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符号任意性的几点认识

索绪尔的任意性原则自提出以来受到学界的广泛争议，通过对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的精读，以及阅读大量相关文献，我们对符号任意性原则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对学界存在的争议：符号的理据性能不能否定符号的任意性；符号的任意性是否真正“任意”等问题有了自己的认识和理解。

一、关于符号任意性的争论

索绪尔的符号任意性原则在提出之后，有很多学者对其加以研究，研究的结果所持的观点却不相同，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总之，各有各的说法和理由。

（一）赞成者的观点

赞成者的观点，也就是同意索绪尔符号任意性的观点，可以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对索绪尔符号任意性的原则进行通俗易懂的阐释，另一种则是在符号任意性的基础上说明符号任意性与象似性、理据性的辩证统一关系，还有一种是对索绪尔提出符号任意性观点的角度、立场、范围的说明。

1、对符号任意性的阐释

索绪尔在《教程》中的表述理解起来不是很容易，所以很多学者基于《教程》根据自己的理解对索绪尔的观点进行详细地说明。这些阐述大多是对《教程》的整体或部分的解读，所以常以著作的形式体现。张绍杰的《语言符号任意性研究》、徐通锵的《基础语言学教程》、叶蜚声和徐通锵的《语言学纲要》、申小龙的《普通语言学教程》精读、马壮寰的《索绪尔语言学要点评析》、丸山圭三郎的《解读索绪尔》和《索绪尔的思想》等，都对符号任意性有细致的分析说明。其中对符合任意性原则都作了表述。

2、任意性与象似性、理据性

任意性与相似性、理据性的关系在学界一直争论不休，赞成者认为不能用符号的象似性和理据性来否定符号的任意性。刘晓文在他的《关于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理据性辩证研究》中指出，任意性以及理据性其实是作为语言符号的两个不同的方面，他们都普遍存在于语言符号当中，只不过有着不同的范围和内容，而且两者是相互制约和相互促进的。

朱永生认为，语言符号既有任意性，又有象似性，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并存的，甚至是互动的。王艾录和司富珍总结说，一方面，任意性是一个贯穿始终的变量，它的存在支持着语言的变异性、选择性和多样性；另一方面，理据性是一个普遍潜在的动因，它支持着语言的有序性、机制性和可证性。理据性以任意性为生存条件，任意性又受到理据性的有力制约，二者的互动关系决定了它们共同成为语言符号的同等重要、辩证统一的自组织原则。

顾嘉祖和王静合作的文章《语言既是任意的又是非任意的》也对任意性和象似性做出回应，认为任意性是对符号内部关系的描述，象似性是对符号外部世界关系的描述，二者可以相互补充。

3、符号任意性提出的角度、范围、层面、程度

朱永生指出，对任何一个人的观点提出质疑，必须首先弄清这个人在提出其观点时究竟是从哪个角度来考虑问题。就任意性这个问题，索绪尔当初下定义时指的只是语言单个符号所含的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还有学者对索绪尔的绝对任意性和相对任意性进行了阐释，认为绝对任意性是指符号的创造与使用没有任何理据，而相对任意性是指符号具有一定的理据。朱永生认为词根明显是任意的，而由词根构成的复合词或一个词根加一个词缀构成的派生词则并非完全任意，而是带有一定的理据。索振羽也认为绝对任意性是指能指和所指没有任何自然关系，相对任意性指的是受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制约的某种复合结构。

（二）反对者的观点

反对者的观点主要是用象似性、理据性、偶然性来否定符号任意性。王寅以认知语言学的语言观为立足点，对索绪尔的任意性原则提出相反意见，他认为索绪尔的任意性原则过分强调语言符号的内部关系，忽视了语言和客观外界之间的理据关系。象似性是语言中的主要现象，它涉及到语言的各个层面，是对符号任意性的挑战。

李葆嘉在《论索绪尔符号任意性原则的失误与复归》一文中对索绪尔的任意性原则进行批判，认为索绪尔在任意性的论证上有三个失误，在观点演变上表现为由任意性原则向可论证原则的三个复归。认为索绪尔的任意性原则是虚构的原则，可论证性才是普遍存在的。

二、我的见解

符号任意性原则是语言的基本原则，是索绪尔建立其它原则和理论的立足点。我们应该对这一理论有正确的客观的认识。

首先，符号的任意性是针对能指和所指的关系而言的，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没有自然的必然的联系，两者关系的建立是社会约定的。这就是为什么不同的国家表示同一种概念，可以有不同的语音表示；不同国家，相同的语音，可以表示不同的概念；同一国家的相同语音，可以表示不同概念。这是符号任意性、人民大众约定的结果。

其次，我们一定要知道，符号任意性并不代表，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是自由的，今天称杯子叫“杯子”，明天叫杯子为“脸盆”，这是不可以的。因为符号还具有系统性，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随意改变，不然语言就不能为我们的交际服务。

所以身在语言这一个稳固的的系统中，我们不能“任意妄为”，每个人必须遵循语言规则，接受语言的强制性。

最后，正是由于符号的任意性，语言才会体现出渐变性的特点，才能够满足人们不断变化交际的需求。

三、小结

在理解了符号任意性原则的同时，我也学到了认识理论观点的方法，我们不能盲目的从个人的理解出发去理解他人的思想，我们应该客观地、系统地对他人的观点进行零度的阐释。理解索绪尔的符号任意性原则，就应该站在索绪尔的角度来谈，站在共时的、语言的角度来理解，切不可用其他的不在同一层面，同一范围的角度来对索绪尔的任意性原则妄加评论，导致最终得出偏离索绪尔本意的结论。

（作者单位：中国海洋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