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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与悲凉中的长啸——徐渭艺术品格论析

2016-04-13刘晓红

关键词:徐渭物象笔墨

刘晓红

(沈阳师范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辽宁沈阳110034)

孤寂与悲凉中的长啸——徐渭艺术品格论析

刘晓红

(沈阳师范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辽宁沈阳110034)

晚明画家徐渭的笔墨表现特征不同于西方绘画语言,它没有固定的单元模式,在画面的形象处理中以不受客观物象所限的表达方式,藉由笔墨把常见的生活物象转化为审美意象,表现出“心手相应”的状态,达到心游万仞而神婺入极的自由境界。他的画作在极尽“度物象而取其真”的境界中体现个性情怀,在笔墨飞天的审美意象中张扬“生命活力”。恣情纵横的水墨表达是其一生孤寂悲凉中的傲然长啸,述说了生命中不可言说的“真实”意义,是富于艺术家个性品质的个体对生命的认证,且建立在人类对生命认证的共通性之上。

孤寂;长啸;物象;真实

一、徐渭绘画图本的独特风貌

对于艺术史人物及艺术作品生成的了解,要从广度和深度两个方面去认知,才能更为透彻地认知艺术家作品的深度。艺术家艺术创作的动机不只是单纯在艺术创作中解决人生问题,而是更多地表达其人生态度。隐喻作为一种基本的语言现象[1],包含了使用者的写作意图,是诉诸感官和审美的统一体。作为画家的绘画语言,画面形象无声地述说着画家的个性情怀。晚明画家徐渭绘画图本的“独特风貌”,使其成为中国大写意花鸟的开派画家。他在艺术表现中,自我的人格与自我的精神交融同化,物我相忘,他的人格特质借助艺术行为表现出来。徐渭独特的人格特征与艺术行为源于其生活中经历的一切:幼年丧母、少年科举不中、青年时做幕僚受到牵连、中年误杀妻入狱、后特赦出狱,他悲剧性的命运注定了其狂放的人格特征,艺术成为他沟通世界最直接的途径。借助淋漓泼辣的草书笔墨,以异于他人的“独”,书写内心的苦痛与苍凉,在狂放奇崛的形态中,脱迹于已往画家的水墨表现手段,用一起一落、一直一圆的点、线啸傲徘徊,释放空旷孤寂的情怀。从一定意义上说,人只有意识到存在的孤独感,才能找到生命的本质。徐渭绘画中的符号是富于个性的,他对自然物象的把握是以生命的体验和认同作为艺术创作的基础,自然界中的物象只是他生命状态书写的符号。存在先于本质,徐渭生命个体的独特存在,是其绘画图本独特风貌形成的根本性原因。

(一)险峻多变的构图样式

徐渭的个人生活经历成就了其作品的独特力量,他借助生活常态书写叙说自己的生命历程,在恣意纵横的笔墨中述说异于常人的独特生活感悟。当我们直面他的原作,会被其画面物象的生机、张扬的生命状态所感动。纵观徐渭的画作,根据画面物象的特征及个体的生命状态,他在绘画中采取了不同的构图方式。纵幅构图中的物象上下伸展,形成环顾性画面空间,在水墨淋漓中天趣抒发,释放其肆意的情感。如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墨葡萄》,画面的葡萄斜枝伸出,大块的笔墨集中在画面左侧2/3,藤枝垂下以律动的姿态伸展到画面左下角,仿佛在风中飘动。由于藤枝上葡萄的沉使得它的晃动是缓慢的,相比右边的枝条轻松晃动,形成画面的轻。对应其轻,画家在画面的右上角题诗对应,使得画面的构图虚实相间,同时画面的物象流动感强,形成节奏化的构图。横卷构图左右展开,视线伸展,让观者一点点走进去。如藏于上海博物馆的《花果卷》,5米多的画卷横向展开,画面所绘物象由右至左,每个品相的花都有相应的题画诗上下错落,各种花卉植物斜向展开,一种接着一种,看似不同品类。在徐渭的画面表现中相互延伸、相互呼应,错落有致、竞相开放,形成节奏化的生命空间,尽情伸展怒放自己。开端牡丹花叶重墨写出,枝条反向写出,对应画面上段第二组物象绣球,错落中绣球叶子对应下端的兰花,兰叶反转和上面梅花对应。画面从开端就形成回转Z字形,形成韵律化节奏。他在绘画中采取了不同的构图方式,纵幅构图中的芭蕉、葡萄上下伸展,水墨淋漓中天趣抒发,释放其肆意的情感。横卷展开的《杂花卷》由右至左各种花卉斜向展开,在画中我们可以听到花开的声音,看到花瓣的舒展,在花与花之间的笔墨连接中读到其内延的生命状态。他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永远是其刚刚完成的画面,仿佛他刚掷笔离去。我们在徐渭画面上看到的物象都是动态的,他对生活的长啸与怒号、戏谑与清淡,在芭蕉、在螃蟹、在恣意纵横的葡萄和狂劲的书写中得到澄明,是其虚静中的生命怒放、孤寂中的傲然长啸。他对于物象的观察,不关心对象实际上是“什么”;他在画面中所描绘的不再是生活常态中的物象,而是徐渭个性的体验符号。他找到属于自己表达生命的独特方式,他看见属于他自己的“事物”,并把它们延伸到最高状态,独特的感受是一切艺术创造发生的依据,激发他独特的大写意笔墨情怀,他用这强大的内在生命力震撼观者的心灵。徐渭在个人生活体悟中,形成了个性化的物象处理手法,同样也使得他的绘画艺术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艺术表现形式,在画面形象的处理上以及空间组织形式上形成了个性化的表现特征。

(二)清奇灵动的题画诗

自元代开始,诗、书、画、印相结合,题画诗多是画家借助画面的文字来表达和抒发自己的情感。在徐渭的绘画中,他借助题画诗述说自己的经历。“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2]这四句徐渭题写在《墨葡萄》的画面左上方,对应恣意淋漓的画面,在“独”立书斋“啸”晚风中,引导读画者去妙悟画境。“啸”古语释义为“撮口发出的长而清越的声音”,是一个人在经历万事的寂寥之后走向群山万壑间的大张其口。仰天大啸,是从内心最大压抑状态狂吼出来的声音,是内心长期沉寂之后的绽放,是心底嘶叫呐喊出来的悲愤与傲气。它源于内心生命的孤寂行走,源于“生命形态的悲剧书写”[3]。人生的孤立无援是构成他人生种种悲痛的因素,他以极度叛逆的悲怆之情多次自杀,试图用生命去冲撞那不可解的内心孤寂,在“独”和“啸”中释放自己。他的纠结与悲愤在《枯木竹石》中呈现出来:“道人写竹并枯丛,却与禅家气味同。大抵绝无花叶相,一团苍老墨烟中。”[2]34-35他的怀才不遇、内心的凄凉与悲苦在《黄甲图》中体现为“兀然有物气豪粗,莫问年来珠有无。养就孤标人不识,时来黄甲独传胪。”[2]144他喜欢描绘花卉草木在凄风苦雨中的姿态,象征人生的苦痛。他在《雪竹图》中题诗曰:“画成雪竹太萧骚,掩节埋清折好梢。独有一般差是我,积高千丈恨难消。”[2]19从一定意义上说,徐渭经历了自己题画诗中所描绘的种种情景,经历了人性世界的精神孤独。他还经常采取戏谑人生的态度写诗题在画上,如《四时花卉图轴》中,在伸展的梅花枝条上题诗:“老夫游戏墨淋漓,花草都将杂四时。莫怪画图差两笔,近来天道彀差池。”[2]71-80在舒解自己怀才不遇的《榴实图》一画中题写“山深熟石榴,向日笑开口;深山少人收,颗颗明珠走。”[2]50-51这些清奇灵动的题画诗,是我们解读徐渭内心孤寂悲凉之气的又一依据。

(三)潇洒激昂的形象塑造

徐渭内在的精神气质是其画面潇洒激昂特质形成的主要原因,《墨葡萄》画面中墨色的肆意流淌,葡萄无形中的有形以及枝蔓的写出,无不是徐渭的“独”“啸”后的人生留白。徐渭借助笔墨在画面中的自由流淌,创造一个墨法飞天的生命迹象。当我们凝注徐渭的作品时,之所以为之感动,便是因其张扬的画面结构和恣意的笔墨运动轨迹契合了徐渭内在的情感,这种符号化的画面语言不是简单的罗列与叠加,而是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徐渭的个人情感练就了其独特的艺术感知力和艺术表现力,潜在的无意识心理因素促使他在绘画上真性情的抒发和创作动机的生成。我们在画面上看到了其笔墨呈现出来的有机整体,它是画家的整体生命状态,他的创作过程就是将一种情感或心绪转化为可以直接看到或听到的形式。从徐渭的画面形成看,葡萄、杂花、芭蕉都是其主观情感的符号,他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模仿,不是对社会、对个体的单纯认识。按照心理学一般解释,在人类的行为中,挫折是正常现象,徐渭在艺术创作上找到了心灵的释放点,生活中周遭的所有不幸都在所描述的绘画对象身上得到了释放。徐渭在艺术创作中将内在的挫折爆发出来,在恣意癫狂、水墨淋漓中充分表现,墨迹浓淡相间,变化万千,画面表现上不受别派约束,融化传统、简洁超逸、流动滋润、豪放脱俗,虽有文人画风雅的意趣,但无恬静、冷漠之感。诗书画浑然一体,在“横涂竖抹千千幅”中形成“我法”。

二、徐渭绘画艺术的历史贡献

五代时期徐熙的花鸟画多是生活中花卉的常态书写,只是把自然状态下野生杂草闲逸的状态表现出来,是静态的书写,而徐渭在绘画中更多地注重视觉记忆,注重物象和自己心性的变化,在绘画表现手法上,倾向于写意性、抒情性。他的花鸟绘画是动态的,具有强烈的抒情性,是生命狂放之后的怒放,画面物象怒而不张,手随心动,达到无言之境,成为中国古代花鸟画史上的巅峰。

(一)激越阔远的艺术境界

画面的物象是艺术家个性化力量的体现,是其心灵的自由书写。徐渭一方面怀有一颗与此人世间的亲近之心;另一方面,又越出自身之外,希冀与宇宙的神秘息息相通。当这一切达到时,便铸成了他飘逸旷达、澄明无滞的气质。中国人所要表现的审美心境,正是这种似乎微妙的心和那无限遥远的自然,以及茫茫的人生之感触,在审美的体验中,获得最深沉、最亲密的接触。人与本心、本心与宇宙、宇宙与人生,在这种接触里,皆融化为一体”[4]。徐渭的大写意花卉,出现了疏野之美,他将狂草融入大写意笔法,随兴所至,脱略形似,以随意点染的“泼墨法”涂抹而见其“真性情”,他绘画中放逸的气势、不受客观对象的束缚、释放笔墨的表现形式,将草书的气势纳入绘画,构成一派混沌纯然的水墨天地,是徐渭有机生命整体的外化。在人生的体验中,最深切的常为悲怆之情,转化艺术创作中对生命的独特体悟,是主观情感孤傲不羁的流露。他在绘画中抒发人生苦涩的美感,悲剧感的高贵品质浸染其中生发出来恣意洒脱、刚劲奔放,显示其壮美的生命力特征。这种内在的生命悲剧感是徐渭内心痛苦与挣扎的体现,看似形象性的随意涂抹,再现了徐渭不同生活时期长期被压抑而无处释放的情感,他在绘画中宣泄了积压的心理能量,透过他的绘画移情,我们得以认识徐渭,感知他恣意纵横抒写出的生命状态。

(二)淋漓酣畅的艺术品相

徐渭在作品阐释中,运用其独立的笔墨语言,表达了狂啸的力量存在,是画家解衣磐薄的自由创作。他在画面中注重生动活泼的生命意向及整体节奏感,气势如脱缰野马,粗莽中有深沉之气。如藏于南京博物馆的《杂花卷》就运用泼墨、破墨、积墨等多种方法,图绘牡丹、菊花、梧桐、南瓜、扁豆、紫薇、葡萄、芭蕉、梅花、水仙和竹等十余种植物,不作一花一题,而是相互穿插呼应,构图奇巧,组成全卷,淋漓挥洒,气势奔放,一气呵成。樊山题诗所赞:“天池笔有化工在,千花万叶交相扶。牡丹水仙押两头,石榴裂齿梅砾须。葡萄芭蕉美在叶,勾筋引络铁线粗。中间双桐为主位,两干圆径五寸余。长不满尺限于纸,气势十丈龙门如。”全卷运笔气势极强,笔墨轻重疏密、干湿浓淡富于变化,笔法上熟练运用勾染点皴,疾缓有势,开合有度,墨法随意晕染得当,浓淡控制相宜得当。如卷首牡丹,花瓣缓笔渲染,层次鲜明,花叶破墨写出,间或劲线勾勒筋、枝条,花势内显;石榴的果、叶、干、枝融入草书运笔,迅疾洗练;芭蕉的笔墨密集如疾风骤雨,全势而下;葡萄的藤叶恣肆纵横;梅花、水仙信笔写出,全卷不同种类的花卉果木在徐渭的画面中凸显出不同的姿态和生势,展现了墨色之美。正如顾文斌所言:“妙在无一笔相似,又妙在无一笔不相似,才足称天仙化人之笔。”徐渭充分发挥笔墨超乎象外的精神,墨法与笔法充分结合,以放纵简逸的笔法、墨汁倾泻纸面的手法传达物象的神韵。清人张之万评《杂画册》中说:“豪放之笔,纵逸之气,千岩万壑,挥洒而成,名士美人情态如见。一兽、一禽、一虫、一鱼、一花、一草,落落数笔,惟妙惟肖,神乎技矣!自是身有仙骨,世人固无从得金丹也。”郑燮有这样的评述:“徐文长先生画雪竹纯以笔、破笔、燥笔、一草,断笔为之,绝不累竹。然后以淡墨水勾染而出,枝间叶上,罔非雪积,竹之全体,在隐跃间矣。”从他们的述评中可以读出徐渭用笔的变幻、线的质感、速度的快与慢、笔势力度的轻与重、水分的饱和与干涩、墨色的浓与淡。戴熙在徐渭《杂画册》的题跋中写道:“笔势飘举矣,却善驾驭;墨气淋漓矣,却不燥漏。至其才情之雄阔,意境之变化,又能一气鼓铸,而万有牢笼,真腕有造化者,开拓心胸,推倒豪杰,可为田水月。”赞叹他的用笔用墨。

(三)灵活严谨的形式美感

中国绘画的空间组织多以“六远法”来表示物象,以深、高、平、阔、幽、迷为标识,从不同方位去感受对象。徐渭在形象的处理上处于一种自由状态,不受客观物象所限,自由触发其灵感,借助物象来宣泄压抑的情感,笔法雄健泼辣、墨色淋漓酣畅而变化微妙、狂而不躁,他的画面形象按着他个性心理结构的运动模式和情感逻辑,合理化组织画面,使描绘的物象和画家的心理结构形成力的运动轨迹。徐渭的画面形式处理多样,墨色沉稳中起伏多变,抑扬顿挫,如同乐曲旋律的节奏,铿锵有力动感十足。我们知道,中国传统绘画中的墨可以概括表现一切物象,徐渭画面中空白与墨色的巧妙结合,是对一切形象最大程度的提炼与概括。徐渭在笔墨的处理中不是刻意地追求什么,他只是借助这种符号表达书写自己。在创作过程中内在的心理冲突和过去的生活经验强烈地刺激他的心灵,使他不由自主地在图绘形象中释放了自己的情感,移情到牡丹、葡萄、紫藤等常见的生活图本,在与自然图像的心理互动中和它们对话。

三、个性力量的价值及在美术史上的特殊地位

画家自我意识的苏醒潜在地要求其个体在作品中强调感情的存在,徐渭以狂草的笔墨纵情挥洒,泼墨淋漓,在“似与不似之间”的花木形象中,着眼于生命、韵律的体现,并抒发个人的悲愤与历劫不磨的旺盛生命力,把中国写意花鸟的绘画表现手法推向了能够强烈抒写内心情感的最高境界,把笔墨的表现力提高到前所未有的水平,成为中国花鸟绘发展史的里程碑。他的水墨大写意花卉对后来的八大石涛、扬州八怪、赵之谦、吴昌硕、现代的齐白石、潘天寿、刘海粟等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徐渭豪迈而放逸的个性风格也表现在其他艺术门类上,他创作杂剧集《四声猿》打破了杂剧固定的格式,为戏剧形式上的多样化开拓了道路,他的《南词叙录》是我国第一部关于南戏的理论专著,在戏剧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艺术的高贵在于它与人类精神价值的关联,没有什么能取代艺术本身所展现的生命力,内在需要的一切都是神圣的,艺术家用艺术的方式来表现这个体生活经验,它所呈现的是人类的共通性情感,具有力量感,它源于人类对生命的共同感知和体悟。我们品读徐渭,可以看到这种生命力量感的存在。

[1]柳杨.寓意·隐喻·象征·神话[J].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2):96-99.

[2]徐渭精品画集[M].天津: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0:20-23.

[3]张欣.无法超越的生命困顿[J].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2):105-110.

[4]刘墨.禅学与意境[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23.

The Artistic Style of Xu Wei:Yelling out of Solitude and Desolation

Liu Xiaohong
(College of Fine Arts and Design,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Shenyang Liaoning110034)

Different from the western paintings,the style of the Chinese artist of late Ming Dynasty—Xu Wei had no fixed units.Through the means of expression which cannot be limited by the objects’images,they transferred the ordinary objects’images into the aesthetic imagery,and reached the state of free inspiration of rich imagination and run wild in fancy,which is also a fusion of mind and techniques.They expressed the individual emotion in the state of realistic imagery abstraction,and publicized the vigor through the ink brushworks.The passionate artistic expression is the proud yell in his lonely and sad lifetime,telling the indescribable real meaning of life.It is the artist’s characteristic identification of his life,constructed on the common understanding of life.

solitude;yelling;images;realistic style

J203

A

1674-5450(2016)05-0121-04

2016-05-05

沈阳师范大学第七批教改立项课题(JG201511)

刘晓红,女,辽宁沈阳人,沈阳师范大学副教授,美术史论硕士,主要从事西方文学艺术研究。

【责任编辑:赵践责任校对:王凤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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