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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香椿树街”少年形象及其审美意蕴

2016-09-29彭海云

文艺评论 2016年8期
关键词:香椿树苏童暴力

○彭海云

当代文坛

苏童“香椿树街”少年形象及其审美意蕴

○彭海云

苏童在其三十多年的创作历程中,陆续有“枫杨树”“红粉”“宫廷历史”等系列小说问世,其中尤为魅惑我们的恐怕还是“香椿树街”系列。而在这个系列中,最突出的影响是那些在“香椿树街”上生活及成长的少年们。他们成为苏童小说的标签性人物。

在小说中,“香椿树街”是苏童童年生活过的苏州城北老街的文学转换与巧妙变体。在这个破落的江南小街上,苏童描绘了一群“另类”“无望”而“堕落”的少年及他们的成长故事。这些少年的成长故事,显然承载了苏童本人的童年生活记忆和少年隐秘情怀。而且,“香椿树街”少年形象背后潜藏着深刻多样性审美内涵,不仅具有重要的文学史意义,而且对当代青少年教育有着积极影响。

一、童年经验与“另类”香椿树街少年形象塑造

苏童的创作受到了自身童年经验的影响,他曾直言不讳地承认,童年是他写作的最大秘密。“我认为热爱也好,憎恨也好,一个写作者一生的行囊中,最重那一只也许装的就是他童年的记忆。无论这记忆是灰暗还是明亮,我们必须背负它,并珍惜它……”①苏童的童年生活正好处于“文革”时期,他在小说中不断描述着这段特殊历史带给青少年巨大的迷乱和困惑。尤其在“香椿树街”系列中,人与人之间的猜疑、谣言、暴力关系随处可见。“香椿树街”少年群体就在如此混乱不堪的环境中生活与长大。

可以说,“另类”南方少年形象塑造成为“香椿树街”系列小说的突出亮点,而这种“另类”性又主要体现在“故乡”书写、少年“恶”之萌发、“逃亡”意识与宿命性悲剧等方面。

(一)混乱不堪的“故乡”书写

一般来说,人们对于故乡的回忆往往是美好、享受。但是苏童的“故乡”书写却有些特别。他说:“我厌恶南方的生活由来已久,这是香椿树街留给我的永恒的印记。”②在苏童的笔下,香椿树街并没有江南水乡那种婉约、柔美,而是脏乱、粗俗的代名词。因为街上铺陈着“缺乏人情味的石板”,矗立着“无始无终的破旧的旧式楼房”,充满了“带有霉味的空气”,生活着“体形矮小面容猥琐的街坊邻里”。

在《城北地带》中,苏童借助小说人物之口如此评述“故乡”:“沈庭方不偏不倚的评点也代表了香椿树街的公众看法,类似的邻里风波往往在不偏不倚的舆论裁决中结局,没有绝对的胜方和负方,公正之绳本身也是模糊和溃烂的,就像街上随意拉起的晾衣绳,或者就像工厂从香椿树街凌空高架的那根输油管道,人们每天从此经过却易于忽略它们的存在。”③

除了自然环境的脏乱、恶劣之外,对少年成长影响更大的恐怕还是粗俗、猥琐的精神氛围。而造成这个低下、颓靡精神局面的最大责任者无疑是父母。在小说中,父母大多数“缺席”于少年们的成长阶段,即使少数父母“在场”也是一副粗俗、卑劣形象,根本谈不上榜样作用。譬如《舒家兄弟》④里父亲以偷情著名,对儿子不闻不问、粗暴打骂;《城北地带》里达生的父亲被卡车撞死,母亲将丈夫之死归咎并追打儿子,哭诉着自己的悲苦;《城北地带》里小拐从小就没有母亲等等。在如此社会与家庭环境氛围下,绝大多数少年成为一副孤独、畸形的另类模样。

(二)少年“恶”的萌发与表现

糟糕的“故乡”环境孕育了“另类”的南方少年形象。而南方少年形象的另类性又具体表现在对于少年诸种“恶”的意念及行为的痴迷絮说上,特别是对“凶暴”以及“性冲动”两方面的大力刻画。

首先,少年“恶”体现在对于“凶暴”的由衷欣赏和盲目崇拜。在小说中,这些阴郁的“故乡”少年就像被社会遗弃的流浪儿,自小习惯了“丛林法则”,打斗、骂人、凶残、暴力几乎是他们的生活常态,每个少年内心都充满着浓厚的暴力意识以及强烈的复仇快感。譬如《刺青时代》⑤中频繁出现的管制刀具和以小拐为代表的少年对猪头刺青的极端迷恋;《古巴刀》⑥中的古巴刀象征少年们对于暴力的极端尊崇……所有能够给予肉体戕害的“暴力”器械都被苏童塞到了少年们手中。“暴力”成为了他们争取自以为是的社会地位与生死存活权利的一把利器。就像葛红兵所说:“如果说有什么词汇在苏童那里是和‘少年’紧密相连的,那么我们也许只能找到‘凶暴’二字。”⑦

其次,少年“恶”另外一个显著表现是“性冲动”。花季少年有着朦胧的性冲动原本是正常的生理行为,但是如果付诸到不负责任、邪恶甚至是犯罪行为就完全变味了。可是在苏童小说中却有着此类“异味”行为及场面的大力渲染。如《桑园留念》中写到:“丹玉的舞跳得绝了,据说她跳舞的时候大腿老擦着小伙子的敏感部位,因为她的腿比一般小伙子还要长。那天她和我跳舞的时候,我的眼睛时不时往下溜……”⑧再比如《城北地带》中的红旗在毫无思索的情况下奸污了美琪;《舒家兄弟》中舒家父亲与邻家母亲偷情,以及舒农强奸了自己哥哥的女友涵丽等等。

苏童在小说中尽情叙述了“香椿树街”少年们内心隐秘的“凶暴”倾向及对情欲的好奇与邪恶。而情欲和暴力在“故乡”小街上弥漫、交织、缠绕的结果,便是构成了香椿树街典型的少年“恶”的萌发,并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难怪苏童后来有一本小说集干脆就命名为《少年血》⑨。

(三)“逃亡”意识与宿命性悲剧

“另类”的生活环境以及南方少年们“另类”个性、行为的形成,反映了他们生存的困苦、内心的颓靡乃至于生命的无望。他们时常处于生活与心理多重的压力之中,困顿、压抑及恐惧感挥之不去,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仇视与厌弃,以及由此导向“恶”的心理及实践。可是,行恶之后的少年出路在哪里呢?

尽管残酷的暴力拼杀与感官性放肆冲动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有助于释放少年们体内无穷的精力、压抑以及隐秘的人性之恶,可这毕竟仅仅是一时的快感而已,“恶之花”绽放时候的绚烂终归是一种幻觉。在天常伦理及正统的社会道德秩序下,犯下“恶”行的少年们最终不得不选择“逃亡”。于是“逃亡”便成为苏童“香椿树街”系列中一个常见的镜头,像《狂奔》⑩里的榆在公路上大叫狂奔的行为;《乘滑轮车远去》⑪里猫头不经意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景况等。

客观地说,“逃亡”书写并不是苏童小说创作的独门秘籍,这也经常出现在余华、格非等其他先锋小说家笔下。我们所关注到的是,“香椿树街”小说中“逃亡”叙述与众不同的哲理性气息以及宿命性悲剧结局。即小说中的逃亡更像是一个陷阱,它在追求希望的同时又会迅速变成绝望,陷入到“逃亡——希望——陷阱——绝望——新的逃亡——新的希望……”这种不可思议的循环之中。于是,逃亡最终成了一种无望的挣扎,它对逃亡者既充满诱惑又成为宿命性悲剧。就像《米》中五龙所说:“你摸摸我的身子,告诉我还剩下什么,我的脚趾头是不全的,我的两只眼睛都瞎了,我觉得有一块什么东西在割去我的每一块肉,告诉我现在还剩下什么呢?”⑫这是“香椿树街”少年最诱惑也最令人震撼的地方。诚如王德威所说:“没有人能把死亡附会或附丽在‘南方’的庞大绚丽的布景上。死亡之于苏童绝对是压轴好戏:是南方最后的堕落,也是最后的诱惑。”⑬

二、少年形象背后深刻多样的审美意蕴

“另类”南方少年形象之生动塑造不仅成为苏童小说创作成功的标签之一,更重要的是其背后所生发出来的诸如“暴力”美学、凄美的“意象”、神秘的“南方想象”等多样性深刻审美内蕴。

(一)“暴力”美学

首先是“暴力”美学。苏童笔下的“香椿树街”少年形象的突出美学表现就是典型暴力元素叙写。这些暴力所产生的原因及呈现的形态各不相同,复杂多样,有潜藏在人的躯体及内心中的发泄式“打斗”,如《独立纵队》⑭中小堂幻想成立独立纵队的被打与打骂他人;有对性的困惑而产生的强奸暴力,如《城北地带》中红旗奸污了美琪;还有因仇恨而导致的神经质式残暴,如《舒家兄弟》中舒农试图纵火烧死兄长舒工等等。

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历史观念中,“暴力”原本是一个讳莫如深的字词与行为。但是苏童的高妙之处在于对“暴力”叙述的文学化处理以及美学性升华。从叙述手法上说,苏童采用了一种客观冷静式“暴力”书写,在小说中仅以旁观者或叙述者身份进行观察,客观陈述故事的发生发展,不加任何的主观情感与价值判断。比如在《少年血》中,他平静地叙述着一连串血腥暴力场面,平静得有时令人窒息。不过这也为读者留下了极大的文学想象空间。

更进一步从美学的视点来看,且不说苏童对于残酷事实不露声色的“暴力”写作本身就是一种艺术探究与文学魅力,就是从这种探究背后所蕴藏着的美学意味上来说,这种暴力书写也具有独特的美学意义。正如有研究者所指出:“苏童使暴力成为一种普遍意义上的生存景观,远离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以冷漠、不动声色的叙述语气和‘局外人’的叙述视点,借助暴力与死亡来抵达真正意义上的人文关怀和文化探寻,具有独特的美学价值。”⑮

(二)凄美的意象

其次是凄美的意象。如果说“暴力”之美受到西方文化前卫性影响的话,那么“意象”的营造以及在其中凸显“凄美”的主观情绪则跟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江南文化中“颓废”一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在苏童小说中,意象是另一个重要的美学“携带物”。我们甚至可以说,苏童每一部作品中总有一个统领整篇小说的居于主要地位的意象。在“香椿树街”系列小说中,主干意象就是所谓的“少年人”。按照常理,“少年人”应当包括少男和少女两大类。

在“香椿树街”系列小说里,出现了众多的“少女”形象,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她们大多处于一种“边缘”、次要、“缺席”的地位。就像香椿树街盛产的夜饭花,只在夏季的黄昏开放,无人问津且随时都有凋零的可能。比如《像天使一样美丽》⑯的小媛长得丑,走起路来像男人一样摇晃着肩膀;《舒家兄弟》的涵丽投河而死;《桑园留念》的丹玉莫名其妙死亡;《城北地带》的美琪被强奸最终跳水自溺;《西窗》⑰的红朵、《蓝白染坊》⑱的小浮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而“少男”是“在场”的、主要的。当然从整体上看,“香椿树街”少男形象可划分为更具体的两类:一是像红旗、舒工、达生等身强力壮而尊崇暴力者;二是像小拐、舒农等软弱、瘦小被欺辱者。从对比的意义上说,无论是暴力者还是被欺辱者,少男才是小说的主人公。苏童有意识地选择让少女处于“缺席”的次要的地位,无非是为了突出少男“在场”的主要的地位。从而把人们引入对“男女关系”不平等的思索与批评。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少男”与“少女”意象在小说中的存在方式及所处地位完全不同,但这或许不是苏童小说所要反映的重点。因为从“少男”及“少女”的最终命运遭际来看,他们最后走向的似乎都是一种无可奈何、悲惨凄凉的结局。从而表现出了一种让人感动的凄美的意象。

(三)神秘的“南方想象”

第三,苏童小说中还带有江南地域色彩,呈现出了浓郁的诗性气质,由此构建为一种神秘的“南方想象”。南方虽然在苏童小说中有自己故乡的经验与现实作为依托,但更多的时候,南方只是一种文学虚构和想象,于是小说中的南方既承续了历史及现实南方的风貌,更加入了无限丰富的文学气息与韵味,呈现出丰富动人的形态与图景。

历史与现实中的南方及南方文化像幽灵一样在苏童小说里穿梭,这突出表现为南方的“土性”与“水性”文化特质的流传及变异。在“香椿树街”系列小说中,小街与河道这两个物象就几乎贯穿、绵延在所有的叙述之中,成为一代又一代人生存的环境,也成为南方生活的有力见证。只不过,苏童笔下的小街和河道渗透了主观的现代的佐料,使得这条街是“狭窄、肮脏、有着坑坑洼洼的麻石路面”;河道则是永远“泛着锈红色,水面浮着垃圾和油渍”“河上飘来的是污水和化肥船上的腥臭味”“间或还漂流而下男人或女人肿胀的尸体”。它们明显缺少了传统南方文化中鲜亮、温和的诗意。

所以,南方在苏童的文学世界里是一个充满无限神秘意味的场所。首先它是苏童模仿、把握以及想象现实生活的另一种方式;其次它是一个个性化的文学与心灵空间;最后我们甚至可以说,它还是一个庞大的文化象征和诗意性的隐喻,具有文化符号学、文化美学上的价值与意义,并由此形成了神秘的“南方想象”之美。

三、“香椿树街”少年形象的文学史意义及当代影响

由上可知,从思想内涵及审美意蕴的角度上来说,“香椿树街”少年形象的塑造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形象史上独特的一群。除此之外,“香椿树街”少年形象在叙述图式上也独具一格,具有重要的文学意义与一定的现实影响。

(一)文学史意义:独特的“少年叙述”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少年也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只不过对于少年的叙述主要是表达一种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以及儒家“孝悌”观念,比如说李密牛角挂书、管宁隔席、孔融让梨、曹冲称象、曹植七步诗、司马光砸缸、少年包拯断案、匡衡凿壁偷光、王祥卧冰求鲤、杨香扼虎救父等。反观苏童小说中的少年形象,无疑反差极大,是一群叛逆、堕落、落后的“不孝子”群像,虽然在正面的价值意义上他们不值一提,可是就现实而言,他们也是现实生活中的一种,或者说是边缘的、反面的一群,作为少年,这一类人也许比正常的少年更需要人们的关注与关怀。苏童的少年书写正好弥补了长久被忽视的这一群人。

如果说传统文化只是在社会范围内书写少年故事的话,那么到了现代中国,文学领域里的少年叙述日渐增多。这也许和人们对于“老大”中国的自省、反感甚或是憎恶密切相关,而生机勃勃的少年就成了一个别样的文学亮点和想象寄托。从梁启超《少年中国说》,到鲁迅《铸剑》、胡也频《小人儿》、鲁彦《童年的悲哀》,一直到萧红《呼兰河传》、骆宾基《少年》等,20世纪二三十年代掀起了一股“少年书写”热潮。受此影响,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少年叙述”也颇为流行,比如有余华《十八岁出门远行》、阿来《尘埃落定》、韩少功《爸爸爸》、迟子建《北极村童话》等。不过值得关注的是,与现代及当代少年叙述相比,苏童的少年叙述有着别样特点。对此,有研究者认为,苏童小说的少年叙述,成人立场更直接、叙述策略更多元、是一种“少年侃”式叙述语言。⑲

当然,正如杨俊蕾所指出,苏童的少年叙述还明显受到了美国马克·吐温《哈克贝里·费恩历险记》、塞林格《麦田守望者》等作家作品的深刻影响。同时,又把这一文学书写模式传递给了比他更年轻的“80后”作家们,如郭敬明、张悦然等。⑳

(二)当代价值:孤独、叛逆与“90后”教育

从现实上看,苏童“香椿树街”少年自然不受欢迎,是一群反面的人物形象。可是在反向的意义上来说,这些“另类”少年形象的塑铸对于当代“90后”青少年的成长与教育亦具有一定的影响和启迪。

如前所述,苏童的“香椿树街”少年形象深受苏童自己童年体验的影响,是他童年生活的文学折射。苏童生活、成长的年代以及苏童个人的经历比较特殊,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成长于70年代的苏童,物质上比较匮乏,而精神上他因为生过一场病,也变得比较孤独、敏感,这些都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他笔下的青少年形象塑造。当代青少年的成长与教育依然在这些方面存在着或多或少的问题。对于这些问题的讨论就不仅成了一种文学现象,更是一个社会话题。

首先,是农村“留守儿童”问题。姑且不说一部分偏远贫困的农村青少年还面临着物质的匮乏及精神缺少关怀的双重压力。即便是在大部分并不缺吃少穿、学费无忧等农村青少年身上,因为父母的外出打工,也出现了精神上长久得不到父母的必要关爱,造成这些青少年人生成长过程中挥之不去的心理缺憾等问题。

其次,是城市“独生子女”问题。中国的“80后”“90后”是比较特殊的两代,虽然他们大多数没有农村少年的物质短缺困扰,但是非常吊诡的是,在丰裕的物质生活下加上亲人们的溺爱,他们又有一部分人成为精神上的“问题”少年,比如自私、功利、占有欲极强、孤僻症等。他们有聪明、独立、勇于怀疑的优势,但是他们又像西方历史上曾经的“垮掉的一代”一样,出现了很多心理或者是社会的问题,更有甚者滑向自杀、斗殴、犯罪及吸毒等。

所以,不管是因为物质还是因为精神、社会等原因造成的青少年成长及教育问题,在文学形式上进行一定的书写和必要的警醒都有着重要的对照价值。

(三)结语:永远的“香椿树街”少年

综上所述,苏童小说中的“香椿树街”少年形象具有独特的文学魅力及现实启迪价值。苏童以他细腻的笔法、巧妙的意象、诡谲的想象以及特有的南方色彩,深刻地描画了了少年们鲜血淋漓的青春,以及青春中那些残酷的行为与宿命性悲剧。这群无望的南方的少年们以他们独有的形象魅惑并震撼着我们,这是苏童小说成功的主要奥秘之一。

也许,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都驻扎着一个类似“香椿树街”少年形象那般的行为取向与隐秘心理意识,它们像影子一样伴随着我们逐步成长。

(作者单位:嘉兴学院文法学院)

①苏童《河流的秘密》[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年版,第141页。

②苏童《南方的堕落》[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年版,第259页。

③苏童《城北地带》[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4年版,第12页。

④⑨⑩⑪⑯⑰⑱苏童《少年血》[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

⑤苏童《刺青时代》[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4年版。

⑥苏童《香椿树街故事》[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

⑦葛红兵《苏童的意象主义写作》[J],《社会科学》,2003年第2期,第109页。

⑧苏童《苏童短篇小说编年:1984-1989》[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6页。

⑫苏童《米》[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308页。

⑬王德威《南方的堕落与诱惑》[J],《读书》,1998年第4期,第78页。

⑭苏童《蝴蝶与棋》[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

⑮陈娴《苏童作品中的“暴力”元素美学价值分析》[J],《名作欣赏》,2011第21期。

⑲宋雯《论苏童“少年叙述”及其文学史意义》[J],《小说评论》,2015年第2期,第139-143页。

⑳杨俊蕾《当代写作中的少年叙述》[J],《文艺研究》,2006年第11期,第19-26页。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项目批准号:12BZW018)“跨文化语境与20世纪文学批评转型研究”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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