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空间”视角下工业推动新型城镇化的地区差异分析
2016-06-15袁丹王春艳王舒健
袁丹 王春艳 王舒健
内容摘要:工业是我国国民经济的主导,是新型城镇化的功能依托和核心支撑。本文从“流空间”视角分析了工业推动新型城镇化人口流强度的动态运行机理,在定量分析的基础上研究发现:我国工业推动新型城镇化的人口流强度地区差异性较大,呈“哑铃式”分布特征,且与我国东、中、西三个经济梯度的分布不一致;中部省区和西部的四川、青海、内蒙古有较大发展潜力;工业的比较优势和增长空间是我国新型城镇化发展的重要动力。
关键词:流空间 工业 新型城镇化 人口流强度 机理 定量分析
中图分类号:F061 文献标识码:A
基于“流空间”视角的机理分析
由于交通、信息交流技术等因素而引致传统空间概念及形态发生了一系列新变化,社会学家称之为“流空间”(Space of Flows)。人流、产业流、城市流等由静态空间形态向流动空间转换的过程及其影响逐渐成为研究的热点。国际上多用城市化概念,我国城镇一般理解为城市和集镇的统称。目前没有统一定义,但新型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李克强,2013)。借鉴张占仓(2010)等的研究,新型城镇化理解为:相对传统城镇化而言,在科学发展观指导下,以新型工业化、现代产业基础为发展动力,农业人口的市民化,统筹城乡发展与科学布局,城市管理现代化,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城乡经济社会融合发展的城镇化道路。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本质上也是遵循一定经济规律的产业、资金、劳动力技术等的有序跨地区流动,也是一种在“产城融合”要求下,工业发展带动劳动力吸收、人口地域迁移、人口流进入新型城镇的综合动态化过程(见图1)。
单次微观运行过程:工业对新型城镇化的驱动力源自于创新和新型工业化,各地城市拥有相对较高的工业发展水平和创新人才以及可能的国际人才流,城市在新型城镇化战略下,首先将工业内核置入待发展乡镇地区,形成工业流从城市到乡镇的跨地区流动,并随之移入或完善当地产业发展的基础设施、带来先进的产业技术,投入资本和产业资源,进而城市失业人口和农业人口等产业匹配的劳动力在产业和市场的引力下流入乡镇地区,并随着乡镇产业发展水平的不断增强,城市高级人力资本进入新城镇,乡镇在具备现代化管理后,实现城镇发展与产业资源相适应、城乡统筹发展。
宏观动态运行过程:依据Northam(1979)城市化过程三个阶段的划分标准,当工业流进入乡镇后,基础设施、资本、技术、劳动力等要素随工业流进入乡镇,乡镇发展起步直至城镇人口比重达到25%之前,人口逐渐增长,但增速较慢,处于初级阶段;随着要素持续增加,尤其是高级人力资本的进入,城镇人口比重超过25%,进入加速阶段,工业链进一步完善,聚集经济效应和外部经济效应日趋显著,人口比重增速加快直至比重达到75%;人口比重随新型城镇化增加时,城镇周边条件改善吸引现代产业和人口、中心城市“城市病”、居民对生活质量的追求等因素使得人口比重增速减缓(达到80%时,增长变得很缓慢),新型城镇再分散为小城镇或逐渐衰落。在新型城镇在城市化不断发展壮大在城市化三个阶段运行的同时,原有工业流来源城市也在经历着城市化的三个发展阶段,在发展过程中出现和新型城镇化边界的相邻和重合,使得整个地区城镇一体相连,经历人口比重增速减缓、分散或衰落过程。
地区工业推动新型城镇化人口流强度差异
(一)测算方法
借鉴两点之间的简单引力模型及产业集群区的人才引力模型,构造工业—新型城镇化人口流强度模型(1):
其中,Fn为n地区工业—新型城镇化流强度,即人口吸引力或转移流强度;Tn为n地区城镇化的经济社会基础水平、地理差异等综合基础因素;LQn为n地区的工业发展水平;Tn*LQn=Kn是流强度系数;LQn为工业的区位商指数(LQ),LQn=(enj/en)/(Ej/E),enj是n地区工业产值,en为n地区的地区生产总值,Ej为全国工业产值,E为国内生产总值GDP。In、Mn和Dn分别为n地区工业的“质量”、被工业吸引的人口的“质量”和工业与被吸引人口间的距离。Tn和In分别用人均GDP(元)和年度工业产值(亿元)衡量;Mn用潜在新型城镇化吸引人口(人)Un和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元)Wn之积衡量,Un为各地区城镇登记失业人员(万人)和年末农村人口(万人)之和;Dn用各地区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之差(元)衡量。
(二)地区人口流强度指数差异及特征分析
以我国31省为样本,应用引力模型时借鉴较常用的直线无量纲化方法消除量纲,测算各省工业区位商指数及人口流强度指数(见表1),分析如下:
地区差异较大,与经济格局分布不一致。2011年,各地区在以工业为主导吸引新型城镇化人口流强度方面的优势不均衡,全国均值为474,西藏最低,为209,江苏最高,为757,约是均值的2倍,西藏的3倍多;地区差异与我国东、中、西经济格局不一致,西部的四川和青海排名靠前,广东、上海等发达地区的流强度指数不高,表明以人的城镇化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可能还受地区城镇发展现状,工业增长潜力、空间资源等因素的影响。
两头多、中间少的“哑铃式”分布特征。我国人口流强度指数分布具体可分为:第一梯度,高于全国平均值的江苏、山西等前15名地区;第二梯度,介于400和平均值之间的浙江、辽宁、湖南、陕西、新疆5个地区;第三梯度,低于400,即排名第21以后的广东、广西等11个地区。
中部和部分西部省市有较大发展潜力。山西和河南流强度指数分别为706和639,中部其他四个地区的排名也比较靠前;四川、青海、内蒙古的流强度指数都高于全国均值。
工业的比较优势和增长空间对吸引新型城镇化的人口流有较大影响。除西藏、北京和海南外,工业在我国的地区区位商指数都较高,LQnj均值达到0.85。江苏工业发展势头较好,河南、河北等地的工业增加值也较大,相对的流强度指数也较高,海南和西藏的工業区位商和工业增加值都较低,流强度指数较低,表明工业的比较优势和增加值对地区流强度指数有较大影响。
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刘易斯模型和拉尼斯—费景汉模型,从流空间视角分析了工业推动新型城镇化人口流强度的微观和宏观动态运行机理,借鉴引力模型,对2011年我国各省的人口流强度指数进行了测算分析。发现:我国人口流强度指数地区差异较大,呈两头多、中间少的“哑铃式”分布特征,且与我国东、中、西三个经济梯度的分布并不一致,经济发展实力不是发展新型城镇化的唯一决定因素;中部和西部的四川、青海、内蒙古有较大发展潜力;工业区位商和工业增加值较高的地区,流强度指数也较高,工业的比较优势和增长空间是推动我国新型城镇化发展的重要动力。
工业在驱动新型城镇化发展中可以突破经济发展水平的限制,是以人口的城镇化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的动力和核心。应坚持以工业化带动城镇化,推动工业的技术革新与升级,发挥工业带动新型城镇化的重要引擎作用。在发展以工业推动新型城镇化的政策上应区别对待,依据科学发展观的指导和各地的省情走“多层次、非均衡、逐步推进、协调发展”的道路。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道路,推动工业化和城镇化良性互动。建设新型城镇体系,增强工业的聚集和辐射带动地区发展作用,加快体制机制创新,从工业发展、城市管理现代化、制度改革等相关方面突破新型城镇化发展的难题,实现人口的城镇化集聚和工业的协调发展,推动新型城镇化战略的实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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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克强.把服务业打造成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新引擎[N].人民日报,201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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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Northam R M. Urban Geography [M]. New York:John Wiley and Sons,1979
5.魏后凱.现代区域经济学[M].经济管理出版社,2006
6.陈建安,李燕萍,毛冠凤.产业集群区的人才集聚现象理论诊释[C].科技支撑科学发展—2009年促进中部崛起专家论坛暨第五届湖北科技论坛文集,2009
7.程惠芳,阮翔,郑杰.用引力模型分析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区位选择[J].世界经济,2004(11)
作者简介:
袁丹(1985-),女,陕西咸阳人,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宏观经济。
王春艳(1982-),女,陕西蒲城人,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国际贸易和产业经济。
王舒健(1972-),女,河北固安人,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国际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