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可能”的摄影来自直觉+化学
2016-11-25唐依敏
唐依敏
“人生是一条无法回转的时光之旅。我们身边的一切都在相对的运动中不断变化。生活成就了我们的记忆,每个人却都是生活的缔造者。一次成像摄影作为无可争议的旁证为提取记忆创造了更多的可能性。”这是霍妮娜为IMPoSSIBlE 2015年展览Im possible所写的一段前言。也许说到IMPoSSIBlE这个公司你还会有些陌生,但是就是这个让人觉得陌生的公司拯救了一次成像技术,拯救了2亿台宝丽来一次成像相机,也拯救了现代人如见冷漠的生活情趣。
上世纪70年代宝丽来相机曾经迅速地风靡全世界,不需要专业的冲洗设备和技术,将人们彻底从暗房中解放出来,但是数码时代的到来让宝丽来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一次成像技术也被淹没在了数码时代的洪流里,这种认真等待一张照片的浪漫变成了少部分人的奢侈爱好。
2008年,当宝丽来停止生产一次成像胶片时,IMPoSSIBlE(不可能)计划启动了,他们收购了世界上最后一家生产宝丽来一次成像相纸的工厂,于是一个全新的一次成像时代就这样被开启了,他们在数字时代中继续设计创造着胶片摄影的未来。没有心灵鸡汤式的经历了多少次失败,这个公司就是如此神奇地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2016年5月20日,在这个现代人都将其视为表达爱意最佳的一天的日子里,IMPoSSIBlE在上海中心大厦举办了21世纪全新一次成像相机IMPoSSIBlE I-1的亚洲首发会。它就像是一位深情的老朋友一样在我们的生命中与我们重逢,“它还是以胶片的载体去表达,但是在创作的层面,它融入了现代人生活中不能或缺的一部分就是这个移动终端数据”。手机赋予了这位老朋友更加精妙的拍摄体验,但是那些需要时间、温度、光照才能达成的大自然的设计依然被巧妙的保留下来,对于IMPoSSIBlE I-1来说,手机更像是一个遥控器。如果说手机摄影让我们接触到了被无限的照片,那么IMPoSSIBlE I-1的存在则是在让我们接受一张随机的不完美。
就是这样一家有着巧思创意的公司却把自己在亚洲区的办公室建在了一条胡同的尽头,在这条也做着复兴之事的胡同里,我又一次见到了IMPoSSIBlE亚洲区的总经理霍妮娜,比起这个有些严肃的称呼,我更觉得她是个生活的美学家。“我觉得我们在做的是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事情”,这是妮娜对于自己工作的介绍,“与众不同”这个词是我很少从受访者嘴里听到对工作的描述,“因为在大家拼命地追求快捷的时候,我们要做的事情是缓慢。”而当她为我拿出那本名为Im possible的画册时,我似乎才真正的明白IMPoSSIBlE这个公司的全部内涵。从Impossible到Im possible只需要一个标点,一个空格去修饰,而从不可能变成可能,其实也只是需要这么简单的几笔。
Im possible是去年的时候IMPoSSIBlE做的展览的名字,他们请来了行业的精英完成了一次大画幅胶片的拍摄工作。在今年年底的时候IMPoSSIBlE会把去年的展览延续下去,因为有开花就会有结果,“去年我们主要讲的是行业里的意见领袖,但是今年我希望它是一个生长的状态,它应该会从去年的展览孕育出很多的果实,而这就是今年跟我们分享故事的人。”妮娜向我介绍着自己关于新展览的设想“它不会是一个特别严肃的展览,因为我们不想用艺术的范畴去定位这些照片,其实你把自己的生活记录下来再去跟大家分享这个本来就是一件很艺术的事情。我不想去标榜哪一个人是艺术家,我觉得这就是大家把生活向着美好的一面倾斜,然后让大家一起去感受这种东西。你会发现可能有的人拍的一个东西,在交错的时光里面也许你去过这个地方,看过这个画面,但是他的东西让你也回忆起自己的记忆。”而让大家重温自己的记忆似乎也是这些实体胶片至今被大家所深爱的原因之一。
采访结束的时候,妮娜邀请她的摄影师朋友为我拍摄了我人生中第一张被印在IMPoSSIBlE相纸上的照片,是张万圣节的限量相纸,橘黄色的光影下是我略微有些紧张的神情,已然习惯修图时代的我看着这张照片上那样真实的自己,我想今年新年的时候我会送自己一台IMPoSSIBlE I-1作为礼物,因为我发现接受未经修饰的自己竟然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Q=《北京青年》周刊
A=IMPOSSIBLE亚洲区总经理 霍妮娜
Q:最开始的时候是怎么想到要推出IMPOSSIBLE I-1这款相机的?
A:推出这款相机是想解决一个现状,因为现在存在的老相机它已经有四五十年的年龄了,它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因为这些老相机的问题会导致我们的底片在拍摄的时候不能被很好地呈现出来,这就给体验者带来了不好的感受,所以我们觉得我们应该有新的相机,而且毕竟老的相机它是为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生活准备的东西,它的功能是很有限的,现在我们需要与时俱进的产品去迎合大众的生活,这个文化才能更有效地参与进来,所以这个相机除了有正常的拍摄功能以外它还有环闪,而这个环闪其实是我们现在的自拍利器。它也可以连接我们的App,有手动模式,声控,遥控,还有重曝以及光绘模式,你连接App之后就能用手机去控制你的相机了。它还是以胶片的载体去表达,但是在创作的层面,它融入了现代人生活中不能或缺的一部分就是这个移动终端数据,当它连接手机之后,手机就变成了你相机的遥控器。
Q:怎么想到要将一次成像技术去与手机结合的?
A:因为我们希望一次成像技术可以参与到现在以及未来人们的生活中,所以就一定要设计一个可以现代的,二十一世纪的一次成像相机。但是有的坚持是必要的,比如我们绝不会把它数字化以后再去打印,那个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法。IMPoSSIBlE I-1与手机连接之后只是把拍摄的方式变得更加可控了。
Q:你觉得一次成像技术的魅力体现在什么地方?
A:一次成像技术是介于传统的胶片和快速的摄影之间,它让你在一瞬间必须要非常严肃地考虑你要拍摄什么样的东西,并且把那个瞬间变成一个实质的东西,就像我们的Slogan说的那样:A Memory You Can Hold In Your Hand,就是你可以把记忆握在手上。可能一年来你会忘记很多事,你也不会去翻你自己的朋友圈去看你一年都做了什么,但是如果你每个星期每个月去拍摄一张照片,你看那些照片的时候,它就能把你拉回到你拍摄它们的那一刻,那是不一样的感受。而且它是一个特殊的材料,有自己的生命有自己的变化,你能够在它身上看见这种时间的移动,你拍一张照片它显影的过程,每一刻、每一秒都是不同的,这也是一次成像技术独特的魅力。所以因为这些东西你的生活也会发生一些改变,你要非常小心地去拍摄每一张照片,因为可能因为你的不小心使你的几十块钱就浪费掉了。
Q:你们最近有举办什么活动吗?
A:我们在自己的公众平台上会发一些命题,像是最近做的“万物有灵且美”这个命题,我们引用了这本书里的一句话“活泼的生命完全无须借助魔法,便能对我们诉说至美至真的故事”,我们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东西去激发我们的用户,包括喜爱这个东西的人他们能去观察自己的生活,而且可能会有一个范本让大家在创作的过程中同时去阅读,让大家能有一个出口和媒介去表达自己。让大家去观察自己的生活,并且把生活记录下来,我觉得这样的东西是应该出现在底片上的,而且是会被大家自己所珍藏的东西。我觉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实现上面所说的,不只是提供一种技术,而是一种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