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经历对“90后”农民工社会能力的影响
2016-05-19南方
南 方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童年经历对“90后”农民工社会能力的影响
南 方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新生代农民工认同城市角色,但童年时代留守或流动的不同经历对其社会能力产生显著影响。对511名“90后”农民工的调研发现,父母与子女团聚的抚养模式对于子女的社会能力有积极的作用,而一直与父母分离在农村留守的童年经历,会对子女成年后的城市适应、职业发展等能力产生负面的影响。
童年经历;社会能力; “90后”农民工
一、引言
2000年以来,留守儿童和流动儿童问题成为学界的研究热点,尽管对留守、流动儿童群体的具体数量多有争论,[1]但所有针对该群体的研究都指出,流动或留守经历对整个童年乃至成年的生活都会产生持久深刻的影响。[2]20多年后的今天,那些曾经的“留守儿童”和“流动儿童”已经长大,他们中的大多数延续着父辈的脚步进入城市,成为“新生代农民工”。大量研究认为,比起他们的父辈,新生代农民工更加认同城市角色,融入当地的愿望强烈,然而,他们在城市所面临的户籍和社会保障的制度隔阂,以及自身较低的教育程度和专业技能等因素,均会对其社会融合产生负面影响。[3]
最近有研究发现了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在社会融合方面的内部差异性。[4]从社会能力的视角予以解释,则可以将新生代农民工的融合程度视为社会能力的功能性结果。前期研究发现,城市适应和职业发展能力,以及常识理解能力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融合结果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5]
儿童发展心理学指出,家庭是儿童早期社会化的重要场所,父母的养育理念和教养行为、家庭情绪氛围,以及父母自己的处事方式等都会直接影响儿童养成自己的交往习惯、解决问题和控制情绪的能力和表现。[6]新生代农民工整个成长背景,就是一个中国社会大规模乡—城流动的时代,他们曾经流动或留守的经历,广泛而深刻地影响了他们整个童年经历,并对他们成年早期的职业发展和社会适应造成了持续而深远的影响。
现有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融合的影响研究,往往关注在他们作为“农民工”当下的人力资本、社会资本或文化资本存量等因素上。如果回顾十多年来关于留守和流动经历给儿童成长造成影响的众多研究,从儿童成长的“动态”视角反观其成年后在城市融合方面的表现则会发现,那些结交朋友、迎接挑战的能力、那些主观幸福感和受歧视感的自我体验,其实都映射着儿童的早期经验,并持续地对其未来的成年生活产生影响。
本研究将研究对象聚焦出生于1990年以后的青年农民工,这是因为“90后”刚刚步入工作年龄,他们正处于少年向青年过渡时期,相对于在城市独自打拼时间更长的“80后”,“90后”当下的社会能力能更准确地反映其早期生命历程中积累的结构化影响。[7]
因此,本文从描述“90后”农民工的童年经历入手,分析不同经历类型对成年早期社会能力产生的影响。本研究以儿童成长的动态视角,将新生代农民工、流动儿童和留守儿童三个群体视为流动背景下农村儿童的不同生命阶段,以更细致地解释挟裹在乡—城流动洪流之中的童年对其个体社会能力产生影响的过程。通过对不同经历之间的比较,来解释社会能力差异性的原因,为新生代农民工在社会融合和职业发展方面的分化提供了重要的解释依据。
二、文献综述
(一)社会能力的理论框架和指标体系
社会能力(抑或有学者称之为社会胜任力[8]),属于研究儿童青少年的社会化发展程度、衡量社会互动有效性的发展心理学理论。社会能力的核心内容被定义为社会互动的效果,[9]从具体的分析维度上,则分为考察个人的技能和行为的社会技能取向、[10]通过考查同伴之间社交地位来研究社会能力的地位取向,[11]以及通过行为的功能性结果来研究社会能力的结果取向。[12]
罗斯·克拉斯内(Rose·Krasnor)在综合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搭建了社会能力“金字塔模型”,她认为社会能力的基础,是一系列社会技能和行为动机,包括表达和沟通、同理心、情感自我调节、应对挑战以及换位思考等,这些基础社会能力支持个体在“自我”和“他人”两个维度实现行为的有效性。“金字塔模型”的顶端是特定的社会目的,这表明社会能力并非单一的指标或某几个技能,而是受特定社会环境的影响、在不断变化的社会生活中处理社会事务的能力以及这一系列行为产生的社会效果。[13]
Aderson和Messick归纳出包括社交、意识、情感、认知取向以及自我归属感等共29种指标,认为这些指标所代表的“社会能力”,是“在社会情境中获得人际成功的能力, 特别是主动发起社交活动以及在社交情境中表现出适当行为的能力,并通过恰当的方式, 实现社会目标, 产生对个体发展有积极意义的结果的能力”。[14]
(二)父母的养育方式对社会能力的影响
父母情绪表达与儿童社会能力密切相关。在亲子互动中经常表现出温暖、积极情绪的父母,其子女通常会表现出较强的社会能力,而敌意、攻击等问题行为较少,儿童会利用与父母交往的机会学习对情绪信号的解码,并且把学习到的解码技能运用到社交情景中。[15]还有研究发现,较低的经济收入会对儿童的社会交往造成不利影响,然而同是低收入家庭,那些具有温暖和睦、凝聚力强、矛盾冲突少、对家庭成员控制程度低等情感环境会显著减少贫困儿童发育中出现的心理问题。[16]
国外有一些研究关注了父母双方在家庭中扮演不同的角色对子女社会交往能力的不同影响,父亲如果经常在家庭中表现出积极情绪,会营造出一种安全的家庭情绪氛围,生活在这种情绪氛围中的儿童,更愿意接纳和内化父母的规则和要求,模仿或习得父母的情绪表达和行为模式,从而表现出更强的社会能力。[17]母亲对儿童表现出支持或积极的情绪可能会帮助儿童管理自己的悲伤情绪,成功应对压力情境。[18]母亲在家庭中经常表现出积极情绪,使生活在其中的儿童更容易模仿母亲的情绪表达模式,从而把这种模式带入到家庭之外的社交场合,形成良好的社会技能。[19]
儿童在诸如怎样应对压力、克服困难,有着明显的向父母和周围环境学习的“模仿行为”,父母的有些行为示范(比如幽默、保持乐观和希望)子女会习得并产生积极的社会效果,而有些行为,特别是父母那些下意识的防御机制(比如否定、投射等),也可能会给子女应对外界压力带来负面和消极的影响。[20]可以发现,在父母共同抚养子女的模式中,父母通过合作和角色示范,更有利于子女社会能力的全面发展。而中国的农民工家庭往往采取离散式家庭策略,以应对城市高昂的生活成本和几乎为零的社会福利制度。因此,大量农村家庭儿童少有机会能长期与父母共同生活。相比之下,向城市流动往往意味着能与父母团聚,然而城市对农民工的福利壁垒,也使得农民工家庭生活在较重的经济压力之下,而对于子女抱有较高的教育回报期待,可能会给子女造成精神负担。[21]
(三)农村儿童的童年经历类型
对于广大的“留守儿童”和“流动儿童”来说,“流动”或“留守”只是一种“状态”,而不能作为身份或标签,是父母在外出务工时对子女的生活照料和教育安排的策略选择[22]。因此,对农村儿童在童年时家庭的典型照料模式,除了没有受到流动影响长期与父母生活在农村的儿童以外,最为常见的则是“子女随父母在城市流动策略”,以及“将子女留在农村老家”的“留守策略”。 其中“留守”策略还可分为:(1)父母一方外出务工而另一方留下来照料子女;(2)父母双双外出而委托其他照料者与孩子一起生活,给予长期照料;(3)父母外出并将子女安置于寄宿教育机制,委托亲朋不定期帮助照看。[23]“流动”和“留守”的状况还会根据子女不同年龄的教育需求和父母工作变动而变化,或父或母在子女童年的某些阶段缺位。
当前,关于“留守”和“流动”经历对儿童当下的自我意识、情绪管理、学业表现及社会交往等有着诸多研究,有研究指出,童年的“留守”经历对大学阶段的学习态度、主观幸福感和依恋关系等均会产生持续且深远的影响,[24]但目前尚没有从对比新生代农民童年不同经历类型对成年社会能力产生差异性影响的实证研究,这也是本文的一个突出贡献。
三、数据来源和变量测量
(一)数据来源及样本基本描述
本研究使用了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城市化进程中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教育与社会融合问题”于2012—2014年在河南、安徽、福建、广东和江苏等省采矿业、制造业、建筑业、餐饮和服务业新生代农民工开展问卷调研的部分数据。511个“90后”农民工样本,平均年龄为21.9岁,初中及以下教育程度者占样本量的40.5%,有15%上过高中,近20%上过职业技术学校,还有将近1/4的“90后”上过大专或高职。有62%的样本出生于本地农村,34%出生于外地农村,只有4%出生在城市。数据还显示,“90后”农民工的父母有63%仍旧从事与农林牧副渔相关的工作,另有1/4从事建筑和制造业。表1描述了本研究所采用的“90后”农民工样本的基本情况。
(二)变量测量
1. 自变量
本研究通过考察研究对象在不同年龄段是否与父母一起生活以及在哪里上学来对童年经历进行分类。问卷设计以研究对象在0-3岁、4-6岁、小学、初中期间,“是否在农村与父母在一起”,或“是否在城市与父母在一起”等核心信息为分类依据,把511个问卷样本归纳整理为47类,其中有5个经历类别集中了87.9%的样本,另外多种类型每种数量极少且分散。这5个典型类型是:(1)传统乡村双系抚育型,占59.7%;(2)亲子分离子女完全留守型,这种类型从出生起就一直在农村老家而父母在城市打工,占6.7%;(3)阶段性亲子分离留守型,占13.7%;(4)城市流动双系抚育型,这种一直随父母在城市的类型较少,只有3.1%;(5)留守流动变动型,数据显示有4.7%的“90后”童年阶段一直处于乡—城的钟摆式变动过程。
2. 因变量
“90后”农民工社会能力是本研究的因变量,而社会能力涉及个人的多维能力。参照Aderson和Messick开发的包括自我意识、主观能动性、照顾自己的习惯、自我价值感、人际交往中的觉察能力、与他人建立积极关系的意愿、使用资源解决问题的能力、自我控制、好奇心、学习意愿、灵活地获取信息、语言能力以及常识等社会能力指标,以及Ronald对移民在流入城市、寻找工作时的社会能力的研究[25],本研究设计了一个由“为人处世的能力、生活自理能力、城市生活能力、学新东西的能力、表达沟通能力、心理素质、普通话、法律知识、基础文化知识”9个题目组成的5点里克特社会能力量表,从很好(5)至很差(1),得分越高说明该能力越强。使用Stata13.0软件把社会能力9道小题的得分相加取均值,获得“社会能力”得分,作为一个连续变量代入模型。
3. 控制变量
社会能力会受到年龄、受教育程度的影响,且以往研究发现,性别、母亲及其本人受教育程度等因素均会对儿童的社会能力产生影响。[26]还有研究指出,原生家庭经济状况也会对儿童社会能力发展造成影响,[27]然而由于无法收集“90后”农民工童年时代家庭经济情况,因此在研究中,以父母的职业和教育程度来代替原生家庭的经济状况,作为控制变量代入模型。在个案访谈中发现,出生在城市或是农村会影响个体的日常交往对象,从小生活的环境以及对城市环境的熟悉程度也会有比较明显的差异。因此,本研究还将研究对象的出生地点作为控制变量代入模型。
四、数据分析和结果
本研究的因变量是通过对“90后”农民工社会能力9个子项得分相加取均值获得的社会能力得分,自变量为不同类型的童年经历类型,因此研究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对年龄、自身及父母的教育程度、父母职业等影响因素进行控制的情况下,以便更清晰地描绘和呈现不同的童年经历对“90后”农民工社会能力产生的影响。研究使用的分析软件为Stata13.0。
表1 “90后”农民工童年经历与社会能力的回归模型(N=511)
研究使用两个模型来分析各有关变量对社会能力的影响。表1报告了两个回归模型的结果。模型1仅代入“90后”的个体社会人口学变量,以及包括父母学历和父母职业在内的家庭社会经济变量,模型2则在模型1的基础上代入“90后”的童年经历类型变量。
模型1的结果部分地验证了前期关于社会能力影响的研究结果。在其他因素不变的情况下,随着年龄的增长,社会能力也会逐步增长;教育对社会能力的正向作用非常明显,在模型1中,相比初中及以下学历的“90后”,接受过职业教育或高中及以上教育的同伴的社会能力显著地增加。父母的教育程度特别是母亲是否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子女的社会能力培养也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父母从事服务业的“90后”农民工的社会能力比父母是从事农林牧副渔的“90后”更低,这可能是因为父母从事服务业的收入更低,以及服务业工作时间相对更长且不固定,父母更难有时间陪伴孩子的结果。然而不同的出生地对“90后”农民工社会能力的影响并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家庭是儿童社会化最主要的场所,无论是出生在农村还是城市,儿童主要还是从他身边的日常照顾人学习能力、习得应对事物的方法,因此出生地对于儿童社会能力的影响不大。
模型2代入童年经历类型变量后,模型1中显著的变量除父亲教育程度不再显著以外,其他结果仍旧显著,调整后的判定系数从0.1095增长到0. 1301,模型解释力进一步提升,这说明童年经历确实对社会能力产生显著影响。模型显示,与童年时“完全留守”的“90后”农民工相比,那些童年时代一直随着父母生活在城市的“完全流动”类型和一直与父母生活在农村老家的类型,以及在留守和流动之间变化的同伴们的社会经历得分更高。相比之下,父母在子女某些年龄段离开外出务工的“阶段留守”型经历,与“完全留守”经历没有显著差异,这表明,整体而言,留守的童年经历对子女成年后社会能力的负面影响最大。
五、讨论与思考
除了以往研究中发现的年龄、本人及父母的教育水平,以及家庭社会经济状况会影响个体社会能力的养成以外,上述模型分析结果还显示,“90后”农民工的童年经历会对其成年早期的社会能力产生显著影响。模式显示,父母与子女团聚的抚养模式对于子女的社会能力有积极的作用。家庭中父母和主要照料人待人接物、结识朋友、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儿童生命中最早的社会交往启蒙。父母的言传身教成为子女学习处理问题的榜样,父母对子女生活的积极参与能够协助子女克服障碍并取得成就。
童年时代就与父母一起在城市生活的“90后”显示出最强的社会能力。这并非仅仅因为孩子在城市生活,就必然地具备了更好的社会能力,更可能的解释是,城市流动的经历使得这些孩子与父母有更长时间一起生活,使得父母积极参与儿童生活、示范社会资本建立能力成为可能。还有一个可能的原因是,有能力将子女接进城上学的流动家庭,也往往有着更好的经济收入和相对灵活的工作时间,在这样的家庭中父母的社会能力往往也更出众,子女通过向父母学习积极的应对困难、建立社会网络的各种能力,自然也具备了更强的能力。
相比之下,在流动留守变动的经历中,因为时空转化使孩子有机会接触到城市生活,或是有机会与父母团聚,所以这类背景的孩子也表现出了较强的社会能力。然而,频繁的变动打破了家庭养育的稳定模式,打破了孩子建立的社会资本,而且发生变化的关键时间节点上,如果父母无法采取恰当的方式帮助孩子缓解由于变化带来的压力和不适,那么这种变动会给孩子的能力发展带来消极的影响。
就长期以来与父母分离的儿童来说,父母无法积极参与儿童生活并承担起示范和指导的角色,主要照顾人多为留在农村的祖父母,老人更关注对孩子生活上的照料,而农村老年人普遍社会交往比较单调,也往往出于安全的担忧而避免让儿童参加社会活动,这使得儿童失去了在现实情境中学习与人相处、适应情境、表达观点的机会,也自然丧失了习得社会能力的机会。
从社会能力的角度解释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融合差异性,不难发现,不同的“90后”青年人其自身的认知、情绪控制、理解和表达、人际交往等能力的差异,便会造成有些人在面对困境时选择向他人求助、积极乐观地应对压力,而有些人却意志消沉,无法融入陌生环境,无法建立良好的社会网络。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融合问题日益凸显,破解这一难题可从加强对新生代农民工和农村儿童的社会能力教育着手。另外,对于大多数背井离乡进城打工而无法把孩子带在身边的农民工父母来说,对于如何与孩子进行亲密而有效的远程沟通,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应当更加关注农民工在家庭教育上的需求,帮助年轻父母不仅能为下一代提供更好的物质生活条件,还有能力关注孩子的精神世界,培养出身心健康的子女,从而有效地预防由于家庭功能的缺乏导致的乡村青少年社会融合的挑战。国务院2016年初公布的《关于加强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工作的意见》明确规定,外出务工人员要尽量携带未成年子女共同生活或父母一方留家照料,这对于弥合本研究发现的亲子长期分离对子女造成的伤害、保障儿童与父母情感依恋关系的建立和安全感的建立有着长久而深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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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luence of Childhood Experiences upon Early Adulthood Social Competence of New Generation Migrant WorkersBorn in 1990s
Nan Fang
(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nd Management, Tsinghua University)
ract: This article studies the influence of childhood experiences upon their accumulation of social competence of migrant workers born in 1990s based on a survey in 5 provinces with 511 samples. A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model had been adopted to study how different types of childhood experiences caused by family strategies of child foster and education arrangement in their childhood would impact accumulation of social competence in young adulthood. The result shows childrearing type offamily reunion would impact the social competence positively compared with parents-children separation type, which indicates the key role of parents in their children’s accumulation of social competence. It is indicated that left behind children by both parents in villages have lowest level of social competence, which would lead a lower performance in terms of city adaption and career development in their adulthood.
ds: Childhood Experience; Social Competence; Migrant Workers Born in 1990s
C913.5
A
1006-1789(2016)03-0051-07
责任编辑 曾燕波
2016-03-21
本文系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攻关项目“城市化进程中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教育与社会融合问题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0JZD0044。
南方,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儿童福利政策、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