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心态指标体系构建研究：市民社会的视角

周义邦

(温州市社会科学院　中共温州市委党校,浙江　温州　325027)



社会心态指标体系构建研究：市民社会的视角

周义邦

(温州市社会科学院中共温州市委党校,浙江温州325027)

[摘要]基于市民社会视角，本研究提出并建立了新的社会心态结构分析框架——陀螺模型，以此为逻辑起点，选取了社会心态指标体系初始指标集，运用德尔菲法(Delphi method)确定了一个由4个一级指标、17个二级指标组成的社会心态指标体系；采用层次分析(AHP)与群决策相结合的方法，对21个指标予以了赋权；最后，着重就社会心态指标体系的落地等展开了进一步的讨论。

[关键词]市民社会；社会心态；陀螺模型；指标体系

一、引言

社会心态问题是一个值得引起高度关注的现实问题(马广海，2008)。然而，如何全面、客观地衡量整个社会的心态变化状况，迄今为止学界仍未找到一种科学的量化研究方法。目前，大多数研究尚停留在质性研究阶段，主要围绕社会心态的概念、功能、结构、形成机制等展开分析和论述(王俊秀，2013；杨宜音，2012)，仅有少数学者对社会心态的测量方法进行了探索性研究。如，马广海从概念操作化的角度，将社会心态分为社会情绪、社会认知、社会价值观和社会行为四个基本测量纬度；王俊秀在以上四个纬度的基础上，设定了一级、二级指标，构建了一个社会心态的指标体系。令人遗憾的是，这些量化研究都还处在很初级的层面，离现实操作仍有很大的距离。

鉴于此，笔者认为，从一个宏大的社会愿景——市民社会视角出发，提出并建立一个新的社会心态分析框架，借助科学的量化研究方法，建构一个衡量社会心态的指标体系，为呈现整个社会的心态变化状况、正确引导社会心态发展提供一个科学的参照标尺，就成为当前社会心态研究工作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

本文的研究思路是，从市民社会的视角出发，重新厘清社会心态的内涵、结构，找出社会心态的初始指标集，运用德尔菲法(Delphi method)确定社会心态的指标体系；采用层次分析(AHP)与群决策相结合的方法，为指标体系中的每一个指标赋权；编制指标量表，获取调查数据，经计算后即得到社会心态总体评分。

二、文献回顾

社会心态研究关注当下社会现实，反映社会变迁和社会转型过程，具有很强的社会问题意识(王俊秀，2014)。因此，运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客观、真实地呈现社会心态的变化状况，就显得极为重要。国内学者围绕社会心态的概念操作化以及测量展开了一系列有益的研究。从已有文献来看，构建社会心态指标体系是学者们关注的焦点，根据研究内容的不同，相关研究大体可分为几个方面。

1、社会心态概念、内涵的界定问题。根据研究视角的不同，主要可分为三种观点：(1)从心理结构角度看，社会心态是在一段时间内弥散在整个社会或社会群体中的社会认知、社会情绪、行为意向以及社会价值取向(杨宜音，2006；马广海，2008)；(2)从社会学视角看，“社会心态是在一定时期的社会环境和文化影响下形成的，社会中多数成员表现出的普遍的、一致的心理特点和行为模式，并成为影响每个个体成员行为的模板”(王俊秀，2013)；(3)从社会意识形态角度看，“社会心态是社会心理和社会意识形式相互渗透、有机组合而成的状态结构，是以整体面貌存在和流行于社会成员之中、内化为社会主体的精神结构的心智状态”(程家明，1993)。上述文献囿于学科界限，仅从各自学科出发研究问题，显得有些狭隘，缺乏宏观社会视野。只有把社会心态置于一个宏大的社会愿景中去观察和研究，才能将社会心态的概念、内涵界定得全面而富有深度。

2、社会心态结构的划分问题。(1)二维结构观。依据社会表征理论，王俊秀将社会心态结构分为中枢系统和边缘系统。其中，社会共识、社会主导情绪和社会核心价值观念属于社会心态的核心要素，心理学、社会心理学学科的许多概念属于边缘元素。(2)三维结构观。杨宜音认为，社会心态可分为社会认知、社会情绪和社会价值取向三个层次。(3)四维结构观。在杨宜音三维结构观基础上，马广海增加了“社会行为意向”维度，将三维结构观拓展为四维结构观。上述研究只是静态地对社会心态的结构进行了划分，未能反映社会心态的动态性。

3、社会心态指标体系的确定问题。马广海将社会情绪、社会认知、社会价值观和社会行为意向确定为社会心态测量的基本纬度，走出了社会心态概念操作化的第一步；王俊秀提出社会心态指标体系，一级指标由社会认知、社会情绪、社会价值和社会行为倾向构成，二级指标包括: 社会安全感、社会公正感、社会信任感、社会支持感、社会认同与归属感、社会幸福感、社会成就感和社会成员自我效能感等。上述研究在确定社会心态指标体系上过于主观，缺乏严谨的论证过程，显得不够科学；同时，由于没有确定指标权重，导致整个指标体系很难落地。

梳理上述文献可知，关于社会心态指标体系构建的研究，大多还停留在概念内涵、内容结构的描述和分析层面，仅有少数学者在指标体系的搭建上作了初步尝试。从方法上看，这些尝试仍存在许多瑕疵，显得不够科学、严谨；从体系上看，也非十分完善，尚缺乏现实操作性。总之，从笔者掌握的已有文献来看，还未发现用德尔菲法确定社会心态指标体系、用层次分析法和群决策相结合确定指标权重的研究成果。基于此，本文立足市民社会这一研究视角，重新审视社会心态的概念内涵、内容结构，用科学的量化方法构建一个可落地的社会心态指标体系，以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既有文献的空白。

三、社会心态初始指标集的选取——基于市民社会的视角

(一)建立社会心态结构的分析框架——陀螺模型：市民社会的视角

社会心态是社会发展总体状况的集中体现，也是判断社会发展情况的重要依据。因此，研究社会心态不能脱离一定的社会环境及其发展趋势。目前，我国正处在社会转型期，而市民社会的愿景正是我国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功能凸现的必然趋势。鉴于此，重新审视社会心态的概念与结构，必须将其置于市民社会中予以考察和研究。

现代市民社会理论着重强调个体的自主性、社会的独立性和对政治国家的理性化制衡，本质上是一种商业文明，具有经济和权利多元化、个体独立化、社会契约化、高度自治化等特征。基于市民社会理论的核心要义，笔者认为，社会心态是社会个体心态的动态集合，是对处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自身等关系的基本看法与态度，是社会核心价值观的物化结果。具体来讲，其主要内涵包括：(1)社会心态是一个动态化的系统，是所有独立个体社会心态的最大公约数；(2)社会心态涵盖的内容极其广泛，涉及人在处理与自然、社会及自身关系时的基本看法、态度；(3)社会心态集中体现社会的整体价值取向，反映社会的理想追求与发展趋势。

社会心态结构的划分与社会心态概念、内涵的界定密切相关，不同的概念界定对应着不同的结构分类。参考企业文化结构“陀螺”模型，本研究提出并建立了社会心态结构“陀螺”模型(见下图)，即将社会心态划分为四个层面的内容，即理念层——核心价值、制度层——社会规范、行为层——认知行为、器物层——社会情绪。其中，理念层是核心层，其它三个层面由其支配和决定；制度层是中层，反映基于核心价值的各种社会规范、约束、规则；行为层是表层，体现社会的整体认知和行为表现，是理念层、制度层的目标指向和表征；器物层是浅层，是其它三个层面的物化结果和最综合表现。在社会心态结构“陀螺”模型中，核心价值(理念层)是该陀螺的支轴，社会规范(制度层)、认知行为(行为层)、社会情绪(器物层)是该陀螺的惯性盘。陀螺旋转需要动力，而市民社会就是推动陀螺运转的扭矩。由此可见，该模型是一个动态的自适应系统，它克服了既有文献研究中的静态结构观。

图　社会心态结构陀螺模型

(二)社会心态初始指标集的选取

1、初始指标集的选取原则

依据初始指标集选取的一般特点和社会心态结构陀螺模型，笔者认为，社会心态初始指标集的选取应遵循以下几大原则。(1)全面性原则。作为咨询专家批判的“靶子”，社会心态初始指标集必须尽可能多地涵盖社会心态的方方面面。初始指标集覆盖得越全面，咨询专家的批判也越能有的放矢，最终确定的指标体系也会越科学。(2)系统性原则。社会心态结构陀螺模型显示，社会心态是一个动态的自适应系统。因此，初始指标集的选取一定要从社会心态的系统结构出发，将每一个独立的指标有机、有序、分门别类地“分配”到对应维度中去。(3)简明性原则。在兼顾全面性、系统性原则的基础上，重点关注那些指向明确、便于操作、信息量大又极具代表性的指标，也是科学、合理选取社会心态初始指标集的关键。

2、社会心态初始指标集

社会心态初始指标集共分两级，其中一级指标4个，分别由社会心态的四个层面组成，即核心价值、社会规范、认知行为和社会情绪；二级指标共61个。具体如下：

(1)一级指标核心价值维度共由21个二级指标构成，分别为：国家观念、民主观念、自由观念、平等观念、法治观念、诚信观念、市场观念、竞争观念、公民观念、道德观念、产权观念、责任观念、财富观念、权力观念、独立观念、契约观念、集体观念、文明观念、公平观念、职业观念、人际观念等。

(2)一级指标社会规范维度可分为12个二级指标，分别为：思想规范、政治规范、法律规范、宗教规范、道德规范、生活规范、工作规范、学习规范、文化规范、商业规范、风俗习惯、时尚风气等。

(3)一级指标认知行为维度包含19个二级指标，分别为：安全感、归属感、尊重感、自我实现感、公正感、信任感、辛福感、支持感、平等感、独立感、认同感、自由感、生活驱动源、公共参与、利他行为、自利行为、矛盾化解、冲突应对、歧视与排斥等。

(4)一级指标社会情绪维度包括9个二级指标，分别为：社会恐惧、社会焦虑、社会冷漠、社会愤恨、社会痛苦、社会愉悦、社会浮躁、社会贪欲、社会信任等。

四、运用德尔菲法确定社会心态指标体系

用德尔菲法(Delphi method)处理争议较大、内容复杂、一时难有定论的问题，有助于实现集思广益、形成最大共识。大量实践证明，相较于其它方法，运用德尔菲法确定有关领域绩效评估的指标体系，会更为可靠。从既有研究文献看，目前尚未有学者运用德尔菲法来设计、确定社会心态的指标体系。

(一)分析方法

若社会心态指标体系中某维度有M个二级指标，共有P位专家参与德尔菲法函询，且函询问卷均有效。分析如下：

(2)标准差σi反映某个二级指标重要程度的离散情况，则：

上述式中，σi表示专家对第i个二级指标重要程度判断的离散程度。

(二)问卷回收基本情况

以61个二级指标集为函询内容编制咨询问卷。该问卷主要包括研究目的、咨询要求、待预测问题等内容。问卷中，每一个待预测指标按重要性程度均分为很重要、重要、比较重要、一般、不重要5个等级，且分别对应数值1、2、3、4、5。专家可根据自身知识、经验对每一个待预测指标重要性程度作出独立判断并赋值。

通过现场拜访、Email、邮寄、微信问卷等方式，本研究共发出问卷323份、回收152份，回收率为47.1%；有效问卷134份，有效率为88.2%。从学历来看，有效问卷中高中以下、本科、硕士、博士学历分别为13.2%、38.1%、29.4%、19.3%；从年龄来看，18岁以下、18—30、30—50、50—60、60岁以上分别占比16.4%、27.8%、32.1%、17.6%、6.1%；从职业来看，机关、企事业单位负责人占8.3%，专业技术人员占33.1%，商业、服务业人员占比22.3%，办事人员和有关人员占比12.2%，农、林、牧、渔、水利业生产人员占比18.1%，生产、运输设备操作人员及有关人员占比6%；从收入来看，年均5万以下、5—10万、10—30万、30万以上的分别占比32.4%、50.5%、16.3%、0.8%。

从对有效问卷的分析来看，函询问卷的分布较为广泛，基本上可以覆盖到每一个社会群体，具备一定的群体代表性。因此，笔者认为，上述回收的有效函询问卷完全能够满足本研究的需要。

(三)过程分析及结果

第一轮函询结果表明，函询专家普遍认同本研究的社会心态四维度划分法；但进一步的数据分析显示，函询专家对指标的重要性程度意见分歧较大，彼此间的一致性较差，需要继续开展下一轮函询。

五、指标赋权

(一)研究方法

指标赋权合理与否，对指标体系构建的科学合理性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采用层次分析(AHP)与群决策相结合的赋权方法，可以极大地减少专家的主观性，同时也能更好地保证各个判断矩阵的一致性，使赋权更科学、合理。

1、层次分析法(AHP)

作为一种层次化、结构化的决策方法，层次分析法(AHP)可以很好地将社会生活中复杂的相互关系转化为定量分析。具体操作步骤如下：

(1)对问题涉及的各种因素予以分类，建立包含目标层、准则层、方案层的递阶层次结构模型。

(2)将问卷数据录入Yaahp10.2软件，建立两两比较判断矩阵。

(3)计算特征值最大值λmax及其所对应的特征向量wmax，从而获得最优决策。其中：

(4)判断比较矩阵是否具有传递性和一致性。

2、群决策法

考虑到算法的实现难度和软件的总体构架，本研究选择采用结果集结法。基本原理和操作如下：

(二)问卷的编制与发放

问卷将社会心态指标体系分解成四个重要程度两两比较的赋值表格，专家需对同一层次或维度内的指标重要性进行两两比较并赋值。比较尺度分为9个等级，数值9、7、5、3、1分别对应绝对重要、十分重要、比较重要、稍微重要、同样重要，数值8、6、4、2表示重要程度介于相邻的两个等级之间。

本问卷通过电子邮件、微信问卷等形式发放。经统计，共发放问卷98份，在规定时间内回收37份，回收率为37.8%；有效问卷为34份，有效率达91.9%。

(三)分析过程及结果

1、模型搭建

根据递阶层次结构模型，本研究将社会心态指标体系的4个一级指标、17个二级指标分解成目标层、准则层、方案层三部分。

2、问卷输入

将34份有效问卷逐份输入到Yaahp10.2数据库中。依据社会心态指标体系，本研究共设立5个判断矩阵。

3、数据检查

本研究共产生170个判断矩阵，经检验，其中的36个矩阵未能通过一致性判断。采用最小改进方向算法(改变一个要素)，本研究对36个矩阵进行了一致性调整。

4、权重计算

采用群决策方法，用计算数据集结的方式为各专家排序向量加权算术平均，得出各指标的权重(四舍五入后取整)。(见下表)

表　社会心态指标体系

六、结论和讨论

(一)结论

本研究将社会心态置于市民社会中予以考察和分析，提出社会心态是社会核心价值观的物化结果，是一个动态的自适应系统，并建立了社会心态结构陀螺模型。该模型形象地展示了社会心态的动态化、系统化、有机化等特征，为构建指标体系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分析框架。运用德尔菲法，全面、完整地呈现了社会心态17项二级指标的形成过程。采用层次分析(AHP)、群决策相结合的方法，为社会心态指标体系的4个一级指标、17个二级指标完成了赋权。总之，本研究借助一定的方法和工具，较科学、合理地构建起了一套完备的社会心态指标体系，为来来社会心态的测量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理论与实践意义

本研究拓展了新的社会心态结构分析框架，提出了社会心态结构陀螺模型，克服了以往研究中的二维、三维、四维等静态模型观，强调社会心态的动态性、系统性、有机性。这为社会心态指标体系的构建提供了新的维度和方向。同时，与该领域同类型研究所不同的是，本研究首次运用德尔菲法确定指标体系，避免了研究者自身的主观性、狭隘性。此外，采用层次分析(AHP)、群决策相结合的方法确定指标权重，也是本研究的一大突破。因此，用科学的量化方法构建一个可落地的社会心态指标体系，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已有研究成果的空白。

本研究在实践上也具有重要意义。以往的社会心态研究大多停留在民意调查层面，分析上显得特别单薄、零碎，十分缺乏有效而系统的测量、分析工具。本研究构建的社会心态指标体系，使得量化地反映社会心态的整体状况变成可能，对提高社会心态研究的测量、分析、预测能力大有裨益。

(三)未来研究方向

应当指出的是，对社会心态测量体系而言，本文的研究仍显不足。本研究只完成了社会心态的理论向统计学意义上的指标体系的转化，却并未实现具体指标的可测量化。换言之，只有完成具体指标的概念化、操作化，社会心态的量化研究才能真正落地。因此，未来我们需要继续加强二级指标的量化研究。二级指标经过概念化、操作化后，可根据各自特点，编制相应的问卷或量表。如，以二级指标“社会焦虑”为例，可按社会焦虑程度由高到低排序，分别对应量表中的赋值1,2,3,4,5。其中，1表示焦虑程度最高，5表示焦虑程度最低。在获取量表调查数据后，先计算该指标均值，后除以最高值5，再乘以100，即得到该指标量化值。获取每一个指标的量化值后，根据指标权重即可计算出社会心态的总体评分。

当然，即使完成了指标的量化研究，也不意味着社会心态测量工作的完结。仍然需要对社会心态测量体系进行反复测试、调整、优化，直至该体系更为科学、客观为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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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杨宜音.社会心态形成的心理机制及效应[J].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6).

[4]王俊秀.社会心态：转型社会的社会心理研究[J].社会学研究，2014，(1).

[5]杨宜音.个体与宏观社会的心理关系：社会心态概念的界定[J].社会学研究，20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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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辛杨.AHP在群决策中的应用研究[D].大连理工大学，2001.

[12]周杨.中国农村社会预警指数研究——基于社会心态调查的结构方程建模[D].华中师范大学，2012.

[责任编辑：马莉]

[收稿日期]2016-05-04

[作者简介]周义邦，河南信阳人，温州市社会科学院、中共温州市委党校助理研究员，长期从事社会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C91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307(2016)04-0085-06

Research on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 Mentality Index System: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ivil Society

Abstract：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civil society，this study put forward and established a new framework to analyze the structure of social mentality --gyro model,as a logical starting point，the index system of social mentality index system was selected,a composed of four level indicators and 17 second level indicators of social mentality of the index system was determined by the Delphi method.By using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AHP) method combined with group decision making，21 indicators was weighted;Finally，this paper further discussed social mentality index system of landing.

Keywords：mcivil society,social mentality,gyro model,index syst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