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更要“行动”

安徽财经大学 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摘 要】生育意愿是影响实际生育水平的超前变量，为生育水平的预测提供重要参考。基于500名蚌埠市居民生育意愿的调查数据，以生育意愿的三个维度为切入点分析蚌埠市居民的生育意愿现状。调查结果表明：蚌埠市居民的生育意愿存在明显的滞后性，不愿生育二孩的比例达到52.37%，其原因主要在于生育观念的转变、经济压力、影响事业发展和家庭生活质量。结论：蚌埠市居民多元化生育观念已形成，更倾向于精神需求；63.85%的居民的意愿子女数为2个；男孩偏好倾向在年龄越大、受教育程度越低的群体中表现明显；一孩为女孩且年龄较大的适龄居民计划生育二孩的时间越迫切。要让目标群体将潜在的生育意愿转化为实际的生育行为需要一系列配套政策的落地。

【关键词】“全面二孩”政策；蚌埠；生育意愿；维度

一、引言

老龄化加速、适龄劳动力资源匮乏、性别比失调和人口结构倒“金字塔”等问题的日益凸显，生育政策必然要结合我国人口问题的自身特征进行调整。生育政策从“单独二孩”政策到全面二孩”政策的重大调整会直接影响生育行为的转变、人口的健康发展及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

目前學术界关于生育意愿研究的现实意义有一致的观点：生育意愿是影响实际生育水平的超前变量，为生育水平的预测提供重要参考。为及时研究和追踪“全面二孩”政策下，人们是否响应国家的号召生育二胎？文章通过对蚌埠市居民的生育意愿进行调查，了解其對“全面二孩政策”的看法，并试图回答以下问题：蚌埠适龄人群的生育意愿现状？ 生育政策的调整是否对其生育意愿产生显著影响？是什么因素影响着其二胎生育打算？这些问题直接关系到对未来人口趋势的推断和新形势下计划生育工作的开展。

二、国内生育意愿研究文献回顾

生育意愿是人们对生育行为的态度和看法，是生育观念的直接体现，其主要包括理想子女数量、性别偏好和生育时间3个维度。目前国内学者对生育意愿的研究主要集中在3个方面： 一是探讨生育意愿的变化趋势。从建国60多年的历史看，我国居民的生育意愿变化显著，历经三个明显阶段。（1）第一阶段：20世纪50-70年代的传统阶段，生育意愿总体表现为“传宗接代”的传统生育目的占主导地位，男孩偏好显著，早生多育。（2）第二阶段：20世纪80年代至21世纪初期的传统向现代过渡阶段，城乡生育观念的差异不断扩大。城市居民的生育观念呈现多样化特征，“人生圆满、家庭欢乐”的精神需求上升为最主要的生育目的；而农村的生育观念依旧是“传宗接代”、“养老送终”。城镇居民的男孩偏好弱化，农村的重男思想依旧严重，城乡鼓励晚生晚育。（3）第三阶段：21世纪后的新时代阶段，城市居民的多元化生育观念已形成，农村开始注重情感需求。理想子女数也降到历史冰点，保持在2以下，生育性别逐渐向无偏好转变，多数人生育初龄推迟至25岁以后。

二是从理论、社会学范式和实证计量研究影响生育意愿变动的因素。理论研究的贡献在于运用生育决策的成本—效益理论、消费—储蓄理论、偏好—效用理论研究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发现经济因素对生育意愿的抑制作用。以社会学研究范式展开的研究包括生育三维模型、生育决策的四方面多层次理论，研究揭示经济、社会、文化、技术等因素对于人们的生育决策起着直接或间接的作用。采用人口统计学或经济计量方法分析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发现生育意愿总体呈下降趋势，年龄、受教育程度、家庭收入、孩子性别和流动经历等因素均对生育的选择有影响。

三是研究不同群体的生育意愿，如独生子女的生育意愿、80后城市青年人的生育意愿、农民工的生育意愿、流动人口的生育意愿等。通过对相关文献的生育意愿调查研究进行总结，发现不同群体的生育意愿趋同，不存在明显差异，且生育意愿长期低于更替水平。

三、蚌埠市居民生育意愿调查

（一）调查方法

此次调查，自行设计“全面二孩政策下蚌埠市居民的生育意愿调查”问卷，采取“现场发放，当场填答，当场回收”的方式。采用的是自填式问卷，填答时间约为15分钟，共发放问卷500份，最后收回485份。分别在蚌埠的禹会区、蚌山区、龙子湖区、淮上区和经开区发放，每个区一百份，有效问卷为451份，有效率为90.2%。

（二）调查对象和调查内容

调查采取随机抽样方式，调查对象选取500名蚌埠市居民，并随机抽样20名居民进行现场访谈。调查对象和参加访谈的人员范围有：银行人员、医生、教师、公务员、学生、个体私营、农民工和无职业者等。

调查内容包括两部分： 第一部分为调查对象的基本情况，包括调查对象的性别、年龄、户口性质、独生子女与否、受教育程度、工作单位性质、收入水平、已育孩子的数量及孩子性别等；第二部分为二孩生育意愿及主观影响因素，询问调查对象是否打算生育第二个子女、想生育或不想生育第二个子女的主要影响原因、理想子女数、性别偏好等。

（三）调查对象的人口学基本特征

此次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在调查对象的性别方面，男性占比43.9%，女性的比例为56.1%，女性人数占比略高。从年龄分布情况来看，25岁及以下，有134人；26岁至30岁的年龄段有191人；年龄在31岁至35岁之间有56人；36岁至40岁的人群有47人；41岁及以上的只有23人。而从受教育程度方面来看，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居民有266人，占比为58.98%。在婚姻状况方面，约有48.12%的居民还未生育，有36.36%的人目前已育一孩，只有15.52%的人育有二孩及以上，总体看蚌埠市居民的生育潜力还是很有前景。从工资收入水平来观察，蚌埠市居民的收入水平在3000元，约有51.88%的人的工资水平在2000—4000元之间。

四、蚌埠市居民生育意愿状况分析

（一）蚌埠市居民的生育观念和理想子女数

此次调查问卷中设计了一道关于生育观念的问题，为“您觉得生小孩的意义是什么？”， 各选项分别表示生育目的的4个方面： 生育的精神需求、生育的物质需求和回报、生育的自然规律、生育的从众心理。调查结果显示：49.89%的人认为生育是为了满足精神上需求， 认可“有子女的家庭才是幸福美满的家庭”；有28.6%的人同意“传宗接代、养儿防老”。同意“随社会潮流，社会习俗”的人数占比为14.19%，认为符合自然规律的比例为7.32%。除了对生育观念的看法， 家庭的理想子女数也反映人们的生育意愿。问卷中考察这一内容的问题是“不考虑其他因素，您认为有几个孩子最理想？ ”，结果显示，“80 后”在期望子女数量上总体倾向于1～2个孩子。有63.85%的调查对象认为二个孩子最理想， 32.37%的调查对象认为一个最理想， 只有极少数人认为不要孩子或要3个孩子最理想， 平均理想子女数为 1.67 个。被问及为什么认为两个孩子最理想，表示希望儿女双全、一个孩子太孤单，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一个孩子承担的风险太大的比例分别为34.15%、15.74%、13.97%。同样也问及为什么觉得要一个孩子最好，原因有四个方面：优生优育的生育观念、要两个及以上的孩子压力太大、影响事业的发展和降低家庭生活质量。

（二）意愿性别与已育一孩性别

在451个被调查者中，当被问到“如果只能有一个孩子时，您希望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有326人选择男孩。在被问及“选择男孩的最主要原因”时，“传宗接代”、“父母的压力”、“养儿防老”是三个最主要的原因。选择女孩的被调查者共有125人，喜欢女孩的三个原因依次是“女孩贴心、孝顺”、“女孩经济压力比较小”、“就是喜欢女孩”所占百分比依次为14.19%、10.20%、3.33%。有71人表示对孩子的性别不看重，这主要是80后、90后的看法。有164人已生育一孩，占比为36.36%，其中男性有58人，女性有106人。一孩的性别为男孩的有62人，比例为37.80%；为女孩的有102人，比例为62.20%。一孩为男孩的居民有65.4%的人表示不想生二胎，怕第二胎是男孩，家庭经济压力大，生活质量严重下降。另外的34.6%的居民则表示会生二孩，希望儿女双全。一孩为女孩的居民中有73.7%的人表示想生二胎，生个男孩，一方面希望儿女双全，另一方面是受传统思想的影响，具有男孩偏好。26.3%的人则认为一个孩子刚刚好，就喜欢女孩。

（三）二孩生育时间

生育时间受多种主客观因素影响，下一个孩子生育时间的安排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被问及“您认为两个孩子的理想生育间隔是几年？”，51%的对象认为理想间隔为3年，认为1、2、4、5年的分别为12.02%、24.1%、8.28%、4.6%。此次调查结果显示，在近三年生育二孩的居民的比例达到62.35%，要注意生育堆积的出现。从二孩生育时间来看，育龄居民的年龄越大，计划生育二孩时间越早，28.24%的年龄在31—40岁的蚌埠市居民计划在近两年内生育二孩。一孩为女孩的家庭比一孩为男孩的二孩生育时间更加迫切。年龄在25岁及以下的调查对象的二孩生育时间的不确定性比例较高。年龄在41岁以及以上的群体表示不会生二孩，一方面是身体健康的缘故，另一方面是照顾孩子的时间精力不够。

五、讨论及建议

上述的调查对我们更全面地认识人们的生育意愿、生育行为相关因素、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的悖离提供有益的启示。要让普遍二孩政策不遇冷、目标群体生育意愿的“心动”转化为实际生育行为的“行动”还需要一系列配套政策措施的落地。

第一，加强“全面二孩”政策的宣传，鼓励目标群体遵从政策理性生育。充分发挥传统媒体、网络平台、社区工作人员等多种宣传方式，确保目标群体能够充分认识“全面二孩”政策和实施细则，引导适龄群众根据自身情况作出理性的生育决策。

第二，加强公共服务的供给力度，降低家庭二孩的生育成本。一是加强基础教育、医疗、社会保险等资源的公共服务供给，注重资源的合理配置。二是对生育二孩的家庭提供政策支持，降低二孩生育成本，例如：发放二孩抚养补贴、为经济困难家庭提供税收减免、生活补助等优惠政策。三是提高高龄产妇的孕前健康体检、医疗生产和康复服务水平，可以对高龄产妇家庭给予适当的补助。四是引导与生育相关的服务业规范良性发展。加强对保姆、月子中心等产后服务行业的监督管理；也要做好嬰幼儿有关产品的监测，如：奶粉、纸尿裤、药品等。

第三，维护职业女性的工作权益和生育权益，消除女性再生育的后顾之忧。一是保障职业女性生育期间的基本经济收入和医疗需求，提高生育期间的生活津贴和生育医疗津贴水平。二是完善生育产假和配偶产假制度，政府应当对保障和支持女性生育行為的用人单位给予奖励优惠政策。三是加强社会支持力度，通过专业的社会服务帮助职业女性减轻生育压力。

第四，加强生育监测预警，完善“全面二孩”政策的风险防控机制。目标群体的生育意愿随着生育政策的调整具有一定的滞后性，必须对适龄生育的家庭的基本情况、二孩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进行动态的监控，防范生育堆积和生育大幅反弹的现象的发生，提前应对再生育对公共服务带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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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安徽财经大学2015年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项目，项目号：ACYC2015112。

作者简介： 徐夏静（1991-）女，安徽芜湖人，安徽财经大学财政与公共管理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会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