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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

2016-05-30胡怡

青年文学家 2016年11期
关键词:风雷伊娃舒婷

作者简介:胡怡(1995.2-),女,湖北武汉人,2013级武汉大学文学院人文科学试验班本科生。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恐怕,也真的是只有像这样细腻之人才会写出“天堂就是一万年抱在一起”、“海鸥是上帝的泳衣,在飞”、“山楂树是高大女神的自行车”等惊艳之句。

纵览《海子诗全集》,那是一条流淌着爱与崇高的文字之河。他写土地、写麦地、写家乡、写恋人、写理想、写忧思,无一不浸润着爱与崇高。他用指尖触摸着这自然、这世界,也触摸着自己柔软的内心。

“在空旷的野地上,发现第一枝植物。脚插进土地,再也拔不出。那些寂寞的花朵,是春天遗失的嘴唇。”《我,以及其他证人》中的第二段,是对生命力的礼赞,在我眼里,海子像是以一个在野地贪玩小孩的视角呈现充满了灵气、洋溢着温馨的自然搏动。那,是一种沉浸在身体四肢、五官感受的愉悦和欣喜。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三毛曾說:“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舒婷是深沉博大、具有柔韧气质的;而三毛是昂扬而又坚韧的。同是化身为树,虽然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但她们都是自比树木,置身于自然之中沐浴阳光、寒潮、风雷。那是一种沉醉的感知与想象,是延伸到发梢的触摸。对于爱情的诚挚、热烈、坚贞,转为具体的、可触摸的物象。通过木棉树对橡树的依依之情,我能看到舒婷对心心相印、对自由平等爱情的憧憬与向往。

热爱生活的人便会明了,世界不仅仅是要细心观察,更是需要点滴触摸。前些时间,我看了一部法国女神伊娃·格林演的《完美感觉》。那是一部绝望而又文艺的片子,流行病学家苏珊(伊娃·格林)与餐厅主厨麦克(伊万·麦克格雷格)相识、相恋,但无奈此时此刻的世界正在遭受一场新型流行病的侵袭。随着流行病的蔓延,患者会伴随着情绪失控逐渐丧失味觉、嗅觉 、听觉、直至最后丧失视觉。

情人的耳语、孩子的笑声、美妙的音乐、风滑过树林的沙响,一切美好的声音都将远去;再也尝不到蔬菜的鲜脆在口腔内崩裂的惊喜,再也尝不到肉汁从你舌尖流窜到喉头的畅快;小时候暗恋过的男孩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暑假午后赖在床上柔软的毛巾被子上的被阳光晒过的味道,恋人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温热的皮肤的味道。这一切的一切,一切触摸世界、感官世界的本能将灰飞烟灭的时候,我想,温暖与炽热的爱已所剩无几,剩的将只是愤怒、狂躁、绝望。

多庆幸,我们四肢健全;多庆幸,我们双眸明亮;多庆幸,我们触摸着、感受着世界的温暖。

15.6.5

于家中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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