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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在大学都干啥了

2016-11-09★文/老

喜剧世界 2016年20期
关键词:大舅打麻将白菜

★文/老 猫

那些年,在大学都干啥了

★文/老猫

我们大学同学回学校聚会,几十年过去了,学校变了样,这些同学也变了样。比如老许,变得胖胖的还剃了光头,我们就叫他仁波切。关键还不止是形似,气场也起来了,在饭馆前一站,光彩已经盖过霓虹灯。

说到饭馆,也是学校里面的,比较气派。因为要反腐倡廉不大吃大喝,所以我们全是AA制。饭桌上有红烧肉、清蒸鱼和烤鸭等硬菜。结果剩了一桌子。大家面对狼藉的剩菜,回忆起当年学校食堂最好吃的菜来。那道菜居然叫“鱼香肉片”,好像是三毛五一份。“鱼香肉片”里没有鱼大家都好理解,关键是连肉也没有,实际上就是“鱼香土豆片”。尽管如此,大家还都抢着去吃,去晚了就得排队等。那个时候,实在是太缺肉了,有点肉的意境,就抢。全不像现在的大学生,想吃肉,就有肉。

同桌的,还有一位当年的老师。说是老师,我们都叫他大舅哥,因为他妹妹老来我们学校玩,最终嫁给了我班同学。大舅哥当年还是单身,在学校里闲得没事,老招一帮学生去他宿舍玩。所谓玩,就是打麻将或者下围棋。到了月底的时候,大舅哥那里最热闹,几乎人来人往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当时系里组织了女足,大舅哥负责买了整整一个球队的女足装备,运动衣什么的,就全被去玩的男生们穿走了。给大舅哥急的,说你们还有良心没有?女足的衣服你们也穿?最后一件一件追回来。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当时的男生有多瘦,是多么缺肉吃。

大舅哥宿舍月底热闹,主要原因是大家都没钱了。没钱吃饭,就去大舅哥那里蹭饭,直到把大舅哥蹭得颗粒无存为止。大舅哥全然没算清楚是怎么回事,还很纳闷地对我们说:“你们说,我也是挣工资的人了,怎么还每月问家里要钱呢?”

大舅哥是如此受欢迎,后来,系里干脆就任命他当了我班的辅导员。

我们毕业几年以后,大舅哥也不当老师了,出去工作,给自己的学生当了实习生。

说到打麻将,也是我们年级比较风靡的活动。那个时候好穷啊,生活费都不够花,打麻将基本也是仨瓜俩枣,没有现金,就玩饭票。到了月底,饭票也不够用了,就先扎着账。很多男生都有月底揭不开锅,每天就吃几个四分钱的馅饼的经历。当然,我班我系还是比较有节制的,夜里熄灯了,麻局也基本散了,不像个别其他系的同学,搞得废寝忘食玩物丧志,熄灯之后还把桌子支到水房和厕所去打,那牌都是臭的。

后来学校看学生打麻将实在过分,再发展下去,校将不校,就抓了几拨学生。刚开始就是没收麻将,到了后来就声称要处分大家了。在这种高压之下,打麻将的风气被遏制。

这个当口,我自己出了件事情,我的被子不见了。

我这被子,可是正经的军被,我爹当兵时候攒下的家当。我上学来了,特地给了我。那被子看上去不厚,但盖着相当暖和,设计很合理。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有天从外面回来,嗯,它就没有了。好在当时天气不是很冷,我就凑合着没盖被子睡了俩星期。

有一天中午,正坐在宿舍里发呆,就有老许他们班的同学叫我,说三缺一啊快来。老许他们班是走读班,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说服了系里,弄了间宿舍。在学校里,三缺一可是极为罕见的现象,因为基本是一桌麻将,有好几个候场的。我当然要去了。结果往桌子前面一坐,肺都要气炸了。这桌子上铺的当麻毯的,不就是我的被子么?

原来……如此。是老许他们几个,怕玩麻将动静太大,把管宿舍的大爷招来,干脆就拿了我的被子,当消音毯用了。而且,它是如此合适,连颜色都和专业的麻毯相似。

我抱了被子就走,后面还有人喊呢:“喂喂,打完了再拿走啊,你现在又不睡觉。”

我都和什么人当了同学啊。

过新年的时候,班里要包饺子。包饺子得有馅,肉不多,白菜来凑。可是白菜到哪儿去弄啊?答案是去路边。路边的确不长白菜,但食堂放了大片大片的冬储白菜在那里,上面盖了厚厚的毡布。让我们气愤的是,在食堂打饭打菜,总是吃到白菜帮子,从来没吃到过菜心,全班都这样,这也太巧了吧?于是,在新年前的某个半夜三更,同学们就拉帮结伙去偷白菜,而且只抠菜心,外面还整整齐齐的,码在那里,看上去和没偷过一样。

但很明显,偷白菜的不止是我们一个班,几乎全校的学生都在抠路边的白菜心。这已经引起了食堂大师傅们的抱怨,也引起了保卫科的重视。于是,即便半夜三更,也有保卫科的人在白菜堆附近巡视……恰巧在本班同学抠菜心的时候,保卫科的手电光就照过来了,于是大家怀抱白菜做鸟兽散,飞奔回了宿舍,一查点,少一个人。

当时估计,少的这位,肯定是被捕了。没想到捱到后半夜,我们这位同学居然骂骂咧咧回来敲门了,而且,怀里也抱着东西,很意外,是柿子。一问才知道,该同学走投无路之际,竟然小宇宙爆发,爬上了一棵大树,躲在上面大气不敢出,一直等到保卫科的师傅走远。人快冻僵了就不必说,心里也哇凉哇凉的,心说还同学呢,就没一个回头来救人的。万念俱灰之际,突然发现,自己爬上的是一棵巨大的柿子树,而且手边还有不少柿子……怎么也没人摘啊。

这个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正因为如此,那次新年过得很热闹,我们班主任甚至把家里的煤气灶搬到了学校,给大家煮饺子。

要说那几年,我们可没少让班主任操心。这些小小的歪门邪道还好说,最揪心的还是这帮学生老想干点正事,比如中曾根康弘去参拜靖国神社了,我们就写了一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告示,贴到校园里。我还砸了几盒TDK的磁带,挂广告栏里了。当时可是真气啊,想起来就直哆嗦。我们班主任就挨宿舍做工作,既要让大家出了对鬼子的气,又要让大伙不再出去招事。现在想来,这其实很为难她,当时她也就才33岁。

我们班能全体平安到毕业无伤亡,我想还是托了班主任的福。

不知道谁起的头,管班主任叫阿姨。于是大家后来都阿姨阿姨地叫。为这事她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当时那么年轻怎么就阿姨了?现在我们这些叫她阿姨的人,也都奔五张了,也都被人叔叔大爷地叫。要不怎么说,岁月如梭呢,年轻人也别嘚瑟,世道瞬间就把人搞老了。

在学校里转了转,还是觉得年轻真好。我多想上一个有饭馆、有咖啡厅、有高楼大厦的学校啊,在这样的学校里折腾一下,谈个恋爱,其实也不错。可惜了,没念想了。我们有个同学特别老实巴交,在外地,这次没回来,已经是带研究生的老师了。曾经有一度,哥儿几个闹着要去考他的研究生,他当时慌了,说别来别来。我估计是想起在学校的时候这些人太难缠,操不起那个心。后来一聊别的事,就耽搁好多年。现在就是想考,也没戏了。

真耽搁不起哈。

(摘自《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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