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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斯”与“何人思”

2016-05-14胡子伊

现代语文(学术综合) 2016年7期
关键词:文体学陌生化

摘 要:张枣作为西南诗群中的重要诗人之一,一直致力于诗歌的语言试验,以融合中国古典诗性与源自西方的现代诗歌为创作追求,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体风格,例如他的早期作品《何人斯》,其诗性品格就非常突出。利用罗曼·雅各布森的“诗性功能”理论、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布拉格派的“前景化”理论等文学理论,对《何人斯》进行文体学层面的解读。在不脱离古典诗歌语境的前提下,分析其具备“现代性”特征的文体技巧。通过文体分析,可以发现其与传统诗歌“历时性”的关联和对传统爱情诗模式的“突破”,能够更深层次地理解作品和作者的心境。

关键词:《何人斯》 文体学 历时性 陌生化 前景化

文体学是从语言学中独立出来的一门综合性学科,又称“风格学”。文学文体是针对具体文本而言的,通过研究作品中语言成分如何组合来传达内容意图,也就是探索最有助于达成语言效果的因素。[1]有些写作并没有文体自觉与自律,更近于思想的直截描摹与宣传;而有些作家、作品的文体风格非常突出。张枣便是一位文体风格强烈的写作者。身为“巴蜀五君子”之一,也是后朦胧时代的重要诗人,其诗作是中国新诗发展史上不可忽视的一笔。[2]

“我潜心做着语言的试验/一遍又一遍地,我默念着誓言”[3]作为一个精通数门外语、长期旅居海外的知识分子,他非常重视糅合西语文学与汉语文学的美。凭借其语言学的造诣和文学的感悟力,努力达成含蓄的“双重性”美感。张枣早期创作的重要作品《何人斯》[4]便是典型的语言试验的产物。对其进行综合的文体分析,开掘这首诗歌的主题,可以进一步解读张枣的内心世界与独特手法。

一、诗性功能——时空的扩张

《何人斯》成于1984年,共44行,是一首诗性品格突出的诗歌,可借助罗曼·雅各布森的“诗性功能理论”加以分析。罗曼·雅各布森将语言行为的功能分为六种——情感、意动、诗性、指述、寒暄和元语言。其中诗性功能强调的是“符号的自指”,可以把对等原则从选择轴投射到组合轴上。一般情况下,“选择”以等价、同义、反义、相似等为基础,“组合”以相邻性为基础。“选择”与“组合”的区别源于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语言是由能指和所指组成的符号系统,符号之间存在着横向组合关系和纵向聚合关系。[5]

诗歌中比较典型的是纵向聚合关系,包括联想与选择关系。诗能组合某一时间点上所能想到的所有对象,就像非线性的绘画一样,铺展成一个共时的联想空间。“纸窗、星宿和锅”是三种乍看之下并不相干的意象,诗人也没有对此进行描述性的解释,而是直截将这种跳跃的语词并列于“你和我本来是一件东西/享受另一件东西”之后。整首诗的情感流向大概是,“你”与“我”形而上的爱情被生活的冗杂琐碎腐蚀殆尽。纸窗和星宿是朦胧、浪漫的形象;而“锅”与柴米油盐挂钩,是有烟火味的炊具。这三个相异甚至对立的意象并置,纯净美好与繁芜世俗的历时性图景在眼前同时展开,产生巨大的艺术冲击力,也暗示着主人公遭际的变化。

可以发现,对等原则不仅仅与共时性相关,它是共时和历时的结合。对等原则从选择轴投射到组合轴时,也将共时性的对等要素置入了历时性的语言序列。因此,诗人的语言资源不但包括他对自己所处时代的语言的掌握,还包括他对过去某些诗歌语言的熟谙。历时性使得诗歌语言能够避免轻易的自然衰败,超越其时代;而它在新的语言环境中,又会流入新的境界。[6]

《何人斯》明显地继承了历时性的语言。首先,诗歌的语素广泛地取材于历时的河流。他从“山雨欲来风满楼”中化出“一个风暴便灌满了楼阁”,从“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中化出“伐木丁丁”的联想,让诗歌的触角伸到过去的时代,聚集起一个丰满的意义群。在与古典语汇的握手中,诗歌的想象空间被扩大,同时也与高速冰冷的现代社会保持了审美距离。

《何人斯》诗题也直接来源于《诗经·小雅》的《何人斯》一篇。一般从《毛诗序》之说,认为是“苏公刺暴公”之作,是上层同僚间的政治绝交诗。[7]可单从其文本出发,就是以女子口吻,指责她的丈夫薄幸暴虐,怨恨他将自己抛弃。“彼何人斯?其心孔艰。”基调其实是激愤幽怨的。反观张枣的《何人斯》,节奏肃穆,情感古典克制。没有撕心裂肺的怨怒,只有娓娓道来的质问:

空空的外衣留着灰垢

不见你的脸,香烟袅袅上升

你没有脸对人,对我?

张枣在《何人斯》中对《诗经》的《何人斯》有多处摹写,甚至是如实转译。“伊谁云从?维暴之云”在张枣诗中表达为“你此刻追踪的是什么?为何对我如此暴虐。”[8]“胡逝我梁,不入我门”在张枣的《何人斯》里则体现为:“为何你不来找我,只是溜向/悬满干鱼的木梁下,我们曾经/一同结网,你钟爱过跟水波说话的我”。读者能从这些现代诗句中寻到同题古诗的遗迹。

虽然基本意义一贯而通,但表达方式是全新的。历时性的关联使得新颖的表达成为可能,因为诗人不需要对已有的文本(爱情、怨妇之类)作过多阐释就能引发读者联想。张枣《何人斯》全篇用了二十多个“你”字,以对话体结构、诉说的口吻完成,其中饱含着对爱人的深情。而《诗经》中从头至尾都是怨妇之词——怨爱人的背弃和暴虐(本文没有采用政治诗的说法),但到了张枣这里就被“你和我本来是一件东西/享受另一件东西”的平静思辨冲淡了。主人公责备的不是对面的爱人,而是爱情本身的无常,甚至是责备自己。“背靠着背,韶华流水”的亲密与疏离又是典型的现代性症候。“冷冰冰的溜动,门外的山丘缄默”,而“你”呢?是冷冰冰地缄默——如鱼、如山丘,还是其他。他没有说。《诗经》中的“弃妇”和本诗深情的“我”之间存在明显的错位,这个巨大空隙来自时间的跨度、古代与现代情感的距离,也成为了文学感染张力的重要来源。

二、歧义与“陌生化”——“偏离”的美景

德国文体学家斯皮泽提出过“语文圈”的研究方法:即寻找作品中频繁出现的偏离常规的语言表达,找出这些偏离的共同特点,然后做出作者心理根源上的解释,接着再回到作品细节中,通过考察相关因素予以证实或修正。[9]用“语文圈”的方法来观照《何人斯》,我们可以找到许多偏离常规的语言表达。这里的“常规”不仅仅是生活的日常逻辑,当然也包括“传统”“古典”这种庞大语义场中的常规。

“语文圈”中的“歧义”是通过违背日常语言的逻辑达成的修辞效果。比如《何人斯》中的“马匹悠懒,六根辔绳积满阴天;你要是正匆匆向前行进,马匹婉转,长鞭飞扬。”这一节乍看是对古典情绪的延续与发散,富有“踏花归去马蹄香”的情趣。而“马蹄婉转”中的“婉转”一词一般只用于形容语言或者人的声音,与动物的联系本就松散。用“婉转”修饰“马蹄”在词性上已经偏离原来的轨道,词义更是陷于模糊。究竟是延伸原意的舒缓含蓄,还是更偏于轻快呢?在揣测与琢磨中,读者对诗歌的感受便被延长了。俄国形式主义代表人物什克洛夫斯基认为,艺术的存在就是为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他在读者的阅读心理层面提出“陌生化”理论,即是增加感知的难度、延长感知过程,使读者获得新奇的体验。[10]

“谁使眼睛昏花,一片雪花转成两片雪花”也是一个陌生化的场景。一片雪花如何转成两片雪花?笔者推测有以下几种内蕴:一是描述雪的落,一片一片落成纷纷扬扬的大雪;二是与眼睛昏花相呼应,因为悲伤而泪眼模糊,将一片雪花看成两片雪花;三是更形而上的层面,与“你和我本来是一件东西/享受另一件东西”相呼应,一片变成两片,一个东西变成两个东西,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如果是第三种解释,这句诗也可视为对主人公爱情悲剧的隐晦描写。“鲜鱼开了膛,血腥淋漓”颠覆了《古诗十九首》“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的朴素,颠覆了诗歌“美”的传统,让古典文学中富有浪漫情调的“鱼”落回人间烟火中,剥开生活的琐碎与残酷;而开膛的鲜鱼又是对主人公内心的隐喻——她失去了爱情,心碎得如一只被开膛的鲜鱼。诗人这些偏离常规的语言表达,都指向了一种矛盾的心情——主人公因失去爱情而心碎悲伤,又抱着复杂的幻想与期待。

文学文体的层次包括语词和句子、语段安排、作品总体命意的完成、技术操作与修辞几个层面。从语词层面看,《何人斯》中的动词是非常密集的。“进”“溜”“结”“靠”“抚平”“转”“嫁”……这些普通的动词,常常被放在不普通的位置上,达到了陌生化的效果。比如“抚平”皱纹,是在生理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就像《红楼梦》中香菱说的“似乎无理”“想去竟是有理有情的”——夸张的描写表现出主人公对“你”温柔深挚的爱,也渲染了爱变质之前的静好。“我的光阴嫁给了一个影子”,出嫁的是“光阴”而不是“我”,嫁的对象也不是“你”而是一个影子。虽不符合日常语言的习惯,却是爱情与婚姻里最残酷的常态:被一时的欢愉蒙蔽双眼,爱上了对彼此的想象;当热情退潮,真实的礁石露出水面,感叹光阴虚掷。一句平静无澜的描述,又涌动着多大的遗憾与悲哀?张枣《何人斯》从诗经文本脱胎而出,却呈现出了全新的情感取向。

三、分行与“前景化”——独一无二性

就句子层面而言,《何人斯》的分行有鲜明的特色。诗人于坚曾这样谈过分行:“分行,作者一声命令,汹涌澎湃转瞬即逝的语言之川突然被一脚刹住,停下来,那几行出列,犹如群众队伍前面的敢死队员,立刻光辉夺目、与众不同了。”换句话说,分行其实是诗人拥有的一种“前景化”手段,以使希望强调的内容在背景上凸现出来。

“前景化”的概念来源于俄国形式主义,经穆卡罗夫斯基、罗曼·雅各布森等布拉格学派学者阐发而成。前景化是自动化的对立面,有两种属性:其一是对语言表象的组织,是语言结构呈现出来的特性;其二是对语言成分的组织,关注语言成分如何被组织起来。[11]哈佛瓦内克认为,“使用”本身就可吸引注意力了。

诗歌的分行有将诗与现实环境隔开的“程式性期待”,在分行跨行的间隙间,早已预埋了张力。[12]张枣对分行的使用,往往打破了句子的完整性,违背一般的朗读习惯。例如此诗中:

进了门

为何你不来找我,只是溜向

悬满干鱼的木梁下,我们曾经

一同结网

张枣把“溜向”这个动词与“木梁下”这个状语分开了,“曾经”这个时间状语与“一同结网”的动作断开了。按照一般的语言习惯应读为:进了门为何你不来找我/只是溜向悬满干鱼的木梁下/我们曾经一同结网。但我们会发现,在日常语言的节奏中,“进了门”不再突出,作为一个陪衬的状语,淹没在了质问里;“悬满干鱼的木梁”和“一同结网”的回忆不再勾连,两个句子比在原来的分行下更疏远。“悬满干鱼的木梁”在张枣的诗歌中显现出来,成为一个富有象征性的意象——两人感情始与终的标志物。

“前景化”就像在一幅画中借助背景突出主体,文学文体中的“背景”一般就是大家普遍接受的语言系统——最庸常的语言系统。这种日常语言往往是以描述性为最高目的。“我咬一口自己摘来的鲜桃,让你/清洁的牙齿也尝一口,甜润的/让你也全身膨胀如感激”,这段话的分行中就突出了首尾的字句。“清洁的牙齿”“甜润”,都交织着甜蜜清澈的情绪;两个“让你”传达了主人公对爱人纯洁的怀恋。如果按一般语言系统的分行,这个日常生活的场景就不具备这么强烈的诗性了。诗人通过分行使语言发生明显偏离,使得侧重表达的内容凸显出来,使诗歌真正成为符合诗人意图的诗歌,成为诗人独一无二的儿女。这就是对“前景化”手段的有效运用。

文学文体的内部是以主题蕴涵为核心意义旨归的向心式张力结构。张枣的《何人斯》使用了大量隐晦的意象和动词,在对话体中破碎地呈现着这个故事。每一个意象、每一句看似不经心的描写,都精准地指向了主题。《何人斯》的开头急匆匆地问:“究竟那是什么人?”一路追溯到最后,“我就会告诉你,你是哪一个”。

英加登的“文学文体架构原则”注重从表层语言结构向深层语言结构的有序推进,作者要表现的思想不成为语言直接描写的对象。[13] 从诗歌开篇,读者就在思考,主人公是责备对方的遗忘、怨恨他的无情,还是在怀念过去美好的时光?诗人不直接提这些涉及情感判断的词语,而是将情感付诸无生命的物事。“我们的甬道冷得酸心刺骨”“我的光阴嫁给了一个影子”“门外的山丘缄默”“鲜鱼开了膛,血腥淋漓”……没有下任何判断,又没有一个字不在说爱情腐朽的悲哀。张枣的诗歌一层层递进,将思想编织在从头到尾的内在审美的逻辑秩序中。随着诗行增加、情节流动,他完整的思想才逐渐显露全貌。

结语:“何人斯”与“何人思”——公开的私语

纵观整首《何人斯》,不论是“诗性功能”中意象的选择与组合、“陌生化”手法下对普通场景的颠覆,还是分行造成的“前景化”效果,都是为了在一种更有活力的文本中传达隐幽的情感。干净美好的语词是主人公对过去爱情的肯定,辛辣残忍的语词是对感情破碎的描述,结尾排比开的假设“你若”“我就会”暗示她对爱人的包容与期待:哪怕爱人已经骑着马匆匆逃离这段已逝的恋情,她也愿意等他“再一次招手”。

值得注意的是,“我”并没有失去自我,因为“我”对“你”有明确的分隔与判断:她清醒地明白这段感情如何开始、如何瓦解,她又为何在等待重新开始的一日。张枣的《何人斯》远离了“彼何人斯?其心孔艰”的高声怨让,不再一味责备爱人的“负心”,而代之以柔韧坚强的爱情反思。虽发于《诗》,却在“反动”中延伸了《诗经》的诗意,生成了全新的现代性。

“斯人”首先为爱人,仍保留着情诗私语的幽深;而这种有指向性的情感在诗人的精心处理下,具备了一种特殊的共性。究竟是“何人”在“思”——是诗中这个女子口吻的失意人,还是正在读这首诗的人?当诗歌铺展到最后一句,读者与作者心灵的界线早已模糊。

张枣的《何人斯》通过多种文体技巧,既保持了诗歌本身的独一无二,也构建了开放的思维场域,没有使诗歌过于个人化而显得格局狭小。由于诗中的情感模式具备了典型的现代品格,私密的情话场域被打破,“私语言说”转化成了一种关于爱情的公开思辨。在一丛丛甜美的情诗里,《何人斯》因超越私人感情的哲性而隽永。

附录:

何人斯

张枣

究竟那是什么人?在外面的声音

只可能在外面。你的心地幽深莫测

青苔的井边有棵铁树,进了门

为何你不来找我,只是溜向

悬满干鱼的木梁下,我们曾经

一同结网,你钟爱过跟水波说话的我

你此刻追踪的是什么?

为何对我如此暴虐

我们有时也背靠着背,韶华流水

我抚平你额上的皱纹,手掌因编织

而温暖;你和我本来是一件东西

享受另一件东西;纸窗、星宿和锅

谁使眼睛昏花

一片雪花转成两片雪花

鲜鱼开了膛,血腥淋漓;你进门

为何不来问寒问暖

冷冰冰地溜动,门外的山丘缄默

这是我钟情的第十个月

我的光阴嫁给了一个影子

我咬一口自己摘来的鲜桃,让你

清洁的牙齿也尝一口,甜润的

让你也全身膨胀如感激

为何只有你说话的声音

不见你遗留的晚餐皮果

空空的外衣留着灰垢

不见你的脸,香烟袅袅上升——

你没有脸对人,对我?

究竟那是什么人?一切变迁

皆从手指开始。伐木丁丁,想起

你的那些姿势,一个风暴便灌满了楼阁

疾风紧张而突兀

不在北边也不在南边

我们的甬道冷得酸心刺骨

你要是正缓缓向前行进

马匹悠懒,六根辔绳积满阴天

你要是正匆匆向前行进

马匹婉转,长鞭飞扬

二月开白花,你逃也逃不脱,你在哪儿

休息

哪儿就被我守望着。你若告诉我

你的双臂怎样垂落,我就会告诉你

你将怎样再一次招手;你若告诉我

你看见什么东西正在消逝

我就会告诉你,你是哪一个[14]

注释:

[1]文体学是一门具有特定的研究对象、原则和方法的独立学科。它从语言学独立出来,并广泛地应用在语言学和文学研究中。学术界关于“文体学”和“问题分析”的定义比较复杂,具体可以参考:[瑞士]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王先霈,王又平主编:《文学批评术语词典》,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第218—219页;[日]竹内敏雄主编,池学镇译:《美学百科辞典》,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04页;[美]M·H·艾布拉姆斯著,吴松江等编译:《文学术语词典》,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611—615页。笔者于本文中所用之概念,即据此归纳而成。

[2]“巴蜀五君子”指的是20世纪80年代活跃在四川的五位诗人的合称,它并非严格意义上的诗歌社团,而是彼此趣味相投的朋友,包括钟鸣、欧阳江河、柏桦、张枣和翟永明。“五君子”也成为中国当代诗歌的重要代表。关于他们的评价可参考:张光昕:《北方五君子的诗歌写作——<剃须刀丛书·2011>审美教育小札》,文学评论,2012年,第9期。

[3]张枣:《秋天的戏剧》,白桦主编:《二十世纪中国名家诗歌精品(下)》,广州:广州出版社,1996年版,第1149页。

[4]为了方便相关问题的讨论,本文将《何人斯》附录于后,文中出现的该诗引文均为2010年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张枣的诗》所收之版本,下文不再赘述。

[5]关于罗曼·雅各布森的理论可参考:[英]瞿铁鹏译,霍克斯著:《结构主义和符号学》,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版,第76页。

[6]参见田星:《罗曼·雅各布森诗性功能理论研究》,南京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7年,第40页。

[7]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小雅·何人斯》,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612页。本文所引之《诗经·小雅·何人斯》诗文即为此版本,后文不再赘述。

[8]“梁”为古代筑堰捕鱼之所。

[9]关于斯皮泽的“语文圈”理论可参考:王先霈,胡亚敏主编:《文学批判导引》,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141—142页。

[10]“陌生化”理论是俄国形式主义批评流派的重要理论,可参考:宋耀良主编:《世界现代文学艺术辞典》,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361页。

[11]关于“前景化”理论,可以参考:[捷克]穆卡罗夫斯基《标准语言与诗的语言》,伍蠡甫,胡经之编:《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下)》,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416—429页。

[12]陈仲义:《分行跨行,外形式的雕虫小技?——现代诗语修辞研究之五》《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1期。

[13]该理论可参考:[波]罗曼·英加登:《对文学的艺术作品的认识》,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8年版。

[14]张枣:《张枣的诗》,《何人斯》,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46—48页。

参考文献:

[1][波]罗曼·英加登.对文学的艺术作品的认识[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2.

[2][瑞士]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3][日]竹内敏雄,池学镇译.美学百科辞典[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

[4][美]M·H·艾布拉姆斯,吴松江等.文学术语词典[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5][英]霍克斯,瞿铁鹏.结构主义和符号学[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

[6]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M].北京:中华书局,1991.

[7]王先霈,王又平.文学批评术语词典[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

[8]王先霈,胡亚敏.文学批判导引[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9]宋耀良.世界现代文学艺术辞典[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8.

[10]白桦.二十世纪中国名家诗歌精品(下)[M].广州:广州出版社,1996.

[11]张枣.张枣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

[12]伍蠡甫,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

[13]苏柳青.张枣诗歌的修辞学特征分析[D].南宁: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

[14]田星.罗曼·雅各布森诗性功能理论研究[D].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7.

[15]张目.隐喻:现代主义诗歌的诗性功能[J].文艺争鸣,1997,(02):58-68.

[16]李振声.两个“古典”,还有一个“叙事”——张枣论[J].上海文化,2012,(3).

[17]陈仲义.分行跨行,外形式的雕虫小技?——现代诗语修辞研究之五[J].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

[18]张光昕.北方五君子的诗歌写作——《剃须刀丛书·2011》审美教育小札[J].文学评论,2012,(1).

[19]王妍.诗歌写作的另一种维度——论《何人斯》[J].山花,2015,(23):129-133.

(胡子伊 天津 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 30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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