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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不赋海棠”的传播机制研究

2016-11-25陈梦熊

中国韵文学刊 2016年1期
关键词:宋人杜诗海棠

陈梦熊

(西南大学 文学院,重庆 400700)

“杜甫不赋海棠”的传播机制研究

陈梦熊*

(西南大学 文学院,重庆 400700)

“杜甫不赋海棠”是杜诗学的传统命题,它经由薛能、郑谷发端,在宋代士大夫中引发了激烈的讨论,成为推动杜诗传播和深化杜诗学形成的推动因素。宋人将颇具争议“杜甫不赋海棠”设置为争议话题,使其成为受到广泛关注的命题;在各种尝试下隐藏的是宋代士大夫面对唐诗高峰和杜诗典范的“补亡”心态,闪烁着他们试图“一较高下”的智慧火花。

杜甫;海棠;议题设置;补亡

引言

“杜甫不赋海棠”是杜诗研究史上的悬案,经薛能、郑谷发端以后,后人对此多有阐发,尤以宋人的讨论为盛。当代学术界也曾对此有较为细致的考辨,就其研究模式而言,文献学是基本的学术研究模式。他们所关心的问题在于历史的真相——即杜甫是否写过海棠诗。因为材料匮乏等因素的限制,笔者无法给出充实的证据去考辨某一种观点是否正确、亦无法去论证逻辑的周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笔者撰写此文的目的并不在于获得历史真相,而是要通过分析宋人探讨“杜甫不赋海棠”的论述,探寻这一桩公案的运作机制。

“杜甫不赋海棠”的公案始于薛能,他在《海棠》诗序中写到:“蜀海棠有闻,而诗无闻。杜子美于斯兴象靡出,没而不怀。天之厚余,谨不敢让。”[1](P139)后又有郑谷续其端:“浓淡芳春满蜀乡,半随风雨断莺肠。浣花溪上堪惆怅,子美无情为发扬。”[2](P26494)他还在这首诗下自注:“杜工部居西蜀,诗集中无海棠之题。”薛能的质疑尚停留于海棠,未曾对“杜甫未写海棠“表示质疑,却成为后世一桩公案的开端。郑谷的思考明显有了变化,他将薛能对作者的质疑转移到了吟咏对象之上,也就开启了宋人关于“杜甫不赋海棠”的无数论争。

总结前人的观点,大致有四种:其一,未见海棠而未写海棠;其二,避母讳而未写;其三,杜甫海棠诗遗失;其四,无心赋海棠。①此处参见沈扬:《经典缺失的诠释与补亡》[J].文学遗产,2014(5).第一种观点的代表人物是杨万里,他在《海棠四首》中写到:“岂是少陵无句子,少陵未见欲如何?”[3](P26494)上述观点似各有其合理之处,却不能取得学术界的广泛认可。所谓“避讳说”更是不足论,李渔就曾反驳到:“然恐子美即善吟,亦不能物物咏到,一诗偶遗,即使后人议及父母,甚矣,才子之难为也!”李渔的反驳一语中的点出了后世围绕“杜甫不赋海棠”展开的讨论,所谓“不能物物咏到”或许正是历史的真相。古人的讨论堪称热烈,今人的回应也不乏精到之说。日本学者岩城秀夫从古人审美观念的演变入手,认为杜甫之时尚未形成观赏海棠的审美追求,观点新颖,可做一说。台湾学者张高评教授则对咏海棠诗的表现手法对此做了全新的评价,另有王仲镛、子房等国内学者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今人的阐释多立足于文献考证,又由于阐发角度的不同,得出的结论各有不同,仍旧没有在“杜甫不赋海棠”的历史公案上给出圆满的答案。

笔者不打算就这桩公案的本事重新加以考证,所关心的问题也不局限于宋人基于崇杜心理创造了又一个杜诗学命题,而是将关注的焦点定位于“杜甫不赋海棠”的现象被发现、挖掘之后,宋人的种种解读,其行为本身就渗透了宋代士大夫独特的文化心理,不仅是杜诗接受史的构成要素,也是古代文学在特定文化背景中传播的例证,传播行为的背后渗透着杜甫作为宋人心目中的“诗圣”应该具有的全能形象。

一 议题设置功能——宋人眼中的杜甫与海棠

“诗圣”的诞生是一场造神运动的产物,尽管后人围绕着宋人的崇杜心理发表过多种观点,却仍然会有新的视角、新的理解。这是因为,“阐释行为的发生从来不是孤立的,而是与具体的历史的文化观念、历史视域联系在一起,这种关系构成了阐释者和被阐释者各自的历史世界,先验的历史世界不期而然地会影响到阐释行为及其效果,从而导致了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现象发生。”[4](P39)不同时代的读者,其文化心理状态不同、思考问题的切入点不同、试图达到的目标也千差万别,故而才有宋人“千家注杜”的盛景。注本的大量涌现为杜诗创造了传播平台,是一种具有特殊传播功能和独特传播效果的媒介。围绕着“杜甫不赋海棠”的命题,各种注本与宋人的笔记、诗文曾有过激烈的讨论,它们从客观上进一步促进了杜甫及杜诗从士大夫走向民间,从而扩大了杜诗的影响力。

现代传播学认为:“在特定的一系列问题或论题中,那些得到媒介更多注意的问题或论题,在一段时间内日益为人们所熟悉,它们的重要性也将日益为人们所感知,而那些得到较少注意的问题或论题在这两方面则相应地下降。”[5](P85)宋人对杜甫的关注也是如此,各种杜诗注本的出现不仅可以扩大杜甫及杜诗的影响,附属其上的杜甫轶事,更能引起士大夫和普通读者的阅读兴趣。那些得到名家点评、名家关注的杜诗命题自然会逐渐为广大读者熟悉。以“杜甫不赋海棠”的命题为例,薛能和郑谷可谓是倒其先端,后继者如王禹稱、梅尧臣、苏轼、王安石、陆游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尽管他们的观点各有不同,思考的方式也可谓更有所长,但由于都是围绕着“杜甫不赋海棠”的命题展开,很自然地也就促进了宋人对这一命题的关注和思考。

要解析“杜甫不赋海棠”的命题在宋代社会是如何形成的,就必须要回溯杜甫在唐宋相交之际的形象变迁。杜甫在唐、五代和宋的地位有一个逐步提高的过程,其中一个重要的表征就是从“李杜”并称到独尊杜甫的转换。

天宝末诗人,甫与李白齐名,而白自负文格放达,讥甫龌龊,有饭颗山之嘲诮。元和中,词人元稹论李杜之优劣,……自后属文者,以稹论为是。(《旧唐书》)[6](P5055-5057)

甫旷放不自检,好论天下大事,高而不切。少与李白齐名,时号“李杜”。尝从白及高适过汴州,酒酣登吹台,慷慨怀古,人莫测也。数尝寇乱,挺节无所污,为歌诗,伤时桡弱,情不忘君,人怜其忠云。赞曰:唐兴,诗人承陈、隋风流,浮靡相矜。至宋之问、沈佺期等,研揣声音,浮切不差,而号“律诗”,竞相袭沿。逮开元间,稍裁以雅正,然恃华者质反,好丽者壮违,人得一概,皆自名所长。至甫,浑涵汪茫,千汇万状,兼古今而有之,它人不足,甫乃厌余,残膏剩馥,沾丐后人多矣。故元稹谓:“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甫又善陈时事,律切精深,至千言不少衰,世号“诗史”。昌黎韩愈于文章慎许可,至歌诗,独推曰:“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诚可信云。(《新唐书》)[7](P5738-5739)

对比新旧唐书中关于杜甫的记载,我们可以获得如下信息:其一,《新唐书》对杜甫的关注度有较为明显的上升,体现了著者对杜甫认知程度的变化;其二,《新唐书》试图从诗人的定位去界定杜甫;其三,《新唐书》视杜甫为唐诗的代表性诗人,彻底摒弃了《旧唐书》对杜甫文学地位不予置评的价值取向。①参见杨经华:《百年歌自若,未见有知音——杜诗在唐、五代接受情况的统计分析》[J].杜甫研究学刊,2004(3).“诗人杜甫在新、旧《唐书》中的重要性正在悄悄发生变化,而这些变化正折射了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们对杜甫接受观念的转变:杜甫正从一个平凡的诗人转向一个伟大的诗人。”[8](P52)与此番景象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杜诗在晚唐、五代的寂寞。我们可以通过唐末宋初杜诗的辑录中洞悉差别,樊晃所辑《杜甫小辑》也只收诗290首,数量有限。当苏舜卿在景佑三年编纂《杜诗别集》时,必然已有很多杜诗亡佚,但由此开启的宋人搜集、整理、注释杜诗的热潮却是一浪高过一浪。

面对唐诗的高峰,宋人需要“独辟蹊径”去创造自己的诗歌王国。在建构专属于宋人的诗歌创作模式过程中,他们需要为自己树立一个偶像。这个偶像能够承载诗歌创作、人格修养、忠君体国的优秀品质于一身,他们最终将目光聚焦在杜甫的身上。宋人在创造属于杜甫的“神话”之前,首先需要将他从普通诗人的队伍中拽出来,成为被所有人关注的对象。这就需要通过设置某些具有争议的问题来吸引他人的注意,“把一个问题定义为有争议的问题,导致人们通过媒介对那个问题有更多的了解。”[5](P36)回溯上文论及宋人给出的四种阐释方案,杨万里所主张的“少陵未见”海棠说实则扮演着激化争议的特殊功能。在众人试图为“杜甫不赋海棠”给出合理解释的情况下,他的观点颇有点“投机取巧”的味道。他看似为这一问题给出了答案,却无法论证其合理性、也无法给出可靠的证据去反驳。王十朋循着杨万里的思路,给出了“杜陵应恨未曾识,空向成都结草堂”的说法,梅尧臣则认为“当时杜子美,吟偏独相忘”,王安石更是认为“少陵为尔牵诗兴,可是无心赋海棠”。看似不同的观点,实则蕴涵同样的逻辑,即都是用不可论证的“未见”“未曾识”“独相忘”“无心”作为答案,从而在逻辑层面用先验主义的判断否定了其他观点的合法性,却无法为自己的观点给出令人信服的佐证。

上述几人都是宋代文坛的大家,他们围绕着“杜甫不赋海棠”命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虽然没有形成较为统一的认识,也没有给出令人信服的结论。我们却看到了宋人在关注杜甫、注释杜诗的过程中设置争议话题的过程,争议的逻辑起点是——自杜甫入蜀之后,一共创作了421首诗,占流传至今杜诗的三分之一,这一时期也是杜甫大量创作咏物诗的开始。在宋代士大夫们看来,一生创作了大量咏物诗的杜甫不会对蜀中海棠熟视无睹,然而流传至宋的杜诗中找寻不到杜甫曾吟咏海棠的证据。心理预期与现实文本之间的巨大差距,造就了宋人心中的疑惑。宋人心中的疑惑绝不仅仅是心仪于杜甫的集百家之长的创作能力,也是出于对杜甫人格魅力的敬仰之情,它对于杜诗传播的价值在于设置了具有争议性的话题,唤起更多人对杜甫和杜诗的关注,从客观上促进了杜诗在宋代社会的传播。

二“接近”或“超越”——“一较高下”的心态

钱钟书先生在《宋诗选注·序》写到:“前代诗歌的造诣不但是传给后人的产业,而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向后人挑衅,挑他们来比赛,试试他们能不能后来居上、打破记录,或者异曲同工、别开生面。……有唐诗做榜样是宋人的大幸,也是宋人的大不幸。”[9](P10)他以犀利的口吻道出了宋人面临的尴尬境遇,唐诗对于他们来说既是财富、亦是难以逾越的高山。

宋初的白体、西昆体都是宋初文人试图创设新的诗学范式的具体例证,尽管后来的文人们否定了上述两种创作范式,但它们所昭示的诗歌创作的可能性已经大白于天下。后人正是在改造、利用白体、西昆体所蕴藏无限可能性的过程中,创设了更具宋型文化气质的诗学范式。

“‘宋诗’既可指‘宋人之诗’,又可指‘宋体之诗’,而杜甫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才大思雄,体兼唐宋,唐宋诗人中能臻于此境者仅此一人。”[10](P24)如此伟大的诗人却对盛开于蜀地的海棠熟视无睹,不能不令宋人感到困惑。当他们设置了“杜甫不赋海棠”的争议话题之后,却又无法自圆其说地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宋人就尝试从新的角度去阐发,“补亡”理所当然地成为他们的选择。在中国文学素来有“补亡”的传统,曹辛华先生将其界定为:“补写原有之失或补写原来根本没有之作而产生的一类诗。”[11](P34)这一现象折射的是后世文人“一争高下”的心态,“轶文”是前人留下的空白,后世文人试图在前人空白点上创造出超越前人的艺术世界。尽管早期的“补亡”作品多停留于风格的模仿、形式的借鉴,并未产生较具影响力的佳作,但这样的文学传统得到了保留。“杜甫不赋海棠”的困惑激发宋人“补亡”的心理,所不同的是宋人不是以续写“海棠”诗的方式“补亡”,而是纠结于“杜甫不赋海棠”的原因。他们试图通过为“杜甫不赋海棠”给出令自己信服的解释,以求得接近、甚至是超越于杜甫之上的心理满足。一定程度上来说,宋人陷入了自己设置的泥沼中“不可自拔”。

他们对“杜甫不赋海棠”给出了新的答案,其一是王禹稱所谓避母讳而不写海棠,另有李颀在《古今诗话》中表达了同样的观点。后世文人对此多不屑一顾,夏承焘先生就在《杜诗札丛》中指出:“后人或因此误信《王禹稱诗话》‘杜子美避地蜀中,未尝有一诗说著海棠,以其生母名海棠也’的妄说。”还有学者指出杜甫并没有特别在意避讳,《王直方诗话》就记载“‘讥受怜霜鬓,留欢人夜闲。’一作阑。余以为当以闲为正,临文恐不自避”。此一争论引发了太多无谓的口水官司,或用杨义先生的观点可以做结:“盛唐人重视的意象,是苍鹰、骏马、牡丹,是崇高遒劲,英姿勃勃的意象;中晚唐以后,诗人的情感转向细腻缠绵,略带几分感伤,因而娇美的海棠也就成了情感寄托的极佳选择。这个历史时段,正是词的文体逐渐成长,进入诗学中心的时期。从这种意义上说,曲子词是诗歌领域的海棠,海棠是名花意象中的曲子词。意象生成史,折射着诗人的精神史。”[12](P7)

笔者关心的重点不在于此,而是宋人究竟是以何种心态去讲述杜甫避讳的话题?它又对杜诗的传播产生了怎样的影响?王禹稱、李颀等人的观点都是被记述在诗话中,它最初的功能却不是讲论作诗的技巧,而是“集以资闲谈”。[13](P264)只是随着后来的发展、成熟和演变,诗话才逐渐具有更为丰富的功能。正如郭绍虞先生所论:“在轻松的笔调中间,不妨蕴藏着重要的理论;在严正的批评之下,却多少又带些诙谐的成分。”[14](P3)王禹稱以避讳作为“杜甫不赋海棠”的答案,已带有“资闲谈”的意味。他试图将这个命题引入士大夫生活中,实际是将其置换为带有文人生活情趣的“故事”。从杜诗传播的角度来看,“以说故事的方式向人们提供的信息更容易被理解和记忆。因为这种方式让人放松,让人觉得有趣,以及这种方式整合过的新闻素材将更加有效地吸引读者”。[15](P155)在王禹稱开启“避讳”的话题之前,《杨太真外传》就载有玄宗“海棠春睡未足耶”,本为嘲讽“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庸君王。宋人竟将其作为“杜甫不赋海棠”的原因,先是王柏写下了“沉香亭下太正妃,一笑嫣然国已危。当日少陵深有恨,何心更作海棠诗”,继而又有宋僧惠洪在《冷斋夜话》中引《杨妃外传》“明皇登沉香亭,诏妃子。妃子时卯酒未醒,命力士从侍儿扶掖而至。妃子醉欹残妆,钗横鬓乱,不能再拜。明皇笑曰:‘是岂妃子醉邪?直海棠睡未足耳’”。此说又被胡仔收入《苕溪渔隐丛话》。

考察记述“避讳”和“海棠春睡未足”的各种记载,基本为诗话、笔记。此类著述本为“意之所之,随即记录,因其先后,无复诠次,故目之曰随笔。”其中不乏考订之作,更多的则是“释俗”“杂说”之文,目的在于“纪事实,探物理,辨疑惑,示劝诫,采风俗,助谈笑”。可见士大夫文人并非是秉承严谨的态度去分析“杜甫不赋海棠”的原因,而是将其作为“案牍劳形之余”的调剂。宋人的此种尝试正符合上文论述的“接近”或“超越”杜甫的“一比高下”的心态。

结语

“杜甫不赋海棠”是杜诗学传统命题之一,它的提出、生发和阐释是宋代士大夫以追慕唐诗高峰、比肩诗圣的心理作用下,深入分析杜甫及其诗歌创作的产物。在一场宋代文人全体参与的造神运动中,“杜甫不赋海棠”作为颇具争议的话题被提出,发挥着吸引注意力、提高关注度的作用,使得身处宋代社会的人们对这一现象无法忽视或回避,客观发挥了促进杜诗传播的效果。而宋人试图就“杜甫不赋海棠”做出解释的努力,也折射着中国传统的“补亡”心态。尽管后世围绕着“杜甫不赋海棠”给出了“杜甫时西蜀尚未有海棠,乃是后传入”的解释,或者认为“杜甫时海棠尚未成为文学意象”。诸般种种可能性的探索都没有脱离宋人为这一话题设定的畛域,从现代传播学的角度来说,这是一场虽非精心设计,却让全体宋代士大夫集体参与的杜诗传播个案,对于我们今日解读宋代文学的传播发生机制颇有启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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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晓芳

I207.22

A

1006-2491(2016) 01-0018-04

陈梦熊(1984-),男,湖北恩施人,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唐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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