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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庚辰定本时第十九回之回目已经完备

2016-11-25张义春

文学与文化 2016年1期
关键词:庚辰现存正文

张义春

论庚辰定本时第十九回之回目已经完备

张义春

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无回目,对此红学界多认为此系曹雪芹之责任,亦即庚辰定本时曹雪芹尚未完成该回回目之创作。其实庚辰定本时《石头记》该回之回目已经完备,庚辰本第十九回之所以无回目,系庚辰本底本正文“抄录之人遗漏”。此点有六个方面之证据可以证明。

庚辰本 第十九回 回目 完备

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无回目①己卯本第十九回亦无回目,但己卯本与庚辰本区别不大。故本文关于庚辰本之分析同样适合己卯本,于此文中不另讨论。,对此红学界多以为曹雪芹应该对此负责,亦即庚辰定本时曹雪芹尚未完成该回回目之创作②胡适最早主张庚辰定本时第十九回无回目,系曹雪芹尚未最后完成该回之创作,之后继承、延续胡适观点之学者很多,不赘。胡适文见《跋乾隆庚辰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抄本》,后收入《胡适红楼梦研究论述全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 年3月第一版。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年影印出版庚辰本亦收此文。。

其实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无回目,并非曹雪芹庚辰定本时尚未完成该回回目之创作。现在有诸多证据说明,庚辰定本时该回之回目已经完备,曹雪芹此时已经创作了颇具匠心之大好回目。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之所以无回目,实“系抄录之人遗漏”。

一 脂批可证庚辰定本时第十九回之回目已经完备,现存庚辰本无回目与过录无关

戚序本、蒙府本之第十九回已有回目,且都作:“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此回目之“情切切”与“意绵绵”乃虚字,取修饰限定之效果,并无切实意义。而“花解语”之“花”相关谐合花袭人,具体指花袭人巧用“赎身之论”,箴规贾宝玉三件事;“玉生香”之“玉”相关谐合林黛玉,具体指林黛玉、贾宝玉借小耗子故事逗趣亲昵。

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无回目,但现存庚辰本此回之脂批却有戚序等本回目中之特色字句或曰标志性字句。即在“宝玉听了,赞叹了两声。袭人道:‘叹什么’”一句正文之后,赫然有墨笔双行夹批一条:“只一‘叹’字便引出‘花解语’一回来。”(己卯、戚序、蒙府本同,且都为双行夹批)

问题应属明显非常,现存庚辰本脂批之“引出‘花解语’一回来”之“花解语”三个字,显然摘录于庚辰定本时曹雪芹已创作完成之第十九回之回目,而“一回”显然指第十九回这一回(详见第三部分论述)。

更让笔者惊奇的是,这条批语之抄写格式乃双行夹批,这分明又暗含着这样的信息──这条批语创作较早,最晚在庚辰本定本时已经存在(详见第四部分论述)。

这条批语证明第十九回庚辰定本时即有回目之问题暂且放下不表,现在讨论一个与此另有关系之问题,即: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无回目是否系庚辰本过录时抄漏。现存庚辰本乃过录本,此点红学界之认识高度一致①庚辰本系过录本亦由胡适最早提出,之后学者多有补益。胡适文见《跋乾隆庚辰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抄本》。。所以现存庚辰本过录时,或许庚辰本之底本已有回目,但过录本抄手却抄漏了本回这一在事实上已经存在之回目。

现存庚辰本大约抄成于公元1761年,即乾隆二十六年之后,属现存所有《石头记》早期抄本中抄写比较完整的唯一的存七十八回本。包括第一回至第八十回,中缺第六十四回及六十七回,第六十八回脱去约六百余字。该本十回一册,共八册,每册前有目录。因为各册卷首标写“脂砚斋凡四阅评过”,第五册至第八册封面书名下注云“庚辰秋月定本”或“庚辰秋定本”,故名庚辰本。

明白庚辰本之基本情况后,笔者认为:因为现存庚辰本每一册前都有目录,而第二册前所列之目录与之后具体回目的情况完全相同,即第二册目录中庚辰本第十七回至十八回是一大回,之后正文之第十七回至十八回亦如是;目录中无第十九回回目,之后正文之第十九回亦无回目。这样,如现存庚辰本无回目系过录时抄手抄漏,不可能在目录与之后之正文中都抄漏。

二 庚辰定本时第十九回之回目已经完备之再分析

按红学界之意见,脂批系统之本子分上游诸本与下游诸本。所谓上游诸本,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即是;所谓下游诸本,戚序本、蒙府本等即是。以所谓之上游诸本而论,现存之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作品之第一回都有这样几句关于曹雪芹创作情况之记叙。即:“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并题一绝云……”笔者认为,既然这里说作品已经是“纂成目录,分出章回”,说明在庚辰定本阶段,作品前面之多数目录已经完备,至于八十回以后之情形,因其相对靠后,估计尚欠完整。而第十七回至十八回,以及第十九回,都属相对靠前之章节,无回目之可能不大。

认识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有无回目之问题,应该尊重现存庚辰本之现实面目,亦需尊重第十七回到第十九回这个大的范围中正文之描写实际。对读现存庚辰本与戚序本、蒙府本之第十七回至十八回以及第十九回,不难发现,虽然现存庚辰定本之第十七回至十八回未分回,第十九回无回目,但两者正文却只有极少数异文,而主要之内容并无多大不同,此点请有条件读者复按。

于此笔者以一个例子说明问题。戚本第十七回开始于“话说秦钟既死,宝玉痛哭不已”,结束于“于是大家出来”;第十八回开始于“那宝玉一心只记挂着里边,又不见贾政吩咐”,结束于“贾母、王夫人安慰解劝,搀扶出园去了”;第十九回开始于“且说贾妃回宫,次日见驾谢恩”,结束于“只听宝玉房中一片声嚷,吵闹起来。正是”。以上此类终始标志性之句子,在庚辰本中之正文中都已经存在,且丝毫不爽。

在把现存庚辰本在第十七回至第十八回以及第十九回作为一个大范围来讨论的视野下,可以发现这几回存在之问题很多:一是第十七回至第十八回未分开,这其实还连带包括着第十八回也无回目与回次之问题;一是第十九回无回目。现在需要分析的是,既然正文已经完善、已经完备,对具体的创作而言完善此类问题困难吗?如果完善这些问题对创作来说是难点,一般不好解决、不易解决,则存在以上问题,很可能系曹雪芹一时无暇顾及或暂时知难而退等。如果完善这些问题对创作来说并非难点,特别是对曹雪芹创作来说并非难点,相反解决此类问题还轻而易举、不过举手之劳,则以上问题之存在,就很可能与曹雪芹无关了。

对此笔者认为,既然正文创作已经完备、已经成熟,所谓分开第十七回至第十八回这一大回,于正文中之某处截断、另起一行写来即是。曹雪芹是作品的作者,他已经创作出具体而完善之内容,但还为分回之问题而踌躇,这难以理解。所谓第十八回与第十九回无回目与回次的问题,无回次则顺承之前之回次编写一个即可,此点具备基本才智者不难胜任。至于无回目之问题,对诸如笔者之流恐束手无策,但对曹雪芹则容易非常。

回目即我国古代所谓之联语,对小说来说即概括具体一节描写之联语。曹雪芹何许人也?敦敏、敦诚说他工诗善画,诗有李贺之风格,甚至是“诗才忆曹植”。张宜泉称他家门前面那塘水是“谢家池塘”,暗示他有谢灵运之才气。脂批说诗词创作是他“平生所长”。在这样的情况下,既然内容已经固定,创作几条概括具体内容之联语对曹雪芹来说并非难事,甚至可以说是他最为得心应手之本领。这同样说明第十九回之回目缺失并非因为曹雪芹未来得及创作。

三 脂批再证庚辰定本时第十九回之回目已经完备,且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无回目“系抄录之人遗漏”

以上带有推测性的论述暂时放下,下面具体从现存庚辰本批语中说些道理,除文前所引之那条批语外,现存庚辰本另有一些批语亦可以支持拙论。庚辰本第十七回至十八回之回目及正文之前有一单页,其上抄有批语两条以及回前诗一首,即:

此回宜分二回方妥。

宝玉系诸艳之冠(原误为贯),故大观园对额必得玉兄题跋,且暂题灯匾联上,再请赐题,此千妥万当之章法。

诗曰:

豪华虽足羡,离别却难堪。博得虚名在,谁人识苦甘?关于以上两条批语并一首回前诗,笔者对第一条批语──“此回宜分二回方妥”最有兴趣,还以为最需要辩证。过去红学界认为,这句批语指曹雪芹应该对没有分开之问题承担责任,是因为他没有完成最后之创作,所以把两回文字混为一谈。不过笔者觉得,于过去红学界的解释之外,为什么就不可以再作这样的认识,即:这里并非追究曹雪芹之责任问题,而是指庚辰本底本正文之抄手做得不妥。亦即所谓未分开之问题,在人家曹雪芹那里其实是已经分开的、全然没有问题的,而庚辰本底本正文之抄手却因为某种原因,把应该分开、事实上已经分开之内容连续对接了起来。

对这两种情况,笔者希望事实属于后一种。但笔者无才,暂时还无力对此做出论证。不过笔者需要说明的是,过去于此之红学研究也有问题。即:这条批语本来包括两种解释,但他们却只看好对自己有利之一种,而对另一种应该同样重视之解释却熟视无睹、视而不见。

“此回宜分二回方妥”之问题不论,再看另一条批语。在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回末,有这样一条回末批:“此回宜分三回方妙,系抄录之人遗漏。玉蓝坡”。玉蓝坡之此条批语值得重视、也值得研究。这条批语虽然放在第十九回回末,但它并非指第十九回“宜分三回方妙”,而是针对第十七回到第十九回抛弃回目连续抄写对接正文之情况才有的。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前有一条批语──“第十九回”,这条批语未署名,但通过与已经署名“玉蓝坡”之批语比照笔迹,“第十九回”几个字亦属玉蓝坡批语无疑,这一点红学界已有讨论,不赘。这不仅说明现存庚辰本第十七回到第十九回之正文是抛弃回目与回次连续对接抄写,也说明玉蓝坡这条批语是针对第十七回到第十九回连续对接抄写正文之问题而讲的。

玉蓝坡应该熟悉作品,对每回的篇幅大小应该有认识。因为“此回宜分三回方妙”抄在第十九回回末,笔者还曾经认为这里是说第十九回“宜分三回方妙”。后仔细琢磨才知事实并非如此。如果玉蓝坡之“此回宜分三回方妙”指第十九回,是主张第十九回应该分为三回,这分开之后之篇幅也太过短小了。笔者曾经大体统计过,《石头记》前八十回约五十六万字,每回约九千字,而第十九回亦大体此字数。所以玉蓝坡所谓的“宜分三回”,是指从第十七回到第十九回这一大部分内容。

讨论现存庚辰本抄手从第十七回到第十九回抛开回目连续对接抄写正文有何意义呢?笔者以为这里其实已经暗含了现存庚辰本第十九回无回目之底里。第十九回无回目,其实第十八回亦无回目。君不见,现存庚辰本之抄手是抛弃回目连续对接抄写第十七回到第十九回,那两回它能有回目吗?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即现存庚辰本第二册目录中为何亦无第十九回之回目?对此笔者认为,现存庚辰本每册之回目是这个过录本过录时另行整理出来的,庚辰本底本并没有分册,自然更谈不上有所谓之分册目录。于此笔者有一个证据,甲戌本四回一册,己卯本与庚辰本十回一册,所以甲戌本与己卯本、庚辰本每册包含之回数不同,证明分册是一种过录之行为,每分册前有目录亦如是。同时笔者怀疑,不仅庚辰本底本未分册、无分册之目录,甚至整部作品之总目录也不存在。现在可以见到之己卯本、庚辰本即无总目录,甲戌本亦无总目录。

过去,红学界屏玉蓝坡于脂批作者之外,以为此人不过庚辰本收藏者之一,所以认为其批语价值不大。在无具体证据之前,笔者认为认识玉蓝坡应该谨慎。既然玉蓝坡敢于断定,第十七回到第十九回存在问题是因为“抄录之人遗漏”,并非曹雪芹尚未完成,估计他虽然与脂批作者不同,但亦离脂批作者不远,清楚现存庚辰定本抄写之具体情况。

习惯性之逻辑与成见对具体红学问题之影响可谓大矣!因为有《石头记》没有最后完成之信念,所以第十九回之无回目亦属曹雪芹未来得及创作。于此玉蓝坡作为与现在相距很远之人,其习惯性之逻辑与成见恐或无有。抑或有人质疑,玉蓝坡所主之第十九回无回目“系抄录之人遗漏”,不过乃推断之词,如此笔者要问,玉蓝坡何以不在曹雪芹未来得及创作之角度进行推断?庚辰本不就是不完整的吗?玉蓝坡所看到的不就是一个不完整的本子吗?由此事实出发,玉蓝坡得出曹雪芹未来得及创作相反却更有可能。

笔者对玉蓝坡“系抄录之人遗漏”之判断坚定不移,笔者没有道理怀疑一个没有任何学术背景的人会不负责任说话,会想当然说话。玉蓝坡在庚辰本中署名之批语仅一条,有种种迹象表明未署名但属于他的其余评语也不多。这样,如果以为这仅有之一条还不可靠,这红学研究对待资料也太过苛刻。

四 脂批行文习惯亦可证“只一‘叹’字便引出‘花解语’一回来”系指称第十九回回目

“只一‘叹’字便引出‘花解语’一回来”,是拙文主张第十九回于庚辰定本时期回目已经完备之主要证据与根本依据。如“引出‘花解语’一回来”系指称第十九回以及第十九回之回目,拙论则不证自明,如“引出‘花解语’一回来”并无此等证明价值,拙论将一无是处。

脂批中多有指称回目之批语,但脂批指称回目一般不引用完整之回目,而是通过摘取回目中之字句且有时作一些小小之变化来代表,这种情况在脂批中在在皆是。由此可证“引出‘花解语’一回来”属指称这一回的回目。

这方面的例子有:

(1)庚辰等本第二十八回有这样一条回前批:“自‘闻曲’回以后,回回写药方,是白描颦儿添病也。”查《石头记》回目,有“听曲文宝玉悟禅机”,显见这里脂批是改回目之“听曲”为“闻曲”来指代回目。

(2)庚辰本第三十回回目是“宝钗借扇机带双敲,龄官划蔷痴及局外”,而庚辰本该回回前批是:“借扇敲双玉,是写宝钗金蝉脱壳。”显见这里脂批是以与回目有关之新的概括描述回目。

(3)蒙府本第三十六回回目是“绣鸳鸯梦兆绛云轩,识分定情悟梨香院”,而蒙府本该回回末批则是:“绛云轩梦兆是金针暗渡法……梨香院是明写大家蓄戏。”显见这里脂批是以调整回目字词与摘取回目中之字句来概括回目。

(4)庚辰本第四十一回回目是“栊翠庵茶品梅花雪,怡红院劫遇母蝗虫”,而庚辰本该回回前批则是:“此回栊翠品茶,怡红遇劫……”显见这里脂批是以调换、删减回目之字句来概括回目。

(5)庚辰本第六十六回回目是“情小妹耻情归地府,冷二郎一冷入空门”,而庚辰本四十八回回前批则是:“至‘情小妹’回中,方写湘莲文字,真神化之笔。”显见这里脂批是以摘取回目中之一个词来指代回目。

脂批指称回目为何拒绝完整引用回目,而好摘录、好调整、好改换等?此中之道理简单非常。“好摘录”属贪图省事与省力,既然摘取其中之字句就可以清楚说明问题,这何乐而不为?至于“好调整”与“好改换”之流,有属贪图省事与省力之因素,更因为他们不可以准确记诵作品,于是按自己之模糊印象进行表述。

与之前引述之指称回目之脂批相比对,“只一‘叹’字便引出‘花解语’一回来”,属脂批指称回目中诸多方法中之“摘录”。“摘录”虽有不够完整之遗憾,然较之调整与转换等则明确非常。笔者以如此气力陈述道理,如依旧有人认为这条批语并非指称这一回以及这一回之回目,那笔者就无话可说了。

五 由双行夹批之特点推断“只一‘叹’字便引出‘花解语’一回来”之创作时间

“只一‘叹’字便引出‘花解语’一回来”是双行夹批,以下需要从双行夹批之特点认识这条批语之存在时间。

双行夹批亦即双行夹注,是具体正文之后用相对较小之字号分两行抄写出来之批语,两行小字占据正文一行之位置。双行夹批一般与正文同时抄成,形成于正文抄写之前,亦即在某个具体批书阶段之前期已经存在,是某个批书期间对之前已经存在之批语进行规整的结果。

庚辰定本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必然要产生一些新的批语,但这些新的批语在抄写格式上一般不可能以双行夹批之形式记录。这个道理非常简单:

(1)批语创作时,评点者一般是在已经抄写固定之正文上进行,此时,如果批评者有话说,这些话必然以侧批、眉批、回前批、回末批之形式进行记录。因为双行夹批是截断正文、让批语占据正文之位置;因为在抄写正文时,正文的抄写者事先并不清楚批评者要在什么地方进行评点,也不可能空出大小适度的位置供书写评语。所以记录一个具体评点过程中新创作出来之批语一般不会采取双行夹批之抄写格式。

(2)批语创作是一个的过程,抄写正文也是一个过程。如果这两者同时进行,即一边抄写正文,一边创作批语,是可以以双行夹批之格式记录批语的。但是,如果事实如此,批评者一定是既体味作品内容,又考虑抄写位置以及抄写位置之大小,这基本上属于所谓的一心二用,在事实上也不太可能。

(3)还有一种情况,即评点者先是面对一个正文已经固定之本子创作批语,在创作工作完成以后,根据批语的情况再重新抄写一遍批语与正文,将已经创作出来之批语重新规整,亦即将其他形式之批语转化为双行夹批。这种情况可以解决双行夹批出现于某个具体评点阶段之问题,但根据红学界之观点,脂批作者多次整理过《石头记》本子,且每次间隔不过两三年,如果这样脂批作者就存在工作量过大之问题,古人书写都是纸质书写,不比现在之电脑书写方便快捷,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之可能性也不大。

综合以上三点,笔者认为“只一‘叹’字便引出‘花解语’一回来”这条批语,创作时间应该是比较早的,在现存庚辰本底本抄写正文时这条批语已经创作了出来。

六余论

现存庚辰本底本正文抄写之前第十九回之回目已经完备是没有疑问的,可惜现存庚辰本之前之本子难以证明这一点。按红学家关于《石头记》抄本之排序,庚辰本之前还有己卯本与甲戌本。冯其庸先生以为庚辰本是己卯本之过录本,所以本文讨论庚辰本之情况其实也是己卯本之情况。这样己卯本纪年虽然比庚辰本早,但己卯本并不具备揭示庚辰本底本抄写时期第十九回之回目是否完备这一问题的能力。甲戌本倒是与庚辰本没有太多之血缘,但遗憾的是甲戌本却没有这一回,这样甲戌本也不可以揭示庚辰本底本抄写时期第十九回有无回目之问题。

庚辰本底本正文抄写之前第十九回之回目已经完备,曹雪芹已经创作完成第十九回之回目,但现存庚辰本这一回却没有回目,玉蓝坡说此“系抄录之人遗漏”,至于抄录之人是因何出现此等失误,是行为粗疏,还是喜好偷懒,抑或是有另外之原因,于此笔者不敢臆断。

在红学诸多课题中,脂批之创作过程以及《石头记》早期抄本之形成过程是一个相当复杂之问题,因为问题复杂,不说或少说也许还没有漏洞或漏洞不大。所以本文就此打住,最后对未能深入而全面分析与本文有关之其余问题表示遗憾。

Heading of Chapter 19 of Gengchen Version Is Complete

Zhang Yichun

No chapter heading can be found for Chapter 19 in the existing Gengchen Version.Many scholars in the academic circle of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studies place the responsibility on Cao Xueqin, assuming that he didn't finish writing the chapter when the version was fixed up.Actually, the chapter heading was already complete when The Story of the Stone was compiled in definitive edition.No chapter heading of Chapter 19 for the Gengchen version resulted from the omission through negligence by the then copier.It can be proved in six aspects.

Gengchen Version;Chapter 19;Complete Heading;Completing

(张义春,山西电大大同分校副教授)

文化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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