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习语翻译策略研究评述
2016-10-25黄阳
摘 要:习语是语言的精华之所在,承载了丰富的民族文化内涵。习语的翻译对于传播民族文化、促进文化交流、塑造文化软实力等具有重要意义。基于大量的典型习语译例分析,本文系统梳理了英汉习语的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同时指出了习语翻译的“禁忌”。习语翻译不能仅仅限于字词层面的解读,而要深入了解其内在文化机制,综合考虑其社会、历史、文化等深层意义。
关键词:习语 文化 翻译策略
一、引言
语言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人类通过语言来表达思想、传递文化,同时不断丰富和发展语言。习语是语言体系中的精华之所在,是经过长时间使用而提炼出来的固定短语或短句,结构简练、形象鲜明、富有哲理。习语的形成主要源于自然地理环境、宗教因素、社会风俗、历史文化因素等。习语与民族文化紧密相连、不可分割,承载着不同民族独特的文化价值与观念。习语的翻译一直是译学界研究的热点,如何传递习语所承载的文化信息已成为其中的难点所在。习语翻译不但涉及翻译知识,还涉及社会、文化、历史、经济、政治等百科知识的运用。
二、习语翻译策略研究
习语翻译的优劣事关源语文化的传播与接受。作为译者,翻译汉英习语,不仅要有扎实的本族语语言功底,还要对目的语文化有深刻的了解,掌握汉英思维方式及文化差异,灵活运用翻译策略。
(一)归化与异化
归化和异化是由美国翻译理论家韦努蒂在《译者的隐身》一书中提出来的。归化(domestication)是指在翻译中采用透明、流畅的风格,最大限度地淡化原文的陌生感的翻译策略(Venuti,2008:70)。它应尽可能地使源语文本所反映的世界接近目的语读者的世界,从而达到源语文化与目的语文化之间的“文化对等”。异化(foreignization)是指偏离本土主流价值观,保留原文的语言和文化差异;或指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原文的异域性,故意打破目标语言常规的翻译。归化和异化,一个要求“接近读者”,一个要求“接近作者”,具有较强的界定性。归化和异化其实是在忠实地传达原作“说了什么”的基础之上,对是否尽可能展示原作是“怎么说”,是否最大限度地再现原作在语言文化上的特有风味上采取的不同态度。
归化译法是使用流畅、自然的目的语表达方式来表达源语。当译者认为源语文化特色和目的语的差别很大,目的语读者难以接受时,或者在译语中找不到对等的词汇或相似的词汇时,译者就会选择归化译法。例如“like a cat on the hot bricks(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个习语被译成符合中文意象的“热锅”和“蚂蚁”,“Seeing is believing”译为“百闻不如一见”,“Whats done is done”译为“木已成舟”。再如,“Among the blind the one-eyed man is king”译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就是采用归化译法。这样的翻译处理,既传达了意义,译文又通顺,因此,译文备受读者的欢迎。但是归化译法的缺点在于源于文化的特色往往不能传达给读者,使得翻译不能达到忠实原文的效果。
异化译法着重保留源语的文化特色,使读者有种身临其境的异国情调。为了促进不同文化和语言之间的交流和理解,译者一般要选择异化译法。例如在英译汉中,meet ones Waterloo译成“遭遇滑铁卢”,而稍有历史常识的人都自然会联想到拿破仑指挥的军队在滑铁卢遭到惨败的历史事件,比译成“受到极沉重的打击”要形象生动得多。随着国际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汉语里也增添了不少外来习语,如“break the record”(打破记录),“fast food”(快餐),“hot dog”(热狗),“information superhighway”(信息高速公路),“packed like sardines”(挤得像罐头沙丁鱼),“silicon valley”(硅谷)“the cold war”(冷战),“the electronic baby-sitter”(电子保姆;电视)“crocodiles tears”(鳄鱼的眼泪)。这些译法既带有原文色彩,给译文读者一种耳目一新的感受,又丰富了汉语的表达方式,是一种相得益彰的翻译方法。
译者面对文化的多样性,翻译起来难免陷入两难的困境。他/她必须在源语文化和目的语文化的两极之间做出某些选择和取舍(屠国元、朱献珑,2003:9)。但无论接近哪一方,都需要遵循一条原则:异化时不妨碍译文的通顺易懂,归化时不失去原文的味道,同时,我们应坚持对语言形式采取归化的策略,而对其文化因素进行异化处理。这样,译文作品可兼两策略之长而避其短,使两者有共同发展的空间。由此,在实际翻译过程中,归化与异化应该是相辅相成,并有互补的辩证统一关系。
(二)直译与意译
直译与意译是翻译中最常见的两种方法。所谓直译,就是既保持原文内容、又保持原文形式的翻译方法。译文的语言与原文的语言常常用相同的表达形式来体现同样的内容,并能产生同样的效果。所谓意译,就是只保持原文内容、不保持原文形式的翻译方法。译文的语言与原文的语言在许多情况下并不用同样的表达形式来体现同样的内容,更谈不上产生同样的效果(冯庆华,2010:36)。在习语翻译中究竟以直译还是意译为主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在处理汉语的成语、谚语、歇后语等这种带有浓厚文化色彩的习语时,一般译者为了保留其文化特色,会选择用直译法。例如:Easy come,easy go(来得容易,去得快);失败是成功之母(Failure is the mother of success)。汉语习语“丢脸”不但成为英语中的固定习语“lose face”,而且已直译为世界多种语言,丰富了语言宝库。习语“纸老虎”直译成“paper tiger”后也颇流行,英语“to go into the red”被直译为“出现赤字”。其他英语直译成汉语习语的翻译也不少。例如:冷战(cold war),蓝图(blue print)、熊市(bear market)、牛市(bull market)等。谚语像“A rolling stone gets no moll.(滚石不生苔)”“Blood is thicker than water(血浓于水)”都是成功直译的典范。直译并不等于生硬翻译。生硬翻译的句子往往使人困惑,并且破坏原句的美感。endprint
意译是指的传达原作内容和精神的基础上,不拘泥于原作的形式的翻译。意译法是以目标语为导向,用规范的目标语言把原文的意思表达出来。“A land of honey and milk”并不是“有蜂蜜和牛奶的地方”,而是“鱼米之乡”;“Whats done is done”(木已成舟);“When the going gets tough,the tough gets going”译为“狭路相逢勇者胜”更能传递原句的精神内涵。意译法是在遵循原作内容的基础上进行翻译。在具体的翻译实践中是选用直译还是意译,需要译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直译和意译不是一成不变的,译者必须辩证地看待直译和意译之间的关系。
三、习语翻译的“禁忌”
(一)忌望文生义
望文生义是习语翻译的大忌。如果没有充分理解原文的内在含义就进行翻译往往会出现令人啼笑皆非的错误。例如“nothing could be done”译成“无事可以被做”,应译为“没有办法了/束手无策”;把“We saw an acrobat standing on his head”译成“我们看见一个杂技演员正站在他的头上”是不正确的。“Bird Woman”和“Smoke Eater”常被误解为“养鸟的女人”和“吸烟者”,其实它们的意思分别是“女飞行员”和“消防队员”。又如“move heaven and earth”,有些人往往会将此习语翻译成“翻天覆地;惊天动地”,实际上它的意思是“竭尽全力,用尽各种方法”,这与它表面显示的字面意思相差很大。
(二)忌张冠李戴
不能正确地区分习语的含义往往会导致扭曲原文的意思。有时译者会错误地将自己认知中已有的相似含义套用在即将翻译的习语中。当我们从它的语义和文化内涵细致分析源语和目的语习语的差异时,就会发现译者混淆了它们的不同含义。例如:“in the same boat”译者会把它翻译成“同舟共济”和“同是天涯沦落人”,其实这个习语的意思是“in the same trouble;in the same bad situation”,而“同舟共济”是比喻齐心协力,共同渡过难关,含有积极意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比喻义比较接近原意,并且比较文雅。另一个例子是“birds of a feather”被译为“一丘之貉”和“志同道合”。通过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这个英语习语本身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但在特定的语境中通常含贬义。
误译不含文化特色的习语经常会导致原文意义传递的中断。例如:“Well,talk of the devil,here is Johnson”,如果译成“嗬,说曹操,曹操到,约翰逊来了”就会造成目的语读者的疑问,显然是不可取的。又如“a blessing in disguise”的翻译,有译者将它翻译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种翻译是由于目的语译者错误地套用原有的认知导致的。
四、结语
习语是人类语言的瑰宝,其丰富的文化内涵是宝贵的精神财富。通过语言翻译,能使汉语习语为世界所接受、了解,进一步促进文化交流,提升中华文化的软实力。通过引进英语习语,可以进一步丰富汉语语料库。在习语研究方面,应注重对习语生成机制的深层探索,把习语翻译和社会认知研究结合起来,基于多元视角解读习语。
参考文献:
[1]冯庆华.实用翻译教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0.
[2]屠国元,朱献珑.译者主体性:阐释学的阐释[J].中国翻译,
2003,(6):8-14.
[3]Venuti,Lawrence.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A
History of Translation[M].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08.
(黄阳 广东广州 华南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 510641)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