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白云词》梦意象研究
2016-03-29沈英英
沈英英
(阿坝师范学院中文系 四川 汶川 623002)
《山中白云词》梦意象研究
沈英英
(阿坝师范学院中文系 四川 汶川 623002)
在张炎的《山中白云词》中,梦意象占据着比较重要的地位。通过对丰富多彩的梦意象进行解读,体会到词人在梦中的喜乐和梦醒之后的悲苦。由梦这个意象揭示出词人具有惊弓之鸟般的惧怕、不可断绝的愁绪以及可怜人犹自怜的心态。
山中白云词;梦意象;作者心态
张炎(1248—1321?),字叔夏,号玉田,晚号乐笑翁,是由宋入元的遗民词人。先世凤翔府成纪(今甘肃天水)人,后寓居临安(今浙江杭州)。张炎为循王张俊六世孙。曾祖张鎡,能诗擅词,又善画竹石古木。尝学诗于陆游。尤袤、杨万里、辛弃疾、姜夔等皆与之交游。父张枢,自幼喜爱读书,博闻强记,挥笔成章,又工书擅词,成为当时著名学者。张炎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贵族家庭。他29岁之前,都过着优游岁月的生活。29岁时,即遭国变,1276年元兵攻破临安,祖父张濡被元人磔杀,家财被抄没。因此,宋亡以后,家道中落,贫难自给。入元后,绝意仕途,落魄纵游,曾北游燕赵谋官,失意南归。至老,晚境凄凉,落拓而终。其作《山中白云词》共八卷,存词约三百首,是我们今天探究张炎生活、情感、文化、创作等方面的重要文献资料。郑思肖就曾在《张叔夏词序》中赞张炎说:“吾识张循王孙玉田先辈,喜其三十年汗漫南北数千里间,一片空狂怀抱,日日化雨为醉。自抑扳姜尧章、史邦卿、卢蒲江、吴梦窗诸名胜,互相鼓吹春声于繁华世界,飘飘徵情,节节弄拍,嘲明月以谑乐,赏落花而陪笑。能令后三十年西湖锦绣山水,犹生清响,不容半点新愁飞到游人眉睫之上,自生一种欢喜痛快。”[1]
一、张炎词中的梦意象
从古至今,“梦象、梦境和梦体验就是作家一项用之不竭、永远写不完的题材。”[2]因此,梦是作家常常会用于创作中的一个意象。“而梦境的创造和开拓可以让作家突破现实的障碍,充分展示作者的理想世界。”[3]即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事情,在梦中都可以实现。所以,作家经常在梦境中抒发自己的美好向往,展现自己的理想世界。因此,梦是存在于真实世界外的一个自由虚幻世界,是作家寄托情思的一个重要阵地。在张炎现存的《山中白云词》中,梦的意象是频繁出现的。通过统计,梦意象一共在他的79首词中出现过83次,即在他约四分之一的作品中都留下了梦的印记。可见,梦意象在他的创作当中占有着比较重要的地位。
(一)丰富多彩的“梦“意象
在《山中白云词》中,梦是以一种多姿多彩的方式出现的。作者在词中提到“笙歌梦”、“梦游”、“短梦”、“梦语”、“飞梦”“鸥梦”、“醉梦”、“残梦”、“诗梦”,等等。例如,《高阳台·西湖春感》:
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更凄然,万绿西泠,一抹荒烟。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4]
这首词是张炎写到曾作为南宋心脏的临安故都时悲愤心情的代表作。曾经的杭州,是高度繁华的社会,西湖又是杭州的主要名胜,自然也成为繁华竞逐的主要场所。然而,随着南宋的覆亡,昔日的繁华就如一场春梦似的消逝了。当春天又来临的时候,词人放舟湖上,眼望着斜日荒烟,于是发出了凄凉的喟叹。词中所说的“笙歌梦”就是指南宋覆亡以前,他无忧无虑、纵情山水、作词听曲的优越生活,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已成梦。如今,“笙歌梦”难再续,一切都如落花流水般一去不回,只落得个一片凄凉。昔日之美梦与今日之现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还有其他词中提到“梦”的意象:
短梦依然江表,老泪洒西州。一字无题处,落叶都愁。《甘州》[5]
想如今、醉魂未醒,夜台梦语秋声碎。《琐窗寒》[6]
故乡几回飞梦,江雨夜凉船。纵忘却归期,千山未必无杜鹃。《忆旧游》[7]
引残梦、直上青天,又何处、溪风吹醒。《长亭怨》[8]
雅淡不成娇,拥玲珑春意。落寞云深诗梦浅,但一似、唐昌宫里。《真珠帘》[9]
这些有关“梦”意象的描写,或是对现实的不满或是对往昔的追忆,或是寄托自己的一片愁思,作者的情思深深浅浅地都留在了这些梦的意象中。
(二)梦境中的喜乐
在现实世界中,人们常常有很多无法实现的理想,无法抒发的感情,郁郁寡欢的忧愁或者各种的不如意。但是,“一旦进入梦境,则可以超越现实世界的各种障碍和界限,想象的翅膀由此便可以自由地翱翔,理想的世界也就充分地展示出来。”[10]因此,许多作者都将希望寄托在了梦里,张炎在那个郁郁不得志的年代也是这样的。只有在梦中,一切才变得美好起来。《南浦·春水》:
波暖绿粼粼,燕飞来,好是苏堤才晓。鱼没浪痕圆,流红去,翻笑东风难扫。荒桥断浦,柳阴撑出扁舟小。回首池塘青欲遍,绝似梦中芳草。和云流出空山,甚年年、净洗花香不了。新渌乍生时,孤村路、犹忆那回曾到。馀情渺渺。茂林觞咏如今悄。前度刘郎归去后,溪上碧桃多少。[11]
这首词虽然主要写春水,但是在一笔一画的勾勒中,将西湖春天的美景都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春日湖水暖暖,燕子归来,水面的鱼儿跳跃。而池塘里涨满了春水,绿得就像梦里的芳草那样朦胧、遥远。这一切的美好景象,仿佛都是在梦中出现过的,因为现实中已经看不到了。只有在梦中,青草是香的,一切都还是和谐美好的。作者心里所想要的这种喜乐也只是留在了梦里。还有多处都是在对这种梦中的喜乐进行描绘:
回潮似咽,送一点秋心,故人天末。江影沉沉,露凉鸥梦阔。《台城路》[12]
蝴蝶飞来,不知是梦,犹疑春在邻家。《春从天上来》[13]
蕊香不恋琵琶结,舞衣折损藏花蝶。春梦未堪凭,几时春梦真?《菩萨蛮》[14]
修禊近,卖餳时。故乡唯有梦相随。《鹧鸪天》[15]
回首梦,东隅失。乘兴去,桑榆得。《满江红》[16]
这些描写,都是在梦中才能体验到的一种快乐,一旦梦醒,立刻变成另一种凄凉。
(三)梦醒后的悲苦
张炎在词中写了那么多的梦中希冀,但是最终还是要回归到现实当中来,因而,梦醒之后,除了满目疮痍,就是悲伤苦闷。这是他怎么也摆脱不掉的一种现实状况。《木兰花慢》:
二分春到柳,青未了,欲婆娑。甚书剑飘零,身犹是客,岁月频过。西湖故园在否,怕东风、今日落得梅多。抱瑟空行古道,盟鸥顿冷清波。知么。老子狂歌。心未歇,鬓先皤。叹敝却貂裘,驱车万里,风雪关河。灯前恍疑梦醒,好依然、只著旧渔蓑。流水桃花渐暖,酒船不去如何。[17]
这首词唱出了作者壮心未歇,两鬓先皤,书剑飘零,岁月已逝的悲凉感喟。在灯前回想过去的种种,都像是一场梦,如今却已是梦醒时分。虽然作者安慰自己最好还是穿上旧渔簑,桃花已开,绿波回暖,有酒有船,应该离去。可是,这种离去又该去到哪里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18]已经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江山已经改姓了元,南宋已成过往。作者于绝望之余,欲求得一种摆脱。貌似豪放,其实最颓唐。于强调之处自生一种忧伤悲凉。这种梦醒之后的情态在词中体现的尤为明显:
重到翻疑楚醒,弄泉试照影,惊见华发。《疏影》[19]
霓裳梦断,到如今、不许人听。《夜飞鹊》[20]
散尽黄金歌舞,那处着春情。梦醒方知梦,梦岂无凭。《甘州》[21]
因乘兴,醉梦醒时,却是山阴。《凤凰台上忆吹箫》[22]
梦醒箫声,流水青蘋,旧游何许。《三姝媚》[23]
除此之外,其实词中多次提到酒醉之后,醉中的情形和酒醒之后的感叹,这种醉与醒其实是一种梦里和梦外的变换形式,这种描写所达到的表现效果和梦意象的描绘是相同的。
二、梦意象揭示的作者心态
弗洛伊德在《释梦》中说:“梦是欲望的满足。”[24]由此可见,在张炎的词中出现了那么多的梦意象,必然也是为了满足某种无法实现的欲望。作者之所以要写梦境,到底持有的是一种什么心态,更值得我们去探究一番。通过读他的词,作者的情思已经明显地表现在了字里行间。
(一)惊弓之鸟般的惧怕
在张炎有关梦意象的词作当中,多次出现了有关“怕”的描写。就是因为心里有太多的害怕,所以他才一味地写梦里,想要逃避现实,但是这种逃避是不起作用的。越是逃避,这种内心深处的害怕却越明显地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甘州》:
记玉关、踏雪事清游。寒气脆貂裘。傍枯林古道,长河饮马,此意悠悠。短梦依然江表,老泪洒西州。一字无题处,落叶都愁。载取白云归去,问谁留楚佩,弄影中州。折芦花赠远,零落一身秋。向寻常、野桥流水,待招来、不是旧沙鸥。空怀感,有斜阳处,却怕登楼。[25]
这首词是作者自元都难返后第二年所作,其中有挚友离别的愁情,也有怀念故国的伤感。“短梦依然江表,老泪洒西州”两句写出了梦中还觉得自己留在江南,可是自己的眼泪却已经洒在了西州。这种江南的美好与西州的凄凉在梦境中与现实里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而下阕里的“空怀感,有斜阳处,却怕登楼”。写作者空怀着满腔的感慨,每当斜阳映照的时刻,却最怕去登楼眺望。“东汉末年,王粲避乱荆州,作《登楼赋》,抒发对故乡、故国的愁思。”[26]这里张炎的“怕登楼”同样是充满对故乡、故国的怀恋,可是面对故国不再,山河破碎的现实,连怀恋也会觉得心里害怕。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悲愤却又有些像惊弓之鸟的感触。这正反映了呻吟于异族统治下的人民的痛苦心情。那种亡国之痛的哀怨在这种“怕”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还有更多有关梦意象的词中提到了这种“怕”:
湖上景消磨。飘零有梦过。问堤边、春事如何。可是而今张绪老,见说道、柳无多。客里醉时歌。寻思安乐窝。买扁舟、重缉渔蓑。欲趁桃花流水去,又却怕、有风波。《南楼令》[27]
烟堤小舫,雨屋深灯,春衫惯染京尘。舞柳歌桃,心事暗恼东邻。浑疑夜窗梦蝶,到如今、犹宿花阴。待唤起,甚江篱摇落,化作秋声。回首曲终人远,黯销魂、忍看朵朵芳云。润墨空题,惆怅醉魄难醒。独怜水楼赋笔。有斜阳、还怕登楼。《声声慢》[28]
晴皎霜花,晓熔冰羽,开帘觉道寒轻。误闻啼鸟,生意又园林。闲了凄凉赋笔,便而今、不听秋声。消凝处,一枝借暖,终是未多情。阳和能几许,寻红探粉,也恁忺人。笑邻娃痴小,料理护花铃。却怕惊回睡蝶,恐和他、草梦都醒。还知否,能消几日,风雪灞桥深。[29]
荷衣消翠,蕙带馀香,灯前共语生平。苦竹黄芦,都是梦里游情。西湖几番夜雨,怕如今、冷却鸥盟。倩寄远,见故人说道,杜老飘零。[30]
张炎词梦意象中怀有的这种“怕”一直贯穿在他的词作中,留下了无法掩饰的痕迹,让人读来顿觉心痛不已。
(二)不可断绝的愁绪
世上的愁绪有千万种,却没有一种愁绪比国破家亡更让人无法释怀。时间治愈不了这种心灵的创伤,物质弥补不了这种精神的痛苦。岁月的流逝只能让人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梦里的理想无法实现,梦醒之后的现实更悲伤,只有绵延的愁绪不可断绝。在这种愁绪的影响下,人的整体生活也笼罩上了这样的愁绪。《醉落魄》:
柳侵栏角。昼帘风软红香泊。引人蝴蝶翻轻薄。已自关情,和梦近来恶。眉梢轻把闲愁着。如今愁重眉梢弱。双眉不画愁消却。不道愁痕,来傍眼边觉。[31]
这首词是作者看到“柳侵栏角。昼帘风软红香泊”,然后想到自己“和梦近来恶”。于是,生出丝丝愁绪,点点愁情。这种愁思轻而易举地就爬上了人的眉梢。连眉毛都显得弱不禁风了。本以为愁绪会自消。哪里知道,愁痕却已从眉梢爬到了眼角上。这种愁绪,寸寸深入人的骨髓,令人刻骨铭心,却总也无法消除。表达词人愁绪的词还有很多:
愁余。荒洲古溆,断梗疏萍,更漂流何处。空自觉、围羞带减,影却灯孤。常疑即见桃花面,甚近来、翻笑无书。书纵远,如何梦也都无。《渡江云》[32]
可惜欢娱地。雨冷云昏,不见当时谱银字。旧曲怯重翻,总是离愁,泪痕洒、一帘花碎。梦沉沉、知道不归来,尚错问桃根,醉魂醒未。《洞仙歌》[33]
蕊香不恋琵琶结。舞衣折损藏花蝶。春梦未堪凭。几时春梦真。 愁把残更数。泪落灯前雨。歌酒可曾忺。情怀似去年。[34]
霁痕消蕙雪,向崖阴饮露,应是知心。所思何处,愁满楚水湘云。肯信遗芳千古,尚依依、泽畔行吟,香痕已成梦,短操谁弹,月冷瑶琴。[35]
这些与愁思有关的词,都是作者心底最真实的声音。从国家灭亡的那一刻开始,幸福就已经远离了南宋的遗民,只有这种失去精神支撑的愁绪是会永远伴随着人的。因而,现实的境况决定了作者只能与忧愁为伍,与凄凉为伴,这是那个时代人的命运。
(三)可怜人犹自怜
在张炎的词作中,有一种很强烈的自怜意识。他不一定直接表明这种心态,但是他常常通过怜悯别的事物,来表达对自己的怜悯之情。尤其是当梦中的理想不能实现,在现实中又备受摧残的时候,他就用这种怜悯自己的方式获得暂时的精神支撑,让自己在心理上能求得一点平衡。有时候,他也毫不避讳地称自己是“可怜人”。这种大张旗鼓的直接宣称,反而显示了他内心对这种称呼的强烈回避。揭示了他不愿做“可怜人”的抵触心理,而又不得不在现实面前示弱的无可奈何情绪。《石州慢》:
野色惊秋,随意散愁,踏碎黄叶。谁家篱院闲花,似语试妆娇怯。行行步影,未教背写腰肢,一搦犹立门前雪。依约镜中春,又无端轻别。 痴绝。汉皋何处,解佩何人,底须情切。空引东邻,遗恨丁香空结。十年旧梦,谩馀恍惚云窗,可怜不是当时蝶。深夜醉醒来,好一庭风月。[36]
这首词是作者回忆从前的光景,无端又引出自己的许多思绪。从前是“野色惊秋,随意散愁,踏碎黄叶”的样子,而如今却已都离得遥远了。做了十年痴梦,连蝴蝶也再不是当时的蝴蝶了。用“可怜”二字,表面上是在同情、心痛蝴蝶已非当时之蝴蝶,实际上作者是通过对蝴蝶的怜悯来反观自己,蝴蝶不再,自己也已是另一番模样了,到底是在可怜蝴蝶还是在可怜自己,恐怕只有作者自己才清楚吧。又有《甘州》:
记当年、紫曲戏分花,帘影最深深。听惺忪语笑,香寻古字、谱掐新声。散尽黄金歌舞,那处着春情。梦醒方知梦,梦岂无凭。几点别馀清泪,尽化作妆楼,断雨残云。指梢头旧恨,荳蔻结愁心。都休问、北来南去,但依依、同是可怜人。还漂泊,何时尊酒,却说如今。[37]
高功亮赞这首词曰:“‘香寻古字,谱掐新声’即目前所值之境,忆及当年,想到后来,不言情而情深矣。”[38]这种评价是不错的。当词人想到当年的情景,又想到后来的境况,不免又多了几分伤心和愁情。词人脸上流下的是几行清泪,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是丝丝深情。这种深情最终都化作了对自己和友人的怜悯之情。作者直言自己与朋友都是可怜的人,这是需要极大的勇气说出来的。即使词人的心里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可怜的人,但是现实情况又让他必须妥协,因为“还漂泊,何时尊酒”谁也不能知道。还有,“江山居未定,貂裘已敝,空自带愁归。乱花流水外,访里寻邻,都是可怜时。”[38]也是作者这种自怜意识的写照。
结语
在《山中白云词》当中,梦意象始终是贯穿于词集中极其重要的一种意象。它是作者对于理想世界的一种向往,是对现实世界无可奈何下的一种精神寄托。作者在梦境中获得的喜乐和梦醒之后,在现实世界中体验到的悲伤、愁苦、无奈都在词中清晰地展现出来了。通过对梦意象的解读,我们更深层地体会到了词人心中存在的害怕感、斩不断的愁绪以及自我怜惜的心态。只有通过文本的解读,才能有更深入地体会。这也要求我们在更广阔的历史背景下,来准确地把握作品的思想文化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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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0]刘文英、曹田玉.《梦与中国文化》[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652.
[12][13][14][15][16][17][26]刘逸生主编.《姜夔张炎词选》[M].广东:广东人民出版社,1984:123.
[18]周振甫.《诗经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3:333.
[24]弗洛伊德.《释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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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1-6469(2016)-06-0049-05
2016-06-20
沈英英(1991-)女,陕西安康人,阿坝师范学院助教,研究方向;先秦两汉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