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环境下日语学习者格助词「を」的误用问题研究——基于对KY语料库的调查

◎程妞妞 王冰菁

中文环境下日语学习者格助词「を」的误用问题研究
——基于对KY语料库的调查

◎程妞妞 王冰菁

对于很多中国人日语学习者（以下简称学习者）来说，格助词［を］的习得是一大难点（苏·吉本2006、高山2015）。ネウストプニー（1997）指出研究语言问题应该侧重于具体谈话中实际产生的问题。因此，本文尝试通过调查KY语料库［］来探讨学习者在和日语母语者在实际会话中格助词［を］的误用情况，［を］会和哪些助词发生误用，误用原因是什么，不同阶段的学习者在误用上又各自有什么特点。结果发现，从整体来看，学习者［を］的误用率是4.8%，且随着学习者水平的不断提高［を］的误用率呈n型变化，不同阶段的学习者误用情况也各不相同。而从具体数值来看，易与［を］发生误用的助词主要是［が］、［に］、［は］、［で］，而且存在［が］＞［に］＞［は］＞［で］这样一个阶层性。

据笔者对CNKI和Cinii的搜索，以中国人日语学习者为考察对象，有关［を］的习得误用研究主要有苏、吉本（2006）、杉村（2010）、高山（2015）、于（2015）等。苏、吉本（2006）采用语法问卷测试调查的形式，以台湾，韩国和印度的日语学习者为对象，考察了谓语语义的不同和母语的语法体系是否会对表示对象的格助词［を］和［に］的选择产生影响。发现［を］后多接表示感情和通过的动词，其次接表示出发、动作作用的动词。另一方面，也指出母语的语法体系越是接近日语越能够正确选择格助词。杉村（2010）通过会话搜集，探讨了会话中学习者的格助词误用情况，其中主要分析了［を］、［が］、［に］的误用，并从母语干涉和句式（［私は～が～だ/する］）等多个角度对误用原因作出分析。高山（2015）依据学习者作文语料库，分析了学习者在选择表示对象项的格助词［に］和［を］时的误用情况以及误用原因。而于（2015）依据学习者作文语料库，在对学习者格助词、连体助词的误用情况和习得难易度进行考察时，指出容易和［を］发生误用的格助词主要是［が］、［に］、［と］。

以上先行研究中，在关于中国人日语学习者格助词［を］的习得误用研究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但是这些先行研究多是围绕书面语进行［を］的习得误用考察（苏·吉本2006、高山2015、于2015）），很少有人关注口语中格助词［を］的误用情况（杉村2010）。语言最终是用来交际的，所以有必要对口语中［を］的误用情况进行考察。此外，对不同级别的学习者在格助词［を］的误用上是否存在差异，还尚未有研究。最后，前人对格助词［を］的误用研究多是只考察与［を］有相似用法的格助词之间的混用研究，尚未对［を］的误用有一个系统的分析。因此，本文利用KY语料库，考察中国人日语学习者在口语中格助词［を］的误用情况及误用原因。

格助词的误用类型

迫田（1991）在考察非汉字圈的日语学习者口语中助词的误用时，将误用的类型分为误选择（今年の春に、あの、〇〇で木曜日で教えて...「で→に」）、附加（いつも毎日一日中で英語教えたら「で→0」）、脱落（日本語（の）勉強の時もとても楽しかったです·「0→の」）三类。本文在考察口语中格助词［を］的误用情况时，将参照迫田（1991）的分类。此外，本文是基于KY语料库来分析格助词［を］的误用情况，故暂且只考察误选择和附加两种误用。具体说明见表1。

三、调查资料和方法

本文选定KY语料库中收录的30位中国人日语学习者与日语母语者的会话作为数据，考察学习者口语中格助词［を］的误用情况。首先从KY语料库中抽取中国人日语学习者［を］的出现数，共计584例，然后再统计出［を］的正用数和误用数，分别是556例和28例。最后本文将详细对这28个误用例进行具体考察，分析学习者［を］的误用倾向。

四、调查结果和分析

通过调查KY语料库，首先对不同级别学习者［を］的误用情况进行统计整理，见表2。

从表2的统计数据看，我们发现［を］的整体误用率是4.8%，而从不同级别来看，初级、中级、上级、超级的误用率分别是3.2%、8.2%、4.9%、2%。由此我们可以看出，随着学习者水平的不断提高，［を］的误用率呈n型变化，也就是说学习者对［を］的习得过程呈u型变化。

其次，从误用类型角度对格助词［を］的误用情况进行统计整理，见表3。

由表3可知，学习者在［を］的误用中，误选择明显多于附加。而具体来看误选择，发现容易与［を］发生误用的助词主要是［が］、［に］、［は］、［で］，并且是［が］＞［に］＞［は］＞［で］这样一个有阶层性的排序。

最后将学习者的级别和误用类型结合起来考察格助词［を］的误用情况，见表4。

正如表4所示，不同级别的学习者误用各有不同。具体来说，初级者只出现了［を］和［は］的误选择，没有附加；中级者同样没有出现附加的情况，但是误选择却明显增多，和［を］发生误选择的助词由［は］扩展到了［が］、［に］、［で］；从上级者开始出现［を］的附加情况，误选择依旧很多；而到超级者不但没有出现附加情况，且误选择也明显减少。

产生误用的例句及原因

由表3可知，本该用［が］的地方用了［を］这一误用最多，因此本文主要对此进行简单分析。我们来看下几个例句。

（1）いろいろ金を（→が）かかったり（花钱）

（2）日本語を（→が）できますから（会日语）

（3）幹部を（→が）逮捕されて（干部被捕）

（4）人間を（→が）死んだり（人去世）

例（1）（2）中的误用是最常见的一种，学习者在学习日语过程中牢记他动词一般要用宾格助词［を］表示，在汉语中“花钱”，“会日语”又是他动性很强的表达，所以学习者受母语影响，在这里说成［金をかかったり］，［日本語をできますから］。而“花钱”的正确日语表达是［金がかかる］，自动词［かかる］的前项格助词用［が］而非［を］，“会日语”翻译成日语时应该是［日本語ができる］，［できる］的能力对象是［日本語］，在表示能力的对象时应该用［が］而非［を］，也就是说学习者受母语干涉忽视了自他动词在格支配上的不同。例（3）是被动句，主动句中动作的承受者用［を］表示（例：［幹部を逮捕する］），但在被动句中动作的承受者要用［が］表示，可见学习者容易忽视这一点。例（4）是学习者混淆了宾格助词［を］和主格助词［が］而发生误用，这也是在今后的教学中应该注意的地方。

以上，本文尝试通过调查KY语料库，对中国人日语学习者格助词［を］的误用情况进行分析，以期对日语教学和学习者有所帮助和借鉴。简言之，从整体来看，随着学习者水平的不断提高，格助词［を］的误用呈n型变化，同时在［を］的误用中误选择明显多于附加。从具体数值来看，首先易与［を］发生误选择的助词主要是［が］、［に］、［は］、［で］，并且存在［が］＞［に］＞［は］＞［で］这样一个阶层性。最后通过具体例句的分析，发现［を→が］的误用原因多是受到母语干涉的影响。本文利用KY语料库对［を］在口语中误用情况做了一个尝试性调查，由于没有对受试者进行事后采访，只是站在研究者的视角对误用原因进行简单分析，还有待再次考证。因此今后收集更多的会话资料并对受试者进行事后采访，从学习者的视点分析格助词［を］的误用原因。

（作者单位：湖南大学外国语与国际教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