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念在学校里是否有效果?
2016-10-10艾米丽德鲁EmilyDeRuy
艾米丽·德鲁(Emily DeRuy)
张萌/译
正念在学校里是否有效果?
艾米丽·德鲁(Emily DeRuy)
张萌/译
学者们想知道正念(mindfulness)是否可以帮助有色人种的小朋友在学业上获得成功。
一个研究小组已经花了一年时间在芝加哥进行研究,研究那些被教导感受自己情感的学生是否比其他学生在学业上做得更好。他们说初步结果非常好并且很有希望。
也许是非直觉地,当孩子们结束一堂太阳能系统课去独自安静地观看一个3分钟的自然视频,或在饭后在教师引导下与其他班级一起进行呼吸运动,这些都似乎可以使他们成为综合素质更高的学生。这可能是因为孩子对关注点有一个更新的本领,他们从一节课到下一节课可以过渡地很好,当他们因某事沮丧时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重新振作起来。以上这些观点来自阿曼达·莫雷诺(Manda Moreno),她是芝加哥以儿童发展为重点的埃里克森学院(the Erikson Institute)的一位助理教授。
莫雷诺和她的团队获得了300万美金的资助,其中大部分都来自美国教育部门。这些资金用于他们在芝加哥的30多个超贫困公立学校进行为期4年的课程:“正念”。他们的研究从二年级的学生到约2000所幼儿园的孩童。“我的同事对‘正念’进行了深入了解,”正如莫雷诺告诉我的那样,“其基本思想是让孩子们慢下来,不要成为有固定模式的机器人,也不要被无暇顾及的事物打败。”这个想法已经在一些公立和私立学校流行多年,但一直缺少证据来支持它作为一种有效的学术干预;再者,各种研究也往往倾向于高年级学生。埃里克森(Erikson)表示,其正在进行的研究是由联邦政府资助的有史以来最大的关于儿童的正念研究,也是全国唯一特别专注于正念练习是否对有色人种中低收入家庭的孩子的学业有帮助的研究。
这个关注点非常重要,因为如果正念被证明是有效的,有色人中低收入家庭的孩子则可能受益不均。在贫穷中成长的孩子相比于出生富贵的同龄人来说,他们被暴露在暴力环境下的可能性要大很多,他们也会更多地经历长期的压力,这些都会破坏他们的学术进步。一些研究表明,生活在高压环境(吸毒成瘾的父母,虐待照顾,邻里枪支暴力)下的孩子都处在一定的边缘,随时准备战斗或逃跑,使学习中的突发事件转成潜在的威胁,甚至是直接的危害,所有的这些都是有害于学习的。最近的脑科学研究表明,暴露在压力中会缩短大脑发育的时期,这意味着在大脑发育非常迅速的年幼时期,控制压力是极其重要的。
当处于弱势的孩子们上课不专注的时候,成绩差距可能会拉大,同时莫雷诺指出,仅仅采用学术尝试去缩减这些差距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那就是一个孩子的情感和社会福祉的状态可能会影响他们学习数学的能力。莫雷诺指出,对于长期遭受压力或创伤的孩子来说,正念似乎提供了一种绕过战斗或逃跑的“短路”方式。它可以帮助孩子进行最大程度的自律挑战,以适应更慢、更有条理的教室环境。莫雷诺说她从一些老师那里听到,有的学生之前每天都要发五六次脾气,直到现在变得没有脾气,都是因为他们快要情绪失控时会去教室的“冷静点”呆一呆。
莫雷诺又提到认为正念是一种旨在把孩子变成顺从的机器人或受害者的观点,在课堂上征集批评建议。“支持者认为正念开放了一种教育体系,培养了可以管理自己行为、专注于自己任务的守纪律的学生,当他们生气或沮丧时懂得安抚自己。这些学生可以变成被动的、盲目的消费者,也可以变成帮助企业雇主更好地在全球经济中竞争的懂得合作的员工。”大卫·福布斯(David Forbes)在《沙龙》(Salon)杂志中写道。莫雷诺认为事实并非如此,孩子们不应该是机器人化的或盲目的,但是情绪化的孩子也不能像冷静、专注的孩子那样去学习,所以正念是使孩子成为活跃课堂参与者的工具。换句话说,孩子都应该偶尔经历失败,但是他们需要获得学习技巧和技术以便回到正轨。“正念有助于减少痛苦。”莫雷诺这样说道。
但正念是否真的对小孩起作用?初步结果似乎表明在恰当的年龄段是有效的,拥有发展心理学背景的莫雷诺如是说,并坚持自己“不是瑜伽师”。
社会情感学的传统观念如今已经成为了教育流行语,但让小孩子接受起来还是比较棘手的,因为它要求孩子们思考他们在过去是如何采取行动的,他们又会在未来如何表现。场景假定是一次发生在操场的争吵。休息过后,老师可能会问一个一年级的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冲撞约翰尼(Johnny),下次你会怎么做?”莫雷诺认为这不是一件坏事,在某些情况下也是有效的,只是缺少可靠的数据来证明在学业上具体的进步。莫雷诺把埃里克森的研究更多地看成是一种“完全式”,因为它采取一种特定类型的社会情感学习(正念),并直接将它应用于课堂活动来研究其所带来的学术影响。
在各地幼儿园,孩子们控制思维的能力对他们实现自己目标的帮助已经开始在课堂环境中进行测试。如果我专注于我的老师在黑板上画画,我便准备开始完成我面前的这份工作表。孩子们并没有成功,而是采取行动冷静下来并且关注,这对于大多数孩子(老实说应该是大人)来说太过抽象了。因此,一些芝加哥的学校正在尝试正念的做法,出于本能而又不会太过理性。事情可能是这样的:一个老师让一个学生去关灯。她在门上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从容地照着脚本念到要求学生进行深呼吸,关注于自己的感觉。其他测试可能会要求一个学生集中在一个特别的感觉或单一的情感。通过这个测试,孩子们都能够处理很小的、易解决的事情,那么理论上说明他们可以把精力集中在一整天的事情上。
莫雷诺承认,很难去衡量“正念”这样一个抽象的概念或者更广泛地说社会情绪学习所带来的影响。但是,研究人员可以通过测试孩子的数学和阅读能力来获取答案,也可以通过调查他们的归属感、观察教师如何管理纪律得到答案,根据孩子们专心做事所花费的时间评估执行功能。最后一种测试叫做侧面测试(flanker test),它可以帮助研究人员获得灵活的认知,莫雷诺和其他研究人员认为在这里正念是有积极影响力的。莫雷诺和她的团队还与教师谈论教书能力,谈论正念是否可以有效防止职业倦怠感,事实正是职业倦怠感在资源缺乏的学校比在资源充足的学校更为普遍。
第一年,莫雷诺的研究小组认为正念项目似乎正在帮助学校趋于一个共同体,教师和学生彼此互相支持、致力于学习,逐步走向“优秀到卓越”的进程。同时她也承认,对于还处在困境中的学校,该项目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在芝加哥的学习生活中,如果孩子们觉得他们需要进行“重新调整”,他们甚至被鼓励在一堂正在进行的课中间去教室指定的“冷静点”呆一呆。当教师为了确保他们的学生达到一定的学业水平而面临惊人的压力之时,莫雷诺认为刚开始的正念很难具有说服力。但是一年之后的反馈是积极肯定的,有迹象表明正念可以以一种高效的方式帮助孩子们控制自己的情绪,使得停课和开除现象减少了许多。“我们不能因为有瑕疵的技能就取消孩子们成为其中一员的资格”,莫雷诺提到。
最后她还提到,作为她研究对象的学生目前每天都要花10~12分钟的时间进行正念练习。但是班级获得了更多的指令时间,因为情绪失控者越来越少了。一些老师告诉她,午饭后他们班之前需要半小时的时间安定下来,而现在一个3分钟的正念练习已经足够了(对于这一点,莫雷诺非常谨慎地说,因为该小组目前仍在测试这个理论,现在给出确定答复还为时过早)。
她也提到,正念练习要求参与者完全安静的观念是错误的。在芝加哥,孩子们一直在参加音乐涂抹练习,他们听到的音乐从非洲鼓乐到古典音乐变化,然后根据自身感受在画纸上随意涂抹,这一练习由鲁斯特尔进修学院(Luster Learning Institute)开创,也被正念练习所采纳。还有一些人进行伸展运动。芝加哥公立学校的一名代表没有对此事立即发表评论。
对于正念受到政府和芝加哥学校开放学习一事,莫雷诺感到十分高兴。 教师们向来面临巨大的压力,事实是学校制度和教育部门正在认识到,教育工作者需要关注孩子的内心世界从而使学业变得“强大”。但这种做法也会在全国各地的学校找到它的出路,因为国家的新联邦教育法要求学校在评估学生表现的时候,也要将如学校风气等非学术措施考虑进去。“这里是具有生产力和人道主义的,人们开始意识到两者是相互兼容、必要存在的。”莫雷诺如是说。
她和她的团队对于用正念解决所有的学校问题并不抱有幻想,他们坦率地承认研究尚处在初期阶段。但莫雷诺的初步结果似乎表明,那里的小孩子对于犯错误感觉很正常,因为他们有工具可以尽快回到正轨,不需要去一趟校长办公室,作为学生他们可以为成功做更好的准备。
原文标题:Does Mindfulness Actually Work in Schoo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