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精神分析学角度解读《黑天鹅》
2016-08-01王琦红
王琦红
(河北传媒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71)
从电影精神分析学角度解读《黑天鹅》
王琦红
(河北传媒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71)
《黑天鹅》讲述了芭蕾舞演员妮娜因不堪精神重负而终结生命的故事,这部影片为电影精神分析学的剖析给出了一个典范。本文从梦的投射、性本能以及拉康的镜像理论三个方面来对其作简要解读。
电影精神分析学;梦境;性本能;镜像
《黑天鹅》讲述了芭蕾舞演员妮娜因为不堪精神重负而终结生命的故事,从精神分析学来讲,妮娜精神崩溃的根本原因,是她童年时期形成的神经症人格,以及成年后对人格阴影整合的失败[1]。可以说,《黑天鹅》这部影片为电影精神分析学的剖析给出了一个典范。本文将从梦的投射、性本能以及拉康的镜像理论三个方面来对电影《黑天鹅》作简要解读。
一、梦境即潜意识在现实中的投射
梦在电影精神分析学的地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弗洛伊德认为,所有的梦都是为满足愿望诞生的,,他是内心潜意识的一种表现。在《黑天鹅》中,光影的闪烁中,有许多梦的投射,这里根据剧情的演进与人物的性格塑造来归纳成三段梦境。
(一)第一个梦:本我的觉醒:舞台魅影。
电影的开场即呈现了妮娜的梦境。舞台氤氲在黑暗中,妮娜身着白天鹅舞蹈裙,跳《天鹅湖》跳得纵情。这个梦境直白地表达了她渴望成为《天鹅湖》领舞的强烈愿望。但梦境更深的含义也许妮娜自己都没体会到,这个梦境其实是一个原我觉醒过程。弗洛伊德认为本我是原始的自己,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本我按“快乐原则”行事,它不理会社会道德、外在的行为规范,它唯一的要求是获得快乐,避免痛苦。[2]黑天鹅代表的是彻底的自由,原我的自由。
妮娜醒来后说:感觉梦里的编舞和以前看到的不太一样。不一样的原因何在?从电影中可以看出,妮娜的母亲专制到变态,妮娜都已28岁,还把她当成个小女孩,连脱衣服都要强制给妮娜脱。这种把约束当作爱、打着“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旗号来安排孩子未来的家长,中国也有很多,但强制的爱带来的,往往是孩子在青春期的强烈的叛逆。妮娜的原我渴望自由与快乐,心里渴望改变,但这种改变在现实中被母亲压制,她的乖巧又一直压抑着原我,故只得在梦里得以释放,梦中的舞台魅影,即是她原我的觉醒。
(二)性欲的释放:力比多转移。
我弗洛伊德认为,人类要减轻精神上的痛苦,就必须采用“力比多转移”,也就是形成性欲的替代性满足。力比多转移最常见的形式有两种:一是梦境,二是艺术升华。[2]梦其实就性欲发泄的一种体现。
第二个梦是在和莉莉一起嗑药后,妮娜出现的幻觉。明明她一个人离开的酒吧,却幻想成和莉莉一起离。回家后,她压抑已久的黑天鹅灵魂得以释放,以莉莉的形象出现,和莉莉在床上翻雨覆雨。妮娜的性欲在梦里得到释放,力比多转移让她减轻了内心的压抑与痛苦,本我的力量在释放中愈加强大,妮娜心中的代表“本我”的黑天鹅在慢慢成长,所以在幻想中,她看到莉莉背后的黑色翅膀纹身幻化成真的翅膀。
(三)自我防御:本我杀死超我。
接下来妮娜开始漫长而琐碎的第三个梦,她看到了莉莉和老板在后台交媾、自己背后长出黑色羽毛、腿像天鹅一样折断。这个阶段其实是她的内心在做自我防御。本我、自我与超我构成完整的人格,而本我和超我有着天然的矛盾,妮娜的本我、超我在内心斗争激烈导致压力过大,自我就启动了防御机制,让她产生焦虑及至幻象。在化妆间,白天鹅的妮娜用碎镜片刺向黑天鹅的莉莉,其实她刺向的是曾经的自己,这时妮娜再也不是从前单纯善良的白天鹅了,她流淌着邪恶的黑天鹅的血液。妮娜的内心做出了选择,防御机制最终促使本我杀死了超我,梦境走进了现实。至此,黑天鹅白天鹅合二为一,超我死亡,本我永生。
在三段梦境中,妮娜的完美超我从高处狠狠跌落,她的本我最终胜利,欲望得到释放,也达到了一直追求的完美,但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二、性本能的压抑与释放——唤醒黑天鹅之源
为何妮娜心里负能量如此之大,追根溯源在于童年。妮娜从小缺失父爱,而母亲专制的管束又使她很少接触其他男人。在电影精神分析学中,性压抑是心理问题的重要成因。妮娜的性本能长期受到压抑,故表现出肛门期停滞型人格的谨小慎微与胆小怕事[3]?。而母亲常对她说,是因为生她才被迫放弃芭蕾事业,单亲母亲背后无疑有一个负心汉,这让妮娜对男性产生了排斥心理。
妮娜作为一个28岁的姑娘,对性有渴望,对男性又有排斥,故在酒吧她会推开那个男人,而在幻想中和莉莉上床。而随着妮娜老板对她的引诱,妮娜逐渐接受了身体的快感带来的精神愉悦。
随着妮娜性本能的释放,她心中的黑天鹅慢慢显露。这场白天鹅和黑天鹅的关于嫉妒与阴暗的战争,也随着白天鹅将碎镜片刺向黑天鹅,而得以终结,性本能在死亡中得到最终的释放,她在死亡中体会到了完美。
三、镜像模糊了光影中的虚拟与现实边缘
在拉康的镜像理论中,每一种混淆现实与想象的情况都能构成镜像体验。作为文化象征的电影,正是以转换的方式沟通观影者与社会的联系[4]。影片中大量使用到了镜子元素,有碎片、局部的镜子,也有平整的、完整的镜子,镜子的变化暗示着妮娜内心的变化。在妮娜把莉莉带回家的镜头中,只要出现莉莉,全在镜子里展现。这在向观众传达,这只是妮娜的幻想。
拉康的镜像理论,表现了主体对于本身的认识。而在镜中,妮娜看着自己背后的抓痕,以及镜中出现了另外一个动作和自己不一样的自己时,表现出来的恐惧,都体现了妮娜对自己内心世界艰苦的探究,以及她对于完美的追求。
在《黑天鹅》的光影魅力中,梦境的投射让人物的塑造更加有血有肉,性本能的压抑是人物行为的根本解释,而镜像的运用则把两者诠释得明彻通透。导演达伦在这部影片中也许表达了他的观点:不管我们的内心时而是纯洁的白天鹅时而是邪恶的黑天鹅,只要认清自我,不迷失其中,都可以达到自己与自己的和谐相处。
[1]张星.电影《黑天鹅》的精神分析[J].电影文学,2011,544(11):110-111.
[2]汪秋萍.黑天鹅:关于个人释放心魅与本欲的“内斗”——试论精神分析学在电影中的运用与展现[J].文学与传播,2011(12):63.
[3]郑巧薇.电影美学之精神分析理论[J].西部广播电视,2015(9):2.
[4]李恒基,杨远婴.外国电影理论文选[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11.
J905
A
1671-864X(2016)07-0211-01
王琦红(1991—),女,汉族,河北邯郸市人,艺术学硕士,单位:河北传媒学院,研究方向:广播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