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节奏
2016-05-30
毫无疑问,肖恩斯库利是当代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抽象艺木家之一。而抽象艺木在当下轰轰烈烈的当代艺木语境中,在日新月异的新媒介情境中,似乎显得有点像“夕阳”。不过,肖恩斯库利坚信,与时代保持一定的距离,坚守个人内在的独特性和思考认知,创造性地表达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的本质力量,这才可能对艺木史、对这个浮躁时代有所作为和贡献。
《收藏与投资》:近年来,您经常来中国办展,是因为什么呢?对中国最深的印象是什么?您选择在南京这座城市举办您的画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
肖恩·斯库利:为什么这一两年在中国展了好几次,其实我觉得这个问题最好应该问中国的大众,因为我发现大家对于我的作品都非常感兴趣,这也是我最近做了这么多展览的原因。在第一次做中国巡展的时候框架都定下来了,巡展的效果非常好,那么看到这种效果之后其他的美术馆也都来问,能不能在我们的美术馆里面展出,但是因为那时候巡展日程已确定好,不能改变,所以我们就做了第二次巡展。
我一共来过中国四次,相比于中国典雅的建筑风格,我更喜欢中国人温文儒雅的内在气质。在中国,与人之间打交道的方式,以及互相尊重的态度也让我感到赞同。我本人在修“禅”,所以不会有很大的自我,这一点与中国人在一定程度上有着共通之处,所以我对中国这种文化氛围有非常深的认同感。此外,中国人的热情温暖与实在,让我内心感到很踏实。
我刚来到南京这个城市,对其并没有深入地了解,但早已被南京清幽的环境所吸引。比之于北京,南京的规模不大,但非常秀气。虽然北京也非常有意思,但它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只巨兽,很大,很威严,给我一种压迫感,压力很大。
《收藏与投资》:这次是您在中国的第二次巡回回顾展,和上次比较,这批作品有什么特别之处?
肖恩·斯库利:这次的参展作品大部分都是首次展出。此外,还带来了我最喜欢的作品《崩坏》。《崩坏》实际上指的是一幅在绘画方面存在错误的作品。但是,我希望以物竞天择的方式将事物重新组合在一起,从而创造出一种新的美丽。这种外在的缺陷,打破了抽象主义定义的“非指涉性”,但这恰恰是我的所爱。
《收藏与驼子》:您如何看待抽象艺木在中国的发展?
肖恩·斯库利:在中国的抽象艺术作品中,我并没有看到抽象艺术中常见的讽刺或讥讽。我认为这与中西方的经济发展有关,一般来说,当一个经济体所有层面的发展都达到顶峰,并开始出现衰落的时候才会出现讥讽,讽刺内涵的作品。而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正处在上升阶段,一般不会出现这种题材的作品。相反,会出现一些非常棒的,很真诚的作品。美国的作品风格已经定型,而中国依旧处在发展阶段,有无限的可能。
《收藏与投资》:很多西方艺术家认为中国传统艺木是抽象的,您觉得这种抽象和西方抽象绘画是否有共通之处?
肖恩·斯库利:这个问题让我又想到“禅”这个概念。中国传统绘画似真非真,虚实相间,的确是抽象的。以书法为例,当我们看中国的书法作品时,不仅在其中获得了文字表面所传达的意思,还可以像欣赏一件用毛笔画出的作品一样去欣赏它,而西方的文字则完全不具备这种功能。
我一直觉得西方的抽象绘画和中国传统的绘画“漂浮”的意思非常相似,两者都是在用行动和生活在绘画,就像禅宗告诉我们“要将身体和生活全部倾注到绘画中去”。
《收藏与投资》:但实际上大家现在已经很少单独提到“抽象艺术”,比较活跃的可能是更前卫的艺木形式,您如何看待抽象艺木在当下的意义?
肖恩·斯库利: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艺术品都是抽象的。我们所熟悉的非洲艺术、冰岛艺术,都是抽象风格的。我每次创作时都会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这就不得不承认我们是需要抽象艺术的。
绘画并没有死,美国现在最主流的艺术恰好是抽象绘画。艺术发展是周期性的,不像车轮一样只往前走。就像新媒体艺术几年前在纽约非常强势,但这几年却是绘画占领鳌头。
再回到抽象艺术的目的,我们需要的抽象艺术实际上是融入我们生活后创作的艺术品,并非学院派的抽象主义。
《收藏与投资》:您除了架上艺木之外还专注于哪些艺木形式?
肖恩·斯库利:影像,雕塑都有所涉及。艺术不局限于绘画,更多时候其他的方式能更好地表达我的情感。我觉得艺术形式不是局限,尝试总能让我们发现新的可能。
《收藏与投资》:有没有哪一位是您最喜欢的中国艺术家?为什么?
肖恩·斯库利:我在上海和北京遇到很多很棒的艺术家,他们画得都非常好。以及一些和我私交很好的艺术家,他们都画得很不错。我不知道你为何让我单独说一个人,他们画得都是很棒的。
《收藏与投资》:您非常热爱音乐,十几岁的时候曾是一位乐队主唱,这对您后来的艺木创作有什么影响么?
肖恩·斯库利:我认为,音乐和绘画是有共通之处的。在创作中,我不会把我所有的想法都表露在外在,比如我的作品中色块之间的组合,细观察便会发现,色块之间的组合就像是音乐的节奏。摇滚非常直接,布鲁斯音乐一直在表达一种坚持,这些在我作品中都有所体现。
我经常一个人拿着吉他弹奏寻找创作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