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鲁迅《呐喊》与《彷徨》
2016-11-19马文婧
马文婧
摘要:《呐喊》与《彷徨》是中国现代小说的成熟之作,也是中国现代小说的开端与成熟的标志。鲁迅极富创造力与想象力的文学创作,其《呐喊》与《彷徨》小说以其表现的深切和格式的特别,最终成为中国现代小说的伟大开端,我国文学小说发展迎来一个新时代。
关键词:鲁迅;悲剧命运;叙事模式
一、犀利笔锋下审视悲剧命运
从农民的视角解读,《呐喊》与《彷徨》两部小说集充分表现了从辛亥革命前夕到国民内革命战争之前,这一时期的历史特点,集中的揭露了封建主义的罪恶,反映处于经济剥削和精神奴役双重压力下的农民生活的面貌。在《祝福》里深刻的描写祥林嫂的阿毛被狼吃后,她到处向人倾诉自己的痛苦,没有引起旁观者的真正的理解与同情。这种深刻性在于描写了祥林嫂在封建势权下所感到的恐怖。在《故乡》里,闰土一声声“老爷”震动人心,更好的映衬出他受封建礼教毒之深,显示他心灵的麻木。《明天》里四嫂的不幸不仅在于寡妇失子,更大痛苦是她的孤独与空虚。这些小说无不透视着底层农民命运的悲剧,也是一种时代悲剧的体现。
从知识分子题材的视角解读,《呐喊》与《彷徨》揭示人的精神病态,是为了揭露造成精神病态的社会。鲁迅由此而开掘出“封建社会吃人”的主题,不仅是对人肉体的摧残,更是“咀嚼人的灵魂”。在《酒楼上》中辛亥革命独占多数的英雄吕维甫摆脱不了孤独者的命运,在强大的封建压力下,像一只蝇子飞了一圈,又回来停在原点,在颓废消沉中无辜消磨生命。冯生和子君冲破封建家庭的阻扰幸福的结合,婚后他们失去前进的目标。子君很快成了家庭主妇,冯生失业后,他们的婚姻破裂,子君回到曾决裂的家庭后,痛苦死去。冯生在子君离开后,并未找到所希望的出路。最终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怨恨之中。对人的精神的创伤与病态的无止境的开掘,使鲁迅的小说具有一种内性,它是显示灵魂的深处。
鲁迅独特的眼光,把悲剧的人物描写的栩栩如生,从不同的群体展开描写,透视时代悲剧的本质。所以鲁迅小说的人物具有代表性,是中国20年代社会的缩影,更是对旧制度及迂腐的传统观念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和彻底的否定。鲁迅先生对民族生存浓厚的忧患意识和社会变革的强烈愿望流露出来。也有对生活在封建势力重压下的农民及知识分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关怀,使悲剧自然的摆在我们面前。
二、悲剧烛照下审视叙事模式
鲁迅小说描写人物的悲剧性可谓淋漓尽致,通过其叙事的内部规律,我们总结出三种模式:看客模式、吃人模式、归乡模式。
(一)看客模式(看与被看)
鲁迅在《呐喊》中运用独特的小说结构模式:看与被看。在看与被看的结构模式中,我们便会看到两种情况。一种是发生在群众与群众之间。另一种是受生在先驱者与群众之间,也可以说“启蒙者”与“被启蒙者”“医生”与“病人”、“牺牲者”与“受益者”的关系在中国现代社会中,也被鲁迅看作是“被看”与“看”的模式。孔子己就是典型的被看对象,看客们对孔子己的看法便形成他在社会所处的“被看”地位,作品还以主人公为“叙述者”,自己为旁观者的身份观察描写孔乙己的可悲可笑。看客的麻木和残酷,形成了“被看”与“看”的看客模式。
(二)吃人模式
《呐喊》与《彷徨》中吃人现象并不少见。《药》中可以看到这样一个现象。人们争先恐后去“看”杀夏瑜。好像久饿的人看到食物一样,眼中闪射出夺取的目光,真是惊心动魄,更可恶的是,夏瑜被杀后,血被当药买,得了肺痨的华家小栓正用人血馒头治病。病未治愈,最后冒昧死去。也便形成“被吃”与“吃”的吃人模式。“祝福”中祥林嫂与鲁镇的关系,我们不难看出,吃人模式的诠释,更是写出了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
(三)归乡模式
归乡模式。具体说是离去一归来再离去的模式。祥林嫂的故事,闰土的故事,吕纬甫、魏连段的故事中,都以不同的人物为线索,进行归乡的描写。如“故乡”从我回到相隔两千余里别了二十多年的故乡说起。将人生历程的第一段反而推到了后景,续写我过去的故事,当年被聚族而居的封建宗法制度的农村所挤压,我不得已才离开了故乡,到异地寻求别样的生活。但二十年过去了,仍在为生活辛苦忙碌。,连精神家园也失去了。所以再次回到家乡,寻找那时记得的故乡。闰土的故事和杨二嫂的故事把自己从梦的故乡中惊醒,帮助我完成了幻境与现实的剥离。我的回乡却不在存有《故乡》主人公那样的寻梦的奢望。我既明白故乡的一切没有发生变化,又清醒与自己与鲁镇社会的不相容性,早已决计离去。我注定是一个没有家的流浪者。我的最后再离去,就多少含有了对家乡现实所提出的生存困境的逃避性质。正是归乡模式内涵的一个揭示。
总之,正如钱理群曾经所的评价:《呐喊》与《彷徨》所建立的中国现代小说的新形势既是自觉地借鉴外国小说形式的结果,也是不自觉的借鉴中国传统经验的结果,当然,借鉴并不能代替作家创作,鲁迅的成功主要得力于他的无羁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因此鲁迅的《呐喊》与《彷徨》正是“继承传统”与“冲破传统”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