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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画看大地湾文化的灵魂观念与丧葬习俗

2016-11-09马格侠韦宝宏

天水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死者大地灵魂

马格侠,韦宝宏

(天水师范学院 历史文化学院,甘肃 天水 741001)

从地画看大地湾文化的灵魂观念与丧葬习俗

马格侠,韦宝宏

(天水师范学院 历史文化学院,甘肃 天水 741001)

大地湾地画作为我国史前考古的重要内容,历来各家解释众说纷纭。从所公布的大地湾地画的图版和各家解释的分歧上看,大地湾地画是对仰韶时期居住在秦安大地湾清水河流域羌人母子合葬仪式的描绘,是表现羌人灵魂观念的丧舞祭祀,通过这个祭祀舞蹈,羌人希望死者能够尽快重新投胎再生,不为祟于生者。

大地湾地画;灵魂观念;丧葬习俗

自从大地湾地画发现后,对其内容的解释各异,有说地画表现的是对祖先的崇拜,[1]有说地画表现的是原始狩猎图,[2]有说地画表现的是原始的迁葬习俗,[3]更有说地画表现的是史前社会的男性同性之爱,[4]有的认为是当时人们施行巫术仪式的真实记录,是一幅为家里病人驱鬼的画面,[5]有的认为是一幅驱除虫灾的巫术活动,[6]更有人认为是一种萨满教的仪式活动,表达的是萨满教的宇宙观,[7]可谓是众说纷纭。本文不揣浅陋,试从大地湾发掘报告中地画图版的内容和当时居住在清水河上游的原始居民以及他们流行的丧葬习俗重新解释大地湾地画的内容,以就此问题求证于方家。

一、大地湾地画的内容

在1978~1984年长达七年的大地湾考古发掘中,成果显著:

共发掘10个区,163个探方、6条探沟,总发掘面积14752平方米。相继清理新石器时代房屋遗址240座、灶址98个、柱基2处、灰坑和窖穴325个、墓葬65座、窑址35座以及沟渠12段。出土器物8367件,其中陶器4204件、石器1937件、骨角牙蚌器2226件。兽骨17000多件以及数十万块陶片。另有青铜时代、秦汉、宋代墓葬4座,出土陶器3件、瓷器1件。[8]

在如此众多的考古成果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在编号为F411号的仰韶文化第四期遗存的一座小型房子的室内近后墙的中部居住面上,发现一幅用黑色颜料绘制而成的地画,经甘肃省博物馆文物保护实验室鉴定,颜料为炭黑。

地画现绘有2个人物、1个内有动物纹饰的长方形方框,以及其他零星笔画,所占面积东西长约1.2、南北宽约1.1米。地画的上部为两个单独成形并排而立的人物,其中西侧人物恰好位于房址南北中轴线上,头部正对后墙正中的柱洞、脚部正对灶和门道。西侧人物长0.325、最宽处0.185米,头部较模糊,从头部向西侧有一笔炭迹黑粗,似飘散的头发。肩部宽平,上身涂黑,腰部略收。左肩似向上弯曲搭于头部,右臂下垂内弯,两腿在小腿处交叉。从臀部向东侧有一笔粗直的炭迹与右臂相连,是手持的棍棒抑或是尾饰还是其他,有待进一步考证。东侧人物长0.345米、最宽处0.13米,头略向西,腿略向东侧倾斜。头部以黑线勾勒出近圆形的轮廓,头部轮廓线外有2条短线条向西侧下垂,头部轮廓线外有2条短线条向西侧下垂,似下垂的头发,或为上扬左臂的残迹。颈部较细,肩部左低右高。上身比西侧人物略痩,左侧胸部略凸出。右臂下垂,两腿仍在小腿处交叉,但左腿下端因居住面被破坏而残缺。臀部向东侧有一笔与臂部粗细相同的线条,与肩部相连。以上身中心点计算,两人相距0.32米。在西侧人物的下方0.12米处绘有1个略向画面右上方倾斜的长方形条框,长0.56、宽0.14~0.15米,条框内画有2个相同的动物,头尾相连,头向东南。每个动物均由头部、躯干和肢体组成。头部线条不甚清晰,近圆形,上侧均有类似触角的弧形条纹。躯干呈长条形,上面画有略呈弧状的横向斑纹。躯干左右即画面上下两侧有基本对称的呈“v”形的肢体。在此条框前方约0.17米处有一短横和一长捺浓重线条。另外,在西侧人物以西约0.1米处有些断断续续的炭迹,推测这里可能原来画有人物形象,从现存布局来看,人物应有3人才较为均衡。在东侧人物足部下方偏东,距足部0.54米处也有浅显的炭迹,虽无法确定其准确形象,但大体看出近似于动物,其图案范围长0.34、宽0.2米。在动物条框的东北处,还有2笔捺的炭迹不甚显著。[8]435-436

如前所述,对于地画内容的解释众说纷纭,仔细分析各家分歧的关键,主要在于对地画中方框内所画图像的认识,即其是动物还是人物。从出版的发掘报告的叙述来看,方框内的为两个“相同的动物,首尾相连,头向东南,每个动物均由头部、躯干和肢体组成。头部线条不甚清晰,近圆形,上侧均有类似触角的弧形条纹。躯干呈长条形,上面画有略呈弧状的横向斑纹。躯干左右即画面上下两侧有基本对称的呈“V”形的肢体。在此条框前方约0.17米处有一短横和一长捺浓重线条。”发掘报告对大地湾地画的描述无疑是准确的,具体对两个舞者的描述也是无误的,但对长方形框内具体形像的解释却是不能令人信服的,通过仔细观看发掘报告上的彩图版三(Ⅲ),笔者认为它们不是两个动物,而是被捆扎好的放在墓穴内的死者。

图1 彩图版三

二、对地画内容的阐释

仔细观察发掘报告上的彩图版三,我们发现方框里画的不是动物,而是两个被捆扎好,安放在棺木内的死者,死者身上的横条纹是对“死者骨骼脉络”的表现,“这是所谓X光式或骨架式的画法,在民族学上是代表巫术宇宙观的一种特征性的表现方式。对近代的原始民族的巫师而言,将人体缩减为骨架常是向神圣世界转入的一个部骤,因为骨架状态说向母体子宫回入的象征,因此骨架状态又象征“死者再生。”[9]死者的姿势为仰身屈肢葬,所以只能看到其头部、躯干与弯曲的上肢,却看不到下肢。在死者的肢体下端的所谓“尾巴”应为衣服的尾饰,这与舞者衣服的外翘的尾饰有点类似,这样的服装在青海大通上孙家寨出土的舞蹈彩陶盆中就有发现,[10]对这样的衣尾,张广立、赵信、王仁湘先生认为是“史前居民在狩猎畜牧经济向农耕经济过渡以后,依然保留着皮毛裹身时代留下的兽尾,这在有些古代民族中演化为一种独特的衣饰,形成族的重要特征之一。”[11]死者头朝西,西边的死者从身材来看,明显比东边的要短小,可能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东边的死者从身材来看,明显得比舞者纤细,可能是一位女性,所以这个方框里画的可能是一个棺木中合葬的母子二人。小孩的发型为下垂两边的辫子,额前有刘海,母亲面部好像有物遮盖,应该为披发覆面,因为在“属于半山马厂时期一些陶塑与彩绘人头面部,不少都绘着一些下垂的黑彩线条,人们通常将这一现象解释为绘面或黥面,我们认为其中大部分是北发覆面的写照,是当时青壮年妇女比较流行的一种发式。”[11]由于周围没有神像,只有舞者,所以说长方形方框内是“供奉神灵的牺牲之物”,[1]不能令人信服。如果是供奉牺牲之画,不可能在西侧人物以西约0.1米处又出现三个人物形像,在东侧人物足部下方偏东,距足部0.54米处出现近似于动物的画像。[8]435-436因为祭祀是神圣的仪式,需要“鼓,用牲于社。”[12]仪式上有舞者在跳舞,有鼓声在响起。因此此幅地画的内容,只能是反映当时丧葬仪式中的母子合葬仪式,舞者所跳的舞也只能是对死者灵魂进行安慰,祈求其再生的丧舞。[3]

既然大地湾地画反映的是丧葬仪式中的母子合葬仪,那么这些舞者和死者属于哪一个民族呢?按照《后汉书》和《新唐书》记载,河、湟、江、岷之间是古代西羌散居之地,这里正是仰韶、马家窑和齐家文化延续分布的地区。俞伟超认为甘青地区原始的马家窑、半山、马厂类型和齐家文化,就是发展得较早的一些羌人文化的前驱。[13]而“披发覆面”正是古代羌人妇女的风俗,据说这种风俗的来历是与羌人的首领无弋爰剑有关。

羌无弋爰剑者,秦厉公时为秦所拘执,以为奴隶。……后得亡归,而秦人追之急,藏于岩穴中得免。羌人云爰剑初藏穴中,秦人焚之,有景象如虎,为其蔽火,得以不死。既出,又与劓女遇于野,遂成夫妻。女耻其状,被发覆面,羌人因以为俗,遂俱亡入三河间。诸羌见爰剑被焚不死,怪其神,共畏事之,推以为豪。[14]

而《后汉书·南蛮传》记载的盘瓠种就有“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形。”[14]1911的“衣尾”传统。他的一支迁徙至河湟一带以后,当地也流行衣尾习俗。青海大通上孙家寨彩陶盆上的衣尾舞人,就是这种民俗的生动体现。《说文解字》说“古人或饰,皆有尾形”。《后汉书·西南夷传》说哀牢夷“种人皆刻画其身,象龙文,衣皆著尾”。[14]1924《太平御览.四夷部》引《永昌郡传》说:“郡西南千五百里徼外有尾濮,尾若龟形、长三四寸。欲坐,辄先穿地空以安其尾。若邂逅误折尾便死。男女长各随宜野会,无有嫁娶,犹知识母,不复别父。”[15]其后,马端临在他的《文献通考·四裔考》中对这个民族也有记载“尾濮,汉魏以后在兴右郡(今云南郡地)西南千五百里徼外,其人有尾三四寸,欲坐,辄先穿地为穴,以安其尾,尾折便死。居木上,食人。俗又噉其老者,唯识母不识父。”[16]这类的记载得到了考古与民俗调查的证实,如在云南晋宁石寨山古遗址发现的鼓形四耳器器身的铜人衣后就有一长布幅,状如尾饰。[17]据宋兆麟先生记述,在西南地区进行调查时,发现云南小凉山彝族在祭祖时,要组织男青年跳舞,他们都披一个牦牛尾巴,模仿牦牛跳舞,并手持武器,驱赶鬼怪,为祖先开路。可见衣尾以舞,在我国古代很流行。特别是西南地区的彝族、纳西族又为古氐羌族的后裔,来源于西北地区,所以大地湾地画上的人物服饰也可能如西南彝族一样,有衣尾的习俗,这种习俗可能与他们的祖先崇拜和灵魂观念有关。可见这里的死者和舞者可能是居住在大地湾的羌人,她们衣尾,以发覆面,是典型的羌人的习俗。而这种习俗与羌人的丧葬习俗与灵魂观念息息相关。

三、大地湾地画所反映的灵魂观念及丧葬习俗

对于大地湾地画所属的仰韶文化晚期先民是不是有鬼神观念我们无从得知,但从周口店上洞遗址发现,“死者有埋葬行为与殉葬品。显然当时的住民对死后的鬼域已经有虔诚的信仰,生前即做死后的准备。”[9]116在大地湾第一期文化遗存的墓地中,“各墓随葬品的配置多寡不一,多的达10余件,少的仅1件。无随葬品的墓只有一座,根据层位关系可视为一期遗存。”这个时期的大地湾墓“均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墓坑四壁较为规整。”“皆为单人葬,可辨别葬式的均为仰身直肢葬,双手交叉于胸部。”“随葬品中以生活用具所占比例最大,生产工具次之,装饰品极少。随葬品多置于腿部及骨架的一侧或胸上。”[8]60可见在大地湾第一期文化遗存的墓地中,人们死后不仅被有意识地安葬,而且几乎都有随葬品,随葬品多为日常生活用具,随葬品的放置有一定的位置。说明在此时人们的观念中,对死后的灵魂世界已经有了虔诚的信仰,生者已经为死者的灵魂安排了与生活有关的随葬品作为其死后的陪葬物,并将随葬物放置在死者的腿部及骨架的一侧或胸前,以便死者的灵魂能够轻易地使用这些物品。

在大地湾二期文化遗存的墓葬中,成人墓主要分布于西北部的Ⅰ、Ⅲ区,而Ⅳ区所出的3座墓,则均为儿童瓮棺葬。这三个发掘区大体在同一个水平的台地上,这些墓也基本都在大型房址附近。[8]267

(一)墓葬形制

在21座墓葬中,竖穴土坑墓15座,主要葬成年人;瓮棺葬6座,均安葬儿童。

瓮棺葬基本没有墓坑,多是将瓮棺竖向放置,瓮(罐)上扣一盆、钵为葬具,且盆、钵的底部多见有一小孔。

儿童瓮棺葬,骨骼细小零乱,有些瓮棺内已看不到骨骼残片。

另外,M219、M222死者的腿脚部放有猪颌骨或鹿颌骨;M224死者的左侧随葬一具狗骨架;M202内随葬的一件夹砂罐中还装有一些鸡骨等。

瓮棺葬,除作为葬具的瓮、罐、盆、钵外,其中有3座墓也随葬有其他小型的钵、盂、罐等器,一般放置于瓮棺内。[8]268-269

从这期的发掘报告来看,墓葬形式与第一期没有明显变化,葬式也多为仰身直肢单人葬。但不同的是这一期的成人墓与儿童墓分开安葬,墓葬区也与住宅区明显分开,“墓葬区位于大型房屋的前方,即大型房屋与中、小型房屋之间的空地上,较早的集中于东部,较晚的分散于西南部”。[8]284说明这个时期的仰韶聚落常常附带一个葬地;死者有时伴以丰盛的殉葬品。我们可以推测,仰韶期的先民,有对死后世界的信仰,也许有一套繁缛的葬仪;但我们找不到制度化的祖先崇拜的痕迹。这并不是说一定没有。在儿童的瓮棺底部留有小孔,可能是供灵魂出入的通道。云南永宁纳西族认为,“这样便于灵魂出入,在地下扎根,可以通往阴间,否则幽灵不散,扰乱活人。”[18]儿童墓与成人墓分开,可能是因为这些儿童尚未成年,还未举行成丁礼,还不是正式氏族成员,所以他们死后也不能被葬在氏族公共墓地里去。这就如“云南永宁纳西族的习惯,没成年的人死了,只找个地方掩埋就算了事,不起坟堆,不举行仪式,没有随葬品。这是由他们的信仰所决定的,认为这些死者年龄太小,灵魂还没有长成。同时也是与其所盛行的成丁礼相适应的,没有举行成丁礼的人,还没有成为氏族的正式成员,所以死后也不能葬到氏族公共墓地里去”。[18]

大地湾第三期文化遗存,墓葬仅3座,均为成人单身葬。其中M314为侧身屈肢葬式。“骨架下部扰乱,上部较好,为一成年女性,头部出有一件骨笄。”[8]390

大地湾第四期文化遗存墓葬15座,“均发现于遗址的河边阶地部分”。“墓葬零散分布在生活区内,墓葬均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墓,葬式为单人仰身直肢一次葬。竖穴为圆角长方形,有的竖穴两头宽度略有差别,有的墓底略小于墓口。仅3座墓葬有随葬品。墓向均为头朝东南,脚向西北,方向大多为11度~120度之间。”Ⅷ区墓葬形制特殊。M700为一残破尖底瓶内装小孩头骨,无墓圹。经鉴定为4~6岁小孩。M701为一不规则形墓坑,死者为非正常死亡,单人仰身屈肢,头朝东北,脚向西南,上身呈弓状,两手交叉于背后,下肢分别向外侧曲。墓主人显然系非正常死亡,上肢呈捆绑状,下肢系挣扎状。经鉴定,人骨系30~35岁男性。随葬陶尖底瓶和平底碗各1件。”[8]644-646墓M303为侧身屈肢葬式的土坑竖穴墓。“墓坑近方形,骨架呈蹲屈状;为一成年男性,无任何随葬品。”[8]665可见这一期中除了传统的单人仰身直肢葬之外,出现了小孩尖底瓶葬和成人仰身屈肢葬墓,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时期的仰身屈肢葬者,要么为非正常死亡者,或者为仰身曲肢蹲曲葬。说明此时的大地湾文化的葬式中出现了曲肢葬,曲肢葬者有正常死亡与非正常死亡者的区别,非正常死亡者的屈肢葬显然是在活着时举行的,上肢呈捆绑状,下肢呈挣扎状;而正常死亡者的仰身屈肢葬为蹲踞曲肢。根据民族学资料,曲肢葬是在人死后不久,“用麻布带子将死者捆成坐式,脚尖并拢,下肢曲折,两臂交于胸前,女子右手在前,男子右手在后。”关于上述曲肢葬,云南永宁纳西族认为,“自古以来,他们就本着人活着时怎么坐着,人死了也该怎么坐着的规矩捆绑死者。这一说法和独龙族对自己曲肢葬的一种解释类似,他们说人死是一种不醒的长眠,假安葬的方式,也仿其生前面朝火塘侧身屈肢睡眠的姿态。”[18]而西藏地区僜人土葬盛行屈肢葬,在“人死后及时把尸体弯曲成蹲坐状,双膝抵胸,两手握成拳抵住下颌或放在颈侧,很像胎儿的形状。”[19]象征着人死后又回到初始状态中去,以祈再生,如西藏珞巴族将死者尸体的双手摆成弯曲状,放在两腮附件呈投胎状,以求死者重新投胎。捆绑死者,以防其作祟活人,如广西壮族认为如果不这样安置,死者的灵魂就会走出来对活人作祟,反之则会暗中保护家人的平安。”[20]虽然在这个时期的大地湾遗址中没有找到母子合葬墓,但在同期的甘肃秦安王家阴洼仰韶文化遗址中,发现了两座母子合葬墓,“均为一成年女性与一小孩合葬。”[21]说明在秦安大地湾所在的清水河流域,这个时期曾经出现过母子合葬墓。结合前面所述地画中表现“死者再生”的骨架状态,可以发现,在大地湾仰韶晚期,居住在这里的羌人不仅有完整的灵魂观念,有一套完整的服饰与发式制度,而且有屈肢葬表示死者再生的观念。更有人死后灵魂不散的观念,这些观念是形成大地湾地画表现丧葬仪式中的丧舞以及人们对死者再生的祈祷的主要原因。

综上所述,大地湾地画,不是表现先民们的祖先崇拜,更不是表现史前同性之间的性爱关系,而是表现居住在清水河流域的羌人灵魂观念的丧舞,通过丧舞祭祀,他们希望死者能够尽快重新投胎再生,不为祟于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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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陈星灿.大地湾地画和史前社会的男性同性爱[C]∥考古随笔.北京:文物出版社,2002:228-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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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小风〕

K207

A

1671-1351(2016)03-0036-04

2016-03-25

马格侠(1969-),女,陕西武功人,天水师范学院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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