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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市的扩展历程与大都市边缘区的城乡一体化问题分析

2016-06-07

关键词:行政区划城乡一体化

孟 祥 林

(华北电力大学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河北 保定 071003)



大都市的扩展历程与大都市边缘区的城乡一体化问题分析

孟 祥 林

(华北电力大学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河北 保定071003)

摘要:大都市经历了吸收为主到辐射为主的漫长发展历程,在吸收阶段,腹地与大都市之间会出现较大的发展差距。大都市在城市化进程中要发挥核心作用,就需要构建多种高效的辐射机制拉动腹地发展,比较有效的举措诸如“市管县”、“区划归并与分解”、“区划升级”、“扶持新城发展”等,通过行政介入,产生市场机制单独作用下不能产生的效果。城市发展进程中遵循“S曲线”规律、地租递减规律以及职能疏解规律。只有建立恰当的机制,才能发挥大都市的辐射作用,让大都市与腹地得到同步发展,带动更大腹地的城市化进程,大都市就会发挥出更大作用。在大都市的影响下,实现农民市民化、农业现代化、城乡文化一体化,小城镇在此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关键词:大都市边缘区;城乡一体化;聚集效应;行政区划

一、大都市的发展历程和扩大都市影响力的机制

聚集经济理论以及城市规模扩展过程中的地租空间分异规律为大都市由集中发展到分散发展提供了充分的理论依据。聚集经济理论认为,城市在发展进程中要经历聚集经济到聚集不经济的发展过程,聚集不经济会导致要素向距离城市核心较远的城市边缘区布局,生产要素向城市边缘区布局过程也就是城市规模扩展的过程。城市的资源密度越高,优势区位的地租水平就会越高,资源在某个区位上布局遵循“成本—收益”原则,当资源在某个区位上的获利水平低于租金水平时,资源就会向城市边缘区布局,所以地租水平从城市核心到城市边缘是逐渐衰减的。资源布局在某个区位上时,资源获利与地租成本处于均衡状态。大都市向外围扩展的过程就是该均衡状态不断向城市边缘拓展的过程。

(一)大都市的发展历程分析

图1展示了大都市发展的一般过程。在A阶段,区域内只有一个规模不大的经济核,该经济核对腹地的影响力很小,这时候经济核对腹地主要是吸收作用,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以经济核为中心的交通网络,与腹地较大范围建立起经济联系。在B阶段,经济核对腹地的影响作用逐渐增加,腹地内开始出现了较多的次级经济核与核心经济核呼应,核心经济核与次级经济核相互作用,对腹地开始产生辐射作用。在C阶段,腹地内沿着不同方向的交通线开始出现更多的次级经济核,围绕核心经济核对称发展,核心经济核的功能开始向次级经济核疏解,核心经济核对腹地的影响进一步增大。在D阶段,随着核心经济核对腹地影响力增强,在腹地内开始出现次级经济中心,次级经济中心是在条件较好的次级经济核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次级经济中心与主经济核在腹地内开始出现多核心的发展局面。在E阶段,在次级经济中心的影响下,腹地内开始出现了更多的小城市疏解次级经济中心的职能,于是在腹地内出现了“主经济核—次级中心—小城市”的多级化城市发展状态,由于小城市数量逐渐增加,以主经济核为核心的城市体系开始形成。在F阶段,核心经济核以及次级经济中心对腹地更广泛的区域产生经济影响。在腹地内出现了更多的次级经济中心,腹地更远的地方开始出现了较多的小城市,大都市的成长需要受到区域经济规则的约束,也受到行政力量的影响。受聚集效应的影响,经济要素倾向于向核心经济核聚集,因为核心经济核较腹地内的次级经济核以及小城市能够提供资源共享的更好条件,在更多资源向核心城市核聚集的时候,核心城市核就逐渐出现过度发展问题。为了促进大都市由“集中发展”变为分散发展,就需要介入行政力量,让大都市尽快过渡到图1中的D、E或者F阶段。借助行政力量,核心城市核的部分非主要职能可以有秩序地逐渐向次级经济核疏解,各个次级经济核之间在功能上不会重复,在发展中也不会出现冲突。次级经济核与核心经济核在空间上保持一定距离,有方便的交通设施。腹地内的次级经济核心与核心经济核呼应,带动了广大腹地的发展。次级经济核影响下的小城市主要是以镇级中心地为核心发展起来的,发展条件较好的村会成为中心村。从以上的发展历程看,大都市的发展一般都要经历“中心城市—都市区—都市圈—都市带”等阶段,“中心城市”阶段相当于图1中的A、B阶段,区域内核心主城市与次级城市之间的发展差距较大。“都市区”阶段相当于图1中的C阶段,以核心主城市为核心,在区域内开始出现较多的次级核心城市,在宏观上表现为“城市连绵区”,不同层级城市之间的农村腹地也在相当程度上被城市化。“都市圈”阶段相当于图1中的D、E、F阶段,依托核心主城市,在一定空间范围内开始形成城市圈层,从而形成较为完善的城市体系,“都市圈”在更大区域内已经连接在一起形成连绵的“都市带”。“城市带”对区域经济的发展能够产生更大的影响,在“城市带”内,多个核心主城市能够高效互动,不同区域的经济发展能够更好地整合在一起。中外很多大都市都遵循这样的发展过程,北京、南京、伦敦等大都市都呈现环状向腹地扩展,在此过程中城市的交通通达程度不断提升,用以分担大都市部分职能的卫星城在核心城市腹地内不断出现,当然该局面的形成需要经历漫长时间。以北京为例,最新提出的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布局,就是图1论及的大都市分化阶段上的关键步骤,这不但能够拓展北京大都市的影响力,也能够促进“环京津贫困带”问题的解决,同时也能够促进京津冀腹地内多个卫星城市产生。

图1 大都市的形成过程示意

(二)扩大都市影响力的发展机制分析

前文述及,大都市的发展一方面要遵循区域经济原则,另一方面也要适当介入行政力量。当大都市已经出现过度发展问题时,就应该介入行政力量,将大都市的功能向腹地疏解,这既是解决大都市过度发展问题的方法,也是大都市向腹地施加影响力的途径。一般可以通过“市管县”、“区划归并”、“区划升级”、“扶持新城发展”等多种方式促进大都市向外围空间扩展。当然在此过程中,行政力量扮演着重要角色。其间强化政府的干预力度,应该以区域城市化的需要为前提,政府应该扮演“服务员”角色,为促进城市化构建软环境,城市化进程与区域经济发展进程相适应,而不能将城市化过度行政化。

1. “市管县”:大都市的影响力直接到达县级行政单元

“市管县”在大都市发展过程中,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大都市的城市影响直接辐射到县,这是促进县级行政单元发展的最好方式,我国在城市化进程中普遍采用了这种方式。“市管县”即具有市级行政建制的城市直接领导县的行政区划体制。早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就有少数的城市实行“市管县”这种体制,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我国在城市化进程中又出现了“市管县”的高潮。“市管县”能够在核心城市的影响下,将一定数量的县纳入大中城市的发展序列。这实际上是促进大都市发展的一种制度安排,前瞻性地对大都市发展进行空间布局,将“主城市”与“辅城市”各自进行功能定位,促进区域经济均衡发展。大中城市在前期发展阶段中都首先经历一个吸收过程,距离大中城市较近的县级行政单元自然就会成为城市吸收的对象,于是在大中城市与近域县级行政单位之间就会出现较大的发展落差。以京津与河北省之间的关系为例,在京津得到迅速发展的同时,在京津周围的河北省辖区内就出现了一个“环京津贫困带”,该贫困带的形成,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行政区划所致。如果模糊了京津冀的行政区划,资源投向就会重新布局。“市管县”的道理与此相同。在重新布局投资方向的情况下,“市”与“县”可得到同步发展。

2. “区划归并与分解”:解决大都市之间的资源不能有效整合问题

在大都市发展进程中,由于地方保护主义等因素的影响,区域间的城市化状态会存在差异,通过对行政区划进行归并可以有效解决这些问题。城市是区域发展的核心,但是由于城市等级有差异,城市之间在发生相互作用的时候彼此产生的影响就会有较大差别,实力较强的城市就会对邻近城市产生资源袭夺,在较大的区域内就会出现不对称发展问题。前文述及,资源的聚集方向,不仅取决于中心城市的影响力,而且取决于行政力量的作用方向。通过进行“区划归并”,让邻近的行政区划在区域经济发展中存在的矛盾得以解决。除了“区划归并”外,也可以进行“区划分解”,将辖区面积较大的行政单元逐渐分解为面积较小的行政单元,新划分出来的行政单元,由于辖区面积变小,所以能够根据新辖区的发展状况进行资源布局,每个新的区划都会逐渐形成新的中心,从而形成小城市群的发展局面。

3. “区划升级”:强化大都市腹地内次级城市的影响力

行政区划的级别与其发挥区域中心作用的强度之间存在较大关系。以京津冀区域为例,保定原先是河北省的省会所在地,在省会迁往石家庄后,保定的发展势头得以减缓,省会搬迁到石家庄,石德和石太铁路逐渐发展起来,石家庄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保定。除此以外,高碑店和廊坊也是京津冀区域内的两个典型事例,这两个城市此前都是镇级行政中心,随着交通条件以及诸多区域经济因素不断变化,高碑店镇成为了高碑店市,成为市县级行政单位,原新城县更名为高碑店市。同样,廊坊市原先的行政中心位于安次区,廊坊曾经是安次下属的一个镇,在廊坊发展为市级行政中心后,安次成为了廊坊下属的区县。目前的高碑店和廊坊在京津冀区域中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廊坊已经融入了京津城市圈,在京津城市走廊上是一个重要的节点。高碑店则是北京与保定之间的重要小城市,成为发展京保城市链的一个重要节点。

4. “扶持新城发展”:在合适的区位上发展新的中心地

中心地对区域经济发展起着非常重要的提领作用,一般与区域的行政中心相一致。但是在自然情况下形成的中心地,有时会存在“小马拉大车”的问题,即行政中心由于管辖面过宽而不能对整个区域均匀覆盖,所以需要对这种大面积的中心地进行重新设计:在合适的区位上重新设计中心地。在行政干预下形成新的中心地,就可以适当调节中心地的影响范围,新的中心地成为新的行政区划的经济增长点,与既有的中心地相呼应。这种“扶持新城发展”的策略,不但可以适当调节中心地的影响域,而且能够增加中心地的数量,在中心地之间可以进行较好的互动,小城市的增多能够建立起大中城市与腹地间的关系,小城市从而能够更好地发挥区域中心的作用,在“管理幅度”与“城市影响力”之间实现平衡,使得区域城市体系更加完善。

二、城市化进程中遵循的规则分析

(一)城市化进程中的S曲线规律

清华大学的谢文蕙教授通过对城市化进程问题展开深入研究,通过数学推导得出结论认为,城市化进程遵循S曲线规律[1]。为了进一步说明问题,可以对S曲线扩展,如图2所示,图中展示了5条S曲线,每条S曲线表示了一种类型的城市化进程轨迹,虽然各种类型的城市化进程规模有差异,但都经历了“慢—快—慢”的发展历程。图2中,由Z1、Z2和两条坐标轴围成的阴影区域为不同类型的城市化进程的快速发展阶段。曲线C1表示了城市化进程的一般历程,城市化在经历了一个较长时期的缓慢发展阶段后,开始进入快速城市化阶段,快速城市化阶段也经历了一个较长的时期,在经过了快速城市化阶段后,城市化进程的速度又开始降低,这时的城市规模已经较大。相对于C1,C3和C5表示了城市化进程速度较慢的发展类型,这两条曲线都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城市发展历程,虽然经历的时间较长,但城市发展速度并不快,即使城市发展达到快速发展阶段时,城市的规模一直保持在较小的状态,所以这两条曲线表示了中小城市的发展情形,这两条曲线的快速城市化阶段,虽然城市发展速度较快,但城市的发展规模仍然保持在较低水平,在经历了短暂的快速城市化阶段后,城市又退回到慢速城市化阶段,中小城市的这种发展情形是在大都市的影响下发展的,所以城市的层次和职能决定了其发展规模不会太大。C2和C4表示了大城市的发展情形,这两条曲线的共同特征是:城市处于缓慢发展时期较短,在进入城市快速发展阶段后,城市的发展速度非常快,在较短的时间内城市就达到了一个较大的规模,大城市的这种发展过程中以吸收腹地资源为主,大城市的发展速度很快,与周边腹地之间形成了较大的反差。图2中沿着“C5→C3→C1→C2→C4”的方向,城市的发展速度逐渐加快,城市的规模逐渐扩大,城市对腹地的吸收作用逐渐加大,大城市与腹地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一个国家在不同的发展时期,城市化进程的总体状况会处于5条曲线中的某一种状态上。城市化进程的初期阶段,城市化进程曲线接近C5这种状态,在城市化进程中,随着国家总体实力不断提升,城市化进程的轨迹会逐渐向C4方向转变,在一定区域内会逐渐形成由大中小等各级城市组成的相对较为完善的城镇体系。

图2 城市化进程的S曲线

(二)城市规模扩展过程中的地租递减规律

城市发展过程中,以中心城市为核心向腹地扩展的过程中,遵循地租递减规律。即越趋近城市的中心地区,地租水平越高,越趋近于城市边缘地区,地租水平越低。每种资源都会依据其盈利水平布局在距离城市中心的一定位置上。如图3所示,图中画出了三条地租线l1、l2、l3,在距离城市中心相同距离处,l1

图3 地租变化与城市规模扩展

(三)大都市扩展过程中的职能疏解规律

前文述及的都是城市向外围空间扩展过程中以摊大饼方式向外蔓延的过程,这种状况只是适用于单个城市的发展过程,当城市的规模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不能再以摊大饼方式向外扩展,核心城市会以跳跃方式在距离主城市一定空间的区位上通过疏解职能而发展起以自己为中心的卫星城。根据大城市的发展状况,在大城市的腹地内会出现多个卫星城,每个卫星城都是一个独立的城市,但在功能上与主城市互补。如图4,C核是区域内的核心城市,在C核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在外围空间内形成C1、C2、C3、C4、C5、C6等多个卫星城,分解C核由于过度发展而出现的职能拥挤的问题。卫星城与核心城市之间形成主辅结构,卫星城市的规模以及空间布局等都围绕核心城市变化,主城市将一些非核心职能逐渐向卫星城市疏解,在区域内形成以核心城市为中心的城市群,各个卫星城市之间相互呼应。卫星城与主城市的空间距离适当。在卫星城的规模逐渐发展起来后,建成区与主城市逐渐连接起来,在区域内逐渐会形成以卫星城为次级核心的小城市,于是在区域内形成“核心城市—卫星城—小城市”格局的城市体系,核心城市与腹地通过卫星城市和小城市联系在了一起。我国的珠三角城市群、长三角城市群以及京津唐城市群都是在这种机制下发展起来的,在这三个城市群中,长三角城市群的这种城市体系结构尤其明显,以上海为中心,在广大腹地内形成了苏州、无锡、常州等很多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市,与上海这个核心城市呼应。从世界城市化进程的规律看,一般都要经历核心城市向周边进行功能疏解的过程,在此过程中,核心城市由吸收发展模式转变为扩散发展模式。核心城市经历这样的发展过程后,城市由于主要功能更加突出而使其特点更加鲜明。核心城市的非核心职能向卫星城疏散的过程中,核心城市与卫星城以及卫星城之间的交通条件会更加顺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实现异地同城化,现代化的交通手段会使得不同等级的城市之间的时间距离逐渐缩短。

图4 大都市与卫星城的发展

三、大都市的区域特征与梯级辐射机制下的城乡一体化

(一)大都市区域特征分析

大都市地区一般具有以下特点:传统的城镇体系层级被打破;要素在区域内流动较为明显;区域内城镇与乡村功能互补[2]。由于大都市地区由一个或者多个大城市为中心,腹地内的中小城市同时受到多个中心城市的影响,所以原先的单中心城市体系下的城市之间的层级关系会被打破,中心城市之间以及次级城市之间会构成复杂的网络体系。一个次级中心城市会受到来自多个中心城市的影响。复杂的城市体系以及城市之间的多角化联系,使得资源在城市间高效率互动,每个城市都成为其他城市发展的依托。核心城市对次级城市能够产生较强的辐射作用。次级城市对核心城市能够起到较好的支撑作用。如果核心城市在区域内是线形排列,就会形成“都市连绵区”。如果核心城市在区域内形成三角形或者多边形格局,则会形成“多核城市团”。大都市由于功能复杂,并且对资源具有更强的整合力,所以腹地能够与大都市形成较好的功能互补关系,区域的城镇化水平得到整体提升。京津冀地区在北京和天津两个大城市的影响下形成了“双核”城市群[3],在该城市群中北京发挥着重要作用,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进程中要逐渐形成“一核双城”的城市群发展格局。该城市群沿着两个方向发展:其一是“北京—保定—石家庄”方向,其二是“北京—廊坊—天津”方向。前者在北京这个大都市的影响下,自北向南形成了不同层级的城市,大都市的影响力自北向南逐渐减弱。后者是在北京与天津之间形成了都市连绵区,廊坊夹在两个大都市中间,在大都市的带动下,城市的外缘已经与京津连接在了一起。大都市对腹地的影响力较大,所以在城乡一体化发展进程中,广大的农村地区也能感受到城市的辐射力,大都市一定影响域范围内的农村进入了城乡统筹的发展轨道[4]。大都市区在发展进程中,需要特别注重影响域的功能区划分。腹地内的各个区域只有功能互补,才能够做到高效发展。在此过程中要特别强化核心城市对腹地的带动作用,在腹地内依托大城市构建产业链,通过对接大城市,腹地将大城市的职能疏解在都市边缘区。在腹地内特别要强化中心镇的作用,依托中心镇将更多的农村地区串联在一起。

(二)大都市梯级辐射机制下的城乡一体化

图5 克氏结构下的城市扩展过程

(三)北京对周边的辐射影响层次划分

图6展示了北京与周边腹地之间的关系,从内到外可以分为四个层次,分别为核心层、外围层、边缘层、小城市密集带[5]。北京依托核心主城区,对辖区内的10个郊区县产生影响。北京市位于行政区划的中南部,北部四区即怀柔、密云、延庆、平谷,相对于南部6区即昌平、顺义、通州、房山、大兴和门头沟,受核心城区的辐射影响稍弱,目前北京城市扩展主要集中在南部6区,以北京城为核心,形成了由南部6区组成的核心层。在核心层的外围是由承德、张家口、保定、廊坊、天津和唐山辖区内的一些紧邻北京的县级行政单元构成的“外围层”,成为“环首都小城市带”,虽然非北京区划内的一些中心地与北京整合发展过程中,目前还会受到行政区划限制,但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过程中,会逐渐通过“软区划”方式得到解决[6]。从承德开始按照顺时针方向,这个“环首都小城市带”为“承德—兴隆—遵化—蓟县—宝坻—武清—廊坊—固安—涿州—涞水—涿鹿—怀来—赤城—丰宁—滦平”。“小城市带”分为两个区段,“遵化—蓟县—宝坻—武清—廊坊—固安—涿州”是经济基础相对较好的区段(“发展段”),“涞水—涿鹿—怀来—赤城—丰宁—滦平—承德—兴隆”属于“环首都贫困带”(“贫困段”)。因此可以看出,北京对辖区外的城市影响力主要集中在东南方向,北、西北两个方向受到北京的经济影响力相对较弱。“贫困段”是“环首都贫困带”中的一部分,“贫困带”中除了“贫困段”中包括的县级行政单元外,还包括“边缘层”部分。从图6中看,“边缘层”部分与“核心层”隔了“外围层”,只有“外围层”得到了充分发展后,“边缘层”才能够得到充分发展。“边缘层”和“外围层”在不同方向上的“厚度”也是有差别的,一般而言,北部较薄南部较厚。原因在于北部的县级行政单元面积较大,而南部的县级行政单元面积较小。由于北京的经济影响力主要是向东和向南,面积较大的行政单元经济发展基础都相对较薄弱。“小城镇密集带”是由保定、天津、唐山、承德的部分县级行政单元组成的,位于北京东南侧的,呈半环形包围着北京的小城镇带。图6中画出了l1、l2和l3等三条线,在三个方向上,北京的城市影响力表现出不同的状况。图7、图8和图9表示的是在三个方向上北京向周边区域进行城市辐射的“剖面”,虽然每个“剖面”上表现出来的情况有差异,但总体上呈现“倒U”型,U型线隆起的部分在北京行政区划内,以北京为中心,向周边区域递减。“边缘层”以及“小城镇密集带”是北京城市影响力最薄弱的地方,但从图7~图9的情况看,康宝、阳原和围场等都基本上处于零影响状态,而大港、秦皇岛和保定的情况就稍微有所差异,北京对保定的影响力具有上扬的趋势,对于秦皇岛的影响力相对较弱,而对大港的影响力维持在较高水平,这主要得益于北京与天津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融合在了一起。京津的“一核双城”影响力已经对大港及周边更广泛区域产生了较强的影响。

图6 北京对周边的影响与辐射分层示意

图7 l1方向上的北京城市影响力变化

图8 l2方向上的北京城市影响力变化

图9 l3方向上的北京城市影响力变化

四、大都市腹地内城乡一体化的发展趋势分析

大都市腹地内城乡一体化可以从“城乡互动”理论中找到依据[7]。“城乡互动”理论认为,区域系统包括核心城市、边缘区、远郊地区、卫星城以及处于集约发展阶段的农用地。在这样的区域系统中,城市与乡村得到融合发展,大都市的影响力逐渐渗透到乡村地区,乡村虽然仍然是以农业产业为核心,但农民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善。城市与乡村进入了一体化发展进程。

(一)城乡文化同步发展

大都市带动农村发展,最终要促进农村文化状态改变,城乡的景观虽然会有差别,但文明程度不会有差别,农民虽然生活在农村,但村民的生活质量与城市居民是相同的。农村状况得到根本改变,不仅体现在村民的物质生活条件变得更加富裕,还体现在村民能够享受到的文化资源会更加丰富。在城市化进程初期阶段所呈现的城乡二元文化结构问题会逐渐消失。农村的集约生产水平会更高,现代化的生产方式取代了传统的农耕方式,农村与城镇实现了生产要素价格均等化。

(二)居民生存方式差别缩小

在城乡一体化进程中,城市与乡村只是在地理意义上进行区分,城乡居民的生存方式已经没有差别。大都市边缘区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大都市的一部分。大都市周边的卫星城,不但能够将城市居民的生活方式向外渗透,也会带动周边更多相关产业的发展。卫星城之间的农村地区与城市联动发展,村民的生存方式会发生根本变化。农民已经成为有知识、懂技术的专业化人才队伍,由于农业产业化程度更高,农民从事非农产业的时间会更多,农民的生存方式会更加多元化。

(三)“三化”同步改变农村面貌

“三化”即工业化、城镇化和现代化。传统农村转变为新农村必须通过农村工业化才能得以实现。著名人类学家费孝通认为,“无工不富、无农不稳、无商不活”,农村只有走工业化的道路,才能够改变传统农村的面貌,这也是建设新农村推进农村城镇化的重要途径,在此过程中农村逐渐走向现代化。农村走向现代化的进程中,首先通过以城补乡、以工促农,达到强农惠农的目的,通过先“输血”而后“造血”,培养农村的核心增长力。只有农业现代化才能从根本上改变农村状况,城乡之间才能够从根本上实现对接。

(四)小城镇扮演主要角色

大都市边缘区的城乡一体化,主要是建立在大都市对周边腹地强有力辐射的基础上,这种辐射过程是需要通过农村腹地内的节点实现的,这些节点主要是村镇或者发展基础较好的村庄,这是承接大都市辐射的“神经末梢”,所以在城乡一体化进程中,充分发展小城镇就显得非常必要。在城乡一体化进程中,会逐渐形成以大都市为主导、以小城镇为主体的农村城镇化模式,城乡之间实现高效互动,大都市带动乡村实现均质城市化。从核心大都市到腹地乡村,城镇化状态实现逐步过渡,大都市边缘的“壕沟”问题彻底解决。

参考文献:

[1]谢文蕙, 邓卫. 城市经济学[M]. 北京: 清华大学出版社, 1996: 105-120.

[2]谢广靖, 刘爱华. 大都市地区城乡统筹规划探索——以廊坊市为例[J]. 规划师, 2013 (10): 37-41.

[3]孟祥林. 京津冀一体化:从“双核+双子”到“双核+七子”模式的发展对策分析[J]. 中国名城, 2014 (1): 48-55.

[4]孟祥林. “双三角”模式的保-石力量对比与京津冀城市发展对策分析[J]. 中国名城, 2012 (1): 12-19.

[5]孟祥林. 行政区划沿革视角下京津冀城市群的发展思路分析[J]. 城市发展研究, 2013 (6): 64-71.

[6]孟祥林. “软区划”与京津冀一体化[J]. 中国经济报告, 2015 (6): 96-99.

[7]于峰, 张小星. “大都市连绵区”与“城乡互动区”[J]. 城市发展研究,2010 (1): 46-54.

An Analysis on Metropolitan Expansion Process and Urban-rural Integration in Its Fringe Area

Meng Xianglin

(Departmen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ies Education, North China Electric Power University, Baoding, 071003, China)

Abstract:Metropolis has experienced the long term progress from the absorption to the radiation. In the absorption phase, the larger gap will appear between hinterland and the metropolis. Metropolis should play a key role in the urbanization process and it is necessary to build a variety of efficient mechanisms of radiation to stimulate hinterland development. More effective measures, such as the “city administrating county”, “division merge and decomposition”, “division upgrade”, “support of the development of new city” etc.can be applied. Through engaging in administrative measures, it can produce the effect which is not based on the market mechanism alone. Urban development must obey many rules such: “S” curve law, land rent diminishing law and the law of functions relief. Only by establishing a proper mechanism, can the metropolis play a role of radiation, resulting in the synchronous development of metropolis and hinterland. The city will play a greater role in driving more hinterland to step into the process of urbanization. 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metropolis, citizenization of farmers,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and integr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culture can be realized in which small towns will play an important part.

Key words:metropolis fringe area; the integr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cluster effect; the administrative area

文章编号:2095-0365(2016)02-0001-09

收稿日期:2016-03-25

作者简介:孟祥林(1969-),男,经济学博士,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区域经济学、人力资源管理、教育管理。

中图分类号:F29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319/j.cnki.sjztddxxbskb.2016.02.01

本文信息:孟祥林.大都市的扩展历程与大都市边缘区的城乡一体化问题分析[J].石家庄铁道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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