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世俗之路
——读《我们夜里在美术馆谈恋爱》
2016-09-20王新宇
◎王新宇
逃离世俗之路
——读《我们夜里在美术馆谈恋爱》
◎王新宇
在文珍的《我们夜里在美术馆谈恋爱》中,作者用她独特的城市视角和女性视角展现了其特有的细腻的情感,展现出当下时代中城市年轻人的浮躁与无奈,对社会人生问题也提出自己的思考。
文珍 城市文学 “80后”
文珍被李敬泽先生称为新方言与部落之巫,文字创生于巫,她在作品中试图成为巫师,催眠和唤醒现代社会的人,填补他们内心的荒芜。她用文字编织一个情境与意境让读者深陷其中,她的文字蹦跃出来让你在身临其中、感同身受中被她的文字所感染,被治愈。
一、城市弱势群体的关注
在她的作品中,主人公大多是处在城市中的“弱势群体”,在文珍的理解中,“不是只有进城务工人员才算弱势,有很多有正当职业、收入稳定、但性格相对软弱的人同样属于弱势”。他们身处在北京这类大城市中,或有着稳定的工作,或有着相恋多年的恋人,生活稳定但是单调乏味,他们是城市的边缘人群,工作生活中缺了他们似乎也不缺少什么,他们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按月还房贷,按时按点上班,生活平静如水。在北京这类大城市的典型环境中,出现了作者笔下的“曾小月”“苏令”类的典型人物。《我们夜里在美术馆谈恋爱》中的“我”便是其中的典型人物。她生活稳定、有着相恋多年的恋人,但是她不想生活在按部就班的日常生活中,只觉得压抑不甘,不想与已被现实社会磨平棱角的男朋友在大城市中苟且生存,想要寻找更多的可能。她说,“我只是想离开当下让人崩溃的日常秩序”,她害怕被温吞、凡俗庸常的生活吞噬掉,想逃离到那有着“自由女神”的地界,去期盼其他地方会改变自己“五光十色的本质底下空空荡荡”的生活。
也如《录音笔记》中的曾小月,她是一个声音好听、听觉也异常敏感的人,在乏味的接线员工作中不可避免地会听到同事之间的龌龊之事,对此厌烦并生活压抑的曾小月找到了释放自己的方法,便是对着录音笔释放情绪。《银河》中的老黄和苏令是稳定的银行职员,对于单一的工作内容他们认为自己如行尸走肉一样,对日复一日的生活和乏味的工作已经没有了热情,老黄在桌上摆放的《国家地理杂志》似乎成为了他们寻找同类人的信物,那就是他们都向往远方,这也成为了他们共同叛逃的动力。
在文珍的作品中,人物们逃离的地点都具有独特的意义,这些地点都是具有代表性的地理空间,立足于这些有着共性的地点是当今浮躁的社会下人们所追求的天堂,是他们虚幻的天堂,地广无垠的新疆、纯洁自由的拉萨、银河之下甚至星星之上,仿佛逃到了海角天边,他们就会离开旧的生活,摆脱庸常秩序。故事中的他们不甘如此生活,哪怕知道也许是一片虚无,也许终会回到自己的生活中,也要证明自己还能折腾一下,与世俗命运抗争,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二、细腻感怀温润入心的写作手法
文珍多以第一人称叙事,在叙述过程中便将人物中复杂矛盾的心理、各种人性之间的冲突表现出来。倒叙插叙的手法将故事情节娓娓道来,不急不躁地便将故事背景、人物性格以及读者的疑问叙述出来。而在文中前后呼应相互对比的情节设定也将故事渲染,感染读者的情绪。如《我们夜里在美术馆谈恋爱》中,“只开一半的灯,剩下灯光下被隐约照亮的两个人,互相辨认着轮廓,就好像第一天认识彼此般乍惊又喜,那种感觉多少奇妙。这时候,就连平素最面目模糊的人此刻神情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眼睛闪亮,嘴角轻佻,情意绵绵。”后文中相呼应:“一分钟之后,走廊的灯突然尽数亮起,如同一场戏谢幕的尾声。我在突如其来的光明里被刺得睁不开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你已站起身来开了所有的灯,我的眼瞬间变成盛大光明里唯一的盲区。泪眼模糊中我看不清楚你的轮廓,也无从辨认的表情。”由清楚可辨的“意味深长的神情”变为“不清楚的轮廓”“无从辨认的表情”,灯起灯灭中反映了文中女主人公心情的起伏以及内心的变化,也映射了女主人公对男主人公感情的变化。男主人公由最初对生活的热情热血转而被生活磨平的温吞、胸无大志、凡俗庸常,这点使女主人公深深失望,害怕“你所甘心陷落的平凡生活正一点一点把我也吞噬掉”。对现在生活以及恋人的失望让女主人公不断陷入痛苦,对于世界她正当激情勃发之时,有着自己的看法,与恋人之间的鸿沟不可逾越促使她逃离温水煮青蛙般的日常生活,渴望寻求自我。文中语句重复的特点也使读者阅读时感情不断投入加深,从一开始的“你不懂得。你们不懂得”“请你不要。求你,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将是你面前唯一的画作,唯一的女人,唯一的世界”等。这种语气上的加重与重复都使读者更深入情境与情节中,感受着主人公的心痛。
文珍创作中有着独特的女性视角,小说集中多篇以女性第一人称描写,她为大城市中的白领女性发声,作为她们的聆听者,诉说如“曾小月”一样的城市女性生活工作中的压力和心声。通过女性白领在当代社会城市中的独特视角,写出社会现状和各种问题。
(责任编辑 王曦)
王新宇,女,沈阳师范大学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