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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至民国时期临夏禁政述论

2016-11-09他维宏

天水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临夏鸦片甘肃

他维宏

(山东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晚清至民国时期临夏禁政述论

他维宏

(山东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晚清至民国时期,鸦片在临夏地区泛滥。种植、吸食、贩运现象十分严重,成为该地主要的社会问题之一。考其烟土主要来源于本地、河西、川康三地。自清末以降,政府颁布禁烟命令,予以禁止,但是由于甘肃政局动荡,地方割据势力崛起,明争暗斗,使得禁烟困难重重。加之临夏为马家军阀控制,禁烟政令不能贯彻执行。因而终晚清民国之世,鸦片未能彻底禁绝。

晚清;民国;临夏;禁政

鸦片的传入与泛滥,对近代甘肃造成了严重的灾难。临夏地区是鸦片种植、吸食、贩卖的重灾区。由于政局动荡,地方割据势力明争暗斗,使得禁烟困难重重,加之此地为西马家军阀控制,禁烟政令不能贯彻执行,鸦片未能彻底禁绝。学术界对西北地区鸦片禁政研究成果较多,①尚季芳:《民国时期甘肃毒品危害与禁毒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年;李建国:《试论近代西北地区的鸦片烟毒问题》,《新疆大学学报》2005年第6期。而临夏地区的禁政这一个案并未深入研究。本文就以晚清及民国时期临夏所辖导河(后改为临夏县)、宁定、和政、永靖四县为例,考察临夏鸦片的禁政问题。

一、临夏地区的禁烟状况

光绪七年(1881),陕甘总督署奏请清廷重抽烟税,设烟厘局,公开承认鸦片产运销的合法化,使鸦片的种、贩、吸纷然而起。河州自光绪二十五年“成立禁烟局(应为烟厘局),开征罂粟地亩税。光绪三十三年停办。”[1]538征收规则为“川水地亩年纳税银三钱,川旱地两钱,山旱地一钱二分。本年共征收银五百余两,逐年增加,至光绪三十二年,税额加至三倍之多。”[2]

光绪三十二年(1906)清政府发布禁烟谕旨:“限十年以内,将洋土药之害,一律革除净尽。”[3]5570光绪三十三年(1907)再次颁谕,“谕内外文武,限三月净尽,否即严惩。”[4]960河州奉谕“始禁种大烟,但禁而未止。”[5]14虽然清政府严令禁绝鸦片,但禁令传达到地方,实际上一纸具文,地方官员因循不前,谎言欺瞒朝廷,不过是做一番“已报肃清矣”的奏折,一了皇差。芬兰探险家马达汉看到“以总督为首的官员,鸦片照吸不误;士兵偷偷吸食;农民还在种植罂粟;商店还在出售鸦片;大家都想方设法欺骗税务当局。”[6]445-446

总之,由于清政府对禁烟的态度不坚决,且清政府也已奄奄一息,实难彻底地实施禁烟政策。这一时期河州鸦片的种植、贩运以及吸食却从未禁止,故而随着清王朝的覆亡,各项禁烟政令和措施也烟消云散,鸦片终未禁绝。

民国伊始,甘肃政局混乱,社会极不稳定,禁烟之事无从谈起。甘肃省政府推行“寓禁于征”的政策,鼓励、强迫农民种烟。在鸦片的种、贩、吸、售各环节上巧立名目,抽收烟税。

张广建督甘时期,在禁烟之事上较为努力,“派员分往各县,认真查勘,不使一茎半苗发现于地亩,其烟亩罚款一项收入,永远停止再不征收。”[7]41虽设立了“禁烟善后局”,但实际上只禁种,不禁运、售、吸。谢彬指出:“民间所存烟土甚多,可供甘肃人民二十年吸食。”[8]42河州在民国八年(1919),设禁烟善后分局,内设局长、司事、稽查、巡定共7名。[9]随着禁烟令的颁布,河州种烟面积相对减少,但贩运、吸食十分严重。

不仅如此,他还设立官膏局,对售烟者征收重税。河州一地就设有官膏局,用纯烟及面精等代替品混合制成烟膏,批准十余户杂货业商店兼营售药处,名义上是售销禁烟药品,实则是官膏局制成的烟膏,藉以牟取暴利。这种利润,半数作为正额禁烟罚款,半数则有地方官吏与官膏局经办人分肥。[10]77

陆洪涛督甘时,为了筹备军饷。“每县另委一人,会同县知事收款,名曰“产烟罚款委员”,其收款方法,则分上中下三等,每亩地收银十两、七两、四两不一,先缴半数,然后许种,余则待收烟后再缴。”[11]651923年,临夏征罂粟地亩税,每亩年征6元,共征税5.99万元;1924年,每亩税增到22元,年征6万余元;1926年,亩税增为40元,年征税14万余元。[1]551

农民由于烟税过重,种烟无利可图,无法再生产,多数自动不种。而陆洪涛发布强制性命令,不论种烟与否,均按亩征收烟税,定名曰“烟亩罚款”。不仅如此,农民的额外负担十分沉重。自罂粟苗直到收割,官府最少派两次委员,带同吏役,到种烟区,核实地亩,为了让核查官员少报亩数,烟民千方百计对其盛宴招待,送礼求情,乞求少报。如1924年临夏县县长任杰派鲁桂芳到北乡唵歌集一带查烟,种烟农民怕委员多报亩数,就借出金条两根,送给鲁等一行人。[10]78其他各种烟村庄皆不例外,全年的这种费用要超过正额亩款的半数以上。此外,在河州设立禁烟善后局分局,美其名曰“禁烟”,实则向贩运、销售的烟贩征税。售烟的商户每月向善后局交一定比例的税款,才能运烟出售。

“前景理论”自提出以来,被广泛用来解释各类风险决策行为。但是,在解释“失地农民再就业培训参与决策行为”上,单靠前景理论还不能给予更为具体的解释。比如,在“编辑”阶段,究竟编辑了哪些信息?在“评价”阶段,究竟评价了哪些选项结果?诸如此类问题,“前景理论”还不能单独解释。而上述实质理论的提出,可以深化前景理论对这些问题的解释,从而使得对“失地农民再就业培训参与决策行为”的解决更为有效。

1926年,冯玉祥部入甘后通令全省继续种植罂粟,征收烟亩罚款,并将此项税收正式列入政费预算之中。河州每亩(烟款)“加至四十余元,税更重,亩更减,共征收四万有奇,十六年,加征洋十六年,加征洋十四万元,人民畏其奇重,改种农产。厅无法征收,遂令全县负担,按亩摊派,不论栽种与否,而科派浮收倍于正款,横征暴敛,莫此为甚。”[2]售烟商户,由禁烟善后局每月课以定额税款,当时“河州全部三十余家,分五等征款,一等月纳十二元,二等十元,三等八元,四等六元,五等四元,每月全县能收四百余元。”[10]80

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鉴于民众禁烟的呼吁,国民政府决定在财政部下设禁烟处,并颁布《禁烟暂行章程》。甘肃名义上已经纳入了国民政府的统治体系之内,但其独立性仍存,军阀残存势力此起彼伏,烟亩罚款仍是省政府的重要财政支柱,禁烟法令难以贯彻,仍然实行“寓禁于征”的政策。1934年,临夏和永靖两县的烟亩罚款分别为39000元、28000元。[12]31-321931~1935年,临夏区四县共种鸦片37430亩,征税62.72万元,年均征税12.5万元,比民国8年征税增长27.3倍。抗战爆发后,人民拒种鸦片,但派款仍未停止,人民深受其害。[1]551

随着国民政府对甘肃的控制逐步加强,禁烟运动随之展开。国民政府制定了1935~1940年6年禁烟计划。在国民政府既定政策的指导下,甘肃省从1935年开始,厉行六年禁烟计划,分期禁绝。临夏地区被列为1937年厉行禁绝者第三期,重点为临夏、永靖两县。

甘肃省政府采取派员查禁烟苗、登记烟民、设立戒烟所、对烟土统一管理等措施实施禁烟计划。第一,查禁烟苗。省政府在禁烟开始后,颁布严厉法令,选派精干人员至各县查禁烟苗,劝谕百姓种植粮食作物,并且民政厅制定严格出巡规则,禁烟委员须兢兢业业,“破除情面,实事求是,不得受地方任何招待,或徇情隐匿,违者以溺职论,如情节重大,依照禁毒条例第十三条办理。”[13]严厉执行省府的禁烟计划。如临夏地区查禁委员王亦民“到达宁定,居在西关客店,到达和政,因办公地点缺乏,乃借居黄姓民家,到达皋兰,居宿旅馆,所有饮食夫力,均属自给,并未收受县长供应。”[14]经过省府严厉查禁,临夏地区鸦片种植减少。第二,登记烟民。1935年8月,甘肃省禁烟委员会发布了《劝告同胞戒烟书》和《劝烟民登记传单》等公告,进行宣传,劝导民众尽快登记戒除。10月,正式开始登记。

表1 1935年临夏各县上报烟民登记表①此表依据《办理吸户登记各县纷纷呈报,己戒除者随时查验,省禁烟会昨开常会》,《西北日报》,1935年12月26日及《永靖县志》制成。

其中临夏县烟民登记受驻军的影响,弊窦百出,禁烟督察委员宋承业在临夏看到该县吸户“前登九百有零,姓名住址,多不实在,发照收费,均感困难,加之第一期执照,由驻军委派县长转发,照已发出,而存根未填,有已发者,有未发者,照费有收获者,有未收获者,究竟已发给者谁,未发给者谁,收获照费者谁,未收获者谁,无凭无据,无从考稽。”[15]这也是临夏县所报数字只是城区数字的主要原因。

第三,设立戒烟所。登记烟民的目的在于促其尽快戒绝,然而让烟民自己戒绝则很不现实,必须由政府设立戒烟院所,尽快传戒。临夏地区只有临夏县设立乙等戒烟所,罗保泰为戒烟所所长。其余未设戒烟所者有和政、宁定、永靖,县烟民太少,发经费20元,由县府兼办。[16]1938年,宁定县成立戒烟所,捕办大烟贩子3人。[17]101939年,和政县设戒烟所。[18]15永靖因在1935年成立禁烟委员会,未再设戒烟所。戒烟所设立后,积极展开戒烟工作,取得了良好的成绩。截至1940年6月,除临夏县0.6%的烟民未戒除外,其余三县都已戒绝。

表3 临夏各县烟民总数及已戒绝人数一览表①(1940年6月)

第四,对烟土统一管理。控制烟民增长的最根本方法是控制烟土,断绝来源。1938年甘肃省政府颁布《甘肃省禁烟局特许设立土膏行店暂行办法》,1939年9月又颁布《甘肃省特许设立土膏行店章程》及《甘肃省招商承办各县膏店暂行章程》,要求各县尽快于10月成立土膏行店,改变过去土店林立,烟土来源漫无限制的局面。临夏有“小烟商54家,领有禁烟分局营业执照,有效期为1月,烟土来自张掖、武威,生土每两九钱,熟土三钱。”[19]

此外,省政府为统制烟土,实行登记存土的办法,官方按价收购烟土,严令各县将所存烟土数量如数登记。但是进展十分缓慢。临夏县六月底前,登记存土六两,后增二两共八两,虽与实际相差不止数十万倍,但保甲长都敢出具甘结,至为可怪。现虽奉令存土在九月底以前可以补税运出,但可以预想之,如许巨额存土,而始终未闻一两一钱之发运,更所不解,此真所谓社会麻木、人心麻木矣,同在第五区的永靖县登记三两,而且均系零星搜自售私烟者。和政和宁定两县没有登记一两存土。该区督导委员王一怒就说:“此种情形,不但无以对功令,更岂不笑话,然亦终于无可如何也。”[20]

1940年,甘肃省政府成立禁烟检查团,目的在于检查六年来全省的禁烟情况。第一组督察区域中就包括临夏、永靖、宁定、和政四县。在种植方面,该地未发现烟苗;禁运方面,表面上,遵照禁令,奉行努力者固有,而查禁不力者仍多,其实际情形,因甘肃原为产烟之省,向来存土过多,有感事实困难,省与县府命令,均未彻底,故偷运者未能肃清。禁售方面,表面上,均报告肃清,其实际情形,各县局偷售者尚多,虽经严督查禁,仍未肃清;禁吸方面,经报告完全肃清,其实际情况,有戒而复吸者,有尚未戒断瘾者,故偷吸者尚多。私存烟土方面,虽然遵照命令,严切查缉登记,但为数甚少,经查各存土之户,尚有埋藏地下,使政府无从查获。[21]

二、临夏烟土的来源

第一,本地自产。临夏自光绪二十五年(1899)始种植鸦片,当年境内共种植鸦片近3000亩。[22]534光绪二十七年(1901),鸦片种植面积已增至5991.69亩,两年间鸦片种植面积翻了一番。[23]1721934年,临夏、永靖两县各产烟40000两和19000两。[24]1931~1935年,临夏区四县共种鸦片37430亩,征税62.72万元,年均征税12.5万元。[1]5521936年临夏仍广种鸦片。临夏县出产79620两,永靖县70050两。[25]从以上的数据可以得出临夏烟土的出产量较为庞大,是吸食贩卖烟土的主要来源之一。

第二,河西地区。河西种烟面积多,产烟额数量庞大。1934年,“敦煌鸦片种植面积6133亩,产量184000两。武威种植83333亩,产量2500000两;张掖种植46666亩,产量1400000两;酒泉种植9016亩,产量为270500两。”[26]贩烟量自然十分庞大,马氏兄弟多有染指其中。马氏兄弟将甘、凉一带搜刮来的烟土首先进行加工,如张掖商会给马步芳加工的鸦片烟块,名曰‘甘泉’每件重118两;忠义德土店加工的叫‘忠记’,每件重112两;还有其它土店加工的如‘祥记’等等。[27]228一部分在临夏市场销售,大部分武装押运至各地出售。

1940年,甘肃省禁烟督察团第四组组长戴建标督查完河西的禁政后,给民政厅的呈文中写道:“各县局对于禁运禁售,向来抱不问态度,故对于运售甚少有案破获,而经营运售之人,为特殊情形方面所派遣。”戴感慨地说:“本组在各县局对于禁运禁售,因赤手空拳,豪未推动,仅传闻特殊势力配备武装运售,大批运至绥包或运至新疆以及平凉等地。”[28]此处所谓的“特殊势力”就是指马氏兄弟,他们肆无忌惮贩烟,政府的法令对其无任何约束。1939~1940年,马步芳在张掖、武威一带大量搜集收购烟土。临夏一地倒卖烟土,累计获利达600万元以上。[29]

第三,川康藏区。四川、川康一带鸦片种植猖獗,阿坝一带,烟苗遍地,产烟土,“黑水区的出产,唯一可向外销的就是大烟”。[30]557河州俗称“马客”的商人,成群结伙地赴川康边界的黑水、那娃等地,贩运鸦片。1921年,河州人“白品候、魏吉祥两人都从黑水贩烟,白运来后每两以白银六两出售,获得了很高的利润。”[10]791943年,夏河县呈报省政府,境内烟土来源不绝,吸食烟民增多,烟土主要由松潘路的藏商和临夏路的回商贩运而来,临夏路贩运者,多系回商,俗称马客,勾结临夏回军,包庇护送,最近侯静庵(临夏汉人)、陕云龙(临夏回民),贩运鸦片来夏,即有回军护送。[31]

三、鸦片未能彻底禁绝的症结①临夏鸦片未能禁绝的原因颇多,如高额利润等,因篇幅所限,不能展开讨论,这里仅从马家军阀方面作一分析。

临夏地区名义上虽属甘肃省政府管辖,但军政大权却控制在马家军阀的手中,故此地“虽听命中央,服从省府,然而在事实上的确不然。”[32]甘肃省政府“无绝对支配力量最好的场合,不过办到面子上的敷衍而已”。[33]26461-26462藏学家于式玉在和政县看到该县虽属甘肃,但“驻防军归青海派遣指挥。晚间即便县政府的人员出入城门,除非先有照会,亦不能自由。”[30]444马氏兄弟把“临夏看成浆水缸子,都想在那里发酵,随便派款、征兵,干涉地方行政,干涉宗教信仰,稍不如意就对马眉山专员苛刻责备。马眉山虽尽着全力应付,却如割下睾丸献神,自己疼痛,神还不愿意。”[34]540

在禁烟方面。马氏兄弟表面上奉行省政府的禁烟政令,实际上肆无忌惮地贩运鸦片,以获取暴利。如保护临夏一带的脚户、马帮前往川北贩烟,自己收取保护费,规定:“凡去那娃、黑水的马客,有马者,回来后每匹马交款二百元(硬币),无马的交一百元。从1938年至1949年,每年收去税款六、七万元,年共计约六百多万元。”[10]81-82档案记载:“1948年l月,马步芳派军官韩启元,坐驻临夏(住驻军韩营长营部)以捕缉逃兵为名,专门负责催办五区各县曾往西康贩运鸦片者之保送费。刻下已由该韩启元派去永靖办理者,系一医官,带枪兵四名,贩毒人名单(为数约百余人左右)到县后,亦不通知县府,即密寻乡镇保长,促其照名单协助找人,如不予协办,即行捕拘,悬梁吊拷,必要找到其人,其收款额,每单人计收硬币五十元,如带有骡马者,每匹收硬币二百元,截至十二月二十六日,已将永靖县属之至忠乡办竣,其余乡镇,正在开始办理中,五区所属之宁定、和政、临夏三县过去如此办理者,已数年矣,惟永靖在本年系首一次。”[35]可见,去川康藏区贩烟的河州脚户、马帮受到马家军的保护。不仅如此,马步芳还派代表进驻四川马尔康,坐镇土司官寨,带去资本10万银元,长期大量收购鸦片。[36]

甘肃省政府虽说在此地所费心思甚多,但收效甚微。省政府“虽然一直试图实行一项禁绝鸦片的政策。可是,鸦片交易主要操纵在到处都存在而且非常有势力的秘密社团手里,自禁烟后,因有特殊情形之武力操纵,贩运为公开之秘密,地方主管禁烟机关置若罔闻,至于该县城乡摊贩出售烟棒,行同出售官膏。一般人民因怕特殊势力之谴责,不敢告发,故无法查究。”[37]

地方官员碍于军阀势力,只能顺其之意,不敢稍有违逆。马氏兄弟在临夏随意征兵、派款,专员马眉山一一照办,“稍不如意就对马眉山专员苛刻责备。马眉山虽尽着全力应付,却如割下睾丸献神,自己疼痛,神还不愿意。”[34]540正如马丁·思所说:“在某些地方,地方官员准备采取措施禁烟,但他们不能阻止走私和鸦片贸易……对许多地方官员来说,军队是惹不起的,如果派一个小分队去缴获鸦片,无疑是让他们去向土匪和军阀送死。”[38]183

综上所述,晚清时期,清政府对禁烟的态度不坚决,且清政府也已奄奄一息,实难彻底的实施禁烟政策。这一时期河州鸦片的种植、贩运以及吸食却从未禁断过;故而随着清王朝的覆亡,各项禁烟政令和措施也烟消云散,鸦片终未禁绝。民国时期甘肃政局动荡,地方割据势力崛起,明争暗斗,使得禁烟困难重重。实行“寓禁于征”的政策,重征烟亩罚款,人民深受其害。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甘肃省从1935年开始,厉行六年禁烟计划,分期禁绝。而临夏地区为军阀所控制,表面上虽执行省政府禁烟令,实际上利用贩烟大获其利。由于军阀的操纵,使得禁烟令成为一纸空文。终晚清民国之世,鸦片亦未能彻底禁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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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一期禁种各县查禁种烟委员注意事项[Z].档号:15(全宗号)-6(目录号)-378(案卷号).

[14]报告考查宁定和政皋兰办理查禁种烟检举情形请鉴核[Z].档号:15-6-381.

[15]呈报临夏区各县办理禁烟实况并加具意见统祈鉴核由[Z].档号:1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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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小风〕

A General Statement of Opium Prohibition in Linxia from late Qing Dynasty to Republic of China

Ta Weihong
(School of Chinese History and Culture,Shandong University,Jinan Shandong250100,China)

During the period from late Qing dynasty to republic of China,opium was abused in Linxia.The phenomenon of planted,smoked and trafficked opium is very serious.It becomes one of the main social problems in Linxia. The areas of opium entrance are Linxia,Hexi,Chuankang.Since the late Qing dynasty,the government issued a nonsmoking command,banned,but because of political unrest in Gansu province,the local kingdoms rising and infighting,makes a non-smoking fraught with difficulty.Linxia was controlled by the Maarmy,smoking order cannot be carried out.So the end of late Qing dynasty to the republic of China.Opium was not banned in Linxia.

late Qing Dynasty;The Republic of China;Linxia;Opium Ban

K205

A

1671-1351(2016)03-0102-05

2016-03-02

他维宏(1992-),男,甘肃永靖人,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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