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更美、更真、更自由



乡村：更美、更真、更自由

欧洲足球赛还在热火朝天进行最后的决战，2016年里约热内卢奥运会很快要开始了。据央视的收视数据反应，里约奥运是近年来受关注程度最低的一届奥运。全球经济低迷当然是主因，此外，奥运体育本身也应该有较大的改善空间。

比如，每一次看体操比赛，我都会赞叹体操健儿的高超技艺，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一种规律，体操选手的个子普遍比较矮，尤其当我在电视上看到，某著名奥运健儿甚至比他的父辈更矮的时候，我咨询了一位练艺术体操的女孩，她告诉我，冠军的背后其实有很多辛酸，从专业角度上说，6岁以下的孩子不能做拉胯之类的软开度运动，因为韧带和软组织未发育完全，练早了，要影响身高。我听了之后，对体操选手更加钦服，他们为了夺取金牌为国争光，付出了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代价。

现在，体操选手有年纪越来越小的趋势，这更让人感慨。不过，想到那些没有得到冠军，或者没有成名的选手，岂不令人伤感。最后她说，家境优越的孩子一般不选择练体操，正如以前，穷人家的孩子才送到戏园子，电影《霸王别姬》里的场面，让人印象很深。

这篇文章并不想只谈体育，而是想说，我们在教育方面是否也有违反人性，违反人的成长规律呢？现在，一些幼儿园、以及多数中小学都很重视知识技能的训练，而忘却了对于孩子的一生真正有益的、永恒真理的获得。

20年前，张艺谋拍了一部著名的教育公益片《知识改变命运》，说的是一个穷乡僻壤的苦孩子，通过努力学习最终鲤鱼跳出了龙门。这当然是事实，符合时代发展的逻辑。多少年来，类似的宣传一直在激励着中国的家长和孩子们，让他们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上大学就有前途。

而改变正是从很多农村家长开始。前些年，《中国新闻周刊》以“知识不再改变命运”为封面主题，揭示出很多农村孩子不上大学的真相，记者指出：如今的家长不会因为贫困让孩子退学，更多家长是因为就业问题而同意孩子退学……”

是的，是就业问题。最近，物理学博士陈晓同说，博士已经同白菜一个价了。但在城市里，家长们的知识迷狂进行得依然热火朝天，为了进重点大学，就得进重点中学和小学，这一条起跑线早已划到了幼儿园。一个叫何云的上海家长说，她刚为4岁女儿在少年宫报了吹笛子的班，那里的音乐、舞蹈班人满为患。虽说幼女们稚嫩的小肺吹笛子很不健康，但起跑线上不能输。

如今，从幼儿园到大学，环环相扣的教育产业链像紧箍咒一样套在中国家长的脑门上，而对现实环境的巨变视而不见。其实，当下中国最大的改变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们面对这个改变，如何去做出决定。

一个民族可以为知识迷狂，因为中国传统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悠远传统，但不必为知识竞赛而迷狂，而更重要的是，什么才是知识？当中小学生们死记硬背着某些文学常识“著名作家杨朔的原名是……”，如果我们告诉受过教育的英国人，这就是文学常识，他们都会莫名奇妙——“这么有名的作家，英国人怎么不知道？”

改变往往从乡村开始，乡村孩子不必有城市那么大的上重点中学的压力，有更广阔的空间值得教育工作者探索，如果城里的孩子，依然要更高、更快、更强。那么乡村的孩子，可以更美、更真、更自由。

本刊主编 文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