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2016-09-20孙启菲
◎孙启菲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孙启菲
谁怜一阙断肠词,摇落秋怀只自知。
疏钟红叶相思坠,烛焰飘摇泪成灰。
孤寂的月光飘飘零零,倾泻如冰,洒下一地斑斑驳驳的银辉,西风零落,晓寒霜桐,幽怨迷离的夜铺洒了一地的红叶,素卷着葳葳蕤蕤的凄迷,呜咽沉吟着泣血残红……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姹紫嫣红,春光旖旎,缱绻缅邈,尘世间的芳华曼妙,最终都将付与断井颓垣,烟花缭绕,小楼笙萧,当漫洒波光如同过眼云烟般飘逝,如烟、如雾、如尘的极致缠绵亦不复存在,飞扬的青春和神采,闪耀着灵性与光华的烈焰,也融为秋日里的一浪飞沙,随着风波的侵蚀汩汩沉没。唯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思昨日,水晶恋东风,摇挂星辰旖旎梦;叹今朝,寂寞沙洲冷,鸿雁飘零悲素桐。人世间的花开花落、生死聚散,每一个丰盈饱满的生命的存在,都如同过江之鲫,转眼虚妄成空,不复当初的云霞翠轩的烟波碧痕、莺啼绿映红的荷塘啁啾和那晶莹剔透的霜雪漫天。
时光回溯千年,葬花点点离人泪,漫洒西风,琉璃梦,醉重瞳。面对催花索命的风霜刀剑,孤独的性灵漂泊无依,尘世的花红柳绿在那敏感细致的心灵上划下一道道残酷的伤痕。在如痴如醉的梦幻情真中,物欲横流、万紫千红亦可娴娴略去,只道人生快意无须日多,苍天分得几天算得几天,心犀相证、灵府相通足以横贯流光飞溅,便任它芸芸众生,花开花灭。
在那喧嚣繁华的世界里,心灵的幻化亦可闲散悠然地轻灵过日。可那超脱凡俗的高洁澄澈的自由心灵,毕竟不为污浊秽雾所容,至清至纯的清水芙蓉、至情至性的绚丽繁花,也只能依靠天尽头的香丘埋葬方可保其冰清玉洁之秉性。曲高和寡,内心深处的大孤独、大寂寞,是人生的宿命悲剧,谁能逃脱?在那内心深处,那种刻骨的孤独感,往往在红尘滚滚之中,蓦然浮上心头,使人在那灯火辉煌、喧哗的闹市里,灵魂却悄然地向隅而泣。
时刻想抛下太多的精神枷锁,褪尽铅华,在短暂的生命之旅中亲吻清醇芳香的玫瑰甘露,让心灵与雪花点点片片交飞曼舞于天海之间,让那明烁的流星飞扬着的灼灼光华洗尽浮泛的生命,去除世俗的繁琐和庸碌,荡尽一切外在的空虚和浅薄,随着内心深处原始的呼唤去追寻一份清纯唯美的真性情,获得性灵的解放和大自在。然而人之一世,无非因缘而聚,缘尽而散,散则自灭。缘者,好似风过留痕,长空叫断雁阵;又若花谢觅香,空掩几把清泪。薄雾锁崇楼,明月高楼休独倚,情之徒留迷离梦;无论天上人间,都一般,煮鹤与焚琴。
陡然间,彻骨的凉意侵入灵魂,再蔓延至骨骼,一颗心沉下去,沉到井壁青苔之间,万劫不复。
蓦然回首,依稀见银台绛蜡,伴人垂泪到天明。
涂鸦一赋,了诉衷肠:
清舞飞扬兮,飘然乎任自逍遥。
浪花流水兮,杳杳乎明灭沙鸥一字悄。
血泪成灰兮,烛焰飘摇泪入井壁青苔微尘处。
襟袖淋漓兮,羡煞云巅飞鸟青光缥缈九云霄。
悲夫吁嗟兮,念知音与我远隔崇山峻岭万里遥。
呜呼哀哉兮,叹人间芳菲霎时尽明月空自当头照。
(责任编辑 刘月娇)
孙启菲,笔名沈园清客,1988年生于江苏省南京市,先后获得澳门大学文学学士学位、美国布法罗大学比较文学系硕士学位,本科期间曾于北京大学中文系修学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