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德尔菲法的岭南儿童中医体质量表制定的专家问卷调查分析

刘卓勋，　杨京华，　邓丽君，　许尤佳

510120 广州，广东省中医院儿科



调查研究

基于德尔菲法的岭南儿童中医体质量表制定的专家问卷调查分析

刘卓勋，杨京华，邓丽君，许尤佳

510120 广州，广东省中医院儿科

【摘要】目的应用德尔菲法对岭南地区儿童中医体质量表各体质类型指标进行筛选，为岭南儿童中医体质量表的制定奠定基础。方法以前期文献研究及临床经验为基础，按7种体质(平和质、气虚质、阳虚质、阴虚质、湿热质、痰湿质、气郁质)及各体质可能有的证候列出相应条目，建立问卷，于2014年10月至2015年4月采用德尔菲专家问卷调查法对28名专家进行两轮问卷调查。结果两轮调查专家积极系数分别为100%、92.9%；第1轮调查中49项条目经调查分析后删除了17项，修改了1项，余31项，有6项组合成3项，余29项进行第2轮调查；第2轮调查中，所调查的29项指标的均数>1.5，满分比>0.5，变异系数<0.3。结论德尔菲法筛选岭南儿童中医体质量表指标均有实用价值，保证了结果的可靠性和代表性，为量表的后续制定工作奠定了基础。

【关键词】中医体质；德尔菲法；岭南；儿童

小儿体质的形成，秉承于先天，得养于后天。古代医家关于“纯阳之体”“稚阴稚阳”“五脏有余不足”等小儿体质学说，都是阐述小儿这一人体生长发育阶段过程的关于生理、病理的某些共性问题，停留在宏观阶段，尚不能解决不同地域儿童的体质问题。岭南地区由于其特有的气候及饮食习惯，使该地区儿童具有其特定的体质特征。鉴于此，本研究组根据自身长期的临床经验及前期相关岭南医学文献回顾，初步选定岭南地区儿童中医体质分为平和质、气虚质、阳虚质、阴虚质、湿热质、痰湿质、气郁质，平和质之外的6种体质类型均为偏颇体质[1]。并于2014年10月至2015年4月采用德尔菲专家问卷调查法，初步完成了岭南地区儿童中医体质分类量表中指标的筛选，其中阳虚质、阴虚质、湿热质、痰湿质这四种偏颇体质被评价为岭南地区儿童常见的偏颇体质，值得重点探讨，现将其研究结果报道如下。

1资料与方法

1.1专家遴选方法参加问卷调查的专家来源于广东省中医药学会儿科分会，从事中医儿科临床工作达10年或以上、具有副高级或高级职称、经验丰富，遴选时充分考虑专家的地区分布，使参加调查的专家具有广泛代表性。

1.2问卷内容的设计通过两轮德尔菲法问卷调查，筛选岭南儿童中医体质分类的核心指标和拟定合适的询问方式。第1轮的问卷设计在结合相关岭南地区中医文献及中医体质文献等基础上，按7种体质及各体质可能有的证候列出相应条目，按不常见、一般、常见进行评分，分别赋予0、1、2分。第2轮则根据第1轮的统计结果和专家意见进行条目的增删、修改，并拟定针对核心指标的咨询问题，按不列入、可列入、须列入进行评分，分别赋予0、1、2分。两次调查均在问卷后设置开放性意见栏，进一步了解专家的意见和建议。

1.3咨询方式调查表通过电子邮件或书面信件方式发放及回收。研究者在第1轮调查中介绍背景情况、调查目的和具体填表说明。第1轮问卷回收整理后，修改并形成第2轮调查问卷，反馈给专家，并附上第1轮咨询的统计分析结果。两轮调查历时7个月。

1.4统计学方法运用Excel软件录入数据，采用德尔菲法对调查结果进行统计分析，对专家积极系数、权威程度、专家意见的集中程度和专家意见协调程度进行统计分析。专家积极系数，即调查表的回收率和每个问题的应答率。

专家权威程度一般由两个因素决定，一是专家对调查问卷中各指标重要性做出判断的依据，即判断系数Ca；一是专家对问题的熟悉程度，即熟悉程度系数Cs；权威程度为判断系数和熟悉程度系数的算术平均值，即Cr=(Ca+Cs)/2。一般来说专家权威程度越高，指标的预测精度就越高，Cr值>0.7，认为是可接受信度[2]。专家意见的集中程度和协调程度分别由算术均数和变异系数来评价。其中，算术均数越大，所对应的指标就越重要[2-3]，专家意见就越集中；而变异系数越小，就说明专家对该指标重要性的评价越一致，协调程度也越好[4-5]。协调程度以Kendall′s W系数表示，并用χ2检验比较两轮问卷的协调系数，判断专家意见的一致性。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1.5判断标准条目纳入标准：两轮咨询后，分别根据专家评价后条目重要程度的算术均数Mj≥所有条目的平均算术值(均数和/条目总数)且变异系数≤0.30为标准，则纳入该条目[6]。其余条目根据专家评分及建议进行修改或删除；结合开放式问题中专家提出的建议增加或修改评价条目。

2结果

2.1专家基本情况第1轮共有28名专家参与了问卷调查，第2轮共有26名专家参与了问卷调查，参与两轮调查的专家均来自广东省的各地区，具体见表1。第1轮专家平均权威系数达0.733，具有良好的代表性。

表1　两轮专家基本信息

2.2第1轮调查结果4种体质类型共列有条目49项，参与问卷调查的专家28名，发出问卷28份，回收28份，专家积极系数为100%。第1轮专家咨询对阳虚质、阴虚质、湿热质、痰湿质相关条目评价结果分别见表2、3、4、5。

从表2～5可以看出，49项条目中，肌肉松软不实、面色白光白、双目下黯、易患遗尿、易患发热、易患惊厥、口中常甜腻、易患黄疸、易患厌食共9项条目的算术均数均<1.43(均数和/条目总数)，说明这些特征在相应体质中重要性小，予以删除。其余条目均满足纳入标准，可考虑入选。同时结合专家意见，认为某些体质特征虽能较明显提示相应体质，如面色潮红、口燥咽干、口干口苦、身重困倦、易患阴囊湿疹、脉象等，但因其受被访者主观感受或专业性较强，作为应用于儿童或其监护人的量表辨识条目恐较难实施，故面色潮红、口燥咽干、口干口苦、易患阴囊湿疹、脉沉迟、脉细数、脉滑、脉滑数等8项条目亦予以删除，“身重困倦”调整为“易疲劳”。其余31项条目，其算术均数均≥1.43，满分比均超过50%，提示这些特征在相应体质中重要性较大，且变异系数值介于0.13～0.28，提示专家意见较为一致，故予以保留。根据专家意见，将“易患感冒”“易患腹泻”合并，“易患盗汗”“易患不寐”合并，“大便黏滞”“大便臭秽”合并。因此共有29项条目保留到第2轮问卷中。

表2　第1轮专家咨询对阳虚质相关条目评价结果

表3　第1轮专家咨询对阴虚质相关条目评价结果

表4　第1轮专家咨询对痰湿质相关条目评价结果

表5　第1轮专家咨询对湿热质相关条目评价结果

2.3第2轮调查结果在总结分析第1轮调查结果后，以保留下的29项条目为基础，以问题的形式表现出来，尽量避免使用中医术语，使问题通俗易懂，如“盗汗”调整为“睡眠时容易出汗”等。形成包含29个问题的咨询表，参与问卷调查的专家26名，发出问卷28份，回收26份，专家积极系数为92.9%。第2轮专家平均权威系数达0.742，具有良好的代表性。第2轮专家咨询对阳虚质、阴虚质、湿热质、痰湿质相关条目评价结果见表6。

从表6可以看出，第2轮所调查的29项条目，其平均算术均值达1.62，满分比均>0.5，变异系数<0.3，说明专家对这些条目意见更进一步趋向集中，协调程度更好。另根据专家意见，针对体型肥胖这一项，可引入儿童体质量指数，作为量化指标，有利于评估。

表6　第2轮专家咨询对阳虚质、阴虚质、湿热质、痰湿质相关条目评价结果

2.4协调程度参照国内几项大型的德尔菲法在卫生系统中的应用发现，经2～3轮咨询后，若误差控制较好，Kendall′s W系数一般在0.4～0.5，则可证明协调程度较好[2,7-8]。若P<0.05，则说明协调系数经检验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专家对评价指标的评判具有一致性，结果可取。本研究经两轮问卷咨询后，Kendall′s W范围在0.437～0.542(P<0.01)。见表7。

3讨论

目前国内适用于儿童中医体质分类辨识的标准仍没有统一的规范，其原因在于儿童心智尚未成熟，表达能力不强，且查体时不配合医者检查，古代称小儿科为“哑科”，以致中医四诊信息采集较难全面掌握，体质辨识也因此难以规范化。目前广泛用于临床的中医体质辨识问卷是要求受访者根据问题回答有关自己有关平素自身的主观感受与客观情况，这种模式显然难以应用于儿童的体质辨识，尤其是年龄更小的儿童。中医儿童体质分类标准化面临一个难题，即需要找到一种尺度对儿童这个群体进行趋同性分类，对个体进行差异性辨识，以解决儿童四诊信息收集困难的问题。这就要求对体质辨识量表进行重新设计。主要针对两方面设计，一方面定位出核心体质特征，另一方面，根据核心体质特征设计出适用于儿童或其监护人回答的问题。

体质类型的概念内涵主要包括形体特征、心理特征、病理反应状态、发病倾向、适应能力等方面的内容，这一点是编制中医体质量表的基础[9]。经过前期岭南地区文献调查和广泛的专家咨询，初步形成了平和质、气虚质、阳虚质、阴虚质、湿热质、痰湿质、气郁质等7种体质类型。各体质类型特征参照王琦9种基本体质类型特征表述方法[10]，主要从面色、眼目、口鼻、精神状态、饮食、二便、舌脉等进行分类，初步形成岭南地区中医儿童体质分型特征，即条目库。根据王琦[9]所述关于编制量表的原则，要求量表的条目代表性好，独立性强，敏感性高，提示儿童中医体质辨识量表的条目既是重点，亦是难点，而如何将各体质分型的核心特征通过问题的形式表达在量表上，是体现量表客观性、可操作性的关键点，因此全面、规范的前期调查是量表编制成功的保证。在缺乏大量流行病学数据的前提下，通过遴选相关有丰富临床经验的专家，对专家的知识、经验进行调查分析无疑是最适宜的前期调查，因此德尔菲法专家问卷调查在量表的初步制定上则显示出重要的作用。德尔菲法是一种由专家匿名发表意见的方式，对某个研究问题，通过多轮，反复地征询、归纳、修改各专家的意见，充分利用专家的知识、经验等无法量化的信息，最后汇成基本一致的看法，作为预测的结果的研究方法。由于是匿名，专家之间不会互相讨论，使得这种方法具有很好的代表性。本研究应用德尔菲专家问卷调查方法，对岭南中医儿童体质量表条目进行筛选，从广东省中医药学会儿科分会中遴选出28名专家参与调查，通过对调查结果的统计分析，对初选条目库进行删减和合理调整，保证了量表条目库的可靠性和代表性，为量表的后续制定工作奠定了基础。德尔菲法自身也存在局限性，如评价结论易受到专家的主观意见制约，对专家的意见也缺乏严格的评价标准，本次调查中，虽然专家的积极性、协调性较高，但其结论仍存在一定局限性。量表的编制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通过反复实践来验证其可行性及科学性，后续研究拟开展一系列临床预调查工作来完善量表的编制。

表7　阳虚质、阴虚质、痰湿质、湿热质相关条目的专家意见一致性系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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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王琦.9种基本中医体质类型的分类及其诊断表述依据[J].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05，28(4)：1-8.

1.统计研究设计：应交代统计研究设计的名称和主要做法。如调查设计(分为前瞻性、回顾性还是横断面调查研究)，实验研究(应交代具体的设计类型，如自身配对设计、成组设计、交叉设计、析因设计、正交设计等)，临床试验设计(应交代属于第几期临床试验，采用了何种盲法措施等)；主要做法应围绕4个基本原则(重复、随机、对照、均衡)概要说明，尤其要交代如何控制重要非试验因素的干扰和影响。

3.统计分析方法的选择：对于定量资料，应根据所采用的设计类型、资料具备的条件和分析目的，选用合适的统计分析方法，不应盲目套用t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对于定性资料，应根据所采用的设计类型、定性变量的性质和频数所具备的条件以及分析目的，选用合适的统计分析方法，不应盲目套用χ2检验。对于回归分析，应结合专业知识和散布图，选用合适的回归类型，不应盲目套用简单直线回归分析，对具有重复实验数据检验回归分析资料，不应简单化处理；对于多因素、多指标资料，要在一元分析的基础上，尽可能运用多元统计分析方法，以便对因素之间的交互作用和多指标之间的内在联系作出全面、合理的解释和评价。

4.统计结果的解释和表达：当P<0.05或P<0.01时，应说对比组之间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而不应说对比组之间具有显著性(或非常显著性)的差异；应写明所用统计分析方法的具体名称(如：成组设计资料的t检验、两因素析因设计资料的方差分析、多个均数之间两两比较的q检验等)，统计量的具体值(如：t=2.35，χ2=3.45，F=5.42等)；当涉及到总体参数(如总体均数、总体率等)时，在给出显著性检验结果的同时，再给出95%置信区间。

Essential items of Chinese medicine body constitution scale for children in Lingnan area:a Delphi survey

LIUZhuoxun,YANGJinghua,DENGLijun,XUYoujia.

DepartmentofPediatrics,GuangdongProvincialHospital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Guangzhou510120,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 lay necessary foundation for development of Body Constitution Scale for children in Lingnan area,Delphi method was applied to evaluate and select essential items for body constitution classification.MethodsBased on previous studies on literature and clinical experience,seven types of body constitutions,including normal constitution,qi-deficiency constitution,yang-deficiency constitution,yin-deficiency constitution,dampness-heat constitution,phlegm-damp constitution and qi-stagnation constitution,were established and all related symptoms and signs were listed as items for screening.Twenty-eight specialists were inquired in the two rounds of consultation using self-made Delphi questionnaire.ResultsResponse rates in the two rounds of consultation were 100% and 92.9%,respectively.Of the initial 49 items,17 were removed and one modified after Round 1 and in the remained 31 items,6 items were combined into 3.The 29 items were surveyed in Round 2 and all reached the criteria and the average score of each item was higher than 1.5,ratio of full score higher than 50%,and coefficient of variance less than 0.3.ConclusionBy Delphi method,a Body Constitution Scale for children in Lingnan area has been initially developed with eligible reliability and representativeness， which lays a solid founda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ollowing scale.

【Keywords】TCM body constitution;Delphi method;Lingnan;Children

基金项目：2015年度国家中医临床研究基地业务建设第二批科研立项资助(JDZX2015198)

作者简介：刘卓勋(1985-)，男，医学硕士，主治医师。研究方向：儿童中医体质学研究通讯作者：杨京华，E-mail：doumiaomama@126.com

doi：10.3969/j.issn.1674-3865.2016.02.030

【中图分类号】R2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3865(2016)02-0212-05

(收稿日期：2015-07-13)(本文编辑：刘颖)读者·作者·编者本刊对论文统计学处理的有关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