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筝的人》双线条蝶化模式哲学解读
2016-04-03王绍舫
王 绍 舫
(沈阳大学 外国语学院, 辽宁 沈阳 110041)
《追风筝的人》双线条蝶化模式哲学解读
王 绍 舫
(沈阳大学 外国语学院, 辽宁 沈阳110041)
摘要:分析了小说《追风筝的人》具有的明暗两条主线,认为明线是主人公阿米尔按照“乐园—犯罪—惩罚—忏悔—得救”模式完成救赎的心路历程;暗线是哈桑命运“乐园—凤凰涅槃-化蛹-蝶化”的描写。两条线索在成长引路人拉辛汗那里发生交叉蝶化,升发出救赎观、入世实践观和人神合一等充满朝气和生命觉悟的哲学思想。
关键词:《追风筝的人》; 双线条模式; 蝶化; 哲学思想
《追风筝的人》文本将小说的双线条蝶化模式展现得淋漓尽致,作者是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塞尼。小说问世以来,很多学者从成长主题、原型理论、图形理论等视角对其进行了分析,为文学作品从原有文化语境移植到另一种文化语境,并演绎新的含义作出了巨大贡献。笔者拟从双线条蝶化模式视角入手,解读小说的哲学内涵和主题思想,挖掘其深层次的认知理据和线索。
一、 蝶化模式的概念
“蝶化”一词源自“破茧成蝶”成语,指肉虫或者毛虫通过痛苦挣扎和不懈努力,化为蝴蝶的过程。现代语用指重获新生,走出困境之意。蝶化模式是经由极度痛苦的挣扎过程,挣脱原有的羁绊束缚,实现精神高度飞跃和脱胎换骨的一种文学体裁。就是说,蝶化模式是文本主人公经过不断“修炼”达到精神升华的过程模式。蝶化的记载首先出现在《庄子·齐物论》中,“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唐朝诗人李商隐有诗描写:“初来小苑中, 稍与琐闱通。远恐芳尘断, 轻忧艳雪融。”[1]20世纪80—90年代,美国文学界首次提出了蝶化模式,逐渐被正式运用到文学批评当中。运用这一理论研究小说的表现形式和内容,关注人物的精神情感与美学元素,从认知视角解读传统文学批评术语,提出了一套别具一格的分析框架。
二、 双线条模式建构
模式是文本整体框架设计、情节发展、精神升华等方面的全局性战略,通常包括建模、入模、破模三个发展环节。“建模”是故事的初级阶段,交代人物、时间和故事场景。“入模”是文本的发展阶段,矛盾的发生和发展达到高潮。“破模”阶段矛盾得到解决,人物在解决矛盾的过程中得到锻炼,实现能力提升和思想升华。
双线条模式遵守着同样规律,表现为一明一暗的形式,共同完成模式建构。明线在文中直接刻画主人公的成长历程,贯穿全文始终,故事情节层层展开;暗线的人物活动、情节、场面都从侧面处理,处于明线的阴影中,需要读者去观察和发现。明线显而暗线隐,显隐结合,编织巧妙,使文章摇曳多姿,表达耐人回味的审美意象。双线条结构不仅创造了小说文本的形式美,而且在表现人生与社会内容的时候,能够深化作品的主题,影响读者对描写内容的理解。这种双线条形式令小说故事情节生动感人,促使读者不断修正、提炼文本主题所凝结的内容,是一种具有深邃内涵的表现形式。
《追风筝的人》明线索是主人公阿米尔在阿富汗度过幸福美好的童年,实现建模阶段;为了争夺父爱,诬陷好友哈桑,感受到自己道德破产,在阿富汗发生战乱时随父亲远走美国,完成入模阶段;阿米尔在美国学习并且长大成人,接受到基督教文化的熏陶,打算赎罪的他原谅了女友的过错,回到阿富汗与恶人搏斗营救出深陷险境的侄儿索拉博,象征被困“模”的破裂,实现了精神蝶化,完成华丽转身。这一条明线表达了作者对人生精神成长的理解和对完美人格的追求。
暗线索描写了哈桑的命运。哈桑是完美的化身,是阿米尔童年的仆人兼玩伴。他勇敢忠厚,最擅长追风筝,是建模阶段的开始;阿米尔的背叛使哈桑被迫出走,为了看护主人阿米尔的房产被塔利班处死。根据存在主义哲学命题,以死亡实现凤凰涅槃,向死而生,实现了令人“涕泪”的入模阶段;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当阿米尔回到阿富汗寻找哈桑的时候,找到的并不是原来童年心目中的哈桑,而是他的儿子索拉博。索拉博就是哈桑幻化成的蛹,受到恶人的侮辱,在忍辱过程中等待蝶化的时机。索拉博跟随阿米尔来到美国生活,在蓝天下共同放风筝,逃离苦海的索拉博终于嘴角出现微笑,在苍穹下自由狂奔,困“模”破裂完美实现。这一条暗线表达了对死亡的超越,是作者对人生、对人存在意义的独特思考,永不屈于绝望的战斗情怀,拓展了小说的容量,言有尽而意无穷。
阿米尔的童年是留在了阿富汗这片土地上,而后离开乡土来到美国,然而美国不完全属于他,他是美国的陌生人。回顾自己走过的道路,他发现,洒下汗水甚至埋葬童年的那片乡土,几乎成为童年的象征,成为他心中一片神圣的土地。当童年和青春已经不在的时候,他要找回童年的梦想,回到埋葬他童年的土地,作为告别过去痛苦记忆的祭奠。作品中他寻找哈桑,哪怕找到的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也要冒着生命危险在所不惜。人物情感蝶化升华,具有了崇高的美感,更是在生死劫难中寻找宗教化的感情。生死劫难是一种生命挑战,是一种精神成长,是一段自我拓展的人生旅程,充满了生命的激情和不可战胜的力量。如果这个故事分开写,表现的将是阿米尔的上层社会人物的幸福生活因国家战乱而变化,逃到美国,长大以后娶妻结婚的故事;或者说阿富汗下层人民悲苦的生活,受到上层社会的凌辱和暴力的侵害。作者通过特有的技巧把这两个普通意义的故事连接起来,这个连接点就是拉辛汗:一方面连接着阿米尔的精神成长,另一方面连接着阿富汗下层人民的苦难生活。双线条结构形式反映了作者独具匠心的精彩之笔。拉辛汗是阿米尔父亲的好友,为阿米尔的成长提供可以信赖的引导。古人说:“赠人以言,重于珠玉”。一句话,可为别人心灵注入一缕清泉,种植一片绿洲,能绽放美好,散发芬芳。拉辛汗为主人公赠言,成为文本故事的交点。普通的故事在拉辛汗那里发生了交叉,升华出具有深层次哲学意义的主题。这种双线条结构设计明显地表现了作者对社会、对人生、对现实的理解,盼望祖国尽快强大起来,体现出一种爱国主义的情怀。
鲁迅说:人立而后凡事举。阿米尔在美国完成学业、成家立业,回到祖国拯救自己的同胞,怀有必胜的信心。作品的结尾描写阿米尔同一群孩子一起追风筝,大喊:“为你千千万万遍。”多年后“哈桑的语言”再次响起。相同语言的再现渲染了蝶化的循环气氛,具有了追求自然,实现人、神与自然完美结合的神秘色彩。
三、 双线条模式蝶化的哲学智慧观
《追风筝的人》文本或显或隐处处展现出生态哲学的智慧观照,既充满激情又偏于理性思辨,表现出人类哲学的和谐性和完整性。阿米尔患有“勇敢畏缩症”,同时在美国生活得很幸福,虽然良心受到谴责,如果让其冒着生命危险营救哈桑的儿子索拉博,就会在人物描写上存在性格裂隙,违背人物性格逻辑。但是由于拉辛汗告诉阿米尔,其实哈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便使阿米尔性格裂隙得到了充分弥合的理由。在拉辛汗的交点处,阿米尔性格发生了质的飞跃:他不仅要赎回自己和父亲所犯的罪恶,还要救出自己侄儿的性命。这就为阿米尔的勇敢找到完美的理由,体现了作者写作技巧的成熟、细腻和熨贴。在实现阿米尔人格魅力质的飞跃的过程中,作品展现了救赎思想观、入世实践观和神人合一的哲学思想,使故事既残忍又美丽,勾勒出人性的本质,读来令人荡气回肠。
1. 救赎思想观
文学活动具有开放性的品格特征,宗教充当了动源[2]。救赎思想观是缘起论、觉悟论、解脱论和实践论的简称,源于《圣经》的U形叙事模式,即“乐园—犯罪—惩罚—忏悔—得救”模式。瑞士心理学家荣格将这种现象称作集体无意识的原型再现,“它们是人类早期社会生活的遗迹,是重复了亿万次的那些典型经验的积淀和浓缩”[3]。弗莱认为,《圣经》是“文学象征的渊源之一”,并“对文学中的象征体系起着主要的影响”[4]。莱肯撰文指出:“《圣经》包含了大量的西方文学作品中的各种原型”[5]。《圣经》对后世作家作品产生了如此深远的影响,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塞尼自然也不能例外。沿着这一模式读者逐渐认知了小说的人物、环境等背景: 童年阿米尔是阿富汗社会上层人物的贵公子,哈桑是他的仆人兼玩伴。放学后阿米尔经常和哈桑在山上游玩,他会爬到石榴树丫上,摘下火红的果实,吃完后,用杂草把手擦干净,然后念书给哈桑听。“哈桑盘腿坐着,阳光和石榴叶的阴影在他的脸上翩翩起舞。”[6]1童年的阿米尔和哈桑度过了一段幸福快乐的时光,石榴树叶在他们的生活中“翩翩起舞”。为了记住这珍贵而纯真的友谊,他们在这棵石榴树上刻下了 “阿米尔和哈桑,喀布尔的苏丹”,希望友谊能够天长地久,永不退色。这种伊甸园的生活受到自我欲望的诱惑。阿米尔擅长创作,患有“勇敢畏缩症”,知道父亲喜欢哈桑,阿米尔内心深处升起嫉妒恶魔,在无意识驱使下去争夺父亲的爱。阿米尔斗风筝比赛取胜以后,忠诚的哈桑为主人追逐作为胜利象征的风筝,但是输掉比赛的邪恶少年为了报复而毒打了他。自私又懦弱的阿米尔躲在暗处做缩头乌龟,他不敢也不愿意保护哈桑,自己一走了之,犯罪情节由此展开。后来他又巧用谎言嫁祸,逼走哈桑,逃避内心的负罪感,一步步走向道德负罪的深渊。阿富汗发生战乱,阿米尔随父亲逃到美国,遭受到贫穷及背井离乡的惩罚。阿米尔结婚很多年仍然没有孩子,他拒绝收养孩子。阿米尔的理由是“也许在某个地方,有某个人,因为某件事,决定剥夺我为人父的权利,以报复我曾经的所作所为。也许这是我的报应,也许这样是罪有应得。”[6]27阿米尔受到西方基督教文化的影响,对自己的罪孽有了深刻的认识,开始忏悔,赎罪的念头在阿米尔心中疯狂生长。拉辛汗的电话让他回到阿富汗,在拯救索拉博的过程中,阿米尔付出了血的代价。这是觉悟论、解脱论、实践观的综合再现。鲜红的血液洗刷了阿米尔所犯的罪行,洗刷了整个阿富汗民族的“耻辱”,为索拉博带来了新的生存希望,让阿米尔的灵魂获得解脱,“由外而内”的行为路向转化为“由内而外”的致思路向,多年的内疚与惭愧化为虚无,一切复归于自然。
2. 入世实践观
阿米尔回到阿富汗冒着死亡的危险救出索拉博,是作者入世实践观的鲜明写照。世界总是存在一种充满善与恶相互冲突的矛盾运动,这种矛盾运动又是人类进化和人性发展的助推器。自身的向善性与向恶性,反映了作者独特的世界观、社会观和人生价值观。文本中阿米尔的心路历程展示图是:孤独-渴望父爱-自卑-愧疚-负罪感-负罪感日渐加重-负罪感减轻-负罪感消除。渴望父爱的欲望与自卑的恶魔在阿米尔体内滋长,却遇到负罪感(善)的消解,这对矛盾决定了阿米尔成长中必然遭遇到诱惑与挫折。哈桑是阿米尔的“精神化身”,是阿米尔身上一直存在的完美超我,也可以说哈桑就是阿米尔游离在体外的超我。哈桑忠诚、坚强、善良,如同一本会行走的经书,是崇高灵魂的物化,是阿米尔一生追求的完美人格。但是,本我像一个只为满足自己私欲的贪婪魔鬼,超我和本我的斗争在阿米尔的人格中时时存在。每当阿米尔困惑、迷茫的时刻,善的超我总是及时给予精神支持,帮助阿米尔战胜本我的魔鬼;另外,患有“勇敢畏缩症”的阿米尔在亲情与赎罪观念的驱使下,重返阿富汗,凭借智慧和运气,身入险境战胜了自己的死对头,身负重伤,完成了救出侄儿索拉博的使命。基督教哲学实践观在文学领域再次闪耀了智慧的光芒。基督教哲学的特点是关注人文精神,关注人们的内心世界。那些犯了罪且受到良心谴责的人生活在痛苦当中,无法宽恕自己,只有通过赎罪,才能得到内心的平安与自由。阿米尔虽然出生在穆斯林家庭,却在美国接受教育。受到西方基督教哲学的影响,他身上具有拯救人类苦难的现实精神,契合了存在主义的行动哲学,使作品流露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哲学内涵。
3. 人神合一思想
Kress和Leeuwen突破了人类学过分依赖语言的桎梏,他们指出:在非语言模式文化传递中,图像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7]。图像表现出三个特征: ①量值等价性; ②形状等价性;③体积等价性。因此,空间图像往往突破具体限制,呈现出自由变化特点,表征为空间构型向一系列精神构型转化。
“风筝”是物质图像,有通灵作用。风筝是小说的“精神”符号,恰如其分地表达着人们的追求与梦想、情与爱。读者在对其审美时不再把视角集中在无生命的具体图形上,而是把它视为一个神圣个体,通过联想进入第五维空间,即心理空间,倾听和感悟由多种有意义的符号组合在一起的情感故事,唤起某种情感的律动和理性的飞跃[8]。
《追风筝的人》运用风筝图像捕获读者的注意力,引起读者的情感共鸣。风筝飞翔在天空,人们需要仰视它,这一仰视贯穿文本始末,给小说增添了“神性”。这一“神性”移入读者的认知领域,使读者产生意识性关注,透视性地展开丰富的联想。“风筝”代表一种神圣的美。哈桑的特长是追风筝,象征着完美无瑕的人格。文本主人公阿米尔毕生都在追寻着生命中的“风筝”,完善自己的人格。小说的开端是“有两只红色的风筝拖着长长的蓝色尾巴,在天空中冉冉升起”[6]183,引起人们对其仰视。主人公阿米尔此时心情愉悦,他的新书即将出版。一个来自巴基斯坦的电话把他从美国的平静生活带回童年。仰视天空中这两只高飞的风筝,他想起了童年的玩伴,童年的友谊和负罪感重返心头。读者的疑问陡然产生:风筝在阿米尔的成长过程中很重要吗?在人物、情节、环境等背景烘托下,风筝成为了小说的“聚焦点”。小说的开端就把读者的注意力聚焦于风筝,“风筝”作为一个神圣意象被激活,成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读者不经意间已是现实生活中的“追风筝的人”[9],任由文学创作中风筝意象的牵引,浮想联翩,通过体会、想象和感悟产生情感共鸣,最后完成对风筝意象的“神性”认知。因为放风筝,孩子和大人们都要向天上看。上帝是居住在天上的,所以透过风筝,孩子和大人们是在看上帝,风筝只不过是指引人们目光的道具。阿米尔在放风筝的比赛中取得胜利,为父亲带来荣耀,为自己争得期盼已久的父爱。同样,风筝也为阿米尔和侄儿索拉博之间搭建起心灵沟通的桥梁,索拉博因为高高飞起的风筝而嘴角闪动出一丝微笑。小说结尾处描绘了身为人父的阿米尔与索拉博在户外放风筝的自然意象,明暗线条完美平行、相互衬托,主人公摆脱贪婪的自我,苦尽甘来,与超我完美并存,和谐共生,实现了精神蝶化,具有“形与神俱”“形神合一”的色彩,体现出作者的天人同构思想,展现出“天地神人”四维间的相互聚集与映射,散发着向朴素和本真回归的生态哲学思想光芒[10]。
四、 结语
文本以故事情节展现,没有讲道的干瘪文字,具有史诗般的宏伟与悲怆感,阿米尔完成了追求完美人格的心路历程。人格是每个人的行为、心理具有的综合特征。人格特征可以是外在的,也可以是内隐的。美国人格心理学家奥尔波特认为,具有完美人格的人是成熟的人。塑造完美人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一个长期的培养过程——反思自己的不足,修正自己的错误,不断完善自己。人生充满亲情、友情与爱情,人生也有太多的不如意、艰辛和挫折;面临艰难,人们要奋斗与拼搏。在这个长期过程中拥有完美人格,会让人活得充实、快乐和幸福。故事中的一明一暗两条主线在拉辛汗那里成功交叉,拉辛汗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阿米尔经历了友情、挫败、赎罪和亲情等不同情感体验,挣脱懦弱的羁绊,最终实现了毕生追求的完美人格。双线条模式成功交叉以后,在结尾处利用“天地神人”四维间的朴素与本真向读者展现了一个美好的意象:童心、生命和神性。童年的天真纯洁,遵从自然本性,生命显出了他的奇迹。神性是童心、生命的提升,是一种信仰,是人生的信念,是一种更高的美学、道德价值范畴。只有具备了这样的人生信念,才能使自身的修养得到提升,使全社会、全人类的素质得到净化,促进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共存。文本采用具有自身特质的双线条叙述模式,拓展了事件的表现内涵,升华出精神蝶化的生态哲学思想,展现了作者充满朝气的生命觉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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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立坤】
Philosophical Principles of Two Central Themes Mode inTheKiteRunner
WangShaofa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henyang University, Shenyang 110041, China)
Abstract:The two central themes of The Kite Runner are analyzed: one obvious and one obscure. The obvious theme is the hero Amir’s redemption according to the mode “paradise-sin-punishment-repentance-salvation”; the obscure theme is Hassan’s fate of “paradise-phoenix nirvana-rebirth (Hassan’s son)-spiritual enhancement”. Because of the person Rahim Khan, the two themes come together to form philosophical principles of salvation, social participation and unity of God with human beings.
Key words:The Kite Runner; two central themes; sublimation; philosophical principles
中图分类号:I 1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5464(2016)01-0089-05
作者简介:王绍舫(1971-),女,辽宁营口人,沈阳大学副教授。
基金项目:辽宁省社科联项目 (2014lslktziwx-39); 辽宁省高等教育学会“十二五”高校外语教学改革专项课题(WYYB014208)。
收稿日期:2015-0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