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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OLS和分位数回归的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研究

2016-11-19杨钢桥李金玉吴诗嫚

中国土地科学 2016年8期
关键词:位数回归系数农地

赵 微,杨钢桥,李金玉,徐 雯,吴诗嫚

(1. 华中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2. 武汉工程大学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205)

基于OLS和分位数回归的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研究

赵 微1,杨钢桥1,李金玉1,徐 雯1,吴诗嫚2

(1. 华中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2. 武汉工程大学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205)

研究目的:在对农地整理管护绩效进行测度的基础上,揭示管护绩效的影响因素及其在不同分位点处的变化特征。研究方法:结构—行为—绩效的研究范式和基于OLS回归、分位数回归的实证检验。研究结果:(1)实证区域管护绩效均值为35.620,标准差为5.583,呈非正态的“单峰模式”分布;(2)OLS回归结果指出,制度结构和管护行为显著影响农地整理管护绩效,验证了“结构—行为—绩效” 分析框架的有效性;(3)分位数回归的结果说明,低、中、高水平区间内管护绩效的影响因素不完全一致。研究结论:分位数的研究视角有助于深入分析管护绩效的样本分布区间特征,在不同绩效水平区间应综合运用多种管理措施以提升管护绩效。

土地整治;基础设施;管护;绩效;分位数回归

1 引言

根据公共部门经济学的公共支出理论,农地整理是为应对“市场失灵”导致的农村公共产品供给结构性失衡,在政府主导下由多方利益相关者参与供给的农村基础设施及其服务的总和。农地整理的建后管护是该类公共产品供给行为的重要组成,其主要目的是运用巡查、劝阻、维护、调处等途径确保基础设施服务功能的永续发挥。管护绩效研究是农地整理绩效研究理论体系中的重要组成,当前学者的代表性研究成果有:汪文雄等[1]从价值链增值的视角建立农地整治项目管护效率指标体系,依据标杆管理原理和Minkowski 距离函数构建了绩效测度模型;胡珍等[2]基于过程和结果两个维度运用多层次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和障碍度模型测度农地整理项目管护绩效,诊断其关键性障碍因子;杨丽娜等[3]以广义的项目管护作为研究对象,运用主成分分析法从政府监督保障、投入保障、农业产业化保障及群众认知层面对管护影响因素开展定量研究;赵微等[4]从管护制度对经济行为和经济绩效存在重要作用的理论假设出发,运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检验了管护组织和管护行为对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的影响路径和影响程度。可以看出,上述研究针对农地整理管护阶段的管理学特征,在厘清农地整理管护绩效基本内涵的基础上,围绕“绩效的实现机理”这一核心问题,分别运用管理学和经济学理论模型并借助科学的定量分析工具,深入剖析绩效测度体系和绩效影响因素等系列关键问题,进一步完善了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研究的理论体系,拓展了农地整理理论研究的外延。

但现有研究也存在不足: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的测度及对绩效形成机理的解释是建立在绩效期望的基础上,即认为研究区域管护绩效可由全体观测值(农民主观评价或其他客观指标)的均值代替,从而忽略了样本内部的差异性,无法全面、客观阐释不同水平绩效影响因素的多样性。为弥补此不足,本文提出采用分位数回归方法分析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的影响机理。分位数回归是一种基于被解释变量的条件分布来拟合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关系的线性回归方法,是对在均值上进行OLS回归的改进,其相对优势表现为[5]:(1)特别适合于具有异方差的线性回归模型;(2)不要求很强的分布假设,在扰动项非正态条件下参数估计更加有效率;(3)尤其是对条件刻画更加细致,能给出条件分布的基本统计特征。该方法在每个分位点上的回归结果都能够得到必要的特征信息,因此将不同分位点的回归结果汇总即可得到关于条件分布更加完整的统计特征描述。广大学者已经开始尝试运用分位数回归方法解决经济学相关问题[6-8]。分位数回归方法所取得的良好成效证实了其有效性和先进性,不同分位点上的参数估计也具有值得深入探讨的理论价值与现实意义,同时也为本文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和指引方向。

2 研究区域及数据来源

研究区域选择广西壮族自治区龙州县和河南省邓州市。龙州县地处广西崇左市,近年来在政府支持下农民实施“小块并大块”耕地整理模式,保留耕地面积不变、土地归并平整后调整承包经营权,开展相关配套基础设施建设。龙州农地整理建后管护采取农户联户管护模式,多名农户联合使用和管护配套设施,工程设施损毁后由联户农户投劳投资进行修复。邓州市为河南省直管县级市,位于河南省西南部,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渠首市。邓州市农地整理建后管护采用传统的村集体管护模式,市政府制定了较为完善的农地整理管护办法,规定各乡镇政府和市政府相关职能部门成立领导小组,定期进行检查监督;各行政村成立具体实施的管护机构,制定具体的管护章程和奖罚措施。广西龙州农户联户管护模式和河南邓州村集体管护模式分别根植于特定的社会经济背景,是当地农地整理项目区农民对管护模式理性选择的结果,研究区域的选择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本文随机选择广西龙州上龙乡、彬桥乡、武德乡、龙州镇、水口镇等5个乡镇,河南邓州文渠乡、张楼乡、白牛乡、裴营乡、夏集乡等5个乡共36个行政村作为实证区域。研究人员分别于2015年10月21日至28日赴广西龙州、2015年1月9日至13日和2015年11月7日至10日先后两次赴河南邓州进行问卷调查,最终获得有效问卷581份,其中广西龙州294份、河南邓州287份。

3 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的测度

在以农地整理项目为载体实现农业基础设施集中供给的过程中,农民是直接服务对象和受益群体,农民利益是进行农村基础设施供给改革和农地整理绩效管理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广大研究人员也将农地整理项目区域农民视为核心利益相关者,重视农民的权益与诉求[9-10],从农民视角出发探讨农地整理绩效的作用机理[11-12]。基于上述认识,本文将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界定为“农地整理项目管理权限经由建设单位向项目区所在乡、镇移交后,利益相关农民对农村社区生产型、生活型、生态型基础设施的监管与维护工作的成效所进行的主观评估”。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的测度体系应当涵括农民对土地平整、灌溉排水、田间道路、农田防护与生态保护、村庄整治等五类基础设施的管护效果的评价,即可用下式表示:

式(1)中,Perf是农地整理管护绩效;P_plot是土地平整设施的管护绩效,其中P_plot1是农民对田面平整工程的结构完好性与功能发挥的满意程度,P_plot2是农民对田埂修筑工程的结构完好性与功能发挥的满意程度;P_irr是灌溉排水设施的管护绩效,其中P_irr1是农民对灌溉设施的结构完好性与功能发挥的满意程度,P_irr2是农民对排水设施的结构完好性与功能发挥的满意程度;P_road是田间道路设施的管护绩效,其中P_road1是农民对机耕道和机耕桥的结构完好性与功能发挥的满意程度,P_road是农民对人行道和人行桥的结构完好性与功能发挥的满意程度;P_eco是农田防护与生态保护的管护绩效,其中P_eco1是农民对防护林的结构完好性与功能发挥的满意程度,P_eco2是农民对护沟、护坡、防洪堤的结构完好性与功能发挥的满意程度;P_vill是村庄整治的管护绩效,其中P_vill1是农民对村庄道路、排水、垃圾回收等生活基础设施的结构完好性与功能发挥的满意程度,P_vill2是农民对村庄绿化、自然水体等生态基础设施的结构完好性与功能发挥的满意程度。受访农民满意度测量采用“非常低=1,比较低=2,一般=3,比较高=4,非常高=5”的赋值规则。

运用式(1)对研究区域的581份有效样本开展评估,得到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的均值为35.620,标准差为5.583,偏态系数-0.921,峰度系数5.571,在1%水平上显著拒绝管护绩效呈正态分布的假设。考虑样本总体的非正态性,采用非参数估计方法中的核密度估计法对管护绩效的密度函数进行估计。本文中核函数采用“Epanechnikov核”,最优带宽选用“Silverman嵌入估计”。利用STATA14软件中得到研究区域的管护绩效核密度图(图1)。由图1可知,实证区域管护绩效呈现“单峰模式”,样本在中位数36附近聚集,且有50%的样本处于33(第一四分位数)和39(第三四分位数)之间,其四分位距为6。

图1 实证区域管护绩效核密度图Fig.1 Kernel density of performance of supervision & maintenance

4 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的影响机理

4.1 理论分析框架

“结构—行为—绩效”(Structure-Conduct-Performance,SCP)范式早期是产业组织领域经验研究的经典范式和规范框架。随着SCP范式的引入,新制度经济学领域广大学者尝试从制度的视角研究各类绩效问题。相关研究的主要成果和观点有:(1)构建基于新制度经济学理论的SCP 范式,即“制度结构—制度行为—制度绩效”[13]。该范式的逻辑机理是不同的制度安排通过隐含的激励与约束机制作用,影响理性经济人的主体行为及资源配置,并最终决定绩效水平。(2)制度安排以强化产权、明确行为边界为目标,诱导行为主体的经济行为[14]。不同的制度结构对制度行为影响的程度和范围不同,理性行为主体在不同的约束条件下实现各自的帕累托改进,出现不同的制度行为。制度安排中的激励和约束功能具有重要的行为发生学意义。(3)同一制度在不同环境下具有不同的比较优势,相同的制度行为会在不同契约激励下产生不同的制度绩效[15-16]。

运用“制度结构—制度行为—制度绩效”的制度经济学SCP研究范式可以对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的影响机理开展针对性的研究,即管护制度能够激发不同程度的管护行为,管护制度和管护行为共同生成管护绩效。因此农地整理管护绩效至少应该由两方面的因素直接影响:(1)制度结构要素。作为利益相关者共同参与农地整理建后管护的契约形式,广义的制度结构不仅包括正式或非正式的制度约束还包括制度的实施机制[17],前者给定了制度环境下的行为标准而后者保障了这个行为标准的执行;离开了健全的实施机制任何制度尤其是正式制度无法发挥任何效用;(2)管护行为要素。受制度结构的诱导,管护参与人在制度约束边界内反复权衡福利最大化意识形态、利他主义以及自我施加的行为标准后理性地作出决策[18],在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调配可支配资源的基础上实现管护绩效的最大化。农地整理管护阶段的管护行为类型包括管护资金投入和管护行为措施。

4.2 OLS回归

在理论分析基础上,论文首先建立管护绩效影响机理的OLS回归模型。

式(2)中,Cons为制度约束变量,由组织结构(Cons1)、管护制度(Cons2)、外部监督(Cons3)等变量表示;Mech为实施机制变量,由管护主体(Mech1)、管护客体(Mech2)、管护目标(Mech3)、管护人员(Mech4)、农民参与(Mech5)等变量表示;Inve为管护资金投入变量;Cond为管护措施变量,由日常巡查(Cond1)、损毁劝阻(Cond2)、设施修复(Cond3)、纠纷调处(Cond4)等变量表示;c0为常数项;α、β、γ、λ为待估计的变量系数;ε为随机扰动项。模型变量的定义、赋值规则、基本统计参数见表1。

采用STATA14软件对581个样本值进行“反向淘汰”逐步回归分析,即先假设全部变量进入模型,然后逐步剔除具有最高t概率的预测变量,以确保回归系数在5%水平上显著不等于0 的变量保留在模型中(表2)。

结果显示,OLS回归方程F统计值为42.00(p = 0.000<0.001), 调整R2为0.268,整体模拟效果良好,最终模型中共有Cons1、Mech4、Mech5、Inve、Cond25个变量通过5%显著度水平的统计检验。为了消除潜在的异方差可能性,表2采用稳健标准误代替标准误参数,同时VIF值显示多元线性回归方程中5个显著变量不存在多重共线性。对回归结果的详细解释如下:

(1)制度约束对管护绩效产生正向影响。在代表制度约束的各变量中,组织结构(Cons1)对绩效结果呈现显著的正向影响(p = 0.029<0.05),管护制度(Cons2)和外部监督(Cons3)影响不显著。这表明对受访农户而言,规范和完整的管护组织结构是开展农地整理建后管护的重要保障,内部管护制度和外部监督制度只有在管护组织结构完善的基础上才能发挥作用。管护组织是为了实现管护任务、提升管护绩效等共同目标而形成的团队,相对于反映各种行为规则的内部和外部约束,农民更加偏好一个组织有序、人事健全、效用明显的管理机构。

(2)制度的实施机制对管护绩效产生正向影响。制度依赖于实施机制发挥其约束作用,管护制度只有通过实施机制才能实现其经济绩效。实证结果表明管护人员(Mech4)和农民参与(Mech5)将会对管护绩效产生显著的积极影响,即农民认为农地整理建后管护的实施主要依靠管护人员(p = 0.033<0.05)和农民参与(p = 0.000<0.001);职责明确的管护工作人员和积极参与的普通农民是提高管护绩效的重要基石。从回归系数来看,农民参与对绩效水平的贡献要高于管护人员;相对而言,管护主体、管护对象、管护目标等要素是否明确对管护绩效的影响并不显著。

表1 管护绩效影响机理模型变量Tab.1 Variables of performance of supervision & maintenan

表2 OLS回归结果Tab.2 Regression analysis of ordinary least square

(3)管护资金投入对管护绩效产生正向影响。管护资金投入是管护行为的重要组成,并且是管护绩效的主导因素之一。计量结果显示,管护资金投入(Inve)将显著影响管护绩效水平(p = 0.000<0.001)。受访农民基于个体的生活经验和工作经历容易形成共识,即在资金投入充足前提下管护人员和参与农民更加容易得到激励,确保各类设施结构完好性与功能正常发挥的管护目标也更加容易实现。

(4)管护措施变量对管护绩效产生正向影响。在日常巡查、损毁劝阻、设施修复、纠纷调处4项日常管护措施中,损毁劝阻(Cond2)对管护绩效水平的影响程度最为显著(p = 0.000<0.001)。在田野调查中农民认为,日常巡查的主要功能是收集信息、提供高质量的决策依据,纠纷调处的主要功能是调整人际关系、增进社区和谐;两者对管护绩效的影响路径相对间接。由于设施修复涉及人、财、物等多种类型资源,实施难度大、周期长,因此对设施损毁行为的及时劝阻是管护中效率较高的行为措施。通过比较回归系数可以发现,损毁劝阻(Cond2)对管护绩效的贡献程度略高于管护资金(Inve)。

4.3 分位数回归

OLS是单一方程线性回归模型的经典估计方法,其目标是寻求样本数据的残差(拟和误差)平方和最小,本质上属于一类“均值回归”,并且极易受极端值的影响。分位数回归(Quantile Regression)使用残差绝对值的加权平均作为最小化的目标函数,不易受极端值的影响,分析结果更加稳健[19]。鉴于分位数回归的优势,结合研究区域管护绩效的核密度曲线分布规律(图1),本文在运用OLS回归得到制度结构类因素和管护行为类因素影响规律的基础上,采用分位数回归模型进一步研究两类因素对管护绩效分布规律的影响机理。

式(3)中,X是解释变量的向量,X= (Cons1,Cons4,Mech5,Inve,Cond2),即取表2中通过显著度检验的变量集合;Qθ(Perf |X)为给定解释变量X的情况下被解释变量Perf在第θ分位数上的值;ω(θ)为在第θ分位数上的回归系数向量,由最小化绝对离差确定:

采用STATA 14软件开展分位数回归估计。为获得更详尽的信息,选取0.1—0.9共9个分位点,以探讨影响因素在不同绩效水平上对其影响的差异。各分位点上的回归系数见表3,分位数回归和OLS回归的系数及95%置信区间比较见图2。

表3 分位数回归结果Tab.3 Results analysis of quantile regression

图2 OLS回归—分位数回归结果对比图Fig.2 OLS and quantile regression results

从分位数回归结果可以看出:

(1)在不同分位点处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影响程度呈现不同的变化规律。组织结构(Cons1)对管护绩效的回归系数表现为准U型曲线:从0.1分位点处的1.526下降到0.5 分位点处的0.300,其后上升到0.8分位点处的0.625,表明在10%绩效水平处组织结构(Cons1)变量每提高一个单位,管护绩效相应增加1.526个单位,随着管护绩效水平的提升,组织结构(Cons1)对管护绩效的贡献程度持续降低直至到达最低点50%绩效水平处(贡献率为0.300),此后贡献率逐步上升最终达到80%绩效水平处的峰值(0.625)。需要注意的是,尽管LOS回归结果中组织结构(Cons1)的回归系数在5%水平上通过检验,但分位数回归结果中仅有0.1分位点处的回归系数通过同样水平的检验,这也体现了两种回归方法不同的功能指向。

管护人员(Mech4)对管护绩效的贡献程度的总体趋势是随着绩效水平的提升而增加,但在个别分位点处出现波动(0.3分位点和0.6分位点);这表明在相对于低绩效水平,在较高的绩效水平区间每提高一个单位的变量,影响的绩效水平提升将更加明显。同样的,管护人员(Mech4)LOS回归系数显著但在分位数回归中却无法得到任何显著的回归系数。

与管护人员(Mech4)正好相反,农民参与(Mech5)的变化趋势是随着绩效水平的提升而减少,从0.1分位点处的2.667下降到0.9分位点处的0.500,表明在低绩效区间农民参与(Mech5)的贡献率明显大于高绩效区间,在高绩效区间试图通过提高农民参与(Mech5)实现绩效提升的效果可能无法令人满意。农民参与(Mech5)在分位数回归模型中系数在各分位点上基本通过5%显著度的统计检验(0.9分位点处例外)。

管护资金(Inve)的回归系数在0.1—0.9分位点上波动性较强,其趋势可以归纳为在1.000的贡献率附近保持小幅度的变动(0.2分位点和0.9分位点处出现较大的异常波动),即增加1个单位的管护资金(Inve)会提升1个单位的管护绩效,分位数回归结果体现了管护资金投入对绩效影响的稳定效应。在系数显著性方面,除了0.1和0.2以外的分位点上回归系数均通过1%显著性检验。

损毁劝阻(Cond2)的回归系数呈现出一种“稳定—下降”的变化态势,即在0.1—0.6分位点上对管护绩效的贡献率相对稳定(0.900—1.175),但在0.7—0.9分位点上对管护绩效的影响程度不断下降,从0.762降到0.250。损毁劝阻(Cond2)回归系数的显著性和OLS回归结果相对一致,仅在极低(0.1分位点)和极高(0.8和0.9分位点)绩效水平区间内无法通过5%的显著性检验。

(2)在不同分位点处管护绩效的影响因素呈现较大的差异特征。在低绩效水平区间(分位点0.1—0.2),决定管护绩效水平的主导因素是组织结构(Cons1)、农民参与(Mech5)、损毁劝阻(Cond2)等变量,此时要提升管护绩效的有效途径是完善管护组织的结构、增加农民的参与程度、提高基础设施损毁劝阻的及时性和有效性。考虑到不同变量对管护绩效的贡献率差异,三类影响因素中农民参与(Mech5)的提高应该是管理部门的工作重点,并且在实践中应注意通过提高农民参与促进管护绩效具有“边际报酬递减”效应。同时从图2可以看出,该分位点处农民参与(Mech5)回归系数的95%置信区间相对较宽,表明回归系数估计值的标准误变大,分位数回归系数的估计较不准确。

在中绩效水平区间(0.3—0.7分位点),绩效的主要决定因素转变为农民参与(Mech5)、管护资金(Inve)、损毁劝阻(Cond2)等变量,管理人员应在保证农民参与程度、提高设施损毁劝阻力度的基础上适当加大管护资金的投入,确保经费供给渠道的稳定性。从对管护绩效的贡献来看,管护资金(Inve)的贡献率最高,其次为损毁劝阻(Cond2),农民参与(Mech5)最低。同时也要注意,随着该区间内管护绩效的提升,农民参与(Mech5)对管护绩效的贡献能力是不断下降的,管护资金(Inve)的贡献能力处于小幅波动,而损毁劝阻(Cond2)的贡献能力大体保持稳定。

在高绩效水平区间(0.8—0.9分位点),损毁劝阻(Cond2)对绩效水平的影响转变为不显著,显著性变量仅保留管护资金(Inve)和农民参与(Mech5),而且此时农民参与(Mech5)对管护绩效的贡献能力继续下降而管护资金(Inve)的贡献能力出现了飞跃。从表3可以看到,在绩效水平最高的0.9分位点处仅有管护资金(Inve)作为显著影响因素存在且回归系数较0.8分位点提高了50%的贡献能力。管理人员应更加重视管护资金(Inve)在高绩效水平区的积极作用,并且同样要注意管护资金(Inve)回归系数的95%置信区间宽度变化及其对系数估计准确性的影响,进一步调整具体工作思路与实施方案。

5 结论

本文在对农地整理建后管护的基本内涵和概念界定的基础上,建立了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的测度量表,基于“结构—行为—绩效” SCP范式分析了管护绩效的影响机理。在理论研究的基础上,论文根据广西龙州和河南邓州的581份调查问卷,依次采用OLS回归、分位数回归等研究方法开展实证研究。主要研究结论为:(1)农地整理管护绩效测度体系涵括农民对土地平整、灌溉排水、田间道路、农田防护与生态保护、村庄整治5类基础设施的管护效果的评价,实证区域管护绩效的均值为35.620,标准差为5.583,核密度曲线呈“单峰模式”分布。(2)验证了“结构—行为—绩效” 分析框架的有效性:制度结构和管护行为显著影响农地整理管护绩效。OLS回归方程中代表制度约束、实施机制、管护资金、管护措施的组织结构(Cons1)、管护人员(Mech4)、农民参与(Mech5)、管护资金投入(Inve)、损毁劝阻(Cond2)等变量均通过了5%的显著度检验,且对管护绩效的提升具有正向促进效用。(3)分位数回归进一步揭示了不同分位点上回归系数及其显著性的变化规律。在低水平区间管护绩效的主要影响因素是组织结构(Cons1)、农民参与(Mech5)、损毁劝阻(Cond2)等;在中等水平区间绩效主要取决于农民参与(Mech5)、管护资金(Inve)、损毁劝阻(Cond2)等;在高水平区间显著性因素为管护资金(Inve)和农民参与(Mech5);在绩效水平的两端显著性变量的回归系数估计值较不准确。

由上述研究结论可以得到如下启示:(1)农民视角下的农地整理管护绩效评价,与农村公共产品供给行为的目的实现了最终的契合。在对农地整理管护绩效管理中,若用绩效均值作为单一评价指标则无法完全反映高、中、低水平绩效样本的分布情况,全面分析绩效分位数的统计特征更有助于管理人员掌握管护绩效的分布区间。(2)在不同绩效水平区间应针对性地运用多种管理措施以提升管护绩效。农民是农地整理公共产品供给的直接利益相关人员,保障农民参与往往是提高管护绩效的有效手段;在具体管护措施上,对农地整理项目基础设施损毁行为的及时劝阻,避免“破窗效应”是管护行为的主要着力点,这在低、中绩效水平区间的作用尤为明显;此外在低绩效水平区管理人员应重视管护组织结构的完善与规范,在高绩效水平区需要通过增加管护资金投入促进管护绩效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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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责编:陈美景)

Performance of Supervision and Maintenance after Ownership Transfer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based on OLS and Quantile Regression

ZHAO Wei1, YANG Gang-qiao1, LI Jin-yu1, XU Wen1, WU Shi-man2
(1. 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0, China;2. College of Management, Wuha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Wuhan 430205, China)

This paper is aiming to evaluate the performance of supervision and maintenance after ownership transfer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and thereby to reveal the significant impact factors at different quantiles. In order to obtain the goal, Structure-Conduct-Performance paradigm has been adapted to probe into the theoretical cause and effect and thereafter OLS Regression and Quantile Regression have been successively employed to examine the data. The results show that 1)the mean value and standard deviation of performance is 35.620 and 5.583, while the performance is nonnormal distributed overall and single-peak; 2)institutional structure and conducts affect performance of supervision and maintenance significantly, as Structure-Conduct-Performance paradigm predicts; 3)there exist various affecting factors when performance of supervision and maintenance falls into low-level, middle-level, or high-level interval, respectively. It is concluded that using quantiles could be helpful to analyze the distribution features of performance on supervision and maintenance and more importantly, comprehensive improvement measures should be integrated into each level interval. Key words: land consolidation; infrastructure; supervision and maintenance; performance; quantile regression

F301.2

A

1001-8158(2016)08-0072-09

10.11994/zgtdkx.20160921.141910

2016-06-05;

2016-07-20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71403094,71503091);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16YJC630138);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2662015PY127)。

赵微(1980-),男,浙江安吉人,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农村土地整治。E-mail: zhaow@mail.hza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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