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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命体验、时代精神到文化传承的“学院派文学批评”

2016-11-14张丽军

边疆文学(文艺评论) 2016年4期
关键词:学院派新文化时代精神

◎张丽军

从生命体验、时代精神到文化传承的“学院派文学批评”

◎张丽军

从事文学批评与研究十年来,我在一次当代小说年度总结会议上提出 ,一个作家在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创作、小有名气之后,要从沾沾自喜和自我满足中走出来,要追问“我为什么创作,到底为什么创作?一定是非写不可吗?只有拥有了非写不可的意识、冲动和激情,才可以下笔进行全身心投入的写作”。之后,我就开始了对自己的追问和反思:我为什么要进行批评和研究,非要这样不可吗?是的,我的内心在回答,真的是非写不可。 不进行文学批评与研究,就内心无法平静与安宁。

在回顾十年来的文学批评与研究,我突然发现我所做的乡土中国农民形象研究、老舍城市“穷苦世界”探寻,从被遮蔽的“70后作家群”、底层叙述再到“乡土中国庄户剧团”的“样板戏研究”,都是对乡土中国被侮辱、被损害与被遮蔽的弱势群体的研究,都带有我个人的鲜明精神印记,都是与我从农村成长经历和生命体验有着深刻的关系。我对他们的研究,都不是冷冰冰的“我与他”的关系,而是马丁·布伯意义的“我与你”的关系。甚至是,我所探索的骆驼祥子、苏童的五龙、贾平凹的刘高兴的悲剧“内在根源”,他们从来没有外在于我的生活、生命与心灵之外,而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就是我自己的内心。正是我所接触的读者朋友所言,“我就是孙少平,我爸爸就是孙少安”、“我就是许三多”一样。正是在那一刻,瞬间明白了,我探索的就是我自己的内在心灵,就是我与世界所交接融合的部分。所以,我理解了自己为什么那样喜欢和研究贾平凹作品的原因了,这就是李敬泽所言的“千千万万的读者从吧《平凡的世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印证自己的存在”,我从老舍、贾平凹、梁鸿那里读到了心灵疼痛的东西。正是它让我如此痴迷兴奋。

事实上,对一个批评家而言,从生命体验出发是一个必不可少的途径,绝不是批评的终极之地。作为经受系统文学教育的学院派批评家,应该有着更加阔大的审美探索与文化自觉。2015年我到鲁院学习,听到了诗人西川提出要去探寻这个“时代精神”,这个时代的审美经验内核。我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我一直困惑的所在吗。我们要从个体的狭隘经验困境走出来,就是要去探寻一个整体的中国,探寻其内部的最核心的精神隐秘。贾平凹在《带灯》中呈现中国一个乡镇所具有的“乡镇中国”的精神病象及其全球性病根所在,即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右岸》所呈现的曾经消逝的乡土文明,在人类文明拐弯的今天,我们是否需要重捡失落的文明。

当然,在对时代精神内核探索的时候,一个优秀的学院派批评家要从中提炼出关于新乡土中国文学的新审美经验、新政治伦理和新文化心理模式,在阐释中传承与建构古老文明复兴道路上的新文化。既旧且新、新从旧出,建构当代中国新文学、新文化,是当代中国学院派批评的“新命”所在。

责任编辑:杨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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