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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莫桑比克

2016-07-14邹东寰

国际援助 2016年1期
关键词:瓦拉莫桑比克妇产科

文/邹东寰



重返莫桑比克

文/邹东寰

马普托市俯瞰

时间过得真快,当我再次坐在电脑前,敲打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已经到达马普托整整五个月了。援非是一项有合约期限的政治任务,所以,六年前离开马普托时,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命运就是这样奇怪,因为种种原因,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这座城市。

第二次来莫桑比克,一切都还那么熟悉,工作也很快就进入状态,所以,时间过得非常快,不经意间,五个月就过去了。在这五个月里,平淡中有些惊喜,也有些意外,容我慢慢道来。

马普托,一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

2014年11月1日当地时间的下午两点,经过20多小时的旅行,飞机终于降落在马普托。从机场出来的那一瞬间,感慨万千!

马普托机场彻底变了模样,与记忆中的它相去甚远。新机场是中国援建的,虽然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但从心底来说,我仍旧怀念以前那个小而简陋的机场,那个没法从心底抹掉的记忆中的机场,它具有浓郁的非洲情调,无论是机场外的招牌,还是机场内的咖啡厅,让人感觉非常的温馨。而现在这个机场,表面看起来摩登、时尚,但并没有自身的特色,和中国的一些机场一样,如果不是里面穿梭着黑皮肤、操着各种语言的黑人,我还以为没离开广州呢。

我们医疗队的司机,还是原来的Neto!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惊讶地咧了咧嘴,认出了我,很开心地笑了。他几乎没什么变化,,六年岁月几乎没有在这个30多岁的男人身上留下什么印迹,只是听说他结婚了。

车慢慢驶过机场,这座我曾经生活过两年的城市,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连那个突兀耸立在高楼里面的可口可乐广告都还在,只是色彩暗淡了些。从机场出来到市中心这段路,街道两旁依旧破破烂烂、脏兮兮的,穿着艳丽capulana的女人头顶着物品摇摇摆摆不紧不慢地走着;进入主城区后,街道干净很多,而两旁的花园洋楼也多了起来,此外路上的车明显多了,有些许拥堵;我们以前常去的shoprite超市,货架的摆设格局都没什么变化,凭着记忆,我依旧能在原来的货架上买到喜欢的零食!而曾经钟爱的餐厅依旧在那里,一切都似乎没有变化,时光真的好像凝固了,仿佛六年不曾发生过什么,也好像我从没有离开过这里!

但我确实离开过,我只是开启了故地重游之旅,而那些曾经在一起“战斗”的中国朋友都离开这里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个远在南半球的非洲和曾经工作在这里的中国人,再合适不过了,没有了老朋友的马普托,还是原来那个马普托吗?想到这,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六年后的今天,虽然当年认识的中国朋友们基本都离开了马普托,但本地的同事却都还在这里,与他们的再次相见,也是非常愉快的经历。比如老同事Agostinho,曾经,我们在马瓦拉内总医院工作中协作很好,私下关系也不错,当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他分外高兴,邀我去海边喝了咖啡。Agostinho开着他的新车专门带着我在马普托兜了一圈,主城区没啥变化,但当车奔驰在海边时,明显感觉到海边变化非常大,原来荒芜的草原上,现已高楼耸立,环城公路正在修建,路也拓宽了很多。而原来的红树林则被砍伐得七零八落,失去了原始风貌,想来现代文明和原始风貌或许不能共存,所以,想要进行现代化建设,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故地重游的意外和猝不及防的惊喜

在葡萄牙语培训班学习时,我们的领导王主任(她是多次援非的队员)曾经告诉我,故地重游是一件非常令人惊讶的愉快之旅,特别是突然出现在前同事面前,那种惊喜与意外,溢于言表!所以,当我安顿好行李,休整两天后,时差仍没完全倒过来,我已打算回马瓦拉内总医院探望前同事和曾经工作过的医院,期待着见到前同事那意外惊喜的一刻。

医疗队的老队员开车送我去马瓦拉内,这几年街道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我凭着记忆找到了原来工作过的医院。然而,一切都让我傻了眼——医院正在重建,原来医院前面的草坪和花园,乱成一片,一座正在修建的大楼呈现在我眼前。我绕开工地转到后面,原妇产科的产房、手术室、病房,都房门紧闭,人去楼空,一派萧条景象,曾经的驻地也是久无人居住。想象中的惊喜,突然变成一种失落。

马普托医院妇产科

周末查完房,和学生们合影

终于在曾经的药房,见到一位留守人员,寒暄之后,便打听这家医院的医生去了哪里。他回答说,医院暂时搬到离这里大约车程5分钟之外的地方,新医院修建好后他们再搬回来,但留守人员并不认识以前的医生,更不认识我,他也没有医生们的联系方式。有碍于对地名的陌生,只好暂时放弃去医院的临时点,想着以后可以由我们队的本地专职司机Neto带我去看望前同事。我的故地重游,就这样结束了。

然而,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找到原来同事的工作地点和联系方式而发愁的时候,惊喜却在意外中出现了。

我们来到马普托时,因为还在交接班时期,老队员还没有离开,新队员暂时住在2001酒店。这是莫桑比克卫生部的指定酒店,往来人员大多是来马普托开会的国外医生或者本国外省来此暂时工作或者参加会议的医生,大家一起在餐厅吃饭后,偶尔坐在酒店外的咖啡厅休息聊天,无意中我遇到了一位本国外省医生,他认识Dr.Agostinho,于是,我终于找到了前同事Dr.Agostinho的联系电话。

我立即拨通了Dr.Agostinho的电话,当他确认是我,而且真的在马普托的时候,惊讶得不得了,也高兴得不得了,当天下班后,他立即赶到我居住的酒店约见,老朋友相见,真的是很开心!

我们在外面的咖啡厅聊了很久,我了解到前同事们的近况,从他的叙述来看,我压根就不必去马瓦拉内总医院就可以见到以前的同事了,因为,大部分我认识的同事,现在都在马普托中心医院工作!他和Dra. Ines现在都在中心医院妇产科,只是不在同一层楼而已,以后我们还要继续一起工作,我们从前同事又变成新同事,而原手术室的Felizalda(麻师)、Telesa(麻师)、Felicedade(手术室器械护士)、Pascoa(手术室器械护士),都分别在中心手术室或者急诊手术室工作。因为马普托中心医院有四个独立手术室,而妇产科“独霸”其中一个,所以,我和他们上班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当然,也有令人揪心的事,比如手术室护士长Margarida和麻醉师cossa去世了;曾经为我做离别宴会蛋糕的Ana医生,因患脑血管意外瘫痪了,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上班了;而产房护士长Rida去了楠布拉,古巴医生Teresa也回国去了。当然,马瓦拉内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留守,比如,原妇产科主任Dra. Ines 离开后,Dr.Vilanculos担任主任一职,留在了马瓦拉内。

知道了所有医生的近况,我就完全不需要去马瓦拉内医院了。以前的同事都在现在工作的医院,稍稍打听一下就可以见到。所以,我本想耐心等到上班后,一位位地约见,并送上备好的礼物。但其实,因为Agostinho的消息散布,我还没有开始上班,他们早已知道我的到来。上班头几天,我就一一与他们意外地相见了,都是不经意间,或在花园,或在医院咖啡厅,又或者在去卫生部报到的路上。而与Dra.Ines相遇,则是在大主任Dra.Flora带我去熟悉妇产科环境的时候。老同事突然相见,当真令人喜不自胜!

现在,我在妇产科四楼工作,和Dra. Ines同在一个科室,六年之后,我们又在莫桑比克的另一家医院,再次成为同事!而那个Dr.Agostinho,虽然与我同在妇产科,但他在三楼工作,平常大家都忙,所以上班时间彼此见面的时间非常有限。只是下班后,偶尔相约去喝杯咖啡,一切都显得温馨而又如此美好!

马普托中心医院:一座花园式医院

马普托中心医院,简称HCM,为葡萄牙统治时期修建并不断扩展,莫桑比克独立后完全沿用,并没有多少扩展和改变。所以医院布局充满欧式的浪漫与优雅,整个医院外围为正方形,院内每一个部门或科室为独立低矮的三、四楼的别院式建筑,有门诊或者急诊的科室,其所在建筑的临街面就是门诊,而内部延伸部分就是住院部,内外功能分区很人性化。在偌大的医院内,散布着35座不同格局的小楼,每一栋楼外观都不一样,却又风格一致,小楼内部有自己的独立小庭院,而每栋建筑与建筑之间都是大片的园林式花园。院内绿树成荫,大片绿地花台,鸟语花香,其间经营着几家咖啡小店,供医学生们休息解乏之用(医院职工在工作地点都有免费的餐饮区),既有情调又实用。芒果成熟季节时,到处垂悬着成熟的芒果,极为诱人。如果不是那些穿着白大衣的工作人员穿梭在花园里面,当漫步在医院里的道路上时,你会怀疑这里更像是一座花园而非医院。所以,在这里工作,环境舒适雅致。

我所在的妇产科,位于东南角,一栋四层楼的L型建筑,包括产1到产4,妇1,妇2,新生儿科,独立手术室,独立产房和待产室,妇产科急诊门诊和B超诊断室,除妇2科位于急诊科旁的一栋独立平房外,所有的妇产科机构都集中在这栋大楼内。目前我在产 4工作,位于妇产科大楼四楼,为重症产科,45张床位,4位医生,来自全国各地的重症产科都转运到这里。所以,我们病区的病患者大多是重症患者,容不得一丝的疏忽,可想而知我们的工作压力之大。所以,在这里工作,我更觉得责任重大。

虽然都是妇产科,但我在马普托的医疗工作,与在马瓦拉内略有不同。这是医院的级别和性质所决定的。关于这些,实在有太多的话,太多的感慨,还需要更多的篇幅,而且一谈到医疗工作和制度,我不得不和国内目前的现状比较,那又会有很多的话题!这些,留待下次有机会详述吧。

徐迅葬礼

一场葬礼

我们援莫桑比克医疗队由外科、骨科、耳鼻喉科、麻醉科、妇产科等科室人员组成,共14人,分别在马普托中心医院相对应的科室工作。刚来莫桑比克,医疗队员们都还在忙碌地学习语言和熟悉环境,适应工作,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但一场意外让大家一下子陷入悲伤之中,胸外科的徐迅医生,于2015年1月24日下午,因为心脏疾病突发,抢救无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作为一个团队,我们一起培训,一起出国,本该两年后完成任务一起回国,但突然间,这个团队就永远地少了一个队友,我们悲伤心痛,难以释怀。而且援非医疗队员大都是中年人,多是家里顶梁柱、医院的中坚力量,在这远离家人的万里之外,突然间一个队友离开了,大家的心情顿时无比沉重。

因为事发很突然,事前没有任何征兆,所以接到这个消息时所有人都很震惊。徐医生家属的悲伤,更是难以用文字抒写,我们作为队友,只能给予无言的安抚和陪伴。

徐医生去世后,在大使馆牵头、卫生部领导的指导下,我们一边继续工作,一边帮助医疗队筹备一场隆重的葬礼。因为家属和卫生部的领导们奔赴莫桑比克的行程安排非常紧张,接到噩耗的家属们也都悲恸不已,根本无暇顾及后事的安排。一个医生,怀揣理想,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然而,音容笑貌却从此永远留在了遥远的异乡。看着悲伤的家属,我们作为队友,能做的只是筹备好这场葬礼,送队友最后一程,也算是对死者的尊敬,对生者的告慰吧!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筹备葬礼,医疗队员们心里多少有些慌乱。小到花圈的定制、鲜花的颜色、遗像的选择、画框的制作,大到瞻仰厅的布置、确定参加出席葬礼人员的名单以及人员出场顺序,一切都需要在短时间内筹划出来。虽然我们都没有任何举办葬礼的经验,更何况在这个异国他乡,语言不同,环境不熟,风俗不一样。然而,出于对徐医生的尊敬和怀念,我们都没有任何理由推脱,在忙碌的工作之余,咨询朋友,上网查询资料,安排布置葬礼会场,队员们自动承担司仪和维护会场秩序的工作,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

葬礼是中西合璧的,来宾有中国驻莫桑比克大使及夫人、莫桑比克卫生部长、中国卫生部官员、驻莫桑比克的中资公司和华侨华人协会及全体医疗队员。葬礼举办得隆重而庄严,事后看着录像,感觉更像是一部电影,唯美而伤感,只是在场的都是熟识的人。当办完丧事,送走所有的来宾和家属,我们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

逝者已矣,我们还要继续留下来生活和工作。但此后,我想,每个人心里都会思考些什么?当夜色来临,仰望夜空,我默默地想,我们远离祖国,远离亲人,担当如此大的风险,究竟为了什么?

新春佳节,大使馆的巧遇

办完徐医生的丧事,紧接着春节来临。华人向来都是非常重视春节,毕竟,在国外这片土地上,浓浓的中国情结才将大家聚集在一起。

在华人商会组织下,莫桑比克的华人们办了一台春节联欢晚会,医疗队积极响应参加节目演出。我们的年轻翻译表演吉他弹唱,医疗队组织大合唱《我的中国心》,我也报名参加了独唱《小城故事》。虽然没有专业的水平,但平常在OK厅自娱自乐,所以,既能愉悦众人,又丰富了节目内容,何乐而不为呢?商会还组织了抽奖活动,舞狮耍龙灯,等等。整个春节联欢活动办得热热闹闹,好一个浓浓年味的春节!

春节真是个喜庆的日子,惊喜不断。春节前参加大使馆晚宴时,偶然碰到吴雪梅一家,她和她老公还有两个儿子,大家都非常开心。她的老公阿里是本地人,曾经在北京留学8年,可以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后来雪梅嫁给他并随他来到莫桑比克定居。当年我在马瓦拉内工作时,雪梅又怀孕了,她述说她生第一胎时并不顺利,曾经在马普托中心医院剖腹产,但孩子并没有活下来,失去孩子的经历让她非常痛苦。所以,她放弃马普托中心医院良好的医疗环境,来到郊区马瓦拉内医院,尽管马瓦拉内硬件设施差些,但她信任我,所以整个孕期都在我的监护下,直到预产期顺利剖腹产下第一个宝贝!七年后,这个孩子已然长成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并且还有了小弟弟,这几年,他们生活得很幸福,真心祝福这一家!

非洲慢节奏生活

在非洲呆过的人,大都知道非洲人的时间观念不强。即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医生们也是如此,也许他们习惯使然,也许这样生活和工作更从容一些吧。非洲的生活和工作,相对悠闲,节奏都要慢半拍,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刚来时还真不习惯,呆得久了,也就入乡随俗了。

上班第一天,妇产科主任Flora告诉我,每周二、周五七点半准时开会,其实类似我们的例行早会,周二是大交班,周五交完班还要进行死亡病例讨论。根据我在马瓦拉内的经验,我知道他们开会一般不会太准时,但也许HCM工作风格不一样呢?所以,第一次开会,我还是准点到达了,果不出所料,偌大的房间内,冷冷清清,除了交班人员外,最早到的就是我了。后来,我发现大家基本是晚20到30分钟才到,真正开始交班,大概就是八点左右,也没有确切时间,反正主任也来得迟,看看人差不多到齐了,就授意开始。即使交班开始了,还是零零星星有人进入,迟到的人也不觉得不自在,开会的也不去留意。入乡随俗,我很快就习惯了这种节奏,早上吃完饭故意磨蹭一下,然后七点半准时从房间出发,慢悠悠晃到医院,到达会议室,里面只有几个医生,坐一会儿,医生们陆陆续续到来,然后开始交班。

平时规定是八点上班,但因为学生需要书写病历,所以,基本上医生们可以慢悠悠地在九点左右赶到医院,此时学生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始查房,修改医嘱。即便是手术日,虽然规定是七点半上班,但我前几次去得太准时,麻醉师都还没到,而他们到来之后,还要聊会天,喝点茶,真正开始手术也是八点半之后的事情啦,麻醉师们也开玩笑说,Dra.Zou,不用急,手术永远都有,做不完的。后来我也晓得了,去得太早会给他们很大压力,啥事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的,事情慢慢做,反正时间有的是。这种情况,估计在国内任何一家医院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上班五个月了,其实我已经觉得自己很磨蹭了,但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上班到的比较早的。

圣诞节的时候,科室要举行party,护士长通知大家12点准时开始,结果,都下午一点钟了,会场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主任Nafissa很生气,问护士长,怎么人都还没到呢?护士长不以为意地回答,估计那些人差不多下午两点才来得齐。比通知时间晚了两个小时!因为Nafissa急着还要上门诊,所以,人没到齐就开始了,她匆匆讲了几句开场白,让party开始,然后就离开了,等她在门诊看完病人,大约三点钟,才是party正热闹的时候呢!

看天书的“神仙姐”

因为上班时间的宽松和自由,你就觉得我们在非洲的工作没有压力,那就大错特错了。在国外工作,最大的压力和障碍,就是语言了。

我曾在马瓦拉内工作两年,工作得心应手,语言已经不算是太大的障碍。但是,在马普托工作一段时间后,我发觉,马瓦拉内总医院和马普托中心医院的工作方式有很大的不同。

马瓦拉内医院病人多医生少,问病史,写记录,做手术都是亲力亲为。病历、手术记录、医嘱的书写,写得再草也都还能马马虎虎认得出吧?

春节,大使馆见到吴女士一家

可是,因为马普托中心医院是国家级医院,又是教学医院,有很多实习医生,所以,文字书写工作这一块基本不用我们操心,病历由学生书写,做完手术也由学生记录,这看起来似乎会减轻我们的工作量,实则不然。

因为当查房的时候,你才发觉看着那些天书般的病历,只有傻眼了。手写体的字母文字,对于习惯方块字的人来说,简直难以辨认!即便是写得非常好的手写体,我阅读起来都有困难,何况大多数病历,都有医生的“天书”!连本地医生都要辨认半天,可想而知我的境况了。很多时候,我都不看病历,因为怎么看也看不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学生念一遍给我听,那感觉,是不是有点像文盲?

我在微信上抱怨这些“天书”般的病历时,大家都说,全世界的医生不都是这样。想想也对,好在现在国内早已开始无纸化办公,使用电子病历,病历的“草书“问题总算是解决了,但在这个第三世界的非洲,我回到手写时代,不得不忍受草写字体的烦恼。

第一次和我合作手术的就是Recatina,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她人漂亮,字也写得漂亮,只是当手术完毕,她写完手术记录找我签字的时候,我看着花草体的手术记录发愁,没办法只好请她念一遍,确认书写没有错误。

我们有很多年的工作经验,操作上能独当一面,但在这里,语言却成了我们的弱项。除了阅读手写病历有困难,我们还要克服听力和语言词汇不足的障碍,所以,援非的任务,除了工作,我们还要不断学习,再学习!一大把年纪,每天背诵单词、练习口语和听力,实乃“任重道远”。

[作者单位:四川绵阳四〇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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