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子及其炮制品对小鼠小肠5-羟色胺分泌的影响

赵思琦，何 敏，*，梁晓霞，李 雪，廖 礼

(1.四川农业大学 动物医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0； 2.动物疫病与人类健康四川省重点实验室，四川 成都 611130)



诃子及其炮制品对小鼠小肠5-羟色胺分泌的影响

赵思琦1，2，何 敏1，2，*，梁晓霞1，2，李 雪1，2，廖 礼1，2

(1.四川农业大学 动物医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0； 2.动物疫病与人类健康四川省重点实验室，四川 成都 611130)

为探究诃子的2种藏医特殊炮制品(茜草制诃子和白狼毒制诃子)对小鼠小肠5-羟色胺(5-hydrox-ytryptamine，5-HT)免疫反应(immunoreactive，IR)细胞分泌活动的影响，采用免疫组织化学方法对小肠内5-HT的细胞定位及蛋白表达进行研究。结果表明，5-HT在小肠各段均有分布，其蛋白表达量从十二指肠到回肠逐渐降低。给药28 d后，茜草制诃子(1.0、4.0 g·kg-1)、白狼毒制诃子(1.0、4.0 g·kg-1)和原药诃子(4.0 g·kg-1)处理组小鼠小肠各段5-HT蛋白表达量均显著减少。药效表现为茜草制诃子>白狼毒制诃子>原药诃子，且4.0 g·kg-1剂量的效果优于1.0 g·kg-1。5-HT-IR细胞形态多样，主要呈锥体形、椭圆形、梭形等。对照组5-HT-IR细胞主要分布在肠腺上皮和肠固有膜，而试验组在肠黏膜上皮细胞之间和肠腺上皮分布多一些。由此可知，诃子及其白狼毒制、茜草制炮制品能不同程度地抑制小肠5-HT的分泌，其中以4.0 g·kg-1的茜草制诃子效果最好。

诃子；小肠；5-羟色胺；免疫组织化学

藏药材诃子(TerminaliachebulaRetz，TC)为使君子科植物或绒毛诃子的干燥成熟果实，具有涩肠止泻、收敛养血、调和诸药等功效[1]。诃子以抑菌、抑制自由基、抗肿瘤、解毒、解痉等多样化的药效，在藏医、蒙医中颇受青睐，被称作“藏药之王”[2]。近年来，许多学者发现诃子提取物对胃溃疡和腹泻的防治具有较好功效，从而推测诃子对消化道具有一定的调节作用，但总体上，人们就诃子对消化道生理功能影响的了解还不够深入[1，3]。诃子直接入药利用率低，不能完全发挥其功效，采用藏药用药中的炮制手段能有效增强其药效。庄玉坚[4]研究表明炮制后的诃子在某些疾病的防治上比生诃子疗效更好。本研究所选用的诃子的两种藏医特殊炮制品(茜草制诃子和白狼毒制诃子)从炮制方法上分别属于灰制和煮制。茜草制诃子(RubiacordifoliaL. perTerminaliachebula，RTC)属于常配入平息方剂的诃子炮制品，药性较生药诃子更为温和，多用于治疗缓症疾病；白狼毒制诃子(EuphorbiafischerianaSteudperTerminaliachebula，ETC)属于常配伍清利方剂的诃子炮制品，药性较生药诃子更为剧烈，多用于治疗重症疾病[5]。

消化道黏膜中散布着多种内分泌细胞，其分泌的多种胃肠激素具有调节消化吸收、保护胃肠黏膜和控制动物摄食行为等多项生理功能[6-7]。5-羟色胺(5-hydroxytryptamine，5-HT)免疫反应(immunoreactive，IR)细胞是胃肠道中分布较广、数量较多的内分泌细胞之一，其分泌的5-HT对消化道功能起重要调节作用。小肠作为营养物质消化、吸收的主要场所，其多项生理功能均受5-HT的调节[8]。已有学者对5-HT在小鼠消化道中的分布特点进行了初步研究，发现其在小肠段有较多分布，并肯定了其内分泌功能[9]。本试验以诃子为研究对象，探究诃子的不同炮制方法对5-HT内分泌细胞形态、分布及分泌数量的影响。对诃子的藏医特殊炮制品(茜草制诃子和白狼毒制诃子)进行较为深入的研究，探明诃子及其不同炮制品对小鼠消化功能的调节作用，旨在拓宽诃子的临床应用范围，优化诃子的特殊炮制工艺，从而推进民药的开发和应用。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材料

1.1.1 供试动物

21日龄昆明种SPF级小鼠168只，雌雄各半，购自成都达硕科技有限公司，合格证号：SCXK(川)2008-24。

1.1.2 药物

诃子购自四川成都荷花池中药材市场(产地云南省临沧市)；茜草购自四川成都荷花池中药材市场(产地四川省阿坝藏羌族自治州)；白狼毒购自四川成都茗居茶园(产地山东省烟台市)。上述药材均由四川农业大学生药学教师范巧佳副教授鉴定为正品药材，分别为君子科植物诃子、茜草科植物茜草和大戟科植物白狼毒。

1.1.3 主要试剂和仪器

兔抗5-HT多克隆抗体、SABC免疫组织化学试剂盒、DAB显色剂均购自武汉博士德生物工程有限公司。Leica RM 2135型石蜡切片机，Olympus BH-2型显微镜，江苏捷达801系统形态学图像分析系统。

1.2 试验方法

1.2.1 炮制品的制备

本研究根据毛继祖[5]所著《基础藏医炮制学》，对两种炮制品的炮制方法进行了工艺优化，筛选出了最佳炮制条件，具体方法如下。茜草制诃子的制备：茜草烧成白灰，将诃子和茜草灰按照1∶3的比例注入麦酒搅拌，以稀稠如同酪浆为宜，在锅中加热至75 ℃，然后放入诃子肉(被淹没为度)，接着快速灭火，在室温25 ℃条件下，于锅中浸泡1 d；第二天捞出诃子，在木臼中揉破，将诃子肉用蒸馏水刷洗3次，于70 ℃干燥30 h[10]。白狼毒制诃子的制备：取与诃子等质量的白狼毒，按1∶15的比例加水煮沸后再煎煮30 min，榨取汁液，保存。将诃子放入此液中(淹没)，在室温25 ℃条件下，浸泡2 d，浸泡期间不搅动，2 d后取出诃子，剥开并取出核，将诃子肉放入上述白狼毒液中，文火烧煮，煮至汁液全部渗入诃子而干涸，于60 ℃干燥35 h[11]。

1.2.2 试验分组与给药

取昆明种SPF级小鼠168只，雌雄各半，随机分为7组，每组24只，分别为空白对照组、高低2个剂量(4.0、1.0 g·kg-1)的原药诃子、白狼毒制诃子和茜草制诃子。各组按剂量灌胃给药，空白对照组给予等体积的生理盐水，每天1次，试验周期为28 d。

1.2.3 光镜标本制片

试验第7、14、21、28 天末次给药1 h后，每组分别采取6只小鼠的小肠组织，4%多聚甲醛固定，常规石蜡包埋，5 μm连续切片。

1.2.4 免疫组化染色

5-HT免疫组化染色方法按试剂盒说明书进行，用PBS代替一抗作为阴性对照，具体操作步骤参照文献[12]。5-HT阳性反应物呈棕黄色，背景为淡蓝色。

1.2.5 定量分析与统计学处理

每个部位取10张切片，每张切片随机取10个400倍视野，用江苏捷达801系统形态学图像分析系统统计5-HT阳性产物积分光密度值(IOD)的总和，其中IOD值=平均光密度值×阳性表达面积，同时测定每张切片的平均灰度值。 IOD值越大，平均灰度值越小，说明免疫组化着色越深，即阳性表达越高，数据均用平均数(mean)±标准差(SD)表示，数据处理采用SPSS 20.0软件，并用单因素方差分析进行组间t检验，P<0.05表示差异显著，P<0.01表示差异极显著。

2 结果与分析

2.1 给药后5-HT-IR细胞的形态特征及组织学分布变化

试验片中，5-HT蛋白免疫阳性反应呈棕褐色颗粒，阳性物质定位于胞质；在阴性对照片中，均为单一蓝色苏木素染色。

十二指肠：十二指肠中5-HT-IR细胞主要分布在肠黏膜上皮细胞之间、肠固有膜及结缔组织内，少量分布在十二指肠腺上皮。形态上大多为锥形和圆形，锥形细胞突起指向肠腔或固有膜，圆形细胞多分布于固有膜及十二指肠腺上皮中。对照组5-HT-IR细胞较多，分布在十二指肠腺上皮和固有膜中多一些(图1-a)，而给药组5-HT-IR细胞较少，分布在肠黏膜上皮细胞基部多一些(图1-b)，各组5-HT-IR细胞在形态上无显著差异。

空肠：空肠中5-HT-IR细胞主要分布在肠黏膜上皮细胞之间和肠腺上皮，在肠固有膜分布较少。形态上以椭圆形和柱状为主，少数为锥形，其突起指向肠固有膜。对照组5-HT-IR细胞数量较多，主要分布在肠黏膜上皮细胞之间和肠腺上皮(图1-c)，而给药组5-HT-IR细胞数量较少，主要分布在肠腺上皮(图1-d)，各组5-HT-IR细胞在形态上无显著差异。

回肠：回肠中5-HT-IR细胞主要分布在肠腺上皮和肠固有膜，少量分布在肠黏膜上皮细胞之间。形态上多为梭形和椭圆形，梭形细胞突起分别指向固有膜和肠腺腔。对照组5-HT-IR细胞数量较多，主要分布在肠腺上皮及肠固有膜(图1-e)，而给药组5-HT-IR细胞数量较少，主要分布在肠腺上皮(图1-f)。在形态上，对照组以梭形为主，给药组以椭圆形为主。

2.2 给药后5-HT-IR细胞在十二指肠、空肠和回肠的分布密度及比较

小肠各段5-HT-IR细胞IOD值见表1—3，平均灰度值见图2。

各试验组与对照组IOD值的显著性比较：给药7 d后，RTC(茜草制诃子)高剂量组小肠各段5-HT蛋白表达量极显著降低(P<0.01)。给药14 d后，RTC低剂量组小肠各段5-HT蛋白表达量同列无相同小写字母的数据间差异显著(P<0.05)，无相同大写字母的数据间差异极显著(P<0.01)。下同。

a，十二指肠28 d对照组；b，十二指肠28 d茜草制诃子高剂量组；c，空肠21 d对照组；d，空肠21 d白狼毒制诃子低剂量组；e，回肠14d对照组；f，回肠14 d原药诃子高剂量组a， In duodenum at 28 d in control group; b， In duodenum at 28 d in the dosage of 4.0 g·kg-1 of RTC group; c， In jejunum at 21 d in control group; d， In jejunum at 21 d in the dosage of 1.0 g·kg-1 of ETC group; e， In ileum at 14 d in control group; f， In ileum at 14 d in the dosage of 4.0 g·kg-1 of TC group图1 小肠5-HT-IR细胞免疫组织化学染色Fig.1 Immunohistochemistry for 5-HT-IR cells in the small intestine

表1 十二指肠5-HT-IR细胞积分光密度值

Table 1 Integral of light density of 5-HT-IR cells in duodenum

组别Groups5-HT-IR细胞积分光密度值Integratedopticaldensityof5-HT-IRcells7d14d21d28d空白对照组Controlgroup22.78±1.985Aa26.33±3.592Aa29.07±2.893Aa32.02±3.797Aa原药诃子高剂量组4.0g·kg-1TCgroup20.27±2.397ABab22.10±2.594ABCabc24.98±3.343ABCbc27.85±3.453Aabc原药诃子低剂量组1.0g·kg-1TCgroup22.41±4.164Aa23.95±2.834ABab26.87±2.821ABab30.43±3.000Aab白狼毒制诃子高剂量组4.0g·kg-1ETCgroup18.23±2.750ABb20.13±2.849BCbcd21.48±2.060BCDcd24.30±2.884BCcd白狼毒制诃子低剂量组1.0g·kg-1ETCgroup20.18±3.101ABab20.98±2.505ABCbc24.19±2.864ABCbcd26.93±2.113ABbc茜草制诃子高剂量组4.0g·kg-1RTCgroup16.42±2.470Bb16.55±3.445Cd18.20±2.683De20.51±1.861Cd茜草制诃子低剂量组1.0g·kg-1RTCgroup17.35±2.499ABb18.87±2.760BCcd20.27±2.512CDde21.85±2.617BCd

Data within a column followed by no same lowercase or uppercase letter indicated significant difference atP<0.05 orP<0.01， respectively. The same as below.

极显著低于对照组(P<0.01)。给药21 d后，ETC(白狼毒制诃子)高剂量组小肠各段5-HT蛋白表达量也极显著降低(P<0.01)。给药28 d后，ETC低剂量组在小肠各段5-HT蛋白表达量显著降低(P<0.05)。

各试验组间IOD值的显著性比较：给药7 d后，RTC高剂量组小肠各段5-HT蛋白表达量极显著低于TC(原药诃子)低剂量组(P<0.01)，且空肠、回肠段5-HT蛋白表达量显著低于TC高剂量组(P<0.05)。给药14 d后，RTC低剂量组小肠各段5-HT蛋白表达量显著低于TC低剂量组(P<0.05)。给药21 d后，RTC高剂量组十二指肠、空肠段5-HT蛋白表达量极显著低于TC高、低剂量组(P<0.01)，显著低于ETC低剂量组(P<0.05)，回肠段5-HT蛋白表达量极显著低于TC低剂量组和ETC低剂量组(P<0.01)，同时显著低于TC高剂量组(P<0.05)； RTC低剂量组5-HT蛋白表达量与TC高剂量组相比显著降低(P<0.05)；ETC高剂量组空肠、回肠段5-HT蛋白表达量与TC高剂量组相比显著降低(P<0.05)。给药28 d后，RTC高剂量组5-HT蛋白表达量最少，极显著低于TC高、低剂量组(P<0.01)，同时显著低于ETC低剂量组(P<0.05)；与TC低剂量组相比，RTC低剂量组小肠各段5-HT蛋白表达量极显著降低(P<0.01)，ETC高剂量组也显著降低(P<0.05)。

表2 空肠5-HT-IR细胞积分光密度值

Table 2 Integral of light density of 5-HT-IR cells in jejunum

组别Groups5-HT-IR细胞积分光密度值Integratedopticaldensityof5-HT-IRcells7d14d21d28d空白对照组Controlgroup15.02±1.68Aa18.29±1.82Aa21.32±1.47Aa23.92±3.70Aa原药诃子高剂量组4.0g·kg-1TCgroup13.28±1.42ABCabc15.17±1.55ABCbc18.00±2.26ABCb20.84±2.04ABCbc原药诃子低剂量组1.0g·kg-1TCgroup13.91±1.07ABab17.40±1.52ABab19.27±1.78ABab23.30±1.63ABab白狼毒制诃子高剂量组4.0g·kg-1ETCgroup11.99±1.88ABCbcd14.39±1.67BCDc15.13±1.53CDcd19.18±1.82BCDcd白狼毒制诃子低剂量组1.0g·kg-1ETCgroup13.11±2.28ABCabc15.17±1.59ABCbc16.94±2.230BCDbc20.01±1.32ABCDc茜草制诃子高剂量组4.0g·kg-1RTCgroup10.02±1.37Cd11.24±1.61Dd13.50±1.79Dd16.31±1.67Dd茜草制诃子低剂量组1.0g·kg-1RTCgroup11.34±1.85BCcd13.45±1.70CDcd15.20±1.83CDcd18.14±1.25CDcd

表3 回肠5-HT-IR细胞积分光密度值

Table 3 Integral of light density of 5-HT-IR cells in ileum

组别Groups5-HT-IR细胞积分光密度值Integratedopticaldensityof5-HT-IRcells7d14d21d28d空白对照组Controlgroup11.27±1.60Aa14.22±1.69Aa17.01±1.75Aa19.16±2.06Aa原药诃子高剂量组4.0g·kg-1TCgroup10.16±1.21ABab13.20±1.77ABab14.18±2.12ABCa17.24±1.40ABabc原药诃子低剂量组1.0g·kg-1TCgroup10.82±1.99Aa13.22±1.66ABab16.28±2.25Aa18.24±1.50ABab白狼毒制诃子高剂量组4.0g·kg-1ETCgroup8.94±1.85ABabc10.83±1.91ABCbcd11.14±1.86BCb15.27±1.80BCDcd白狼毒制诃子低剂量组1.0g·kg-1ETCgroup9.31±1.56ABabc12.81±1.77ABab15.34±1.99Aa16.21±1.87ABCbc茜草制诃子高剂量组4.0g·kg-1RTCgroup7.41±1.37Bc9.23±1.29Cd10.2±1.58Cb12.30±1.47De茜草制诃子低剂量组1.0g·kg-1RTCgroup8.12±1.85ABbc9.94±1.75BCcd10.72±2.20Cb13.20±1.61CDde

A，十二指肠5-HT-IR细胞平均灰度值；B，空肠5-HT-IR细胞平均灰度值；C，回肠5-HT-IR细胞平均灰度值。同一肠段同一给药时期柱状图上无相同小写字母的表示处理组间差异显著(P<0.05)，无相同大写字母的表示处理组间差异极显著(P<0.01)A， Mean gray density of 5-HT-IR cells in duodenum; B， Mean gray density of 5-HT-IR cells in jejunum; C， Mean gray density of 5-HT-IR cells in ileum. In the same intestine with same drug delivery of this histogram， bars marked by no same lowercase or uppercase letter indicated significant difference at P<0.05 or P<0.01图2 不同给药时期不同肠段5-HT-IR细胞的平均灰度值Fig.2 Mean gray density of 5-HT-IR cells of small intestine in different drug delivery

3 结论与讨论

3.1 诃子及其炮制品对小鼠小肠5-HT-IR细胞分布数量的影响

5-HT作为机体内重要的神经递质，能通过肠神经系统刺激胃肠粘液分泌、平滑肌收缩和血管扩张，调节胃肠道消化功能[13]。本研究发现给药7 d后，5-HT-IR细胞组间IOD值差异不明显，而给药14 d后，各组5-HT- IR细胞的IOD值随给药时间的增加与对照组之间的差异显著性逐渐增强，这说明给药时间的长短与诃子在体内的血药浓度水平有关。相同给药期同一炮制品高、低剂量组相比，低剂量组IOD值虽也有降低，但降低不明显，说明诃子及其炮制品对5-HT的作用与剂量相关，呈现一定的量效关系，剂量过小时调节作用不甚明显。ETC高剂量组十二指肠和空肠5-HT-IR细胞数量在给药7 d后就极显著减少，而回肠则在给药14 d后才出现类似显著性差异，这种差异可能与小肠各段5-HT细胞不同的内分泌活动相关联，由此推测ETC对小肠前段5-HT-IR细胞分泌的抑制作用强于小肠后段。RTC高、低剂量组和ETC高剂量组小肠段5-HT-IR细胞的阳性反应物分别在给药7、14、21 d后极显著低于同期对照组，说明RTC对小鼠肠道5-HT的分泌抑制作用强于ETC。笔者猜测，经茜草、白狼毒炮制后诃子药效提升，从而对5-HT细胞的分泌起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可能与炮制过程中茜草、白狼毒与诃子相互作用生成了某种新成分，或是茜草和白狼毒改变了诃子中多酚或鞣质等有效成分的含量有关。

3.2 诃子及其炮制品对5-HT-IR细胞的内分泌和腔(外)分泌功能的形态学观察

研究表明，5-HT-IR细胞除了可以通过释放化学物质进入血液循环作用于靶细胞发挥其内分泌调节作用外，还能直接向肠腔和肠腺腔内分泌5-HT，从而调节消化功能[14-15]。另外，有学者在与邻近细胞接触的5-HT-IR细胞的突起中观察到了阳性物质，提示其可能通过改善局部环境来调节消化功能，发挥高效且局部的旁分泌调节作用[16]。

笔者观察5-HT-IR细胞的形态位置发现，相比对照组，给药组小肠5-HT-IR细胞都有所减少，给药组仅有少量的5-HT-IR细胞分布于固有层内呈梭形，其突起指向周围毛细血管，还有的分布于肠黏膜上皮间呈椭圆形或锥形，其突起指向固有层，这些均为给药后有更少的5-HT通过固有膜进入血液循环提供了形态学依据，故认为茜草制诃子和白狼毒制诃子对5-HT的内分泌途径起一定的抑制作用。有关诃子是通过作用于内分泌细胞调节胃肠激素的分泌，或是诃子本身对5-HT或其前体直接发挥作用有待进一步研究。笔者在小肠多处均发现有位于肠黏膜上皮细胞之间呈锥形或梭形的5-HT-IR细胞，其突起伸入消化腔或腺泡腔，从形态学上证明其可能具有外分泌功能，而给药组与对照组5-HT-IR细胞分布密度差异不大，说明给药对5-HT通过外分泌方式对消化功能起调节作用影响较小。

本研究探讨了诃子特殊藏医炮制品的制备及其对小肠5-HT胃肠激素蛋白表达量与分布情况的影响，这在国内为首次报道。茜草制诃子和白狼毒制诃子对小肠5-HT的分泌和释放起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进而调节肠道功能乃至全身的机能状态，并可能通过这种机制达到一定治疗目的。已有研究表明，诃子具有较好的防治腹泻的药用价值，5-HT含量的增加与腹泻的发病机制密切相关，而本研究发现诃子能够诱导肠道5-HT分泌的减少，因此推测诃子通过影响5-HT来调节胃肠机能可能是诃子改善腹泻的主要机理之一[17]。诃子的茜草制、白狼毒制炮制品均能在不同程度上增强其药效，极具开发潜力和应用前景。因此，今后需加强对诃子及其炮制品的药效机理研究，为诃子及其炮制品的进一步开发提供更多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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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卢福庄)

Effects of different processed products ofTerminaliachebulaRetz. on 5-HT of small intestine in mice

ZHAO Si-qi1，2， HE Min1，2，*， LIANG Xiao-xia1，2， LI Xue1，2， LIAO Li1，2

(1.CollegeofVeterinaryMedicine，SichuanAgriculturalUniversity，Chengdu611130，China; 2.KeyLaboratoryofAnimalDiseasesandHumanHealthofSichuanProvince，Chengdu611130，China)

This study investigated the effects ofTerminaliachebulaRetz. and its 2 processed products of Tibetan medicine，RubiacordifoliaL. perTerminaliachebulaandEuphorbiafischerianaSteud perTerminaliachebulaon the secretory activity of 5-hydroxytryptamine immunoreactive (5-HT-IR) cells in small intestine of mice. Cellular localization and protein expression of 5-HT-IR cells in small intestine were revealed by immunohistochemistry. It was shown that 5-HT cells were widely distributed in small intestine， and the protein expression gradually reduced from duodenum to ileum. After drug delivery for 28 d， the protein expression of 5-HT of small intestine in mice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inRubiacordifoliaL. perTerminaliachebulagroups (in the dosage of 1.0 and 4.0 g·kg-1)，EuphorbiafischerianaSteud perTerminaliachebulagroups (in the dosage of 1.0 and 4.0 g·kg-1) andTerminaliachebulagroup (in the dosage of 4.0 g·kg-1). The efficacy decreased asRubiacordifoliaL. perTerminaliachebula>EuphorbiafischerianaSteud perTerminaliachebula>Terminaliachebula. The efficacies ofTerminaliachebulaand its processed products in dosage of 4.0 g·kg-1were better than those in dosage of 1.0 g·kg-1. The shape of 5-HT cells varied as cone， ellipse， and spindle. A large number of 5-HT-IR cells were found in the epithelial of intestinal gland and intestinal lamina propria in control group， while these cells were widely distributed in the epithelial cells of intestinal mucosal and epithelial of intestinal gland in experimental groups. This study indicated thatTerminaliachebulaand its processed products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adjusting physiological function of small intestine by inhibiting the secretion of 5-HT， and the effect ofRubiacordifoliaL. perTerminaliachebulain the dosage of 4.0 g·kg-1was the best.

TerminaliachebulaRetz.; small intestine; 5-hydroxytryptamine(5-HT); immunohistochemistry

http://www.zjnyxb.cn

10.3969/j.issn.1004-1524.2016.10.06

2016-03-07

四川省教育厅科研项目(12SZA0249，10ZB035)；四川省科技厅应用基础计划项目(2014JY0113)

赵思琦(1992—)，女，四川自贡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动物解剖与组织胚胎学。E-mail: scheazhao77@126.com

*通信作者，何敏，E-mail: hemin09@163.com

S567.219；S852.165

A

1004-1524(2016)10-1663-08

浙江农业学报ActaAgriculturaeZhejiangensis， 2016，28(10): 1663-1670

赵思琦，何敏，梁晓霞，等. 诃子及其炮制品对小鼠小肠5-羟色胺分泌的影响[J]. 浙江农业学报，2016，28(10): 1663-16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