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社成员异质性及其入社动机的实证研究——来自海南的经验证据

何国平刘殿国（海南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海南海口570228）



合作社成员异质性及其入社动机的实证研究——来自海南的经验证据

何国平刘殿国
（海南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海南海口570228）

［摘要］文章利用对海南的合作社成员的调查数据，采用二项Logistic回归方法，对合作社成员合作的具体动机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合作社成员的异质性与地域差异对成员合作的动机类型有显著影响。从成员异质性来看，一般地，女性、厌恶风险、规模较大、有债务的成员倾向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反之，男性、偏好风险、规模较小、没有债务的成员倾向于持服务导向型动机。

［关键词］合作社；异质性；动机；实证研究；海南

一、引言

为成员提供其需要的优质服务是合作社价值和生命力所在。只有提供的服务为成员所需要，这样的服务才有价值，这样的合作社才有吸引力和生命力。然而，何安华和孔祥智对山东、山西、宁夏的调研发现，农民专业合作社服务供给与成员对服务的需求之间存在结构性失衡：合作社服务供给优先次序（按实际提供某项服务的合作社数占被调查合作社数的比例从高到低）依次为市场信息、技术、生产资料供应、产品销售、资金、农业保险，而成员对服务的需求强度按从高到低的次序则为产品销售、技术、资金、市场信息、生产资料供应、其他［1］。课题组于2014年6月至2015年4月对海南四个市（县）的40家农民专业合作社和172个成员的调查也发现供需失衡的问题比较严重。在被调查的合作社成员中有77．3%的人入社动机（目的）主要是希望从合作社获得农资供应、融资、产品加工、运销等方面的服务（本文称这类动机为营销导向型动机），但只有39．5%的合作社开展这方面的服务，多数（60．5%）合作社的业务范围主要是提供种子（苗）、信息、技术、销售中介等服务。在持营销导向型动机的成员中，有38．3%的成员的需求没有获得满足。虽然供需失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合作社对处于不同环境下的具有不同特征（异质性）的成员入社的具体动机（对合作社服务的具体需求）了解不够至少是重要原因之一。而且合作社服务供给与成员需求失衡可能是目前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吸引力小、农户入社率低的一个重要原因。因而，为增强农民专业合作社吸引力，提高农户入社兴趣，迫切需要解决合作社服务供给与成员需求失衡的问题。而要解决这一问题，需要对处于不同环境下的异质性的成员入社的具体动机（对合作社服务的具体需求）进行深入研究，充分了解其差异。然而，这方面的研究迄今还很少，合作社在制定业务和发展策略时以及政府在制定相关政策时还缺乏充分的理论依据。因此，开展合作社成员异质性及其入社动机相关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一）文献综述

迄今，人们对农民合作的基本动机（目的）进行了大量的理论分析，并已形成共识，即获取现存制度（未合作时）未能实现的潜在收益。根据文献，这种潜在收益就是规模经济和节约交易费用。诺斯从制度创新的角度分析了农户合作的基本动机，他认为，农户合作是在外部利润诱导下的一项制度创新，（合作）行为的基本动力来自现存制度（未合作时）未能实现的潜在收益［2］。一些学者主要从规模经济角度分析了农民合作的目的，如，Emelianoff和Enke视农民合作组织为垂直一体化的一种形式，认为通过合作达成一体化的目的在于形成大量的经营业务，获取（外部）规模经济［3］［4］。Sexton和Nilsson认为，合作源于小规模耕作和规模经济的差异，合作的目的在于形成最佳经营规模［5］［6］。另一些学者主要从交易费用的角度分析了农户合作的目的，如威廉姆森认为合作的目的是降低交易费用（Fahlbeck）［7］［8］。一般地，农户在市场中易受伤害。首先，他们在畜群、机械、手工技能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的专用投资；其次，农业生产中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如天气和市场波动；再次，农业受地理条件限制，农户常常面临当地或区域垄断的风险，因此，如果农户单独与交易伙伴交易，常常面对较高的交易成本［9－11］。农户合作正是为了克服较高的交易成本。中国学者何坪华、沈建中也认为合作的目的在于降低交易费用。他们指出分散农户交易次数多，信息劣势导致机会损失，在谈判中处于劣势，因此，交易费用高；而合作社交易通过减少交易次数，提高信息能力和交易地位，可以降低交易费用［12］。

一些学者认为人们加入合作社既有经济性的动机，又有非经济性（社会性）的动机［13］［14］。但成员在合作社中谋求经济利益的动机更突出，而且经济利益诉求日趋多元化［15］。在目前中国，人们加入合作社的主要动机还是经济性的，包括获取信息、技术、农资采购、产品营销服务等［16］［17］。

还有学者从合作社成员异质性的角度分析了入社动机的差异性。所谓合作社成员异质性，即成员特征的差异性［18］。徐旭初和邵科把合作社成员异质性分为资源禀赋异质性、入社动机异质性以及合作行为异质性三个维度（层次），并分析了这三个维度的异质性是如何产生的。他们指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工业化和城镇化的推进，农村青壮年大量流向城镇，农业劳动力兼业化、老龄化、妇幼化趋势日益显著，同时，农村经纪人、经营大户、农业企业家等新型农业经营者不断涌现，农民群体加速分化，合作社成员资源禀赋异质性（包括人口统计学特征、风险偏好、生产要素、人际关系差异）日益显著。因为资源禀赋异质性，成员入社时表现出动机的异质性，比如，有些成员主要希望通过合作社获得技术服务，有些成员主要希望通过合作社获得质优价廉的生产资料，有些成员主要希望通过合作社销售产品，有些成员主要希望通过合作社获得更多的农产品货源，还有一些成员主要希望借助于合作社获得政策好处［19］。邵科实证研究了合作社成员入社的动机类型及其影响因素。他将合作社成员入社的动机分为内部动机（主要出于自身需要，完全自愿）和外部动机（主要出于政府、其他组织或个人要求、诱导或请求）两大类；又进一步将内部动机分为服务导向型（主要期望获得信息、技术服务）和销售导向型（主要期望获得产品营销服务）两类。他的研究表明，专业化、规模化程度更高的合作社成员入社动机更强，更可能积极主动地加入合作社，更倾向于信息与技术服务［20］。

显然，迄今关于农民合作动机（目的）的认识还主要是在总的动机（获取规模经济和节约交易费用）和理论分析的层面上，对处于不同环境下的异质性的成员入社的具体动机（对合作社服务需求的差异）、影响因素、影响机制及其政策涵义的研究、特别是实证研究还很少。

本文利用对海南的调查数据，采用二项Logistic回归方法，实证分析合作社成员异质性对其合作的具体动机（对合作社服务的具体需求）的影响，充分了解其动机（需求）的差异，为合作社业务和发展策略选择以及政府相关政策选择提供理论依据。

（二）研究假设

对海南的农民专业合作社及其成员的调研发现，海南在发展农民专业合作社的过程中较好地坚持了自愿原则。目前，在海南虽然部分合作社是在政府主导或诱导下建立起来的；部分合作社成员也是在政府或合作社等外部力量动员、诱导下加入合作社的，但政府所起作用主要是宣传教育、动员、指导、政策支持，是否建立合作社、是否加入合作社最终是农民自主选择。在调研中，没有发现主要由政府操办的合作社，也没有发现违反自愿原则、强迫入社的现象。因此，在海南，合作社成员入社的动机基本上属于内部动机（主要出于自身需要，完全自愿），不存在或很少存在外部动机（主要出于政府、其他组织或个人要求、诱导或请求）的情况。本文基于文献和对海南的农民专业合作社及其成员的调研，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1．农民成员合作的具体动机（对合作社服务的具体需求）受成员异质性（特征）和所在地域合作环境的共同影响。这里所说的成员异质性，即成员特征差异性，主要表现为人口统计学特征、风险偏好特征和家庭经营特征的差异。

2．正因为合作社成员异质性和所在地域合作环境的差异，成员入社的具体动机（对合作社服务的具体需求）表现出差异性。有些成员入社的主要动机（目的）是希望从合作社获得优良品种、信息、技术等服务（本文称这类动机为服务导向型动机）。有些成员入社的主要动机（目的）是希望从合作社获得农资供给、融资、产品加工、运销等服务（本文称这类动机为营销导向型动机）。

三、实证分析

（一）数据来源与样本描述

本文使用的数据来自课题组2014年6月至2015年4月对分别位于海南省北部经济较发达的海口市和经济发展处于中等水平的文昌市、南端经济较发达的三亚市和中西部经济较落后的白沙县，随机抽取的8个乡／镇，24个村的问卷调查。

如表1所示，已入社农户（合作社成员）样本总量为172，其中，三亚、海口、文昌、白沙分别占样本总量的48．8%、27．3%、13．4%和10．5%。成员持服务导向动机的39个，占样本总量的22．7%；持营销导向型动机的133个，占77．3%。户主为男性的占82．0%，女性的占18．0%。户主年龄最小的20岁，最大的64岁，平均42岁。户主受教育程度主要为初中，占样本总量的57．0%；其次为高中及中专，占32．6%。户主有非农或村干部等特别经历的38个，占样本总量的22．1%。户主风险偏好情况：爱冒风险、风险中性和厌恶风险的分别占样本总量的26．2%、33．1%和40．7%。

样本农户农业收入占总收入的比例均值为83．77%，说明合作社成员的经济来源以农业为主。主要经营果蔬的占比最高，为56．4%，接下来依次是养殖占34．9%，橡胶占5．8%，粮油占2．9%。成员的产品商品率高，平均为96．99%。成员产值规模最小的0．28万元，最大的76．10万元，均值11．15万元。样本中实际负债的农户成员占样本总量的38．4%。

（二）变量设定

被解释变量为已入社农户（合作社成员）入社的动机（对合作社服务的需求）类型，分为服务导向型（取值0）和营销导向型（取值1）两类。

一般地，各农户成员入社的具体动机（对合作社服务的需求）有多个，在调查中我们设计了12个选项（11个具体问题，如表2所示；1个供被调查者补充信息的其他选项）来反映他们入社的具体动机（目的）。借鉴邵科的方法［20］对样本农户入社动机进行调查和归类。调查时，要求被调查者最多选择4个选项，并按重要性排序。归类时，首先对排在第1－4位的动机分别赋值4、3、2、1；然后计算每个样本两个动机类型的分值，分值较高的动机类型即为该样本的动机类型。如果两个动机类型分值相等，则看被调查者所选的四个选项中排在第1位的选项所属动机类型，如果排在第1位的选项属于营销导向型，则将该样本归为持营销导向型动机者（取值1），反之归为持服务导向型动机者（取值0）。

表1　　变量说明与统计特征

表2　　农户加入合作社的动机

解释变量四类，共11个指标，各变量含义如表1所示。（1）人口统计学特征变量，包括户主性别（x1）、年龄（岁）（x2）、受教育程度（x3）、特别经历（x4）4个变量。（2）风险偏好特征变量（x5）。（3）农户经营特征变量，包括家庭农业收入占比（x6）、主要经营类别（x7）、产品商品率（x8）、经营规模（x9）、负债（x10）5个变量。（4）地域变量（x11）。本文用农户所在市县来反映不同地域农户合作的环境异质性。

表3　　模型回归结果

（三）模型设定

本文被解释变量y为合作社成员合作动机（对合作社服务需求）类型（服务导向型＝0；营销导向型＝1），是0／1二值变量，故采用二项Logistic回归。根据上述假设建立被解释变量y与解释变量xi之间的Logistic回归模型，即：

式中，P为合作社成员持营销员向型动机的概率；β0为待估常数项；βi为待估系数。

（四）估计结果分析

运用SPSS统计分析方法，把所有变量都放入模型中，变量都以取值最小的为参照，对数据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

1．成员人口统计学特征对入社动机的影响。在人口统计学特征变量中，成员年龄（x2）、受教育程度（x3）、非农或村干部等特别经历（x4）对合作社成员的入社动机（目的）影响不显著（Wald检验概率p值均大于显著性水平0．1），成员性别（x1）对成员入社动机有显著影响。

成员为女性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在显著性水平α＝0．05上显著正相关，即女性成员更倾向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女性成员相对于男性成员使平均增长1．738个单位，女性成员持营销导向型动机的发生比是男性的5．686倍。这可能是因为受传统文化影响，女性相对于男性平均受教育程度较低，社会资源也较少，从而营销能力相对较弱；同时，她们更不愿意冒风险，进而她们对合作社营销服务需求更强。反之，相对于女性成员，男性成员更倾向于持服务导向型动机。

2．成员风险偏好特征对入社动机的影响。成员风险偏好特征x5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在显著性水平α＝0．01上显著相关，成员持营销导向型动机的倾向随风险态度从喜好→中性→厌恶的变化而增强。风险中性者与风险厌恶者相对于喜好风险者，使平均分别增长1．336和3．071个单位，风险中性者与厌恶者持营销导向型动机的发生比分别是喜好者的3．805倍和21．572倍。这可能是因为成员越是厌恶风险，就越希望利用合作社的营销服务（包括投入物供给、融资和产品营销等）来降低投入物价高质次、融资难、产品销售难和价低的风险。反之，相对于风险中性和厌恶风险的成员，喜好风险的成员更倾向于持服务导向型动机。

3．成员家庭经营特征对入社动机的影响。在家庭经营特征变量中，农业收入占总收入的比例（x6）、主要经营类别（x7）、农产品商品率（x8）对成员的入社动机影响不显著，经营规模（x9）和有无负债（x10）对成员入社动机有显著影响。

成员经营规模（产值规模）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在显著性水平α＝0．05上显著正相关，即产值规模越大的成员越倾向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产值每增加1%使平均增长0．548个单位。这可能是因为经营规模越大，投入物的需求量和产品销售量就越多，利用合作社营销服务提高市场势力改进价格带来的收益越多；同时，经营规模越大，一旦市场不景气，销售不出去或价格低迷，损失也越大。显然，相对于产值规模较大的成员，规模较小的成员利用合作社营销服务改进价格带来的收益较少，同时，即使市场不景气，销售不出去或价格低迷，损失也要小一些，从而他们利用合作社营销服务的动力可能要小一些，因而更倾向于持服务导向型动机。

成员负债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在显著性水平α＝0．05上显著正相关，即有负债的成员更倾向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有负债的成员相对于没有负债的成员使平均增长1．037个单位，前者持营销导向型动机的发生比是后者的2．820倍。这可能是因为，一方面，一些有负债的成员的债务资金本来就是利用合作社的融资服务（营销导向型动机的内容之一）获得的；另一方面，有负债的成员迫于债务压力，更希望利用合作社营销服务增加收益。显然，相对于有负债的成员，没有负债的成员更倾向于持服务导向型动机。

4．地域对成员入社动机的影响。成员所在地域（x11）与入社动机类型的线性关系在显著性水平α＝0．05上显著。文昌和海口的合作社成员相对于白沙的合作社成员使平均分别下降1．818和0．217个单位，前两者持营销导向型动机的发生比分别是后者的0．162倍和0．805倍。三亚的合作社成员相对于白沙的合作社成员使平均增长0．569个单位，前者持营销导向型动机的发生比是后者的1．767倍。所以，样本中三亚的合作社成员持营销导向型动机的倾向最强，接下来依次是白沙、海口、文昌；反之，文昌的合作社成员持服务导向型动机的倾向最强，接下来依次是海口、白沙、三亚。合作社成员入社动机的地域差异是多种地域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根据上述成员产值规模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显著正相关的结论，样本中文昌、海口、三亚的合作社成员持营销导向型动机依次增强可能源于他们的合作社成员的平均产值差异：文昌8．54万元＜海口11．13万元＜三亚12．88万元（至少是重要原因之一）。样本中白沙的合作社成员的平均产值规模（6．14万元）最小，但他却相对于海口和文昌的合作社成员更倾向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这可能主要是因为白沙不利的地理位置和交通条件，他位于海南中西部，地势陡峭，交通不便，给农产品销售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因而其合作社成员更倾向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

四、结论与启示

（一）结论

通过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合作社成员的异质性与地域差异对成员合作的动机类型（成员对合作社服务的愿望或要求：服务导向型或营销导向型）有显著影响。从成员异质性来看，一般地，女性、厌恶风险的、规模较大的、有负债的成员倾向于持营销导向型动机（更期望获得农资供给、融资、产品加工、运销等服务）；反之，男性、喜好风险的、规模较小的、没有负债的成员倾向于持服务导向型动机（更期望获得优良品种、信息、技术、机械等服务）。

（二）启示

1．合作社在制定发展策略时，要充分了解具有不同特征和不同地域的成员对合作社服务的不同愿望和要求，为他们提供真正需要的、差异化的、质优价廉的服务。这既是合作社的价值所在，也是增强成员对合作社的忠诚度和满意度，进而增强合作社的吸引力的根本要求。为此，合作社必须贯彻民主决策（成员通过成员（代表）大会讨论和平等投票决定合作社的方针和重大事项），从制度上保障全体成员、特别是普通成员的决策权，防止合作社决策被少数核心成员垄断。

2．为解决海南农民专业合作社服务供给与成员对服务需求的结构性失衡问题，目前要在继续搞好并不断完善信息与技术等服务的基础上，加快发展农机、资金、农产品加工、运销等服务，努力推进标准化生产、无公害农业、品牌建设，积极参与农业产业化经营，发展合作社自己的公司。

3．关于合作社业务有一种错误的认识，认为那种主要为成员提供种子、信息、技术和销售中介等服务的合作社（专业协会）是合作社发展的低级形式，已不符合合作社发展潮流。事实上，我们的调查发现，并非所有的合作社成员合作的动机都是营销导向型的，有相当一部分合作社成员合作的动机是服务导向型。这表明主要为成员提供种子、信息、技术和销售中介等服务的合作社（专业协会）仍有存在的合理性。政府在支持合作社发展时，不应对他们采取歧视性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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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管仲）

［作者简介］何国平（1968－），男，四川营山人，经济学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新制度经济学、农业与农村经济、农户及组织管理；刘殿国（1963－），男，吉林农安人，工学博士，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应用统计、农业组织。

［基金项目］海南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714265）；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地区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71261004）；中西部高校综合能力提升计划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