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旅游产业空间集聚度研究
2016-11-29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张芸艳
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张芸艳
京津冀旅游产业空间集聚度研究
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张芸艳
本文选取综合区位熵指数法和产业区域集聚度指数法,定量分析了2010年~2014年京津冀旅游产业的集聚水平。结果表明:旅游产业在京津冀已经具有较高的集聚度。但是,区域内各个地方的集聚程度以及不同行业间存在着不平衡;旅游产业不同行业的区域集聚度与京津冀地区的经济发展存在着不同性质的相关性,部分行业的集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京津冀 旅游产业空间集聚度 区位熵指数
1 引言
当前世界产业发展集聚化趋势日益明显,而旅游产业在一定空间内的集聚,不仅能使旅游企业共享资源、降低生产成本,还能增强旅游业的产业竞争优势,为游客提供多样化的旅游产品选择权,从而提高旅游者的旅游体验满意度。因此,旅游产业的集聚已经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1]。
国外对旅游空间集聚测度多数侧重于实地调研分析,但关于定量分析的文章不多。Porter于1998年在其文章中首次提出了旅游产业是集聚效应最显著、最适宜集群化发展的产业之一 ,并建议应把旅游产业集聚作为国家重点发展目标[2]。Ellison和Glaeser(2000)在对美国产业集聚进行实证研究后提出:旅游业是依托外在自然优势实现企业集聚的产业之一,并给出了最新的集聚测度指数[3]。Jackson(2005)在对我国西部区域旅游进行实证分析后,指出区域旅游集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产业结构的升级优化和提高产业的竞争优势[4]。
国内对旅游产业集聚的研究主要采用定性、定量或定性与定量结合的方法对个案进行分析。陈绍友(2006)在对重庆的旅游产业集聚现状进行全面评价的基础上,指出重庆市政府应在该市旅游产业集聚的发展过程中发挥主导作用,积极推进能够加快旅游产业集聚的方略[5]。刘春济,高静(2008)使用E-G指数从全国、区域和部门三个层面对我国的旅游产业集聚程度进行了精确测算,并对其变动趋势进行了分析[6]。邴振华和高峻(2010)运用产业基尼系数、区位熵指数和产业区域集聚度指数三种研究方法,全面地对长三角区域的旅游产业集聚度进行了测算,并对旅游产业集聚度与区域GDP的增长关系进行了相关性分析[7]。柳百萍、刁宗广、尹长丰(2013)通过采集2001年~2011年安徽省统计年鉴等有关统计数据,借助综合区位熵指数和城市旅游经济联系强度等指标,探讨了皖江城市旅游集聚水平空间上的差异性、时间上的变化趋势以及与当地经济发展的关系[8]。刘佳、赵金金、张广海(2013)通过构建空间计量经济模型对我国旅游产业集聚度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理论分析,并对其提出的理论假设进行了实证检验[9]。王凯等人(2016)通过数据包络分析模型对旅游产业的“吃、住、行、游、购、娱”六大部门的技术效率进行了评价与分析,同时通过构建旅游产业集聚与技术效率的回归模型来探讨旅游产业集聚程度与产业效率之间的关系[10]。
稳定的客源市场、良好的区位优势,以及旅游资源良好的整体性和互补性为京津冀旅游产业形成集聚现象提供了良好的内外部条件,同时也为旅游产业成为京津冀地区的优势产业提供了重要的前提条件。
2 研究方法
对地区的旅游产业集聚水平进行测定时,既可通过判别区域内是否具有集聚特征的定性方法来进行表述,又可通过定量的方法来实证分析区域内旅游产业是否存在集聚现象。为了更好地对京津冀地区旅游产业的集聚水平进行测量,本文结合2010年~2014年五年的相关数据,利用综合区位熵指数法和产业区域集聚度指数法来测量京津冀旅游产业的集聚度。
2.1 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指数法
为了全面分析京津冀旅游产业的发展情况,本文选取京津冀旅游A级景区数量作为旅游产业基础条件指标,以星级饭店数量、客房数、床位数作为旅游产业要素集聚指标,以旅游收入作为旅游产业集聚效果指标[8]。具体公式如下:
其中,Di表示i市旅游要素的数量与京津冀旅游要素之和的比值;Dj表示i市旅游生产总值与京津冀生产总值之和的比值。
其中,旅游资源区位熵采用北京、天津市以及河北省各自的面积与京津冀面积的比值进行修正,由于旅游资源在数量上具有相对稳定性,故采用2014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公布的各省市A级景区的数量进行加权求值,综合区位熵指数是对5项指标求均值。
2.2 旅游产业空间集聚度指数
作为能够衡量旅游产业中的不同行业集聚水平的指标,旅游产业区域集聚度指数的公式如下:
3 数据分析
3.1 数据来源
本文的数据主要来源于2010~2014年的《中国旅游统计年鉴》以及《北京统计年鉴》《天津统计年鉴》《河北统计年鉴》等。
表1 2010年~2014年京津冀旅游区位熵均值
3.2 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
从表1可以看出,北京的综合区位熵指数为3.228, 其中旅游资源区位熵为6.008, 得分最高,这主要得益于北京在旅游资源方面占有绝对优势,这种优势不仅表现在数量上,而且表现在资源的品质上。天津的综合区位熵指数为1.276, 其中旅游资源区位熵和旅游收入区位熵比较占优势,说明旅游业给天津带来了较大的经济效益。河北省相对于北京、天津两座城市来说,无论是旅游资源区位熵还是旅游收入区位熵都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旅游业有待进一步加强。
根据表1,结合区位熵指数的判定标准(若LQ<1,产业的集聚水平偏低,未形成优势产业;若LQ≥1,产业的集聚水平较高,已形成优势产业)可知:北京的综合区位熵指数LQ1=3.228, 远远超过了1,说明旅游产业在北京已经具有较高的集聚水平,具有明显的竞争优势;天津的综合区位熵指数LQ2=1.276, 同样大于1,说明旅游产业集聚已初具规模,产业优势已凸显;河北的综合区位熵指数LQ3=0.722, 略微小于1,说明旅游产业还未在该地区形成集聚。将北京、天津以及河北的综合区位熵指数进行求和平均,得到京津冀的区位熵综合指数LQ=(LQ1+LQ2+ LQ3)/3=(3.228+ 1.276+ 0.772) /3=1.759, 大于1,说明旅游产业已在京津冀形成了集聚现象,并且具有了产业竞争优势。
3.3 旅游产业空间集聚度指数
根据《中国旅游统计年鉴》中统计的旅游企业经济指标,在计算产业区域集聚度指数的过程中,本文选取星级饭店、旅行社和旅游景区3个行业指标项来进行分析。
通过表2可以看出,星级饭店的产业集聚度在2010年时为0.259, 达到了峰值,2011年~2013年连续三年一直保持平稳增长,2014年又稍微有所下降,但仍略高于2011年。2010年~2014年期间,旅行社的产业集聚度一直略高于星级饭店,保持了较为稳定的发展趋势。其中,2011年时达到了谷值,接着在2012年时达到了峰值0.250, 之后的两年出现小幅度下降。相对于星级饭店和旅行社的产业集聚度,旅游景区的产业集聚度一直最低。2010年~2013年四年期间一直保持低水平的发展趋势,但在2014年时又稍微有所下降。
图1 2010年~2014年京津冀旅游产业不同行业的区域集聚度指数
3.4 京津冀旅游产业集聚度与经济增长的关系
旅游业具有高度关联性,它的良性发展不但可以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而且还可以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具体表现为以下两点。
一是旅游产业的空间集聚使得区域内的旅游企业由竞争为主转向产业竞争与合作为主。在我国旅游业发展的初级阶段,旅游企业从个体的视角将自己与竞争者、消费者的关系定位为零和博弈的竞争关系。在当今产业融合的大背景下,旅游企业之间的联系日益紧密,其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产业集聚链中的一员,它们与旅游消费者、旅游竞争者等之间是合作博弈的关系,其目标是双赢或多赢,这无疑提升了区域旅游产业的核心竞争力。
表2 2010年~2014年京津冀旅游产业不同行业区域集聚度θ指数
表3 京津冀旅游产业不同行业区域集聚度与GDP相关性分析结果
二是区域内旅游产业的集聚度越高,旅游者对旅游产品的满意度就越高,因为集聚增加了旅游产业不同行业之间的竞争,这就要求他们要为旅游者提供更加优质和多样化的旅游产品,这样才能赢得客源,同时也对提升区域内旅游产业的竞争优势具有一定的推动作用。
本文通过表2计算所得的星级酒店、旅行社和旅游景区的区域集聚度指数,结合京津冀地区最近5年的GDP,利用统计软件对旅游产业区域集聚度和区域GDP进行两两的相关性分析(见表3)。
在相关性检验中,当相关系数的数值在0.7以 上并且显著性小于0.05时 ,说明两者具有高度的相关性。因此,由表2和表3可以看出,星级饭店的区域集聚度虽然比较高,但是与区域GDP的相关性并不显著。旅行社的区域集聚度与GDP的相关系数大于0.7, 显著性水平为0.146, 说明两者具有高度的正相关性,即京津冀旅行社的区域集聚度越高,越有利于区域GDP的增长。旅游景区的区域集聚度与区域GDP两者显著性水平为0.143, 相关系数R为-0.967, 说明两者呈高度的负相关性,即京津冀旅游景区分布越分散,区域集聚度越低,越有利于区域GDP的增长。
4 结论与不足
4.1 结论
本文针对2010年~2014年京津冀旅游产业发展情况,利用综合区位熵指数法和产业区域集聚度指数法定量分析了其旅游产业的集聚水平。结果显示如下。
(1)旅游产业已经在京津冀地区内形成了集聚现象,并已形成了优势产业,产生了良好的集聚效应。
(2)京津冀旅游产业集聚水平存在地区不平衡现象,具体表现为:北京、天津市的旅游产业集聚水平都高于河北省的旅游产业集聚水平。
(3)从对京津冀GDP和星级饭店、旅行社以及旅游景区的集聚度的相关性分析可以看出,星级饭店集聚度的变化与区域经济发展没有显著的相关性;旅行社区域集聚度的变化与区域经济发展具有显著的正相关性,说明旅行社分布的越集中,越有利于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旅游景区区域集聚度的变化与区域经济发展具有显著的负相关性,说明旅游景区的分布越分散,越有利于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4.2 不足
(1)在对京津冀旅游产业集聚水平进行定量分析时只采用了区位熵指数法和产业区域集聚度指数法两种研究方法,在今后的研究中还可以利用赫芬达尔指数、空间基尼系数等研究方法进行多角度的分析。
(2)受数据可得性以及数据统计口径等方面的限制,只对京津冀地区2010年~2014年五年的数据进行了分析,未能从整体上更好地反映京津冀地区旅游产业的集聚情况。
[1] 高楠,马耀峰,李天顺,等.旅游产业空间集聚识别方法分析及实证研究——以环渤海地区为例[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12(2).
[2] Porter M. Clusters and new economics of competition [J]. 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8(11).
[3] Glenn Ellison,Edward L. Glaeser. The Geographic Concentration of Industry: Does Natural Advantage Explain Agglomeration. American Economy[J].Tourism Management,2005(2).
[4] Julie Jackson. Developing Regional Tourism in China: The Potential for Activating Business Clusters in a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J].Tourism Management,2005(2).
[5] 陈绍友.重庆旅游产业集聚发展研究[J].经济地理,2006(5).
[6] 刘春济,高静.中国旅游产业集聚程度变动趋势实证研究[J].商业经济与管理,2008(11).
[7] 邴振华,高峻.长三角区域旅游产业集聚水平研究[J].旅游科学,2010(1).
[8] 柳百萍,刁宗广,尹长丰.皖江城市旅游产业集聚水平多维度分析[J].华东经济管理,2013(1).
[9] 刘佳,赵金金,张广海.中国旅游产业集聚与旅游经济增长关系的空间计量分析[J].经济地理,2013(4).
[10] 王凯,易静,肖燕,席建超.中国旅游产业集聚与产业效率的关系研究[J].人文地理,2016(2).
F592.7
A
2096-0298(2016)09(c)-13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