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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海鸥》中特里波列夫、尼娜与海鸥意象之间的关系

2016-05-30易艳

西江文艺 2016年20期
关键词:象征海鸥

易艳

【摘要】:现实社会和理想世界的差距是我们所无法逾越的,这给人人都戴上了哈姆雷特式的镣铐。伟大的剧作家总是能通过作品和作品人物反映出普世的人类问题。契诃夫的《海鸥》中海鸥意象在我们普通大众身上的体现是生活中我们所最珍视而稀缺的那部分东西,或者理解为我们心之向往的美好。

【关键词】:海鸥;象征;生命需求

在一片湖水滋养的土地上恣意生长着各色水草和树木,同时也孕育着参差良莠的人类。剧中那些家庭观众坐在长椅、树干上进行无聊的谈话和嬉笑,他们背对着观众,很像电线上的一群麻雀。[1]月亮长起,白布落下了,观众看见一座湖,银色的月光照得湖面粼粼闪烁。类似纪念碑石基的高地上,坐著一个神色苦恼的女人,她年轻,眼睛发亮,不被苦恼所折磨。全身洁白,像自由的海鸥。[1]自然界生命之间似乎被某种内在神秘力量所联系,相互映射隐喻着不可言说的宿命,生生不息……

契诃夫《海鸥》里年轻人物获得的满足感,与他们被爱的感觉是相对应的。剧中青年人从自我想象认知世界转而深入生活认知现实,靠经历来探知生命的意义。现实洪流席卷下如何在寻找的过程中不失去目标是个永恒的命题。生命的目地性和存在感以及死亡的意向充斥在《海鸥》中。

剧作家笔下每个人物的关注点不一样,每个人生活的层面也不同。借助于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一、生理;二、安全;三、情感和归属;四、尊重;五、自我实现,可以更好理解《海鸥》笔下人物的内心境遇。

剧本一开始是“总是穿着黑衣裳”的玛莎和麦德维坚科的对话:“我给我的生活挂孝。我很不幸。”她哀悼已死的生命为全剧设定了基调。玛莎却因为得不到特里波列夫的爱而为生活挂孝。并且认为“金钱并不就是幸福。一个人即使贫穷也能幸福。

年轻的特里波列夫有众多需求层面期望被满足,或者说他众多的层面的需求是缺失的。生存,归属,成长都是他需要面对的问题。他的才华和雄心使得他的需要一开始建立在“自我实现”的层面,然后自上而下的解决其它基本层面需求。这位具有契诃夫心灵与艺术真实理解的特里波列夫是何等有才华,他的关注剥离世界的外壳从现实世界物质生活中抽离出,表现永恒的不朽思想,清新天真而具美感。然而他的演出是失败的,因此特里波列夫受到母亲的奚落,而引发出母子情感危机。演出失败不是致命的,他还有爱情的憧憬——妮娜!妮娜是特里波列夫这出好戏的失败原因。她不是演员,虽然渴望成为演员。她不理解自己表演的东西。她太年轻,不能理解特里波列夫心灵中深沉的阴影。她还没有受够苦,所以不懂得世界的永恒悲剧。[3]

第一幕里和舅舅索林聊天的特里波列夫听到妮娜的脚步声幸福的呼唤出“我的仙女,我的梦啊”正如《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十四岁的朱丽叶把罗密欧幻化成一道光“恋人们可以在他们自身美貌的光辉里互相缱绻;即使恋爱是盲目的,那也正好和黑夜相称。……来吧,黑夜!来吧,罗密欧!来吧,你黑夜中的白昼!因人你将要睡在黑夜的翼上,比乌鸦背上的新雪还要皎白……”年轻人的恋爱更多趋于精神性。妮娜如一道温暖的阳光,给生活在缺乏母亲关注和社会认可的特里波列夫一线希望。

可他对尼娜的爱被特里果林的出现而中断加。从而加重了他的情感和归属问题。自尊心受了母亲和妮娜的伤害,爱情和写作的成功是同样重要却都不成功。在所有需求落马后,百无聊奈时猎杀了美丽的海鸥。第二幕中他把海鸥放在妮娜面前对她说自己有一天也会像海鸥一样死去,宣判自己爱情的死去,生命的灵光暗淡……

同样年轻的妮娜一心向往成为演员。第一幕中演出前妮娜与特里波列夫在公园里的对话:“我的父亲和他的女人不准我到这儿来。他们说你们全是些行为放荡的人……他们怕我当上演员。可是我自己觉得象只海鸥似和的叫这片湖水给吸引着……” 这里妮娜用海鸥比喻她童年的家,海鸥代表了自由和安全。身处美丽的庄园静谧的湖泊心却向往着远方,远方有她的梦想。第一幕演出结束后两人对话妮娜说:“是的,慌得很。倒不是因为你母亲,我不怕她,可是特里果林在这儿……我在他面前演戏觉得又害怕又难为情……这么一个著名的作家……他年经轻吗?”可以从中得出她对特里果林的美好幻想和忐忑期待。对于年轻人而言,梦想的光环就是天堂的入口。而特里果林正是带有成功标签站在光环里的人,对于妮娜而言,这样的男人充满魅力。“一个伟大的作家,受读者的崇拜,报纸上每天都谈到他……却把整天的时间都消磨在钓鱼上,等到钓上两条鲦鱼来,就高兴得很,这不更奇怪……”“我原以為名人都是骄傲的、不能接近的;……可是,我却看见他们在哭,拿鱼竿去钓鱼,打牌,跟别人一样的笑,一样的生气……”幻化的光环使得特里果林日常生活都被神圣化了。可见年轻人的爱情很多时候是片面化的理想化的:你所爱的这个人,和他本人关系不大,出于不了解,这种爱生发在自己的想象中,从始至终都在和自己的猜测谈恋爱。妮娜一心向往创作的愉快,愿意和功成名就的人一起,她将自己梦想幻化在自己爱恋对象特里果林身上。从缺乏家庭父亲关爱的角度来看女孩会更容易在年长男性身上寻求安全感。在得到情感归属需求的同时能够更接近自己的自我价值实现的需求——成为真正的演员正是妮娜所憧憬的。

她还没有受够苦,她还没有生活过,并不懂得生活。她得先爱上卑劣的浪荡特里果林,在某个下等旅馆内一次偶然的相会中,把女人一切美好的东西给了他,徒然给了他,然后才能知道什么叫做悲剧。[4]在第四幕,妮娜修正自己从“海鸥”变成了“女演员”。海鸥的意向从自由无忧无虑的安全感变成了一手毁灭所爱的东西,有动作“被摧毁”的象征。

海鸥是全篇的伏笔,特里果林曾用了一个象征说有一天他将毁妮娜。那年轻生命毫无意义的给毁了,妮娜实现了特里果林的预言,正像美丽洁白的海鸥被特里波列夫杀死一样。剧中海鸥赖以生存的一汪湖水,一个不受外界干扰的世界,平静却反射着一切美好,水边的海鸥被射死了,最终妮娜还是不爱特里波列夫。特里波列夫失去了妮娜,就像失去了生存的方向,他生活在湖边,但他的生命源泉正在干涸和消失,一个没有了爱的人,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孤独的选择死亡。

妮娜和特里波列夫如同两个伤口,孤注一掷各自奔向各自的“良药”,而无法相互治愈。剧中的特里波列夫死了,妮娜也全然失去了生活的浪漫,人们正在无法避免的走向死亡,走向内心的死亡。只有那只被特里波列夫杀死的海鸥制作成标本挂在家中墙上,昭示着短暂美好曾经属于他们。特里波列夫和妮娜都是海鸥——美好浪漫的化身。整个海鸥的寓意,它即代表了美好,也代表了残酷的现实。

注释:

[1]史坦尼斯拉夫斯基著 瞿白音译《我的艺术生活》[M]出版地:香港 出版者:书林出版有限公司 222页

[2]史坦尼斯拉夫斯基著 瞿白音译《我的艺术生活》[M]出版地:香港 出版者:书林出版有限公司 222页

[3]史坦尼斯拉夫斯基著 瞿白音译《我的艺术生活》[M]出版地:香港 出版者:书林出版有限公司 222页

[4]史坦尼斯拉夫斯基著 瞿白音译《我的艺术生活》[M]出版地:香港 出版者:书林出版有限公司

参考文献:

[1]史坦尼斯拉夫斯基著 瞿白音譯《我的艺术生活》[M]出版地:香港 出版者:书林出版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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