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普契尼歌剧的风格特征
2016-05-30乔孟齐
乔孟齐
【摘要】:普契尼是十九世纪末至欧战前真实主义歌剧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是意大利著名的作曲家,也是歌剧发展历史上的一座里程碑。本文通过对普契尼歌剧作品的创作风格研究,对剧中女高音咏叹调的演唱特点的分析,来探索普契尼在歌剧创作中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和在歌剧发展史上的深远意义。
【关键词】:普契尼;风格特征;形象塑造;演唱特点
歌剧文化是世界音乐文化中一颗璀璨的明珠。19世纪50年代,法国的“抒情歌剧”在西欧掀起了一股席卷各国的热潮,就在世界歌剧的主流被抒情风格所浸染的时候,意大利作曲家吉亚卡摩·普契尼用他独特的音乐风格为世界歌剧注入一股新流,也使意大利歌剧重新回到世界歌剧的主导地位。普契尼的作品总是反映着当时人们最淳朴、最真挚的感情,它们贴近现实生活,能够引起绝大部分观众的内心共鸣。
一、普契尼歌剧作品的风格特征
(一)倾向于真实主义风格
真实主义是相似于自然主义,要求直接描写现实生活的、批判性的流派。它的核心是描写对象是平民大众,尤其是底层人民,它取材于现实生活,反映现实社会中人民大众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而普契尼的宿命,就是必须在浪漫派前辈威尔第的大歌剧和同时代的写实派歌剧之间取得平衡。但是他在音乐上的主张,既不是保守的,却也不是革命的,他不属于任何音乐派系。虽然根据当时的社会状况和各种派别的思想和学说纷纷出现的情况而言,普契尼确实经常采用的是别的作家创作或者改编的类似现实主义的小说或者剧本,比如《曼侬·莱斯戈》,但当的普契尼还是并未走上真实主义的道路,他依然延续着过去意大利歌剧的风格。
而真正标志着普契尼迈向真实主义的歌剧创作是《波西米亚人》。这部剧中,他最大的灵感来源,无疑就是他自己上学时的经历,虽然贫苦却年轻有梦想,在平凡的生活中尝尽酸甜苦辣。比如第一幕里鲁道夫和咪咪唱着二重唱在阁楼上相爱牵手,第三幕里四位主人公的恋人四重唱,都是纪实般的描写,都是寻常恋人发生的情节。还有《蝴蝶夫人》,它取材于美国作家约翰·卢瑟·朗在一家美国杂志上的真实连载故事,讲述了一位美丽温柔的日本歌伎和轻浮随性美国军官的爱情故事,但是却以女主人公为爱自杀而凄惨结尾。
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普契尼所创作的歌剧里,让我感触最深的真实主义歌剧就是《托斯卡》。故事灾难的导火索就是年轻画家男主角卡瓦拉多西帮助了越狱的政治犯安杰洛蒂逃跑,后因女主角托斯卡的无意泄露,导致男主角被抓并被判处以死刑。托斯卡为了使爱人卡瓦拉多西免刑而与一直就爱慕托斯卡的罗马警察总监斯卡尔皮亚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擦枪走火杀了斯卡尔皮亚,最后,托斯卡绝望地发现爱人死后又在被警察追捕的情况下,跳楼自杀了。阴暗而悲剧的主题,激烈的矛盾冲突,贯穿整部歌剧的是囚犯、追捕、强奸、杀人、拷打等在现实生活中邪恶阴暗的事件,使得整个歌剧都给人一种悲剧而又压抑的紧张感,虽然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一直穿插在整部歌剧的开头、剧中、结尾,但是也并不能给观众带来些许的轻松与欢喜的感觉。在女主角托斯卡被斯卡尔皮亚逼迫而万分痛苦煎熬的时候,唱出那首著名的女高音咏叹调《为艺术,为爱情》,声泪俱下的哭诉和对神明的失望、对现实的痛恨,让观众都深刻体会到那种走投无路又万分挣扎的痛苦心情。而在女主角最后跳楼前喊的那句“啊!斯卡尔皮亚,在上帝面前再见!”和咆哮般的猛烈管弦乐中,这场悲剧也落下了帷幕。
不过,尽管人们习惯性地把普契尼“归类”到真实主义的范畴里,但是作为一个丰富的、全面的艺术家,他的创作风格也在一直地演进,有所突破和創新。
(二)用细腻的音乐来刻画人物形象与内心活动
从整体上来说,普契尼的歌剧非常善于用音乐来刻画人物心理,挖掘人物内心深处强烈的情感和鲜明的对比色彩,他钟爱于用细腻的、形式丰富的、色彩变化很大的音乐来捕捉人物瞬间转变的感情状态。他的歌剧非常纪实地描写人物内心深处的真情呼唤,这些细致的音乐描述更能触动听众的内心情感,更容易使人随着他的音乐和设定的故事路线进行,并且通过他特有的浓密又细腻的笔调,将丰富的抒情性与感伤性完美地展现出来。
在《蝴蝶夫人》这部歌剧中,女主角巧巧桑则一直是个美丽纯情而又悲剧遗憾的存在。而普契尼在整部歌剧中为巧巧桑所使用的,都是柔弱美丽,温暖舒缓却又暗藏悲剧的音乐线条,这带有异域风情的情调与普契尼自己谱写的迷人旋律,如歌如诉,不由得令人联想到一位美丽、善良、纯情,对爱情忠贞却又决绝的日本女子形象。
在巧巧桑刚出现的时候,弦乐独奏开始奏出微弱优美的旋律,女声的合唱由远及近,巧巧桑在这优美又舒缓的氛围中轻轻地唱出《不论海洋或陆地都吹拂着春风》,让人静静地、清楚地感受到巧巧桑当时甜蜜、高兴、紧张又羞涩的心情。在巧巧桑自述家庭情况时,说到父亲之死的时候,木管和低音弦齐奏,慢慢流淌出不吉祥的阴暗旋律,既体现了巧巧桑内心的悲痛,又为以后巧巧桑会跟她父亲一样切腹自尽做了音乐上的铺垫。而在巧巧桑苦等回去美国的平克顿三年后的一天,在和女仆铃木争执关于平克顿会不会回来这个问题后,巧巧桑则坚信地唱出了此剧中最著名的咏叹调《晴朗的一天》,在平稳的行板、降C大调、3/4拍子、指定为“远方般”的弦乐弱奏伴奏上,巧巧桑殷切地表达着自己对平克顿的信任,幻想着他们即将幸福地再见面的场景。但是在巧巧桑唱到最后几句的时候,明明应该是甜蜜的结尾,却是管弦乐以最强叫嚣般的奏出主要旋律,体现着巧巧桑内心的煎熬和幻想见面的激动,但又暗示着与她幻想完全相反的悲惨结局。
在这部歌剧中,几乎每个经常出场的舞台形象都有代表自己的音乐旋律。如男主角美国海军中尉平克顿在一开场就和婚姻掮客五郎在轻松欢快的旋律中看着婚房,并且在和领事讨论房子的时候唱出歌颂美國轻浮本质的歌曲《浮浪的美国佬》,就已经非常鲜明的刻画出男主角对待这场婚姻的态度以及他玩世不恭、多情又带有美国人傲气的性格。再如驻日本长崎的美国领事夏布列斯,在他去访问男主角平克顿的新婚屋子时所奏响的管弦乐旋律,就代表着夏布列斯,在剧中频频出现。醇厚的男中音和低缓又平和的旋律表示着夏布列斯是个善良而又成熟稳重的的人,尤其他唱着“我虽然没见过新娘,但我听到她的触动了我的心弦,这是真情挚爱的声音,折断她美丽的翅膀,伤害她的一片真心,是十恶不赦的事情。”的时候配合着舒缓稍低沉的管弦乐,让人很容易就对他产生好印象和他在剧中扮演的人物形象以及角色类型。
参考文献
[1]邵义强著.《剧场的魔术师》[M].河北教育出版社,2004.1.
[2]张筠青著.《歌剧音乐分析》[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10.
[3]邵义强著.《歌剧赏析》[M].河北教育出版社,2004.1.
[4]樊其光.普契尼歌剧女高音咏叹调的艺术特色及其演唱处理[J] .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