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探究

吴龙凤 詹宏伟

(杭州师范大学，浙江杭州)

基于语料库的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探究

吴龙凤 詹宏伟

(杭州师范大学，浙江杭州)

近年来，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简称APP)作修饰语的问题，虽已受到一定的关注，但对其研究仍然不够深入。本文试图运用语料库的研究方法对英语APPs进行探究,不仅研究了APPs作前置修饰语的情况，还探讨了APPs作后置修饰语的情况。本文主要探讨两个问题：1. APPs在形式上与英语动词过去分词一致，它们之间有何关联？2. APPs在句法功能上与英语形容词极为相似；这两者是否可以相互替换？本文从认知语言学视角结合语料库数据的实例进行分析、比较。研究发现：APPs虽以动词为词根，但它又有别于动词。因为其功能已超过了其动词本身，APPs逐渐演变为兼类词，即同时具有动词和形容词的用法。但它并未取得完全形容词的地位，所以不能取代真正的形容词。

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APPs)；语料库；认知语言学

1. 引言

作为非谓语动词的英语过去分词一直是英语学习者学习英语的难点之一。传统语言学只按句法功能来定义过去分词显然不够全面深入。英语过去分词( past participle)是一种特殊的语法现象。Greenbaurn和Quirk (1990：387)把英语过去分词看作是非限定性动词，认为它不同于其他的动词，不受人称、数、时态等的限制。英语过去分词在使用时，显现出动词和形容词的语法特征(Robin，1992)。具体体现于它用在完成时态和被动语态中时，具备了动词的特征；而当用它来修饰名词时，它则有了形容词的特征。英语过去分词作形容词(简称APPs)充当前置修饰语来修饰名词，一直以来备受国内外语言学家的关注，但它在各种语境中的正确使用至今没有清楚的解释(Hirtle，1970,；Wasow，1985；Levin & Rappaport，1986； Langacker，1987；Grimshaw & Vikner，1993)。

一些英语过去分词可以作前置修饰语修饰名词，如(1b)、(2b)；而另一些英语过去分词则不能作前置修饰语，如(1a)、(2a)。

1.* a) a found purse b) a lost purse (BNC, NYTimes, 2011)

2. * a) paid physician b) paid escort (BNC, ABC, 2015)

另外，为什么由“副词+过去分词”构成的短语可以作为名词前置修饰语，如(3b)；而没有副词修饰的过去分词则不能作名词前置修饰语，如(3a)、(4a)，那为何(4b)中的heated可以接受？

3. * a) married father b) a newly married father (BNC, Magazine, Vol.61, Iss.1; pg.76, 5 pgs, 2001)

4.* a) a built/created house b) a heated swimming pool (BNC, Denver, 2013)

同时，英语中存在一些由“名词+过去分词”所构成的复合词用作名词前置修饰语，如(5a)、(5b)：

5. a) heartfelt thanks (BNC, FOX, 2013) b) state-owned companies (COCA, Newsweek, 2015)此外，也有一些由“特定名词+名词动词化后的分词”用作形容词，如(6a)、(6b)：

6. a) a chicken-hearted historian (COCA, ACADEMIC, 1999)

b) an apple-mouthed pig (COCA, Fiction, 1996)还有一些由“形容词+过去分词”所构成的复合词用作形容词，如(7a)、(7b)：

7. a) a single-minded pursuit (COCA, Magazine, 2015)

b) a kind-hearted person (COCA, ACADEMIC, 2015)

至于具体哪些英语过去分词可以用作名词修饰语，这里很难界定。再如：

8. a) Late this October, publisher Farrar, Straus and Giroux will mark the centenary of Berryman’s birth (October 25, 1914) by releasing a new edition of his selected poems.

*b) The U.S. team selected in March features eight players who are Curtis Cup rookies.

例句(8a)、(8b)句法结构有所不同，(8a)中过去分词selected作了前置修饰语，而(8b)中selected则作了后置修饰语，那么过去分词作前置修饰语与后置修饰语有何区别？

成善祯(2002)基于前人的研究成果，从Levinson的信息原则、Horn 的非冗余信息原则、事物摹本语义信息等语义语用学理论视角，对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的语用制约进行了研究，通过实例比较分析发现APPs的三个主要语用制约机制：① APPs必须表述中心名词所指事物的某种状态或特征；② APPs的语义内容必须有别于中心名词的摹本语义信息；③ APPs提供的信息必须是中心名词所指事物摹本语义信息之外的新信息。纵聚合语义制约要求APPs必须能刻画出中心名词所指的超越典型的区分性特征或状态。最简结构制约要求APPs修饰中心名词需实现语符数最小化，同时实现所承载的语义信息量最大化(成善祯 潘克，2008)。

Doris Sch nefeld(2015)运用BNC语料库提取了英语中所有由“verb+un-participle”的索引，从构式语法视角对这类un-participle结构进行了研究分析。un-participle结构的一个主要特征是带有前缀un-的形容词性过去分词，可以充当某个动词的表语补足语。该结构除了有不同的术语外，其特殊的形式仍存在一些未定点。为了对此问题提出见解，找到该构式潜在的不同之处，Doris Sch nefeld主要关注该结构的形式与功能以了解它的构式地位、形式与语义构成。Sch nefeld对数据进行了词位分析(collexeme) 和共变词位分析(covarying collexeme)，以区分与这些形式相关的意义(或功能)。另外他还作了区别性词位分析(distinctive collexeme)，以探究un-participle 结构与单个动词是否有所不同。他的研究结果表明，un-participle 结构不是一个范畴，但它可以被视为一种图式模板，该结构可以形成一个构式网络，其使用范围类似于原型结构。

Turo Vartiainen(2016)从构式语法视角对三类分词用作形容词的构式进行了研究。这三类分词形容词分别是：① 形容词-looking(如modestlooking)；② 表示心理状态的“名词-V+ing”(如awe-inspiring)；③ 表示心理状态的单个过去分词形容词(如surprised)。笔者认为，这三类结构既受制于未解的歧义，也受限于源结构，即动词范畴受非形容词范畴的影响。因此，这类分词形容词是以较缓慢的速度渐渐取得了形容词的用法，而非形容词地位。Vartiainen通过分析单个表示心理状态的过去分词形容词发现，其歧义源自两点：一方面分词本身的意义，另一方面句法结构中的be作为助动词还是系动词。这两者共同促进了动词过去分词向形容词转化的范畴变化。从结构上看，这种变化包含了词汇边界的模糊化过程，后缀-ed不再是一个曲折词素，而是一个形容词词干。从语义上看，-ed分词表示状态的用法比其动态用法更受青睐，因此-ed分词所表示的状态被前景化，而其动词的外部论元则被背景化了。

毫无疑问，以前的学者们对APPs的研究成果给本文的研究带来了很多的启示。下面本文将运用语料库的研究方法，从认知语言学的视角对APPs就两个问题进行探讨：1. APPs在形式上与英语动词的过去分词一致，它们之间有何关联？2. 例子中APPs在句法功能上与英语形容词极为相似，两者是否可以相互替换？如果不能，它们有什么区别？

2. 研究方法及步骤

本文对英语中主要规则和不规则动词的过去分词用作名词修饰语的语言现象进行分析研究。由于英语中90%的过去分词是以-d, -g, -k, -n, -t结尾，所以按这5种分词类别分别进行检索是具有代表性。根据上文已提及的，APPs用作名词修饰语大致分为三种句法结构。因此，笔者依照APPs所在的三种句法结构，通过BNC语料库进行了三大类检索：1. 限定词+过去分词+名词 按[d*]*d. [v?n*][nn*],*g.[v?n*][nn*],*k.[v?n*][nn*],[d*] *n. [v?n*][nn*]*[d*] *t.[v?n*][nn*](http://corpus.byu. edu/bnc/)分别进行检索，得到如all discharged client; those swung ies; these grown men; all builtclient; those swung ies; these grown men; all built starships。另外，由于笔者在检索过程中发现在以*g和以*k结尾的过去分词前面加上限定词，得到检索记录仅有1～2条，甚至无记录，于是笔者将这两类分词前面的限定词省去了。理论上英语名词前可以有限定词，也可以没有限定词。但通过BNC语料库检索发现绝大部分APPs用作名词修饰语时，其前面都有限定词，所以笔者在检索时在过去分词前加了限定词[d*]以便筛选出用作形容词的过去分词。其次，BNC中冠词(article)被单独作为一类词项而非限定词，于是为保证检索数据的精确度，笔者又单独对“冠词+过去分词+名词”的情况按[at*] *d.[v?n*] [nn*], [at*] *g.[v? n*] [nn*], [at*] *k.[v?n*] [nn*], [at*] *n.[v?n*] [nn*], [at*] *t.[v?n*] [nn*](http://corpus.byu.edu/bnc/)进行了检索，得到如a conducted tour; a grown man; the built environment等，其检索结果一同归类到“限定词+过去分词+名词”中，然后在检索结果中手动剔除非APP，从每组动词中各选出2个使用频率最高且用作形容词的分词，五组共10个分词。2. 副词+过去分词+名词按[r*] *d.[v?n*] [nn*]*[r*] *g.[v?n*] [nn*]*[r*] *k.[v?n*] [nn*]*[r*] *n.[v?n*] [nn*]*[r*] *t.[v?n*] [nn*](http://corpus. byu.edu/bnc/)分别进行检索，如widely held view, softly spoken words, heavily built man等；然后手动剔除非APP，从每组分词中各选出2个使用频率最高且用作形容词的分词，五组共10个分词。3. *-d, -g, -k, -n, -t结尾的过去分词与其他词组合产生的复合形容词，按 *-*d.[j*] [nn*] , *-*g.[j*] [nn*], *-*k.[j*] [nn*], *-*n.[j*][nn*], *-*t.[j*] [nn*] (http://corpus.byu.edu/bnc/)进行检索，得到如middle-aged man, micro-based studies; over-grown garden等; 然后从检索记录中对由这五组动词过去分词所产生的复合形容词手动筛选，由于以-g, -k, -n, -t结尾的分词产生的复合形容词较少，因此笔者选出10个使用频率较高的复合形容词。

3. 讨论分析

3.1 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的特征及使用频率分布

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简称APPs)指的是由英语动词的过去分词转换而来的形容词，用作名词修饰语。这些APPs用来限定名词，表述人或事物的性质、状态、结果等，然而此时它们又有别于英语形容词，如good，pretty，fine等等，因为它们由动词过去分词转化而来，带有动词的某些属性，如完成性、被动性等。由此可见，APPs与过去分词、英语形容词的关系非同一般。英语中一些形容词具有形容词的典型特征，属于中心形容词，而有些形容词则是形容词的边缘成员。若将图1中的3个圆视为三个范畴，那么APPs则属于这三个范畴的边缘成员，产生于它们的交集部分(如图1所示)。

图1 APPs与被动式分词、完成式分词和形容词的关系

本文主要探讨三类APPs：①限定词+过去分词作前置定语修饰名词；②过去分词与副词搭配用作名词修饰语；③其他词+过去分词构成的复合形容词。这里根据本文对APPs的讨论，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作修饰语的基本结构可以用公式表达为：限定词/副词+APP/APPs+名词(其中包括了以-d, -g, -k, -n, -t结尾的过去分词与其他词组合产生的复合形容词的情况)。从表格1(如下)可以看出，APPs用作形容词是相当常见的，其中由副词+APPs以及由其他词(副词除外)加过去分词构成的复合形容词的使用频率远高于带限定词的APPs。

表1 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的使用频率分布(参照BNC语料库)

3.2 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与纯形容词的比较

根据《英语语法大全》(Sinclair, 2011)的解释，形容词是用于描写或修饰名词或代词的词，表示人或物的性质、状态、特征及程度好坏等。从语义层面来说，有描述事物的性质或特征的形容词，如: cold(冷的)，small(小的)，good(好)，pretty(好看的)，handsome(帅气的)等等。从句法功能层面来看，形容词通常可以位于名词前，用来修饰名词；它在句子中可充当定语、表语、宾语补足语以及状语，并且它能被副词修饰，有比较级和最高级形式。我们通常将这类形容词看作“典型”形容词或纯形容词(genuine adjectives)。但在形容词这个范畴中，一些以“a-”开头的形容词，像alive, awake, asleep, afraid, aware, alone, ablaze, abloom, adrift, aflame, akin等在句中只能作表语，不能作前置修饰语，如我们可以说The child is asleep(那孩子睡着了)，却不能说an asleep child，这也就体现了形容词的非典型特征。这类形容词被称为表语形容词(predicative adjectives) (Sinclair，2011)。

形容词的这种典型与非典型特征同样适用于APPs。根据APPs的语义内容，如a worried man; a furnished apartment; a well-equipped army; He was thrilled by the exhibition。我们可以将APPs分为质-ed形容词、分类-ed形容词、带修饰语的-ed形容词以及表语-ed形容词。如We can all agree there are few sights lovelier than a blanket of freshly fallen snow(我们都赞同没有什么比一场刚下的雪更让人觉得美不胜收的了)(COCA, Magazine, 2012)。但不存在诸如*Snow is fallen. /*There is a fallen snow. /*Snow is more fallen this year than last year这样的表达，像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如下图2)，这也说明了APPs具有形容词的部分特征，但不能当作典型的形容词来用。

图2 词义相近的APPs与形容词使用频率折线图

由图2可见，APPs 同形容词一样既可用作定语，也可用作表语，但这并不适用于所有的APPs。如aged多用作定语，而少用于表语， 所以an aged man, a man is aged 更常见。同时如图所示，old用作定语和表语均可，而其用作定语的情况远高于其作表语。prepared, pleased, happy, afraid, ready, glad等则多用于表语中。根据认知语法(Radden & Dirven, 2007：152)，形容词作修饰语表示中心名词所指人或事物等更具永恒的、稳定性的特征，而分词作修饰语则表示的是人或事物具体的或暂时的特征和状态，这也是APPs在作修饰语时受限的原因之一。

3.3 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与被动式分词、完成式分词的关系

在英语中，过去分词用在三种语法结构中，即被动式、完成式以及本文所讨论的APP，本文基于BNC语料库的数据，以30个使用频率较高且用作名词修饰语的过去分词为例(如表2所示)，探讨它们三者的使用情况以及APP与被动式分词、完成式分词的关系。

从表格2可以看出，英语过去分词多用于被动式和完成式，这正好符合英语过去分词本身固有的特征。而由其他词加过去分词构成的复合词则多用于APP，少见于被动式和完成式，这符合人类使用语言的经济与省力原则(Collins, 2001: 59)。由其他词加过去分词构成的复合形容词符合语言使用的最简结构要求。修饰中心名词需实现语符数最小化，同时实现所承载的语义信息量最大化(成善祯 潘克，2008)。

表格2数据显示，多数-ed形容词由及物动词的过去分词转化而来，它们具有被动意义，表示某人或某物发生了某事。如a frightened person 表示的是某人被某物惊吓到了，而a known criminal指的是警方所了解的罪犯。认知语言学认为，动词的及物性与非及物性问题讨论的是语法的语义描写(刘正光 崔刚，2005：8)。根据传统语法，英语及物动词的过去分词含有被动意义，而不及物动词的过去分词则常含有主动意义。但不论是由及物动词还是非及物动词转换而来的过去分词，都可以表示动作的完成性。因此，表达事物的完成意义是过去分词的基本语义特征(成善祯，2002: 6)。认知语言学(王寅，2006：446)认为，动词的被动式实际上就是从受事者的角度去解读一个及物事件。Taylor(2001: 421)认为，置于主语位置的角色顺序大致是从施事者到工具，再到受事者。当工具和受事者被置于主语位置，它们就会或多或少地具有了施事的含义，语法构造本身的意义使得词义发生了变化。如：a.The taste for such beauty in created things can be, of itself, education. 教育本身就是一种关于创造性事物美的享受。同样，这个句子也可以改写为a’The taste for such beauty in things created (by man or other things) can be, of itself, education. 从这两个句子不难看出，在a句中分词created作了前置修饰语，相当于形容词，描述了特定事物的性质和状态，具有稳定性。而句子a’中created 则是分词作后置定语，表达了动作的过程，具有动态性、短暂性。

表2 过去分词分别用作APP、被动式与完成式的使用频率(BNC)

3.4 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与中心名词的关系

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作为修饰语的一种，它具有修饰语的一般特征，也具有其特殊的特征。这里我们要讨论的是过去分词形容词作修饰语与其中心名词的关系。这种关系不仅包括语义关系，还包括修饰语与中心名词的位置关系。

① APPs与中心名词的语义关系

从上文表格1可以看出，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常与副词搭配，作名词前置修饰语，其单独用作前置修饰语的情况并不多。而以-d, -g, -k, -n, -t结尾的过去分词与其他词组合形成的复合形容词单独使用的情况则更为常见。为什么会这样？对于英语过去分词与副词搭配用作形容词的情况，Greenbaurn和Quirk (1990)曾解释道，当过去分词与其它因素(主要是指副词)结合后便取得了完全形容词的地位。也就是说，当APPs与副词结合以及由过去分词产生的复合词几乎是完全形容词了，几乎具备了完全形容词的特征。那么在APPs与中心名词的语义关系中，APPs是充当什么成分？

如：a. the lost key

b. a haunted look

c. a newly built house

d. a recently married father

例a、c中lost与key，built与house是动宾关系，可以改写为the key is lost/the key has been lost，the house has newly been built。而例b、d中的haunted与look、married 与father是主谓关系，可以改写为a look is haunted，the father has got married recently。APPs被用来描述中心名词所指事物的特征、状态或结果等。根据它们与其中心名词的语义关系以及所表示状态的长短，这些状态又可以进一步细分为：表示永久性的、结果的、信息的、终结的以及对比参照的等(如下表3所示)。

表3 表APPs修饰中心名词特征或状态的使用频率分布(参照COCA语料库)

而APPs所表示的这些状态又是相互重叠的。有些表示结果的也可以表示永久性的、终结的，而表示终结的、永久性的、结果的等，也可以是表示信息的；同样，表示对比参照的也可以是表示永久性的、结果的、终结的等。如a broken heart(表示终结的)；a frozen river(表示结果的)；a paid escort(表示信息的)；a heated swimming pool (表示对比参照的)。APPs作为修饰语是要表述中心名词所指事物的性质、结果或状态等，这也是APPs为中心名词所接受的必要条件。如*a. a found purse b. a lost purse (COCA, NYTimes, 2011)这两个短语中，found和lost同为APP，前者不具有可接受性而后者有。a lost purse 在找到之前，一直处于“丢失”状态，相对而言其性质具有永久性和稳定性；而found所描述的动作是发生于过去某一特定时刻，它的存在状态是瞬间性的、短暂的，不能持久。再如a. *a baked cake b. a halfbaked cake。根据Ackerman和Goldberg(1996：19)的观点，我们都知道cake当然是baked，a baked cake中的baked显然多余，因为它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相反，a half-baked cake中half限定了baked，具有区分的特征，指出这种cake有所不同，它是half-baked(半熟)的，因此表示了一种对比参照的状态，同时也提供了新信息，所以被中心名词所接受。a newly bulit house与a newly married father也是如此。由此可见，中心名词对APPs的选择主要以APPs是否表述了中心名词所指事物的性质、结果或某种状态(信息、终结、永久性、结果和对比参照等)为基本标准，这成为中心名词是否接受APPs的决定因素。

② APPs与中心名词的位置关系

谈到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与中心名词的关系，需要关注的另一个问题是APPs与中心名词的位置关系。这里所讨论的主要是APPs前置与后置的问题。为此，笔者从COCA语料库检索了APPs修饰名词前置与后置的使用频率(如下表4所示)。

表4 APPs修饰名词前置与后置的使用频率分布(参照COCA)

从表格4可以看出，APPs修饰中心名词时前置的频率要远高于其后置的情况。根据认知语言学(Collins, 2001)，将过去分词零转化为形容词，以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产出，这也体现了人类使用语言的经济与省力原则。APP+中心名词结构的存在经过了语言体系的自我优选，最终以最佳表述形式、最具经济性表达实体、最简结构活跃于英语之中(Collins， 2001: 59)。APP+中心名词的最简结构制约突出地表现在表征经济性条件上(economy condition on representations)。APPs作形容词时能够用作前置修饰语的基本上都前置了，除了一些特殊情况诸如定语较长才会后置。如下面两个例子：

a. Many previously forbidden things are now allowed.

b. Hercule Poirot is the famous detective created by the English mystery writer Agatha Christie.

例b中短语created by the English mystery writer Agatha Christie修饰detective，由于语符数较多而被后置。另外，根据认知语法 (Radden & Dirven, 2007: 150-152)，形容词用作名词前置修饰语时表述特定的人或事物更具永恒性的状态和特征，而当它用作名词后置修饰语时则表示的是人或事物暂时的或偶然的状态和属性。例如说话者常对前置与后置修饰语的图示意义特别敏感，认为像disabled person(残疾人)或blind people(瞎子)等诸如此类的表达就显得很不礼貌，因为这里的修饰语disabled和blind 会让听话人觉得这是一种永久性的特征和状态，有一种隐含的冒犯和歧视。而更具委婉性的表达应该是a person with a disability(行动不便的人)； a person with a visual impairment (视力不太好的人)。这种后置定语听起来较委婉，似乎将disability和blindness表达为一种暂时的特征或状态，以后会好起来的。

4. 结语

综上所述，本文结合语料库的研究方法，从认知语言学的视角探讨了英语过去分词形容词，分别讨论了APPs的特征，它与形容词、过去分词以及中心名词的关系。APPs在修饰中心名词时存在语义语用制约，有些是来自APPs本身的语义信息，如表示特征、信息、结果、状态、终结性的等就具有可接受性；有些则是源于中心名词所指人或事物固有的摹本语义信息对APPs产生的选择限制。另外，由过去分词转化而来的形容词APPs具有双重属性，即具有动词和形容词的双重用法。当它用作形容词，其本身也带有分词的特征，如完成性、被动性等。同时，英语中这种过去分词零转化为形容词、APPs作前置修饰语远远多于作后置修饰语等也都体现了人类认知以及使用语言的经济与省力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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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rpus-based Study of English Adjectival Past Participle

Though adjectival past participles (APPs) have been pai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to in recent years, researches on APPs are still not profound. This paper tries to discuss adjectival past participles by means of corpus. It not only studies APPs used as prenominal modifiers, but also takes into account the ones used as postnominal modifiers. Our focus is mainly on two questions: 1. APPs are identical to passive and perfect participle in form. Then how are the three sub-types of participles associated? 2. APPs are similar to pure adjectives in syntactic function. In this case, are they interchangeable? Through 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corpus database from cognitive linguistics perspective, some findings are got: APPs are different from verbs though they have verbs as their roots. They have gradually developed into categorical words which can be used both as verbs and adjectives since they have much more syntactic function. However, APPs can not substitute pure adjectives in that the former can not take place of the latter in any circumstances. .

adjectival past participles (APPs); corpus; cognitive linguistics

H0

A

2095-4891(2016)04-0055-07

吴龙凤，硕士生； 研究方向：当代语言学。詹宏伟，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认知语言学、语料库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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