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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中华民族走向复兴之路的三大思想资源

2016-11-26周贵华

长江丛刊 2016年30期
关键词:儒家中华民族马克思主义

周贵华

试论中华民族走向复兴之路的三大思想资源

周贵华

习近平总书记说:“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中国梦”。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梦想,而实现中国梦需要具备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传统儒家文化的精华和西方理性和自由精神三大思想资源。具体说来,在中华民族走向复兴之路的征途中,马克思主义是指导思想、传统儒家文化的精华是根本保证,而西方文化中理性和自由精神则是必要条件。直言之,在中华民族走向复兴的征途中,我们既需要马克思,还需要孔子和康德,这三者是缺一不可的。

复兴之路 马克思主义 儒家文化 理性和自由

一、马克思主义是中华民族走向复兴之路的指导思想

为什么必须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我们国家思想意识形态中的指导地位,这不是由个别人也不是由一个政党的主观意志决定的,它是一种历史的选择、人民的选择。只要稍微回顾一下中国的近代史,自鸦片战争以来,我国沦为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整个中华民族积贫积弱,处于水深火热和风雨飘摇之中。就是在这个民族危亡的紧要关头,无数的志士仁人前仆后继,上下求索,寻找救国救民的真理。因此,在中国国大地上先后涌现出各种各样救国救民的思潮,如改良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唯意志论、无政府主义、实用主义、民粹主义、工团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但这些救亡思潮的传播和推行都与中国的国情民情不相符合,结果都一一遭到流产和失败。即便是作为革命先行者的孙中山先生提出的“三民主义”虽然推翻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建立了民主共和的中华民国,但遗憾的是革命的胜利果实被袁世凯窃取,华夏神州终又重回军阀混战、治乱循环的老路。三民主义,统一了中国,推翻了封建帝制,名义上是成功了,实际上是失败了。但是,自从中国有了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中国革命才出现了另一番景象。尽管,其间由于左倾、右倾的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使得中国革命也蒙受过种种挫折和失败,但最终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推翻了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使得中国革命取得了最后胜利,缔造了新中国。所以,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发展、生根发芽和开花结果的历史事实以及正反两个方面的历史经验教训无不雄辩地证明,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救中国,使得中国革命走向最后胜利。直到今天,坚信马克思主义在我们党的思想意识形态中的指导地位不动摇,已经成为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们经常说一句耳熟能详的话,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从而使得中国革命的面貌为之一新。中国共产党人正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下,才建立了新中国,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今天,在新的历史时期,我们党重新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开启了改革开放历史的新时期,成功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创造性地形成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并取得和即将取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的伟大成就。我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成就再一次证明:没有马克思主义,就没有新中国;没有马克思主义及其在中国的新发展,就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只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我们党的事业就会取得成功,走向光明;否则,如果我们党的事业就会因为缺乏思想基础而迷失方向,注定走向失败。

在过去的革命战争年代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我们党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带领中国人民反抗剥削和压迫,走自己的道路,取得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最后胜利。在今天,我们党之所以依然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与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在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征程中,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就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不仅仅只是历史的选择、人民的选择,而且还因为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是科学的真理。马克思主义理论不仅揭示了自然界的本质和规律,而且作为马克思一生中两个伟大发现之一的唯物史观还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本质和规律,特别是揭示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发展规律。因此,马克思主义理论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科学性与革命性的统一,是我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我们要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必须坚持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毫不动摇。

二、儒家传统文化的精华是中华民族走向复兴之路的根本保证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儒家文化虽然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全部,但始终处于正宗和主导的地位,它几乎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因为儒家的哲学主要是讲生活中为人处世的道理。不离日用常行内,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孔子就在我们身上,孟子就在我们身上。国学大师梁启超曾把儒家哲学归结为八个字:“修己安人,内圣外王”。 “修己安人”讲的是儒家哲学的功用。修己,即个人的道德修养也叫“修身”。修己达到一定程度就是“内圣”,“安人”做好了就是外王,我们经常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这个道理。正因为儒家哲学都是讲在生活中如何做人、如何处世的道理,因此,儒家的哲学也叫作“人生哲学”。孔子以后,从孟子、荀子讨论的性善和性恶问题、告子与孟子讨论的仁义之内外问题、宋儒讨论的理欲问题、明儒讨论的知行问题,都离不开做人的道理。一句话,修齐治平,都是道德修养的内在结果,也是内圣外王的外在表现。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曾在关于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下册)的审查报告中说:“故二千年来华夏民族所受儒家学说之影响,最深最巨者,实在制度法律公私生活之方面,而关于学说思想之方面,或转有不如佛道二教者。如六朝士大夫号称旷达,而夷考其实,往往笃孝义之行,严家讳之禁。此皆儒家之教训,固无预于佛老之玄风也。”[1]伦常制度的发达和完善无疑是儒家哲学和文化的典型特质,由于它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起到的长治久安的政治作用,所以,儒家文化无疑长期处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主导地位。因此,以儒家学说为主导的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在某种意义上说,它是中华民族的血脉之源和文化之根。

儒家思想之所以在我国封建社会存在两千多年,而且始终居于正统思想的地位,这与儒家思想在社会的稳定和发展中所起的作用是密不可分的。比如,儒家提倡以孝治国、统治者要实行仁政。这就有利于缓解统治者和人民的矛盾,达到社会生活的长治久安;儒家还提倡“仁、义、礼、智、信”五德始终,这无疑有利于培养人民的良好思想品德,这一点直到今天仍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正是在此意义上,西方人称赞中国为“文明古国”和“礼仪之邦”;再比如,儒家的《诗》《书》《礼》《仪》、《春秋》、《论语》、《大学》、《中庸》、《孟子》等所谓“四书五经”无疑是我国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孔子是儒家的主要代表,他一生都主张:作为统治者要施行“仁政”,作为普通老百姓,人与人之间要有“仁爱”的观念。所以,“仁”是其思想的核心。他说:“仁者”即“爱人”。提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等观点,提倡“忠恕”之道,认为推行“仁政”应以“礼”为规范,他说:“克己复礼为仁”。他一生不信奉鬼神和宗教迷信,他说“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论语·先进》),“子不语:怪、力、乱、神”(《论语·述而》)。同时,他还注重“学”与“思”的结合,提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和“温故而知新”(《论语·为政》)等观点。在兴办教育上,他首创私人讲学的先河,主张“因材施教、有教无类”,“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论语·述而》)。在政治上,讲究人伦礼仪,提出了“正名”的主张。他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都应按照等级、上下、尊卑的顺序来加以规范。在财产的分配上,提出“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论语·季氏》)的平等观点。自西汉以后,孔子学说成为两千多年封建社会的文化正统,影响极大。显然,这些思想观念乃至做法,直到今天,对于我们当下乃至今后的社会生活的安定祥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以及社会的公序良俗的形成都有着极大的人生启示和道德借鉴意义。

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而对儒家文化精华的传承和发展乃是我们中华民族走向复兴之路的根本保证。如果说,过去要推翻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建立社会主义的新中国,我们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必须有一个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那么,今天要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有其生根、发芽、开花和结果的土壤,就要传承和发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特色,简言之,就是要使中国人有颗中国心,这就必须继承中华民族五千年优秀的传统文化、道德和思想。否则,如果没有对中国几千年优秀传统文化、道德和思想的继承,就培养不出具有高度文化素养、道德素质和思想觉悟的有教养的中国人。即使取得政权,也不可能建设一个具有高度发达文明和文化的现代化的新中国。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盛,总是以文化兴盛为支撑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以中华文化繁荣为条件”。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占主导地位的统一的文化、没有能相互交流的统一的语言,就会失去向心力和凝聚力。儒家的思想文化精华是中华民族的血脉之宗、主流话语和文化之根,中国作为一个具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泱泱大国,在新的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世纪之交,作为炎黄的子孙和龙的传人,我们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必须在继承和弘扬传统儒家文化精华的基础上,进行转换性的创造,从而以文化复兴带动民族的全面振兴。

三、学习借鉴西方文化中理性和自由的精神乃是中华民族走向复兴之路的必要条件

在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历史中,曾经出现过很多让作为炎黄子孙的中国人感到骄傲和自豪的空前盛世。可是自近代以降,从康熙乾隆盛世开始,中国开始自我膨胀,自以为天圆地方,天朝地大物博,物产丰饶,历来为万国所朝圣,无时无刻无处不以老大自居,坐井观天。以至日益骄傲自大,最终走向闭关自守。自鸦片战争以来,西方列强的洋枪大炮终于轰开了泱泱古老中华帝国的国门,中华民族的国力日渐衰败,腐朽的清政府腐败无能,在与西方列强的海战中一败再败,最后终于被迫割地赔款并与西方列强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一度走到濒临王国灭种的边缘。在某种意义上说,整个中国的近代史就是一段屈辱挨打的历史,但同时又是一大批的志士仁人在内心深感痛苦的过程中向西方列强学习借鉴的历史。具体说来,在清代启蒙思想家魏源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口号声中,中华民族从痛苦的反思中觉醒起来,开始了从“器物(洋务运动)—制度(戊戌变法)—文化(五四新文化运动)”三个层面的艰辛引进、模仿、改造的学习探索过程。

最终,在经过洋务运动和维新变法的失败以后,以鲁迅为代表的一大批进步知识分子经过对中国的传统文化进行深刻的解剖和反省,最后得出结论:文化及思想观念的保守和落后乃是导致失败的主要原因,而人的问题才是最为关键和起决定作用的问题。用当时国学大师胡适的话说就是“在一个遍地都是奴才的国度里,是绝对不能建立起一个民主自由的共和国的”。由此发端,五四新文化运动旋即而起,解放思想,改造国民劣根性,引进西方的“德先生”(民主)和“赛先生”(科学),实现新的启蒙运动。把深受两千多年封建思想文化毒害的中国国民的奴性加以改造和矫正,从而使之成为具有独立人格和理性自由精神的新人。可是这明确的目的和美好的愿望,最终依然没有达到和实现。直到今天,这个新启蒙的任务仍然在路上和途中。这个中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在当时境况下,“救亡”压倒了“启蒙”,中国人谁也不愿意甘当“亡国奴”,在面临亡国灭种的紧要关头,救国救民于水火是当务之急。另一方面,中国二千多年的封建统治给中国文化打上了深深的“政教合一”的意识形态的色彩和烙印。封建文化的熏染积习久远,影响深刻,真乃是积重难返,改造国民性谈何容易。即便如此,“落后就会挨打”的历史教训时刻警示每一个中国人,要自强,就要虚心向西方学习。

虽然,文化无优劣。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说的:“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钱钟书《谈艺录》)学术虽有相近、相通的地方,但是中西方文化却各有特质和短长,在两种文化的交流和碰撞过程中,必须求同存异,取长补短。所以在相互尊重和认同的前提下,相互学习和借鉴成为可能。如前所述,中华民族的文化和西方文化比较起来,有自己独特的长处,但同时也有自己的不足和缺失。正如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在谈到中西哲学的差异和分野时,就曾一针见血的指出:“中国的哲学、美术远不如希腊,不特科学为远逊泰西也。但中国人素擅长政治及实践伦理学,这一点与罗马人最相似。其言道德,惟重实用,不究虚理,其长处短处均在此。长处即修、齐、治、平之旨;短处即对实事之利害得失观察过明,而乏远大精深之思。”中国文化太注重人生的哲学,太讲究功利和实用,以至于孔子的儒家学说大多也是关于如何做人、如何处世的入世学问。同为国学大师的吴宓在其日记里也记载了陈寅恪类似的看法,他说:“故昔则士子群习八股以得功名富贵,而学德之上,终属极少数。今则凡留学生管学工程实业,其希慕富贵,不肯用力学问之急则一。而不知实业以科学为根本。不揣其本、而治其末,充其极只或下等之工匠,境遇学理略有变迁,则搜索其技不复能用,所谓最实用者乃适成为最不实用。至若天理人事之学,精深博奥者,亘万古、横九核而不变,凡时凡地均可用之,而救国经世尤必以精神之学问(谓形而上之学)为根基。乃吾国留学生不知研究,且鄙弃之。不自伤其愚陋,皆由偏重实用积习未改之故。”[2]从这里,我们不难发现,中国文化太注重和讲究人伦日用,一味寻求的是富贵功名抑或内在心性的修炼、平和和宁静,从而忽视了对形而上的真理和宇宙奥秘的探究。这就是为什么整个近代在科技上几乎没有什么突出的发明和发现的根本原因。我们有的是格物致知、诚心正义似的向内的穷极操练,而缺乏眼睛向外的对大自然宇宙奥妙的自由探寻。有的是奇技淫巧,缺乏的是科学精神。而科学的精神从根本说是一种人文(自由)的精神,它起源于人类的闲暇、惊异和自由的哲学修养。

康德是西方理性和自由精神的典型代表,康德哲学不同于孔子的儒家思想的突出表现是,康德哲学是一种批判(反思)的哲学,也就是一种自否定(自我批判和自我立法)的哲学。同时,它还是一种先验的崇尚超越的形而上学。批判精神的提出是西方理性精神的一次飞跃,它首次使理性成为人类一切认识、道德和历史活动的最高原则。“人是目的”的伟大命题,人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人自身的完善和完成的原则,直到今天仍然有着它普遍的效力。固然,人生不能没有功利和实用,衣食住行、柴米油盐是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的,但是人生也决不能没有理想和先验的眼光,因为人既是一种物质的存在,同时也是一种精神的存在,生活需要情趣,人生不能没有境界。所以,伟大的形而上学、高严的伦理学和纯粹的美学既是可爱的,同时也是可信的。这里,理性精神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的“逻各斯”(logos)精神,在中国传统文化里老子把它叫作“道”(tao);而自由精神同样也可以上溯到古希腊的“努斯”(nous)精神,这是一种超越的精神,这种精神在我们这个一切都讲究实际、实用和实行的国度里,也许还是一种比较缺乏的精神状态。总之,学习和借鉴西方文化中理性和自由的精神应该是我们中华民族走向复兴道路上的一个必要的选项和终极的追求。

[1]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M].北京:三联书店,2001:283.

[2]吴学昭.吴宓与陈寅恪[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2:9.

(作者单位:湖北文理学院经济与政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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