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取向与收入份额:对我国劳动收入份额变化的政治经济解释*
2016-05-11董志强林文炼汤灿晴
董志强 林文炼 汤灿晴
改革取向与收入份额:对我国劳动收入份额变化的政治经济解释*
董志强林文炼汤灿晴
[摘要]利用历年《人民日报》报道“公平”和“效率”的文章篇数之比作为收入分配改革取向的代理变量,考察我国收入分配改革取向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发现效率取向的改革会降低劳动收入份额,而公平取向的改革则增加劳动收入份额,并且“公平”和“效率”报道之比可以充当测度收入分配改革取向的良好代理变量。进一步分析表明,分配改革的公平取向和效率取向对收入份额和收入差距不同的省份均存在显著影响,其中对东、西部地区的影响较大;2008年爆发的金融危机、《劳动合同法》的实施,均对我国劳动收入份额产生了正向影响。
[关键词]收入分配改革取向公平倾向劳动收入份额政治经济解释
*本文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473089)和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青年项目(14YJC790109)的阶段性成果。
一、引言
自1990年代中期以来,我国劳动收入持续下降(2008年之后略有回升),这一事实在使用不同数据和测度方法的文献中均得到确认。[1][2][3][4]学者们探讨了解释我国劳动收入份额变化的各种因素,基于宏观数据识别出的因素包括产业结构调整、[5]产品市场垄断和企业改制、[6]外商直接投资、[7]人口老龄化等,[8]基于微观数据识别出的因素包括企业异质性、[9]工会、[10]企业家政治关系和制度环境。[11]但是,几乎没有文献探讨30多年来改革开放历程中收入分配政策的调整对我国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而国家的收入分配政策,无疑是要素收入份额的重要影响来源。正如Kristal(2013)强调,[12]市场经济乃是嵌入在社会和政治结构中的,政府可以通过多种政策(如政府支出和直接干预市场)影响市场运行,进而影响劳动收入份额;劳动收入份额的长期变化理应由经济结构、政治制度和国家采用的政策来解释。从各国情况来看,政府实施公平导向的政策影响收入分配的途径至少有以下两点:第一,改变劳动力市场政策,包括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增加失业救济金、拓宽工作保护干预措施、实施雇员培训;第二,扩大帮助低收入群体的财政政策,包括税收、补贴(救济)、政府支出等。上述两点,通常都会影响劳动收入份额。从相关的已有研究文献看,对劳动力加强监管、激励和保护,[13]工会力量,[14]扩张性财政支出的资本偏向[15]等因素对劳动收入份额均有显著影响;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财政支出增加,比如在健康和教育方面的支出增加,会影响人力资本分布,在长期减少收入不平等。[16]当然,国家政策的确需要在公平和效率之间权衡,在劳动和资本两种要素的权利安排之间权衡。一方面,国家的职责在于促进和保护社会福利,政策应该支持工人阶级的需求;另一方面,国家必须促进和保证市场的生命力和个人积累,政策必须支持资本所有者的需求。[17][18][19]这是国家收入分配政策在公平和效率之间发生摇摆的原因,而这种摇摆也使得考察收入分配政策导向与劳动收入份额的关系成为可能。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收入分配改革,经历了“先富论”、“效率优先、兼顾公平”和“效率与公平并重”三个阶段。本文创造性地以历年《人民日报》对“公平”和“效率”的宣传报道频率(文章篇数)之比来衡量收入分配改革强调公平的相对程度,这个指标被定义为收入分配政策的“公平倾向”。图1绘制了分配政策取向和劳动收入份额各自随时间的演进。大致在2007年之前,尽管政策的公平倾向在增加,但政策总体上是效率取向的(即“公平”和“效率”篇数之比小于1),劳动收入份额总体在持续下降;2008年及以后,政策总体上是效率与公平并重(“公平”和“效率”篇数之比约为1),劳动收入份额下降趋势得到遏制,并且略有回升。图2剔除了公平倾向和劳动收入份额的时间趋势,看政策倾向的变化与劳动收入份额变化的关系。容易发现,政策倾向变化滞后一期与劳动收入份额变化大致存在同向运动关系。上述现象表明,理解我国劳动收入份额的变化,有必要考虑收入分配政策改革这一宏观政治经济背景,否则就可能遗漏掉最重要的影响因素之一。
图1 公平倾向与劳动收入份额
图2 公平倾向与劳动收入份额(剔除时间趋势)
二、我国分配改革取向的演变
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主要特征就是,始终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规划下进行,历届党代会报告实际上就是历届政府的施政纲领。改革开放以来,中央在收入分配政策中关于“公平”和“效率”的论述变化,反映出党和政府在不同时期对公平和效率的不同权衡。按时间先后,这些论述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先富论”。改革开放初期到十三大前,我国强调按劳分配,提出了“先富论”观点。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中强调,要“允许和鼓励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企业和一部分人依靠勤奋劳动先富起来”。实际上,邓小平同志在改革开放之初就已经明确提出这个观点。“先富”论冲破了平均主义思想的束缚,重申了效率观念的重要性,认为在生产力水平还比较落后的情况下,社会分配应首先与效率挂钩。“发展才是硬道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等重要论断,为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国家发展和经济振兴指明了前进方向,也为社会效率与社会公平的轻重缓急确定了向效率倾斜的定位。这一阶段的政策几乎没有涉及对分配公平的论述,诸如“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等著名口号也反映出这一阶段的改革将追求效率放在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第二阶段是“效率优先、兼顾公平”。十三大提出“实行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其他分配方式为补充”的分配制度,同时指出在促进效率提高的前提下,促进社会公平。相对于“先富”论,明确提出要促进社会公平。这是“效率优先,兼顾公平”分配原则的雏形。十四大正式提出“兼顾效率与公平”分配原则,进一步体现了公平的相对地位,十五大则是“效率优先,兼顾公平”。在这个阶段,经济发展优先追求效率,但公平也被作为一个目标,尽管被放在相对次要的位置。
第三阶段是“效率公平并重”。十六大提出“初次分配注重效率,再分配注重公平”体现出分配政策的重要转折:从过去不分领域的“效率优先、兼顾公平”,转变为在不同领域分别以效率为重或以公平为重。从十六届四中全会开始,中央文件已不再提“优先”、“兼顾”,而是强调“注重社会公平”。随后在中央的多次重要会议、文件中,“公平”问题一再被强调,逐渐摆脱了“效率”的随从角色。十七大报告则进一步强调指出:“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这是我国首次提出在初次分配中也要注重公平。十七大、十八大报告还明确提出了要“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
我们考察历届党代会报告文本后发现,在“公平”和“效率”问题上,收入分配改革取向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因时而异:(1)以十七大为界,此前的收入分配体制改革总的来说是效率取向的,此后则是效率公平并重;(2)在十七大之前虽然总体上对效率的强调超过对公平的强调,但对公平的强调程度本身仍是日益增加的。上述事实,与前面图1的《人民日报》报道数据可以相互印证。我们检索历届党代会中出现公平和效率的文件篇数,再计算全部文件中“公平”和“效率”出现的次数。党代会文件中更多出现“公平”,可以视为政策更加关注公平。结果发现,《人民日报》关于公平与效率的报道之比与党代会文件趋势较为一致(两者相关系数显著水平为1%)。这表明,《人民日报》的报道以中央政策精神为准,其报道数据可以作为中央政策精神的代理变量。
三、模型与数据
(一)模型
我们用人民日报每年报道“公平”、“效率”的文章频率之比,来衡量中央分配政策的公平倾向,这个比值若小于1则表示公平倾向,若大于1则表示效率倾向,若等于1则表示公平效率并重。由于《人民日报》在全国独一无二,因此核心解释变量分配政策的“公平倾向”只是年度时间序列数据。被解释变量是劳动收入份额,用劳动报酬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或劳动报酬占国内生产总值与生产税净额之差的比)计算得到,是省级面板数据。故本文数据结构与Hsiang et al.(2011)[20]研究气候变化对全球各国冲突影响的数据结构类似。借鉴Hsiang et al.(2011)[21]的方法,设定本文回归模型如下:
被解释变量yit是地区i在年度t的劳动收入份额;核心解释变量fairt-1表示年度t-1的政策公平倾向,这里采用滞后一期数据,是因为党代会及其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召开时间一般在9—11月之间,会议精神将通过次年人大会上的政府工作报告予以贯彻落实;Xit为控制变量;θtt是地区虚拟变量与时间的交互项,表示地区的特定趋势;μt为地区固定效应;εi是随机误差项。我们最关心的是系数β1,它反映收入分配改革的公平倾向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具体解释变量与控制变量的解释见表1。
表1 变量解释及其描述统计
(二)数据来源和描述统计
省级数据为1985—2012年中国内地29个省的面板数据,重庆市数据并入四川省,不包括西藏。收入分配改革的公平倾向来自《人民日报》全文数据库。其余数据来自《新中国五十年统计资料汇编》、《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历史资料:1952—1995》、《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各年度《中国统计年鉴》及各省市统计年鉴。因部分数据缺失,在加入全部控制变量后,共形成805个样本。表1列示了各变量的涵义及其描述统计。
四、基本估计结果与稳健性检验
(一)基本估计结果
表2是基本回归结果。第(1)-(3)栏和第(4)-(6)栏的被解释变量分别是以劳动报酬/GDP、劳动报酬/(GDP-生产税净额)计算的劳动收入份额。第(1)和第(4)栏单变量回归结果表明,公平倾向对劳动收入份额有显著正向影响,在第(2)和第(5)栏中控制了控制变量后,公平倾向的系数没有发生显著变化,仍然为正,且在1%水平上显著。这意味着收入分配取向对劳动收入份额的确存在影响,收入分配政策对公平的关注提高时,劳动收入份额会增加。第(3)和第(6)栏加入了人均GDP的平方项,考察经济发展与劳动收入份额的“U”形规律,与罗长远和张军(2009)[23]的发现一致,我国劳动收入份额变动并不满足“卡尔多事实”,而是满足“库兹涅茨事实”。
资本产出比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为正,这与罗长远和张军(2009)[24]的发现一致,意味着宏观层面资本与劳动之间是互补的,资本深化改善了劳动收入份额。政府支出规模对劳动显著为正,而大多数研究表明政府支出有助于改善一国劳动收入份额。[25]以第三产业就业人口比重表征的产业结构对劳动收入份额影响显著为正,由于工业劳动收入份额低于服务业,产业结构系数为正反映了省份的工业比重下降、服务业比重上升的事实;[26]出口规模对劳动收入份额影响并不显著,但在排除政府的初次分配后,出口对劳动收入份额有负向影响;与罗长远和张军(2009)[27]相同,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并不显著,但在排除政府的初次分配后,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有正向影响;外商投资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不显著,可能是因为外商投资对劳动力谈判力量的影响不一致;[28][29]国有化程度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不显著,这可能与国有经济比重在1985—1995年和1996—2003年这两个时期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方向相反有关;[30]人力资本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显著为负,与一些既有研究发现一致。[31]
(二)稳健性检验
表2 基本回归结果
表3 稳健性检验
首先,改变被解释变量形式。由于劳动收入份额处于0到1之间,一些文献的做法是对其进行logistic变换后再进行回归。表3的第(2)和第(6)栏是对因变量logistic变换后的回归结果,第(1)和第(5)栏只对劳动收入份额取对数后进行回归。结果表明,取对数或是进行logistic变换均不改变公平倾向的符号和显著性水平。其次,考虑核心解释变量的其他测度指标。党代会文件计算的两个指标虽然不能完全反映各个年度中央政策对公平的关注,却能直接捕捉政策文件中对公平的关注。第(3)和第(4)栏、第(7)和第(8)栏分别使用这两个指标进行稳健性检验,结果表明,无论是“篇数”,还是“次数”,公平倾向仍对劳动收入份额有显著正向影响。
五、进一步拓展分析
(一)“公平”与“效率”之比对政策的公平倾向的代表性
本文的分配政策公平倾向指标可能面临的一个潜在质疑:《人民日报》报道是否真正地反映了政策倾向。我们进一步考察相关事实验证:追求效率的政策一般与更高的增长率、更大的收入差距联系一起,既然如此,可以将基于宣传报道的政策公平倾向与事实的经济增长和收入不平等做回归,来反映公平倾向指标的合理性。结果表明,基于宣传报道的政策公平倾向,与我国实际GDP增长率和以基尼系数衡量的收入不平等都负相关,且在1%水平显著(限于篇幅此处不再列表汇报结果)。这说明,宣传报道的政策公平倾向与事实的政策倾向应该是保持一致的,至少,我们并未获得两者背道而驰的证据。
(二)收入分配政策的公平倾向对不同区域的影响
中央的收入分配政策取向是全国统一的,但各地经济发展状况存在差异,同样的政策可能在不同地区产生不同的影响。我们以几个划分地区的维度进行子样本分析(见表4)。第一,分别计算各省在1985—2012年劳动收入份额的平均值,取其中位数作为标准,将大于中位数的省份视为劳动收入份额较大的省份,小于中位数的省份视为劳动收入较小的省份。表(1)-(2)栏表明,中央倾向公平的政策对两组省份的劳动收入份额均有显著为正的影响。第二,用相同方法基于1996—2011年各省基尼系数将各省分成两组:收入差距较大的省和收入差距较小的省。表(3)-(4)栏表明,中央倾向公平的政策对不同收入差距的省份均显著为正。第三,将样本划分为东、中、西三大子样本进行分组回归。表(5)-(7)栏表明,中央的公平倾向在东部和西部对劳动收入份额有显著正向影响,对中部省份的影响为正,但不显著。这种地区差异需要结合三大地带自身的某些经济特质来解释。
(三)收入分配政策、金融危机、《劳动合同法》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
2008年之后,我国劳动收入份额的下降趋势得到遏制,甚至有所回升。这个时间点,正是十七大刚刚提出“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之后,再加上《劳动合同法》实施、金融危机发生,这三种因素叠加在一起,难以区分劳动收入份额的回升主要源自哪些因素。接下来,我们采用倍差法来识别不同因素的影响。根据出口依存度高低,将全国各省份划分为受金融危机影响小的省份(参照组)与受金融危机影响大的省份(处理组),具体地,以各省2005—2007年出口占GDP比重的三年平均值之平均数(或中位数)为界。采用如下模型进行估计:
表4 不同地区的影响差异
这里比式(1)增加了虚拟变量dt和dz。dt=1表示进入后金融危机时代(2008年以后)。dz=1表示受金融危机影响较大的省份,即“处理组”,dz=0表示受影响较小的省份,即“参照组”。dtdz表示dt和dz的交叉项,其系数大致反映金融危机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①这里说“大致”,是因为控制组也受到了金融危机影响,虽然较小,但我们无法完全剥离这种影响。dtdz的系数体现金融危机的效应;在排除收入分配政策和金融危机影响后,dt的系数大致体现了《劳动合同法》的效应。
表5第(1)和第(2)栏是按照各省出口依存度的平均数划分的回归结果。第(2)栏中的系数0.038反映出后金融危机时代劳动收入份额有显著提高,由于分配政策倾向和金融危机效应已控制,因此这一系数大致反映的是《劳动合同法》实施的效应;系数0.027大致衡量了金融危机对劳动收入份额的效应,这与大多数历史事实是相符的:劳动收入份额下降常常在遭遇经济危机后得到遏制并回升。第(1)栏是在第(2)栏的基础上加入分配政策公平倾向的回归结果,它表明收入分配政策的公平倾向对劳动收入份额有正向影响且在1%水平显著;《劳动合同法》实施和金融危机爆发的劳动收入份额效应也仍然保持显著为正,且系数值没太大变化。我们还从两方面考察上述结论的稳健性:第一,更换划分“控制组”和“处理组”临界值。第(3)和第(4)栏是以中位数为划分临界值的回归结果,分别与第(1)和第(2)栏相比,各个系数符号和显著性并无较大变化。第二,更换划分“控制组”和“处理组”标准。金融危机可能同时影响进出口,我们以贸易依存度(进出口总额占GDP比重)代替出口依存度作为划分标准,再分别使用平均数和中位数作为临界值重新进行回归。第(5)-(8)栏的结果表明,以贸易依存度为标准以及同时考虑不同的临界值并不改变结论:收入分配政策的公平倾向、金融危机、《劳动合同法》对劳动收入份额存在显著正向影响,且十分稳健。
六、总结
表5 中央政策、金融危机、《劳动合同法》与劳动收入份额变动的检验
收入分配改革取向会影响劳动收入份额,分配政策更关注公平将有利于提高劳动收入份额。2007年之前我国的分配政策虽然对公平的关注逐渐增加,但总的来说分配政策是效率取向的,效率是优先目标,公平是兼顾目标,劳动收入份额出现持续下降。之后,政策转向效率公平并重,劳动收入份额下降得到遏制,并略有回升。本文的经验研究结果表明,收入分配改革的取向,的确显著影响了我国劳动收入份额变化。进一步的分析还表明:第一,分配政策的公平倾向对劳动收入份额及收入差距不同的省份均存在显著影响,对东部和西部地区的影响较大。第二,2008年金融危机和《劳动合同法》实施对劳动收入份额均产生了显著正向影响,但控制这两个因素后,收入分配改革公平倾向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仍然显著为正。
[参考文献]
[1]白重恩、钱震杰、武康平:《中国工业部门要素分配份额决定因素研究》,《经济研究》2008年第8期。
[2][6]白重恩、钱震杰:《国民收入的要素分配:统计数据背后的故事》,《经济研究》2009年第3期。
[3]李稻葵、刘霖林、王红领:《GDP中劳动份额演变的U型规律》,《经济研究》2009年第1期。
[4][5]罗长远、张军:《经济发展中的劳动收入占比:基于中国产业数据的实证研究》,《中国社会科学》2009年第4期。
[7]邵敏、黄玖立:《外资与我国劳动收入份额——基于工业行业的经验研究》,《经济学(季刊)》2010年第4期。
[8]Wei Xiahai, Dong Zhiqiang, Zhao Qiuyun,“Why Does China's Labor Income Share Tend to Decline?——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hange of Population Age Structure Change”,China Economist, vol.8, no.3, 2013, pp.52-63.
[9]周明海、肖文、姚先国:《企业异质性、所有制结构与劳动收入份额》,《管理世界》2010年第10期。
[10]魏下海、董志强、黄玖立:《工会是否改善劳动收入份额?——理论分析与来自中国民营企业的经验证据》,《经济研究》2013年第8期。
[11]魏下海、董志强、刘愿:《政治关系、制度环境与劳动收入份额——基于全国民营企业调查数据的实证研究》,《管理世界》2013年第5期。
[12]Kristal, Tali,“Slicing the Pie: State Policy, Class Organization, Class Integration, and Labor's Share of Israeli National Income”,Social Problems, vol.60, no.1, 2013, pp.100-127.
[13]Bental, Benjamin and Dominique Demougin,“Declining Labor Shares and Bargaining Power: An Institutional Explanation”,Journal of Macroeconomics, vol.32, no.1, 2010, pp.443-456.
[14]Fichtenbaum, Rudy,“Do Unions Affect Labor's Share of Income: Evidence Using Panel Data”,American Journal of Economics and Sociology, vol.70, no.3, 2011, pp.784-810.
[15]方文全:《中国劳动收入份额决定因素的实证研究:结构调整抑或财政效应?》,《金融研究》2011年第2期。
[16]Staff IMF,“Should Equity Be a Goal of Economic Policy?”,Finance & Development, vol.35, no.3, 1998, pp.2-5.
[17]Devine, Joel A.,“State and State Expenditure: Determinants of Social Investment and Social Consumption Spe-nding in the Postwar United States”,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vol.50, 1985, pp.150-165.
[18]Griffin, Larry J., Joel A.Devine, and Michael Wallace,“On the Economic and Political Determinants of We-lfare Spending in the Post World War II Era”,Politics and Society, vol.12, 1983, pp.303-380.
[19]Skocpol, Theda,“Political Response to Capitalist Crisis: Neo Marxist Theories of the State and the Case of the New Deal”,Politics and Society, vol.10, 1980, pp.155-201.
[20][21]Hsiang S.M., Meng K.C., Cane M.A.,“Civil Conflicts are Associated with the Global Climate”,Nature, vol.476, no.7361, 2011, pp.438–441.
[22]张军、吴桂英、张吉鹏:《中国省际物质资本存量估算:1952—2000》,《经济研究》2004年第10期。
[23][24][25][27][29]罗长远、张军:《劳动收入占比下降的经济学解释——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的分析》,《管理世界》2009年第5期。
[26][30]白重恩、钱震杰:《劳动收入份额决定因素:来自中国省际面板数据的证据》,《世界经济》2010年第12期。
[28]盛丹:《外资进入是否提高了劳动者的讨价还价能力》,《世界经济》2013年第10期。
[31]姜磊、王昭凤:《中国现代部门劳动分配比例的变动趋势与影响因素——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的分析》,《财贸研究》2009年第1期。
责任编辑:张超
作者简介董志强,华南师范大学华南市场经济研究中心、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林文炼,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广东广州,510006);汤灿晴,广东财经大学经济贸易学院讲师(广东广州,510320)。
〔中图分类号〕F2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16)01-008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