因果思维：议论文写作的高地

柴汛汛

摘 要：对思辨能力的考查是高考写作的要求，然而在实际的写作中，很多学生在提出观点之后，只会堆砌材料或者泛泛而谈不知所云，却不知道如何论证。指导学生运用因果思维，可以帮助学生在得出论证理由之后按照一定的顺序递进展开，从而使文章的论证不仅有条理，而且更深刻。

关键词：高考写作；议论文；因果思维

怎么才能写好议论文？这是每个直面高考的学生必须解决的一个重点和难点。在常规的教育中，我们经常让学生学习和模仿一些优秀的范文，希望以此来提高学生的议论文水平。然而这样的作文教学，实际的效果相当有限，根据浙江省考试院透露的消息，2015年浙江28万考生，满分60的高考作文得分在49分以上的仅2014篇。因此，如何让学生会写规范的议论文，是我们高中议论文写作的重点和难点。

一、高考写作对思辨能力的要求

自2003年高考自主命题以来，浙江省的高考作文试题走过了“材料作文—话题作文—新材料作文”的发展道路。为了限制套话作文，为了让更多的学生不偏题、离题，浙江省的高考作文题在降低审题难度的同时越来越侧重对学生思辨能力的考查。从2005年的“生有所息/生无所息”，到2012年的“站在路边鼓掌”，再到2015年的“作品的格调趣味与作者的人品”、2016年的“虚拟与现实”，我们可以看到，高考写作对思辨能力的要求越来越高；而且，以前的试题要求“你可以讲述故事，抒发情感，也可以发表议论”，而2015年的试题则要求“就人品和作品谈谈你的看法”，2016年更是直接要求“写一篇论述类文章”。

其实，“轻审题，重思维”也是西方国家作文试题的特点。如法国2014年高中会考作文试题：

艺术作品能培养我们的感知力和领悟力吗？我们是否应该为获得幸福而穷尽一切手段？拥有选择权是否就意味着自由？为什么人需要寻求认识自己？人活着是为了幸福吗？艺术家是否是他个人作品的主宰者？文化的多样性是否会阻碍全人类的团结？我们能否对真理漠不关心？

又如俄罗斯2014年的高考作文试题：

为什么人类文学创作一直离不开战争题材？“父与子”话题为何在文学作品中频频出现？自然环境究竟能不能塑造人格？

二、学生议论文写作能力的不足

虽然议论文写作说起来简单，只要“多问为什么”即可，因为议论文本质上就是解决“是什么”“为什么”和“怎么办”的问题。但是，在实际写作中，很多学生在提出观点之后，只会堆砌材料或者泛泛而谈不知所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为什么，也没有思考过可以从什么角度来回答。如对下面这一作文题的写作：

人生在世，往往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伤害而心痛不已。有人说，痛了，就直接说出来，这是本能。又有人说，痛而不言，体现了人性的坚强。还有人说，痛而善言，这是一种人生智慧……

上面的材料引发了你怎样的思考？请结合自己的体验与感悟，写一篇文章。

这是一个思辨型的新材料作文题。所谓思辨型新材料作文，就是材料中提供了几种不同的观点与写作的范围，让学生选择并进行解读、阐释。这则材料的关键词很清晰，很明显，即“痛”和“言”，两者的显性的关系有三种：一是痛而直言，痛了就直接说出来；二是痛而不言；三是痛而善言。学生在审题时只要选择其中的某一句立意即可，也可结合多人的观点写出何时“言”、何时“不言”以及如何“善言”。但是，相当多的学生只能以这样的结构来展开写作：

开头：提出观点。

第二段：分析“痛了，就直接说出来，这是本能”的缺点。

第三段：分析“痛而不言”的缺点。

第四段：分析“痛而善言”是好处。

结尾：照应开头。

文章字数不少，但是真正有用的论证语句寥寥无几。

还有一类学生，在确定一个观点如“痛而善言，这是一种人生智慧”后，不知道如何去论证这个观点。观点是明确了，但是写着写着就不知所云，没能紧紧围绕观点展开论证。这样的作文，即使没有偏题，也只能得到基准分42分左右。

三、因果思维的运用

一个完整的议论文论证段落，包括论证理由、论据和材料分析。其中，论证理由就是明确地回答“为什么观点是成立的”，论据是为了得出论证理由、点明中心观点服务的，材料分析是进一步地阐述。在实际作文时，很多学生不知道如何回答为什么，也没有思考过可以从什么角度来回答为什么，从本质上说就是欠缺因果思维的能力。

我们先来看2012年的一篇满分作文的两个论证段落：

于是我更愿意成为那卑渺路旁鼓掌喝彩的无声一员，正因他更淡然，于是便更无私与自由。著名影星金·凯瑞的影片《一个头两个大》中有这样一个感人片段，在影片结束时所有群众演员的样貌与姓名皆一一得到展列，在惜时如金的好莱坞大片中整整占了五分多钟。这便是对那些卑微而慷慨的尊敬与珍视吧！在主角无上光芒夺人心魄时，他们扮演的小人物在镜头吝啬的角落里作着至关重要的添补，他们中有活泼的孩子，有美丽的少女，亦有白发如雪的老者，他们只是路人，而那份慷慨与无私的美丽却足以镶于奥斯卡金杯之巅。

在卑渺角落中奉献掌声与慷慨亦是历史前行不可忽视的一种助力。人生在世，有那些少数人可采撷的光芒，亦有多少人平凡而实在的付出。正如英伦博物馆曾特意留出一方黄金地段予以英国市民展示其家族的历史与个人的生活，这何尝不是一份予以卑微慷慨的身份证明。那些为伦敦前行奉献的掌声，那些为世界奉献慷慨品质的“路边人”，何尝不是值得世界重视和敬仰的主角？

从因果思维的角度分析这篇佳作，作者就是从个人和社会历史两个层面，从无私慷慨和历史助力两个视角加以深化，论证观点“我更愿意成为鼓掌喝彩的一员”，不仅使文章论证的有理有据，而且更为深刻。因此，我们在议论文教学中，要引导学生从个人—社会（民族）—人类（世界）三个层面，从做人（精神价值观、人生态度）、做事（成功）和社会规则三个视角加以深化。

从因果思维的层面和角度，我们可以重新审视一下前文所举的作文题。假如我们选择“痛而不言，体现了人性的坚强”作为我们立意的观点，那么，我们就可以尝试着用因果思维方法得出论证理由：

1.痛而不言，体现了人性的坚强，因为这是对痛苦的勇敢面对。

2.痛而不言，体现了人性的坚强，因为这是对痛苦地咀嚼沉淀、乐观面对。

3.痛而不言，体现了人性的坚强，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在痛苦中磨砺，重新迈向成功之路。

4.痛而不言，体现了人性的坚强，因为这体现了我们民族对痛苦的韧性，对重新崛起的拼搏。

……

运用因果思维，得出论证理由之后，就可以选择一两个理由，按照一定的顺序递进展开，使文章论证不仅有条理，而且更深刻。

当然，在实际作文中，假如一下子只能想到一个理由，没法展开递进式论证，那么，在论证一点理由之后就可以从相反的角度论述不这么做的弊端，这样文章就是一篇正反对比论证的议论文。或者，还可以从同样的角度再写一个不同时代、不同国家同类人物的材料，这样文章就是一篇并列结构的议论文。

（责任编辑：陆姹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