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评弹“书码头”探析*
2016-04-14韩秀丽
韩秀丽
(山西传媒学院 思政部,山西 晋中 030619)
苏州评弹“书码头”探析*
韩秀丽
(山西传媒学院 思政部,山西晋中030619)
苏州评弹自产生后,就向以苏州为中心的江南吴语区扩散。在苏州评弹兴旺的年代,“书码头”星罗棋布于江南水乡,拥有最广泛的听客群体。评弹艺人“背包裹、走官塘”是磨砺技艺,练就本领的一条传统路径。即使苏州评弹响档、名家也注重“跑码头”。“书码头”是苏州评弹的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它不仅是苏州评弹演出的主要场所,也是培养艺人、培育听众的主要基地。“书码头”和苏州评弹兴衰休戚相关,“书码头”萎缩,苏州评弹也成为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苏州评弹;评弹艺人;“书码头”
[DOI] 10.16396/j.cnki.sxgxskxb.2016.08.023
苏州评弹又称“说书”,评弹艺人因有广博的知识和丰富的阅历,被尊称为“说书先生”。传统社会人口流动量小,加上说书常常是说一部长篇,所以“内行中人称说书的为‘吃开口饭’,注定走江湖的命运,不能常住一处,一俟说毕,即需另开码头”[1]。江南水乡,交通工具一度以船为主,停靠的地方就是码头,其中有些码头因听客众多,说书先生常来常往,被称之为“书码头”。“书码头”是苏州评弹的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它不仅是苏州评弹演出的主要场所,也是培养艺人、培育听众的主要基地。只有充分了解“书码头”的情况,才能更客观、全面地认识苏州评弹在兴盛时期传播状况,开阔苏州评弹研究的视野,在苏州评弹式微的今天,具有深远意义。
一、江南的书码头
说书作为一种在书场演出的商业行为,起于何时,目前还缺乏确切的文字记载。乾隆《吴县志》记载:“吴为东南一大都会,当四达之冲,闽商洋贾,燕齐楚晋百货之所聚”,正是在当时江南地区经济最为发达的吴县(今苏州)最早有了专业的书场。“说书一业,发祥于吴县。吴县芒市乡,各处有二、三书场,迨后逐渐推广,南至浙省吴兴、长兴,硖石、长安,东至崇明、吴淞,北至浒浦、福山,西至常州、宜兴等埠”[2]。由于方言的关系,苏州评弹流行的区域仅限历史上所称的狭义的江南地区,苏、松、常、太、杭、嘉、湖六府一州,即以太湖流域为中心的长江三角洲吴语区,其中最核心的是苏松常嘉湖五府,即如今苏州、上海、常州、无锡、嘉兴和湖州地区。
这个地方区域地貌特征是以太湖为中心的盆地,由北向南,自西而东倾斜。紧邻太湖东南岸的苏州、嘉兴及湖州三府地势最低,水网系统亦最为发达。元和塘沟通苏州、常熟,盐铁塘纵贯常熟、太仓和嘉定,白峁塘横穿常熟,海盐塘在嘉兴、桐乡、海宁、海盐境内,再加上无数小型横塘纵浦,形成一张纵横交错的江南水网。从明清两代的地方志史料看,这一带经济繁华,市镇众多,市镇有自数百家到数千家以致万家以上者。千家以上较著名的:常熟的支塘市、沙头市、福山镇、梅李镇;吴江的黎里镇、平望镇、同里镇、震泽镇、江南市、新杭市、黄溪市,盛泽镇规模尤大,达万余家。嘉兴府的濮院镇、新城镇,“亦居者可万余家”;王江泾镇,“居者可七千余家”[3]。湖州归安的双林、菱湖、琏市,乌程的乌镇、南浔亦系如此,“所环人家,小者数千家,大者万家”。这些市镇成为苏州评弹历史上有名的“书码头”,是评弹艺人很出“生意”的地方,听众多,评弹艺人的收入高。
交通发达,经济繁荣,使苏州评弹得以在江南地区迅速成长。例如:“盛泽是著名的丝绸之都,又是名闻遐迩的‘书码头’,成群的商贾在经商的闲暇,最喜欢的便是泡茶馆听书”[4];浙江吴兴县双林镇也是有名的“书码头”,镇上没有其他的娱乐方式,只有几处书场,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的唯一去处[5]。苏州的唯亭镇,解放前有龙园、同春园等多家书场,是有名的江南水乡“书码头”,许多评弹名家到那里演出,拥有很多听客;而常熟地处富饶的长江三角洲中心地带,东依上海、南接苏州、西邻无锡,交通便利,境内乡镇众多,最多时有82个乡镇,而书场却有一百多家,平均每个乡镇都有一、两家书场,一度被称为“江南第一书码头”。无锡在民国时经济繁盛一时,有“小上海”之称,书场在江南一带也很有名。昆山是昆曲发源地,这些地方听众听书多,俗称“老耳朵”,对评弹艺人的技艺有较高要求,由此形成“说书人有三山难说之戒,虞山(即常熟,因有虞山闻名)即其一也(余系锡山、昆山两处),所以平常说书人宜视为畏途”[6]。到这些有名的码头去演出,非评弹响档、名家不可。
苏州评弹响档、名家一般到大、中等码头演出,而刚出道的或不出名的评弹艺人行装简单,背起简单的包裹就可成行,“背包裹,走官塘”,到江南中、小型码头,甚或“桥庙村浜”演出,这样使苏州评弹得以浸润到江南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江南水乡到处都有评弹艺人的说唱,“问有一村一町一区一集而无说书乎,曰无有”[7]。在评弹兴旺的年代,大、中、小码头成点状不均匀地分布在整个江南水乡。苏州作为苏州评弹的发源地,每年的年底,一般大小码头的评弹艺人都要赶到苏州,参加一年一度的会书,说书先生说自己最拿手的一段,有不少艺人在会书中出名,如夏荷生、范玉山等。所以说新中国成立以前评弹艺人,以码头生意做底子,如果在苏州会书出了名,方可成为苏州评弹响档、名家。
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上海经济发展,书场开设的多,还有“空中书场”,吸引大批评弹艺人进军上海。评弹响档、名家在上海一天说几家书场,几家电台,收入高,一时间出现了评弹名家不肯出码头、“孵上海”的现象。但这些评弹名家在上海呆得时间久了,也要“出码头”,原因之一是传统的一部书满足不了听客的需要,所以要借出码头机会练习生书。“弹词家应聘外埠,谓之出码头,出码头时所开书,多择生涩脚本。名家之所以说部多而且熟者,练习之功候深也。”[8]4945比如评弹艺人姚荫梅本来说《描金凤》,那时说《描金凤》响档很多,有夏荷生,还有张步云、钱幼卿、赵筱卿三派,因此出去做,生意不好。“一次在码头上,上档刚刚唱过《描金凤》,老板知道他是朱耀祥的学生,让他唱《啼笑因缘》,他就根据报纸上登的弹词,编唱起《啼笑因缘》来。”[9]后来竟成说《啼笑因缘》的一代名家。另外一个原因是,评弹艺人在上海呆得久了,“上海各书场,在各响档包办般制度的状态下,东也有他份儿,西也挂他大名,几张熟面孔,看得简直可以描摹出来了”[10],所以也要出出码头,调剂说书的阵容,以给听客新鲜感。
二、评弹艺人的“码头”生活
评弹艺人根据名气的大小、收入的高低,可以分为上海响档、苏州响档、码头响档或码头老虎,还有一些没有名气或刚出道的评弹艺人。评弹响档跑码头,气派很大。说《绿牡丹》《金枪》出名的上海响档石秀峰出码头,到湖州说书,“夫妻二人带皮箱五六只,全是翻领时兴大衣,不像说书的,倒像湖州知县上任”[11];说《杨乃武》的名家严雪亭出码头绅士派头十足,“身穿派力司长衫,白色皮鞋,头戴巴拿马草帽,身边还带一个一起从上海下来的包车夫”[12]。与响档不同的是,刚出道的评弹艺人往往随身所带之物简单,评话艺人带一方醒木、一把折扇,弹词艺人背上三弦、琵琶。评话艺人张翼良刚出道时,场方邀请他去常熟古里添智堂做年档。大年夜下午,张翼良乘木炭车来到常熟,常熟接待的人见到张翼良后看他连一只箱子也没有,就对他说:“小先生,没有箱子,人家看不起的”,就借一只空箱子给他装样子。
评弹艺人跑码头,在码头上说书,一个书场一般只有他一档书,每天下午和晚上两回书,一回书须说足一个半钟头,中间来一次“小落回”,休息一下。开设上海的书场,出现了连续的两档或三档的,后来,各书场互相竞争,加到四五档书,甚而多至六档者,每个日夜像说会书一般。所以,评弹艺人在码头能专事说书,改进说书的技艺,不像在苏州、上海做好多家书场、电台、堂会,疲于奔命,也不像在苏州、上海应酬多。再说,“书码头”的听客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在乡镇书场还有不少是农民,但他们多是老听客,几十年的听书经验使他们对苏州评弹具有较高的鉴赏能力。例如:常熟吴墅镇有雅园书场和蜗庐书场,雅园书场“居停乃一徐娘,办事颇干练”,常去苏州、上海邀请评弹名家来书场演出,对评弹演员能作出客观、公正的评价,“女主人热于此道,历述社员之彼也优,彼也劣,言来不爽毫末”,而书场中的老听客,“经验綦丰,……为予纵谈书坛掌故,或名家书艺,如数家珍”[13]。
苏州评弹史上光前裕后的人物马如飞,在江南城乡弹唱《珍珠塔》,多向听客和文人请教,在演出实践中逐步得到发展,唱篇越改越好,越唱越有味道,他说唱的《珍珠塔》被称为状元书。说短打书《金台传》的评弹艺人叶声翔,到码头上说书,爱交朋友,文的请教过去的秀才,有时候把得到的拳谱,托他们进一步修饰句子,所以他的拳赋念出来有气魄,很动听。武的他喜交伤科医生,因为以前做伤科医生的都会些拳脚,或者看到有打拳头跑江湖的,向人讨教,自己勤修苦练,经常在外码头一早练说练拳练腿功。他说的《金台传》,胜过同门师弟兄王海庠、金筱棣,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过了老师金耀祥[14]。
评弹艺人书说得好,听客多,口碑好,则到处受欢迎。评弹艺人马晋裴在苏州静园书场说《精忠传》,“说来头头是道,引经据典,好学不倦而起角毕肖,尤为听客赞许”。立刻受到了距离苏州不远有名的“书码头”常熟龙园书场的邀请,他在常熟归庄龙园书场登台,“论今道古,现身说法,生涯茂美,卖座打破该处记录”[15],造成轰动效应,接连受到附近横泾、王家桥、支塘、何家市等多家书场的邀请。说《济公传》的女评话家贾彩云在常熟花园书场演出,“锋头甚健”,离常熟不远的东乡名镇顾山、华墅、支塘、双凤、直塘、渚镇书场都派人去邀请其来说书,贾彩云决定先去浒浦,浒浦说完,再往常熟仪凤书场说书,因为和仪凤书场有约在先[16]。
评弹艺人响档先生忙煞,一些不出名的、书艺不佳的评弹艺人则少有人问津因而“闲煞”。但就是在这样一个范围内,各地由于习俗、经济发展方式、文化水平不同,听众的要求也不同。例如无锡和常熟:“从前无锡与常熟的听众要求就不同,常熟因有田地的人家多,读书相公多,他们来听书,书价不论,只要你说得对他的胃口,但说书的时间不宜过长”;“无锡呢,听众以工商家居多,讲究实惠,书价要卖得低,而书要说得长,噱头要少放为妙”[17]。所以评弹艺人要根据演出地点和人群特点,调整自己的说法,否则,听客便不买账。
说书业在苏州,早在清嘉庆年间就有了说书团体“光裕社”,光裕社称同业的苏州人为“苏道”,余者称之为“外道”。在码头上,“苏道”互相拜访成一习俗,“苏道来访,理宜答拜。勿得藐视。勿领外道来会。违者议罚”[18]。光裕社员排斥“外道”,即使在同一个码头上,也不去拜访。光裕社一度都是男成员,对女说书艺人是歧视的,“在昔小码头书场,若先有女说书说过,男说书即裹足不前,否则亦须停场三日,大加扫除,名谓净场”[19]。到了1935年,女说书艺人成立“普余社”,取得和男说书艺人同等的地位。抗战以后,女弹词繁荣一时,她们跑码头,身边有父母、姑嫂做码头“监护人”,免受“魇客”骚扰。女弹词汪竹韵、汪兰韵,在浙江硖石开书闹出了一场风波,“因为汪家姊妹的后台监察汪老太太,到上海大女儿那边去看看外甥,所以造成浮头浪子的机会”[20]。在码头上,有时男评弹艺人也会遇到流氓、地痞敲诈、勒索等事,这也说明评弹艺人跑码头生活的不易和艰辛。
解放前,在评弹界徒弟拜师学艺,是求得生存的一种手段,但师父也是靠说书收入养家糊口,旧社会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一说。光裕社规定“师先在,徒须远避”[19],即使不远避,亦须易以他书,否则即为大不敬。在码头上,还有一种人,为“借码头为试验及殖财地,回苏始拜师者”[8]4946,在码头上练习说书,看自己是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子,同时还可获得收入,作拜师金,因为“每拜一师,非六七十金不办”,这对出不起拜师金的贫穷人家想拜师学艺是个很不错的权宜之计。
三、评弹艺人“跑码头”的社会文化意义
苏州评弹在过去一段时期内被称为“高台教化”,它以大众喜爱的传奇、小说为题材,宣扬传统社会的伦理道德、礼义廉耻,所谓“寓教于乐”。到了民国后,苏州评弹被称为社教的一种,有利于地方自治,这点获得许多有识之士的认可。“设有问地方自治于余者。余必曰,在戏剧,余必曰,在弹词,余必曰,在书场,在茶园,而不在于国会议院;余必曰,在说书、在唱戏,而不在于学士大夫。”[21]评弹艺人自觉在“书中每加劝乡民识字读书,戒烟赌嗜好、急纳税还租,尽力引导,闻者咸生乐趣,易于感化”[22]。所以在过去江南地区,评弹艺人的三弦和惊堂木教给人们更多的社会伦理、人情世故,效果也好。比如教导孝道,走在江南的大街小巷,冷不防就会听到一句“世上哪个没娘亲,可怜我却是个孤苦伶仃人……”,此外关公的义、岳飞的忠、张飞的勇,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江南人。有人说,说书先生的说教比教书先生的鞭子和公衙老爷的案木有效得多。
江南为人文渊薮之地,士人阶层庞大。“弹词名家多与文士游,非丐其揄扬也,以操是业者多失学,略沾溉文学绪论,则吐属稍雅驯”[8]4946。近代以来,由于评弹艺人的努力,获得了“说书先生”的称号,说书先生穿长袍说书,而穿长袍在过去是知识分子的象征。比如常熟人朱寄庵先生,第一个编写《西厢记》弹词,说、噱、弹、唱别出心裁,名声响遍江南。当年在玉壶春(常熟湖园原址)弹唱时,“常熟的士绅向不听书者,因慕先生才名,相率乘轿至书场听书,门前停留轿子有十三乘之多”[23]。一部分文人还参与了评弹的加工,如“《双珠凤》一书,本属名人弹词,久已脍炙人口,近又得名家鉴定,立意余新,措辞尤雅”[24]。从而使苏州评弹具有雅俗共赏的特点。
评弹艺人跑码头,接触的是社会中下层民众,他们一般识字不多,但喜欢听书,他们许多知识是通过听书得来的。更为重要的是,苏州评弹艺人在书场说书,和听客面对面,互动性很强。在传统社会,有很大一部分是听书积有多年经验的老听客,他们听书多,能够对评弹艺人作出比较和评价,也能够多提意见。评弹演员陆耀良先生回忆说:“常熟的时候,乡下那种小码头上的茶馆书场,你去一做,第二天早上来吃茶的那些听客,对你的书,那是评得勒……评得勒”,他们不但评陆耀良一个人的书,还评以前来的评弹艺人的书,并进行比较。陆耀良认为评弹艺人跑码头有好处,听众能多提意见。而在上海,书场散了,人也走光了。正是这些热心的老听客,他们和评弹艺人一道,丰富了评弹的内容。
苏州评弹在环太湖沿岸的江南地区一度十分风靡,小有名气的评弹演员收入就很可观,而且在码头上吃住有书场老板承担,招待大多很热情。这样吸引一批人从事评弹事业。比如盛泽毛家弄口,非常繁华,酒肆茶楼,鳞次栉比。畅乐园书场坐落在弄口西首,江南评弹名家,多来此地演出。日后成为评弹名家的刘天韵从小喜听书。一次,响档夏莲生至畅乐园书场弹唱《三笑》。见台下10岁的小天韵伶俐可爱,有意收他为徒,刘天韵即辍学从艺[25]。著名评弹演员陈希安,家住常熟城内寺后街吉翠园。常熟盛行听书,仅在吉翠园周围就有五家书场,其中以仪凤和湖园两家最为著名。陈希安的妈妈秦惠珍是个书迷,只要有空就带着陈希安去听书。名家沈俭安到湖园弹唱时,陈希安拜其为师[26]。评弹艺人通过跑码头的方式,解决了自身的生计问题,同时扩大了自身的影响,使苏州评弹后继有人,代有名家响档出,“书码头”成为培养青年评弹演员的基地。
综上所述,在苏州评弹兴盛的年代,大大小小的“书码头”遍布苏州评弹流行的区域。评弹艺人在其中穿梭,把江南链接成一个整体。评弹艺人经过码头书场的历练,和老听客们的交流沟通以及对各种生活况味的感知与体验,说书技艺日臻完善,最终能走红苏州、上海,成为评弹响档、名家。江南人的风俗习惯、思维方式、生活状况、世故人情在评弹艺人的书中都有所反映。与其说评弹艺人说的是书,不如说评弹艺人说的是生活。原本为广大江南民众喜闻乐见、雅俗共赏的苏州评弹,2006年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昔日“书码头”胜景已成明日黄花,主要表现在苏州评弹演出场所大大减少,相关统计中显示,20世界80年代初期,江浙沪两省一市共有书场553 家,到2008年仅剩下172 家[27],目前更是凋零不堪,乡镇书场几近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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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efly on "Literary Docks" of Suzhou Pingtan
HAN Xiuli
(EducationalDepartmentofIdeologicalandPoliticalTheory,CommunicationCollegeofShanxi,Jinzhong030619,China)
Since it came into being in Suzhou, Suzhou Pingtan quickly spread to South China where Wu accent is spoken. In its prosperous days, there were literary docks dedicated to Suzhou Pingtan all over the area and it had an audience with wide-range. The young artists of Suzhou Pingtan played it in the docks, and developed their skills of telling long stories. Even the famous artists lay stress on performing in the docks. Those docks were uniquely a cultural phenomenon concerning the art of Suzhou Pingtan, because they were the places where Suzhou Pingtan was performed and the artists got cultivated, which mirrored a stake in Suzhou Pingtan′s prosperity and downfall. Although the docks has dropped off sharply, Suzhou Pingtan is listed as national Non-material Cultural Heritage.
Suzhou Pingtan;artists of Pingtan;literary docks
2016-05-26
韩秀丽(1974-),女,江苏建湖人,山西传媒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社会文化史。
J82
A
1008-6285(2016)08-0095-05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评弹历史文献资料整理与研究”(14ZDB041);山西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地项目“山西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战略研究”之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