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彝族传统家具审美文化初探
2016-03-28徐路汪代明
徐 路 汪 代 明
(西南民族大学 艺术学院,四川 成都 610041)
凉山彝族传统家具审美文化初探
徐路汪代明
(西南民族大学艺术学院,四川成都610041)
彝族传统家具是人们日常生活必需品,也是使用者社会经济文化身份的象征,更是彝族人民起居方式、生活习惯、审美爱好的“感性显现”。它既是物质文化遗产,也沉淀着非物质文化的因素。本文从彝族传统家具的形制、装饰图案、色彩组合等方面,探讨彝族传统家具的审美意蕴。
凉山彝族;传统家具;审美文化
彝族家具是彝族人民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逐步发展形成的,它既是彝族人民生存生活的基本需求,也是彝族器物文化的具体体现。实用功能性是人类生活最为原始的目的,彝族家具也不例外。彝族族群在长期的民族融合中,逐渐从迁徙到定居,家具应运而生。它既可以改善彝族人民的生活条件,也能帮助人们适应新的生活方式。家具作为一种器物文化,在长期的演变过程中,自然会沉淀彝族的文化意识。从形制到工艺到装饰,都体现着彝族原始宗教文化和审美文化,呈现出浓郁的地域性、阶级性、时代性、民族性。今天看来,彝族家具无疑是民族传统文化的载体,它既是物质文化遗产,也凝结着非物质文化的因素;它既是人们日常生活必需品,也是使用者社会经济文化身份的象征,更是彝族人民起居方式、生活习惯、审美爱好的“感性显现”,同时也是我们考察研究民族文化、传承民族精髓、增强民族自信心的一个重要的对象领域。
一、凉山彝族传统家具的形制特点
凉山彝族聚居在自然条件恶劣的大小凉山,在长期和大自然的斗争中,形成了火塘崇拜和中柱崇拜。火塘是会客、做饭、用餐、烤火、议事、睡觉的场所,也是彝族家具的主要摆放处所,一般都靠起居室的四周放置。凉山地区多风寒冷的高原气候,决定了彝族居住房屋保暖的重要性,其房屋普遍逼窄矮小。上古时代,彝族先民逐水草而居,夏天上高山、冬天下河谷,频繁的迁徙,加上奴隶制社会低下的生产力和贫乏的物质条件,使得他们家具普遍矮小、简单,只有这样才成本低廉、便于搬迁。由于房屋矮小,彝族在添置家具时,常常将床、柜、桌等家具与房屋建筑统筹连接在一起,一来节约室内空间,二来加固了建筑结构,有利于提高抵御大风和泥石流、山体滑坡、地震的强度。
据资料显示,彝族最早的家具是餐桌,是奴隶主使用的。奴隶社会的早期,奴隶及大多数普通家庭食物单一而贫乏,就在屋中央围着火塘蹲着吃饭,没必要也用不起餐桌。后来,彝族先民慢慢向农业转移,逐渐定居后,家具才开始普遍使用。尤其到了魏晋时期,各民族经济文化的交流较以前频繁。唐代南诏国时期,彝族经济进入相对繁荣时期,家具也随之快速发展,出现了床、凳、柜等。明清时期,汉族统治者推行“改土归流”政策,西南民族地区土司制度逐渐被废除,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彝族家具的发展,但同时也给彝族地区带来了先进的汉族文化及生产技术,彝族家具吸收了许多汉族家具的特点,促进了彝族家具的发展。[1]
彝族聚居地山高路险、土地贫瘠、交通不便、信息不畅,新中国成立前尚处于奴隶社会时期。凉山彝族地区技术落后,生产力十分低下,物质资料生产领域还没有形成社会大分工,主要以农业为主,畜牧业和手工业均没有从农业中分离出来,只有简单的“以物易物”交换形式。奴隶主、奴隶以及其他劳动者之间的社会关系,是通过森严、复杂的等级关系表现出来的。在此社会结构中,本来作为人的生活必须品的家具,只有在奴隶主家庭中,才被广泛使用,而在奴隶阶层,是极少甚至没有家具使用的必要和权利的。加之彝族居住地寒冷多风,彝民几乎一年四季都离不开火塘,穷苦的平民和奴隶,成年围着火塘吃饭、睡觉,是用不着床和凳子等奢侈家具的。彝族家支习惯法在家具的使用礼制上也有着严格的规定:除诺合(黑彝)外,曲诺和阿加使用的家具不能有床和坐椅,柜子、餐桌等其它家具不能雕刻花饰,违反者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因此,凉山彝族传统家具的主要类型是粮柜、储物柜、闷户柜等储藏型家具,兼具置物效能,偏重实用功能,人性化的家具较少。而纯粹人性化的家具如卧具、坐具等样式、种类都很少,而且只有土司、诺合(黑彝)家庭才能实用。普通民众家庭的坐具多半是粗糙的就地取材的草墩、木墩、石凳、小木凳,卧具则主要是廉价的容易加工的草席等。
彝族传统家具非常注意线与面的结合,线主要体现在直的木框、直的榫头、直的装饰、直的花格,再配上光滑的面,稳重而灵巧。彝族传统家具主要采用框架结构模式,以明直角榫头为主要的组合方式。榫头的端面部分突出,既增强了接合强度,也是一种装饰,在粮柜类较为高大的家具上还有利于使用者踩踏取用物品,呈现出彝族传统家具手工制作的原始材质美。这种简单而牢固的形制结构,即使多次拆卸搬迁重组也不影响其使用,具有较强的实用性。
凉山彝族家具在制造的过程中就地取材,主要以当地产的木材为主。但是,因为彝族具有原始的自然崇拜情结,对特定的一些树木植物是禁止砍伐的,当然不能作为家具用材,否则就会触怒神灵受到惩罚。如他们视金竹为祖神,因为传说中彝族祖先就是因为金竹的荫蔽而脱险的;栗木被视为某些家族的保护神,是族树,是不能砍伐下来打造家具的。除了禁忌之外的树木,都可以作为家具用材。由于凉山地区生产力水平较为落后,技术工艺水平不高,与云南楚雄地区彝族家具常选用名贵硬质木材精致雕刻不同,凉山家具常选择相对加工难度小且廉价的木材,如桦木、柳木,不但易于加工而且适合凉山地区潮湿的气候。竹材也常在凉山彝族家具中与木材搭配,适合高寒山区使用。
二、凉山彝族传统家具的审美文化
彝族传统家具的装饰手法主要有雕刻、花格饰面和髹漆,雕刻以线雕为主,且直线居多,常用的手法有阴阳额雕和线雕两种。阴阳额雕是在家具表面随图案轮廓线铲出阴面和阳面,阴阳面的交界线便形成了图案,一般用在家具的木框嵌板上。因为嵌板不承重,对功能强度没影响,线条舒展流畅,韵律感强,增加了家具的美观。彝族家具的线雕主要是阴刻线雕,凹下去的线条与家具平滑的表面形成鲜明的对比,产生一种自然的美。线雕多用于木框构件、腿部构件上,增加承重构件的圆润视觉效果。花格饰面采用细滑精致的木条,用榫拼成各种形式的图案,嵌装在柜体木框内的嵌板部位,让家具显得更加美观、坚固[2]。
1.凉山彝族家具的图案
彝族家具图案主要来自于自然界和彝族人民的日常生活,多为象形符号。彝族先民秉承万物有灵的思想观念,将自然万物都视为和自己一样是有灵魂的对象,人应该推己及物一视同仁加以对待,甚至对大自然强大的力量产生敬畏心理,反映在彝族家具中就是常采用日月星辰山水等图案。如彝族先民在同自然干旱的顽强抗争中,产生了日月崇拜,于是就以祭祀的手段祈求日月的庇护。彝族家具上的日月图案,就是由最初寻求保护的心理演变而来的装饰纹样。凉山彝族长期居住在山区,将高山视为神灵,“山”的象形图案,也成为了彝族家具最常用的装饰纹样之一。同样,他们认为星神能掌握人间的命运,只要他们把星星雕刻、髹漆于家具上,就能得到星神的庇佑。其他植物、动物图案常见的有南瓜籽、蒜瓣、花(花朵、花瓣、花蕾、花蕊)、油菜籽、草、牛眼、马牙等[3]。除此之外,彝族人民日常生活中的劳动工具和生活器物图案也出现在彝族家具中,如绕线架、纺锤、渔网、铁环、酒壶、绕线、发辫等图案。
图腾崇拜是彝族先民在万物有灵思维的基础上,将某种特定的动植物视为与本氏族有着特殊的亲属关系或者特定关系的对象而产生的崇拜行为(观念),图腾是自己和部落的保护神。出于对图腾的崇拜和敬畏,它们常常出现在彝族家具图案中,如虎。彝族认为虎是自己的祖先,人是从虎变来的,人死了也能变成虎,虎纹出现在家具中,能够保佑自己及所在的家族。鸟(鹰、鸡、鹤、雁等)、羊、火等也是凉山彝族的图腾,因此鸡冠、鸡嘴、鹰、羊角、火镰等图案也频繁地出现在凉山彝族传统家具中。
彝族人民将这些自然及日常生活中的各种对象,以特有的万物有灵思维和毕摩文化为底蕴,提炼出承载着彝族民族文化的图案符号,以对称、平衡、复笔、连续等艺术手法,遵循着简化、抽象、夸张、分解组合等原则构成图案,以雕刻、髹漆工艺镌刻在家具上。这些图案除了审美外,更多的是具有宗教、巫术意义,呈现出明显的民族特色。
2.凉山彝族的三色文化
许多民族都有着黑色崇拜情结,在古老的仰韶文化晚期与龙山文化时期就大量出现了黑陶器皿,神话传说中的灾难几乎都是来自漆黑的世界。凉山彝族崇拜黑色犹甚,从服装、器具、家具到神话传说禁忌,黑色无疑都是最为基本的底色。黑色是土地的颜色,对于社会生产力低下,靠农业为生的彝族人来说,土地是其生存的基础,土地上的庄稼和牲畜是其温饱的来源。因此彝族创世史诗《勒俄特依》中与大自然奋战的远古彝族领袖支格阿鲁就是来自北方的“黑鹰”[4]。彝族民间史诗《梅葛》记载黑虎被天神杀死后,其身体的各部分变成为了天头、地尾、天鼻、天耳、地胆、太阳、月亮、星星、云彩、雾气、大海、海水、大江、小河、道路、树林……[5]
火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对火的崇拜几乎是世界上所有民族的共性。然而,彝族人对火的崇拜尤其炽烈。独特的地理环境,凉山彝族人一生都离不开火。火光之后,留下的灰烬冷却后吸收水分,变成了黑色。黑色是了彝族最为尊贵的、神圣的、具有魔法魅力的颜色,成为了奴隶主“诺合”(黑彝)的专用颜色,并以血统纽带代代世袭,黑色成为社会等级的身份符号。彝族习惯法规定,黑彝的服饰以黑色为主,如果黑彝穿了其他颜色的服饰将有失身份,而其他等级的彝族民众穿了黑色服饰,则会被取笑甚至受到惩罚。长此以往,彝族对黑色形成了敬畏的民族心理。
黑色之外,红色也是彝族最为喜欢的颜色之一。彝族崇拜火,他们以火塘为中心,组织起家庭、社会结构。他们一年四季不离火塘,一生依偎着火塘,生于火(塘)死于火(葬)。彝族有“上半年过节、下半年过年”的说法,火把节成为彝族最重要的两个节日之一。火可以煮食物、取暖、驱虫、御兽、驱邪、避灾、照明,火光、火苗、火炭都是红色的。太阳也是红色的,它让万物生长,它是生命之源。红色不仅是火的颜色、太阳的颜色,而且是血的颜色。血是生命的源泉,动物和人都会因血尽而亡,少女出血(初潮)后就可以孕育生命,外部战斗和内部械斗中都会血流成河……在彝族人心中,红代表着生命与激情。凉山彝族居住在西南红土高原,红壤是最常见的土地颜色,以农业为主的彝族也对红色的土壤情有独钟。
彝族成年男子服的袖边和裤脚边以及成年女性的裙边都镶有红色的边,上衣绣花也爱用红色,喜欢戴红色珊瑚珠。彝族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挂一小块红布在门上用于驱鬼,女儿出嫁举行红线仪式表达祝福,男子外出打仗狩猎时,额头需包红帕或在英雄结上缠一小段红布片。为民众祈福消灾的“毕摩”的法器鹰爪上裹缠着红布,一条红布代表“毕摩”的一次祭祀活动,红布条的数量标示着毕摩的地位、声望、知识和法力。[6]
在民族文化中,黄色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是最为尊贵的颜色,甚至是皇帝的专用颜色。它能缓解神与人的对立,因此在寺庙和祭祀活动中,黄色被大量使用。彝族对黄色的喜好也是来自彝族先民对阳光的顶礼膜拜,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彝族人认为世界分为祖界、人间和地下界,分别以白、黄、黑为色彩指征,黄色是人间的颜色。彝族毕摩招魂时要用黄色牺牲吸引迷路的灵魂和鬼怪,使他们远离人间。孩子庆生也要选黄色母鸡祭祖,求吉利保平安。送殡仪式上,彝族妇女头上、男子腰间系一条黄绸,以表达对逝者的悼念[7]。彝族神话传说“支格阿龙射日”中,天上剩下的独眼太阳是人间正义的化身。凉山地区日照时间长,阳光照射大地一片暖暖的黄色,靠土地为生的彝族深深地感知到万物生长靠太阳,裹腹生存的主食土豆、荞麦馍馍也是黄色。黄色是永恒、生机、繁盛、温暖、希望的象征。节日里,彝族少女手里撑着嫩黄色油布伞表演的“朵乐荷”,分外妖娆,折射出的彝族独有的视觉魅力与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蕴。
红与黄都与太阳相关。只是因为大气的散射和折射,让人们感觉到红色和黄色差异。从色彩学的角度,太阳光原本是白色光,但它们在经过大气层时被分离和折射后,成为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其中,红色光穿透空气层的强度最大,其次是橙、黄、绿光,再次是青、蓝、紫光。早上和傍晚时太阳光射到地面上,穿过的空气层距离超过中午太阳当顶的时候,只有红、橙色光可以穿过空气层被我们感知,因此太阳总是红彤彤的,而其他时间我们看到的太阳光是黄色甚至是白色的。
总之,黑、红、黄三色文化是彝族先民思想、情感、宗教、人文、历史、伦理、社会信仰及审美观的凝聚和积淀,是彝民族性格、心理的折射。在落后封闭的凉山地区,色彩在彝族人心目中,是一种寓意和暗示象征,那是他们战胜自然,克服困难,诗意地栖居在大小凉山的精神支柱,蕴含着彝族特有的审美情趣。
3.凉山彝族传统家具的色彩组合
彝族三色文化运用在传统家具中,形成了特有的色彩特征。彝族传统家具一般以黑色为主,配以红色和黄色,或者以黑、红、黄为主,辅以白色、蓝色等其他颜色,并与特定的图案相映衬。图形达意、色彩表情,前者主理性、后者主体验,形成了彝族特有民族意蕴和审美意趣。
黑是土地的颜色、灰烬的颜色,红是太阳的颜色、火的颜色,黑和红的组合对于崇拜火的彝族,成为首选的最佳搭配,这是不可分割的颜色搭配,好比硬币的两面。同时,黑和红在色相明度上是对比色,会在视觉上产生强烈的视觉烘托效果。黄色的嵌入,色彩视觉感更为鲜明、敞亮,是对稳重的黑、红二色的调和,更是升华。黑、红是静,黄色是动,三者结合呈现出动静相适的美。
在彝族传统家具中,黑色往往是基色和主色调。在色彩面积的分布上,黑色往往占有二分之一的面积,红色和黄色占有另外一半的面积,其中红色占有三分之二的面积,形成了3∶2∶1的色彩面积对比,给人以视觉上的递减型规律美感。或者是黑色占二分之一,红色、黄色平分剩下的二分之一的面积,形成2∶1∶1的对称型美感,主要用于盛东西的漆器和餐桌、矮柜、春凳、靠背椅上。此外,在彝族架子床和一些储藏类家具中,除了黑、红、黄外,还有白、蓝等色彩,通常会有一个主色,其他颜色搭配使用,显示出多样统一的美感特征。祭祀家具如供桌则只有黑色,显得庄重肃穆。
凉山彝族家具以黑为基色、主色调,在上面添加红色、黄色,交叉搭配,具有吸引眼球的装饰性效果,产生炫耀的视觉美感。再者,这种色彩搭配具有强烈心理暗示功能和特定的寓意性,彝族总是从自己的生活感受和色彩观念出发,在历时性文化积淀与共识性的色彩直观中,去体悟黑、红、黄三色和谐统一中透发出的祈福迎祥、风调雨顺、富贵平安的寓意。第三,黑、红、黄的组合,更是天、地、人的完美和谐统一,是彝族先民自然崇拜、万物有灵的“天人合一”原始思想的色彩表达,也是来源于自然启发的和而不同的理念呈现。
三、结语
彝族传统家具以其独特的形制和髹漆工艺,配合具有地域特色、民族特色的图案纹饰,再辅之具有极强视觉效果的色彩组合,折射出彝族传统家具独特的文化底蕴和民族审美特色,是中华传统民族文化宝库中不可多得的璀璨明珠。经过千百年的发展,至今仍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然而,城市化、现代化进程中,彝族传统家具文化受到极大冲击而走向衰亡,这个趋势不可避免。企图固守传统家具文化以抗拒现代科技文明的冲击,显然如螳臂当车,毫无胜算。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最好办法,是广泛开展田野调查,收集整理彝族传统家具实物,在此基础上,运用人类学、民族学、文化学、社会学、艺术学等方法,进行深入的综合学术研究,吸收传统文化的精华,在新的历史条件和信息文明环境中,加以革新创造,以适应新的社会需要,从而推动彝族家具文化的健康发展。
[1] 刘洁.四川彝族家具造型的研究[D].南京林业大学硕士论文,2008.
[2] 刘洁.论彝族家具中的装饰[J].家具,2013,(9).
[3] 刘洁.大凉山彝族家具纹饰图案解读 [J].家具,2009,(12).
[4] 冯元蔚译.勒俄特依[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6.
[5] 云南省民族民间文学楚雄调查队收集翻译整理.梅葛[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78.
[6] 杨奕.四川凉山彝族的色彩符号解读[J].美与时代,2015,(7).
[7] 鲍冬丽.凉山彝族色彩象征分析[D].中央民族大学博士论文,2012.
[责任编辑:陈忻]
On the Aesthetic Culture of Yi Traditional Furniture in Liangshan of Sichuan Province
Xu Lu Wang Daiming
(Academy of Arts, Southwes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Sichuan Chengdu610041, China)
The traditional furniture of Yi people is gradually consummated during their long lives. It is the basic needs of Yi people as well as display of Yi utensil culture. As a 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the intangible cultural elements are rooted in the Yi furniture. It is both the necessities of their daily lives and symbols of the social, cultural and economic identities of the users. Moreover, it is the perceptual manifestation of Yi people’s daily lives, life style and aesthetic tendency. This essay discusses the aesthetic connotation of Yi traditional furniture from the shapes, designs and colors of the furniture.
Yi people in Liangshan; traditional furniture; aesthetic culture
2016-06-08
徐路(1991-),女,西南民族大学美术学硕士研究生。
汪代明(1963-),男,西南民族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研究方向:艺术学、文艺美学。
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藏彝走廊民间美术资源的调查整理与开发研究”(编号:14YJC760091);西南民族大学“创新型科研项目”(编号:CX2015SP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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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0429(2016)04—008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