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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家乡青山绿

2016-11-19周菊

永善文学 2016年4期
关键词:娃儿荒山桑树

周菊

我生在七十年代,经历了土地合作社时期的集体劳动和集中分配。

那时,大人们每天去抢工分了,把幼小的我和弟弟们留在家里,当时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我们家在一个赶场的大路边,大人怕我们乱跑就吓唬我们说,有过路的“客客”会“背娃儿”,所以我就带着弟弟呆在家里等着爸爸妈妈下地回来。因为怕见生人,唯恐从门口经过的就是会“背娃儿”的“客客”,我和弟弟把大门关上,拉好门栓,把砍柴的斧子放在门后,在门缝里边观察过路的人。尽管我们经常做着这样的准备,“背娃儿”的“客客”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在天真无邪中度过了我们的幼年时光,迎来土地包产到户的日子。听说集体土地要下放到各家各户了,大家都是欣喜的。因为,就要告别“吃大锅饭”的日子。土地承包到户的话,劳力多的就要占很大的优势,可以将自己的土地盘弄得更好,那些懒惰惯了的人也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土地承包到户时,我老家后面的一座青山却因此遭到了杀戮,葱茏的树木一夜之间被砍了个精光。后来听说,因为土地和荒山都分到户了,而这个山头却被划为自留柴山还是什么原因没分到户,队里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全队老少“一窝蜂”拥去那个山头砍树,依稀记得那些树叫“化镐树”还是别的什么名字。那些树被砍了打成捆,顺着山沟放下坡来,那些劳动力强的,各自抢着往家里背。我家当时只有我爸爸妈妈是劳动力,相比之下背回家的树不是很多。那些大小不一的树,被分解成烧柴,在我们家门前堆成了一座“小山”,恐怕有上万斤吧!可怜那些小树,有的手臂那么粗,有的斗碗那么粗,正在成长的好时候,全都化为老家乡民们做饭生活的灰烬了。那时的我们年幼无知,看着自己家门口高高的柴垛,欣喜的围着疯跑、捉迷藏的时候,我和弟弟总在讨论:那些小树被“杀死”了,会不会很痛呀?大人们于是呵斥:“过去耍,不要在这里疯,看打着你们。”

随着时光的推移,我上小学了,因为上学的路在山上,每每转身回眸,都能看见那片有些荒芜的柴山。某天不经意的一回头,发现对面山上,那些零星的树木、绿草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黄土。回到家里问大人:“妈妈,对面的柴山怎么没有树了?”妈妈见我大惊小怪的,告诉我说:“这又啥子稀奇嘛,大家觉得分到户的地不够种,把荒山深翻后,种上庄稼,好收成粮食呀!”但是一想,也觉得是好事,不过上学路上回头看不见熟悉的那片绿,小伙伴们很久都不适应。

年少贪玩,不知不觉中也在做着傻事。上学路上,路旁“马桑树”嫩绿的枝条,肉肉的感觉,同伴们好奇地摘下来,逐段折断,中间让嫩皮相连,犹如珠子般的挂在耳朵上或者颈项上,像戴耳环或者项链一样,觉得挺好玩;不知哪个小伙伴说,用马桑树嫩枝的汁液点在眼睛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会有“阴阳眼”功能,还可以看见路上的“鬼”。于是,胆子大的又开始采嫩枝点眼……现在想起来,有多少马桑树的嫩枝被我们毁在了手下,可是年少的我们还玩得不亦乐乎。

上初中以后,每次回家路过老家那片山坡,那些早年分到户的柴山,尽管陡峭,大多变成了“广种薄收”的土地。看见那些披绿的荒山被蚕食,心里总有一阵阵的担忧,一阵阵的难过,真怕哪天就看不见山上的树了,真怕哪天就出现泥石流、滑坡等“天灾人祸”。我试图劝说村里的人不要再开荒种地了,可是大家似乎不以为然,依然如故。附近有个叫安河的村子,他们的荒山上的柴草砍光了,便来我们队的荒山上偷砍。很多时候,都能听见队上的人隔着山坡大声吆喝,制止安河那边过来偷砍柴火的人。有时候,叫骂声此起彼伏。可是,没有柴火做饭,也得想办法呀!

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深入,给贫穷的山乡带来的生机。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城市打工去了。随着农网电的普及,村里的人用上了电,逐步学会了像城市那样用上了电炒锅和电饭煲,所以日常做饭基本可以不用烧柴了,留守的年老体弱者也没力气、也不需要上山砍柴火了。慢慢低,山上的树开始长起来,山上的绿色面积在逐步增加,这让外出工作很少回家的我倍感欣慰。零星的生活用柴,也大大的减少了砍树的频率,可怜的青山、可怜的树总算有了踹息的机会,很多地方小树又在茁壮的成长了起来。

家乡的青山,我赖以生存的故土,希望青山能够长绿,而我的故乡的亲人,你们才有可以在青山绿水之间生活的美好环境。

故乡常在,亲人安好,我的家乡!

(作者供职于永善县交通运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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