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有画
2016-05-23贾海艳
◎贾海艳
车窗有画
◎贾海艳
在安阳师范学院的培训紧张而充实,在这个烙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特征的建筑群中,我们好像真的找到了做学生的感觉。两个月,将要在此度过。
冬日的树叶,黄中泛绿,绿中见黄,留恋已去,唯余悲壮。尤其是那一地碎金,亮而不枯,在寒风中诠释着自己的颜色。晚上,行走在树下,月光清淡,脚底踩的全是骨感分明的枝丫影子。
那几天落了一场雪,这些树又全都变了样子,我却再也没有观赏的雅兴,心里想着远在三四百里外的儿子在爷爷的带领下,是如何踏雪履冰前往学校的,腿脚不灵便的婆婆能带动不足周岁的女儿吗?归家的心一点点迫切起来。
终于,雪停了,我们争取到了回家的机会,义无反顾迈上了回乡之路。
旅途并不寂寞,同伴们谈古论今,学识渊博,再一次印证了我的无知。我静静地听着,看窗外千里冰封、万里雪景。
其实我是逢周末必回的,但不管是归途还是返途,我们都是在夜色之下出行,很少像今天这样任由大把大把的白日时光从窗前流过。
在白日里乘车和在黑夜里乘车差别在哪儿呢?
黑夜,外面最多是一闪而过的灯光,再辉煌一点就是有群灯光闪过,我们会猜测这是到了哪个城市或是哪个厂矿。至于隐藏在夜幕下的众生相,是一点儿也瞧不见的。
而白天,尤其是雪后的白天,那些疾驰而过的原野啊、大桥啊、山峦啊都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是白色,却不是没有生命的白色,所有的东西依然保留着自己的姿态却被雪化,尽显“雪色”风流!
谈笑间,已下了火车坐上公交,竟发现家乡的树被暴风雪摧残了不少。路边不时有干断了的枝,残叶满地铺,冰水四处流。
竟忘了安阳雪后到底是什么模样!有这么惨吗?不记得了,也许没有,也许有,却没注意过。
红绿灯也不亮了,街道上混乱起来,风雪和停电往往是最佳拍档。
堵车了,窗外有点吵,原来是两辆车“接吻”了,交警在协调,一阵吵嚷过后,价格说定,车走人走,窗外又恢复了平静。公交也开动了起来。
207国道是归家的最后一段路。我向外望去,惊讶得张大了嘴,大明大明的天边,挂着一轮雪白的月亮,好大好圆,背景是蓝天,高远、澄澈,一两朵淡淡的白云优雅地飘过。
我掏出相机想留下这美景,孰料车速太快,月亮时而被白杨挡住了,时而被破屋“衬托”了,只有偶尔几次我捕捉到了空旷原野上空的月亮,打开相机却发现图片显示的和自己看到的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绝世美景岂是凡夫俗子所能掌控?
西边日落东边月圆,美景总在风雪后。多久没有真真切切地端详这月亮、这蓝天、这云霞了——不记得了,因为时间太久了。在这太久太久的时间里,自己的心被塞得太满,满到容不下一个月亮、一抹云霞,或许是因为自己太俗了吧!
当一个俗人注定要在纷纷扰扰里过活,而这场旅行虽不能让人脱俗,却也让心性顿悟!
(河南省济源市五龙口一中;459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