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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柳永的词透视其反叛性

2016-07-14黑龙江大学150000

大众文艺 2016年21期
关键词:歌妓浪子仕途

程 峰 (黑龙江大学 150000)

从柳永的词透视其反叛性

程峰(黑龙江大学150000)

柳永作为北宋著名词人,他的词婉约清丽,可与李清照又有所不同。柳永的许多词作表现出他叛逆不羁、我行我素的白衣浪子形象。他不被传统的道德束缚,创作了许多歌颂、赞美、同情底层女子题材的词,以自己的才情投入其中,以平等的身份相待,以致与她们成为知己。他厌倦了科举制度,并不以此而当成飞黄腾达的工具,而宁愿自我的浅斟低唱。

柳永; 反叛;风流才子

柳永一生都在为他的理想而奋斗,否则他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创作激情。只是柳永的个性太不适合当时的官场那种传统虚伪的生活,于是注定了他的仕途之路充满了坎坷。他一生虽然没有放弃过通过科举考试为国效力这一理想,可是当时的统治阶级却放弃了他。但柳永没有甘于沉寂,而是他的叛逆性格使他以他的才华,扛起了反叛的大旗。

一、对封建正统思想的叛逆

积极的入世为官是儒家的正统思想所提倡的,科举考试便是为以这种思想为基础而衍生的考察工具。文人要想进入官场,这是他们大多数人的必经之路。绝大多数文人并不是以诗人、文学家为职业。对于他们,升官发财才是正途。然而柳永早年就写了《鹤冲天》以及晚年的一些羁旅行役词抒发其内心对于科举仕途的不满与厌倦。乐于接受“奉旨填词柳三变”的身份来表现对仕途之路的失望。这是赤裸裸的对儒家思想的抗逆,对封建正统的反逆。

1.前期对科举制度的反叛

传统世人认为人生有四喜,乃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在中国文人眼中,通过考试而升官发财是人生的一大喜事。为此,许许多多的文人骚客孜孜不倦的追求着,乃至穷其一生精力。然在浪子词人柳永眼中,在他科举考试落榜时,便写下这首《鹤冲天》。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是对自我才华多么大的自信,对自己怀才不遇多大的失望,他曾经也想过被朝廷赏识,为国家效力。但他失败了,对于这种境遇他又出言“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他坚信自己的才华,堪于王侯将相比肩。柳永的眼中是看不上那些士大夫们的。以“白衣卿相”竟然全然写不出他心中的激愤。最后竟公然写道:“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惠其源曾称赞柳永此词具有藐视权贵的反叛精神。这比李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更上一层的对封建统治者的鄙视。

2.晚期对仕途之路的厌倦

曾听闻柳永的《鹤冲天》只不过是他一时激愤之作,只是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酸的牢骚。如若果真如此,那他的《乐章集》我们又怎么解释呢?

当柳永在宦游生涯中屡屡不得志,不愿再受到“蝇头微利,蜗角功名”的羁绊,时光如水划过,功名利禄总归虚化,一世奔波追逐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厌倦了。人生苦短,放荡不羁。柳永回归了他的本性。“却返琼京,重买千金笑。”浪子找寻回他的精神港湾。那些文人把科举当成他们飞黄腾达的阶梯,而对于柳永而言,是对仕途道路的疲累与厌烦。他不屑在这样的活下去。

柳永也曾为自己的仕途之路付出过巨大的努力,可是毕竟他的言行观念与传统思想相差甚远,最终也没有得到重用。继而柳永反以自己的才情笑谈功名利禄,表现了柳永思想进一步的觉醒。柳永执意如此,统治阶级如何容他。然而统治阶级越不欣赏他,他就越得不到传统文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于是柳永就越发喜欢这些世俗间的真性情。

二、对女性形象的重新定义

两宋时期的歌妓只不过是供人玩乐的工具,是在封建男权社会中对妇女病态的摧残。柳永深知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历史,但他却与她们平等相处。用自己博爱又深情的感觉触角,感受着她们的世界。柳永深深地爱恋与同情她们。柳永认为她们和自己一样,是活生生的人。同样有爱恨情仇,同样有自己追求与理想。她们应该有自己的尊严,而不是一个玩具。

1.对妇女压迫的抨击

柳永因为仕途不畅,一度沦为都市中的风流浪子,经常混迹于青楼妓馆。正因如此,他熟悉于社会底层的歌妓和市民大众的生活,甚至对其内心状态也相当了解,他又时常为歌妓作词,使歌妓在茶坊酒馆、勾栏瓦肆里为大众演唱。柳永的词写出了下层人民所接触的日常生活应有的状态,以及他们的情感表达与宣泄。他如白居易的诗一样,通俗易懂,妇孺皆可明白他所表达的韵味,符合大众审美。从而传播极广。

如同他表现贫民女子大胆而泼辣的爱情意识一般。他有自己独特的表现方式。他没有随波逐流的去写女性的懦弱与期待依附男子垂爱的心态。在柳永词中的贫民女子,是积极地追求爱情,用他们的青春与勇气表达自己对爱情的内心炽热。

柳永比较露骨的描写出女性内心真实但压抑的状态,反而有辱斯文了。柳永的《锦堂春》(坠髻慵梳)描写的市民女子,更是写出对不尊誓言丈夫的责难,并且假想其归来要如何软硬兼施地惩罚他,以使他今后,不敢再如此这般。这种爽直的性格,直抒其情的所思所想,表现的酣畅淋漓。

2.对平等理念的追求

柳永在词中不仅写出他们内心追求的美好,还大加赞赏其才华与品格。“文谈娴雅,歌喉清丽,举止好精神”(《少年游》其五)“皓齿善歌长袖舞” (《思归乐》)“心性温柔,品性闲雅” (《少年游》其四)

然而柳永对歌妓的怜悯与喜爱,对于那些对正统的封建文人来说,是十分感到难以理解的。从汉代以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起,一直把儒家思想当成正统思想。儒家传统道德的仁、义、礼、智、信是世人深信不疑的遵从典范。如“礼”就是规定着整个社会的等级制度,以及法律规定和伦理规范。对于女性,儒家要求她们遵从三从四德的行为规范。对于她们的生活,她们必须有所依附,而依附的对象,就是男人。她们没有自己的人格。平等相待似水中月般虚幻。

如《归去来》中刘永写道“一夜狂风,花英坠。碎红无数。垂杨漫结黄金缕。尽春残、萦不住,蝶稀蜂散知何处。残尊转添愁绪。多情不惯相思苦。休惆怅、好归去。”她们年轻貌美,她们如花似玉,可是她们就是好端端的被摧残。她们仿似落叶,时间久了,便如尘一般,谁也不会记起当年那片叶是如何的娇嫩。世人谁会在意她们的苦?是她们被遗忘了吗?柳永是痛恨她们的香消玉殒吗?不是,他是对所谓上流公子的痛斥。他们无视这些女子的死活,只管自己的玩乐。在他们眼里,她们可以任意被摧毁,仿若没有生命一般。柳永最后感叹“休惆怅、好归去”。我们看到柳永对这些女子深深地怜爱之情,对那些玩弄着变态心理的扭曲的痛斥。因为柳永看到的她们是活生生的人,是需要珍惜和爱护的。她们也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人格,也需要被尊重,她们的诉求是那么让人心疼。

柳永的所作所为,更为上流社会所不齿。他们对那些歌妓只是玩弄欣赏,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写几篇描写他们容貌形态的词。但与她们平等相待,甚至产生知己之恋,在他们心中,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所以对于柳永,在他们看来是低俗的,甚至有点自甘堕落。从这个层面看,也是他们捍卫阶层尊严的表现。所以,在男权社会,柳永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对传统道德的悖离,是对封建伦理的藐视与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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