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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用现代文化抵御宗教极端思想渗透的思考——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为例

2016-03-23张付新张云

关键词:文化认同新疆

张付新,张云



关于用现代文化抵御宗教极端思想渗透的思考——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为例

张付新,张云

摘要:论述了新疆多元民族文化格局的形成、发展及特征,分析了新疆宗教极端思想的来源和危害,探讨了新疆发展现代文化的机遇和挑战,提出了以现代文化抵御宗教极端思想渗透的对策。

关键词:现代文化;宗教极端思想;文化转型;文化认同;新疆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提出的“以现代文化为引领”的战略是推动新疆各项事业全面发展进步的重要举措。张春贤书记在自治区党委八大报告中指出,要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通过现代文化引领“实现人的现代化和自由而全面的发展”[1],指明了现代文化的发展目标和方向。这就要求新疆各族人民在价值观念、行为方式、生活方式等方面实现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变,也要求党和政府为实现人民群众的全面发展和进步创造条件。

一、新疆多元民族文化格局的形成、发展及特征

新疆多元民族文化格局的形成植根于新疆多民族格局的生成、发展和最终定型。新疆各民族的传统文化具有浓郁的地域性和多元性特征。这种多元的民族文化具有“变迁模式的突变性、文化内涵的变异性、结构体系的兼容性、文化表象的宗教性”[2]。

(一)新疆民族文化格局形成的地域性和多元性

新疆呈现出昆仑山、天山、阿尔泰山环绕塔里木盆地和准噶尔盆地的地理格局,是新疆多元民族文化形成和发展的客观基础和条件,形成了文化交流和传播的局限性和地域性。“丝绸之路”加强了新疆各民族与周边其他民族的交流,使封闭的绿洲走向了开放。新疆经济表现为南疆的绿洲农耕经济和北疆的草原游牧经济,这两种共生共荣的经济与文化对自然环境有很强的依赖性。相对开放的人文环境培育了新疆各民族兼容并蓄、吐故纳新的接纳能力,但脆弱的生态环境又不断摧毁了民族文化生存与发展的物质基础。新疆的绿洲经济具有分散性和封闭性特征。新疆的文化移植和渗透也比较常见。历史上新疆是不同政治势力角逐的场所,很难形成长时间占绝对统治地位的主流文化。新疆各民族在不同时期因宗教信仰因素而导致了相应的文化选择和变迁,进而造成了“民族文化整合的困难”和“某种程度的文化断裂”[2],许多历史文化名城被淹没在荒漠中,其文化进程也被中断了。加之民族迁移,异质文化的移入、碰撞与交融使新疆的文化整合在坚守中变异。新疆各民族的交往、交流和交融是推动新疆民族文化变迁的重要驱动力。虽然新疆的多元民族文化格局保留了下来,但其内涵和表现形式却有所不同。民族文化的整合与变异同在,如维吾尔族文化经历了突厥化、回鹘化和伊斯兰化的过程,文化的内容也在不断变化。信仰多元化的民族基本转化为伊斯兰教民族[3]。

(二)新疆民族文化格局发展的突变性和包容性

新疆多元民族文化相互吸纳和交融,独具民族特色和某些共性特征。现存的新疆各民族大多是由古代各民族融合而来,其语言和风俗带有某些相似性。信仰伊斯兰教民族的信仰侧重点、表现形态、程度、建筑艺术和功能都有所差异,民族特色鲜明[4]。各民族对原初文化特质的坚守兼具宗教性表象。新疆多元宗教并存和绿洲经济的相对保守性客观上加剧了新疆地域的封闭性。伊斯兰教是两世(今世、来世)兼顾、教俗合一的入世性宗教,宗教信仰和生活习惯融为一体,具有强烈的社会文化功能。由此形成的封闭的社会文化环境为伊斯兰教发挥整合功能创造了条件,没有外界的强力干预而使文化整合比较彻底,形成了新的文化类型。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等民族共同信仰伊斯兰教,淡化了他们之间的民族性差异,在信仰、心理、习俗上的同一性深化了他们的宗教信仰。在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文化的传承过程中,文化整合进程因受外力干预而被迫中断。移入新疆地区的许多外来文化,缺乏与本土文化广泛的接触和交流,限制了文化整合的程度和范围。两个民族间的文化传播范围或影响的程度取决于“接触的持续时间与密切程度”[5]213。伊斯兰教结合新疆各民族的文化传统进行了适应性变通,如维吾尔族的麻扎崇拜已在新疆广泛传播。

(三)新疆多元民族文化格局继续发展的宗教性和差异性

新疆有史以来一直保持着多元一体的民族文化格局,在语言、风俗和宗教信仰上的差异及特定的聚合效应成为各民族文化的共性基础。新疆各民族整合的水平出现差异和不平衡,其整合并未完成。伊斯兰教不仅改变了新疆各民族原有的宗教信仰,其节庆、礼仪、禁忌等也逐渐成为了信仰伊斯兰教民族的风俗习惯。由于这种宗教形式承载了民族文化,因此宗教便具有了民族的象征意义。宗教影响人的现代化主要体现在“教义中的非理性规定”约束现代人性和“宗教的行为范式”影响人们的生活方式[6],宗教日益渗透到民族传统、生活习惯和文化各领域,形成了广泛的社会基础,阻碍着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变革和人的现代化的实现。新疆信仰伊斯兰教民族文化的差异性是伊斯兰教与各民族传统文化相互融合的结果。新疆伊斯兰教的多元、混合、多层次的复合文化,反映了新疆多元民族文化的包容性。

近代以来,新疆由于军阀割据、战乱和帝国主义的争夺,使新疆缺乏推进经济发展稳定的社会环境,经济发展严重滞后。同时,也阻碍了民族传统文化的转型和进步,为宗教极端思想的传播提供了空间。

二、新疆宗教极端思想的来源和危害

(一)新疆宗教极端思想的来源

20世纪90年代初,“宗教极端主义”最先出现在西方的宗教学术著作中,是指“以宗教名义从事反政府或反西方为政治目的的暴力恐怖活动,其中也包括对宗教信仰体系所做的极端片面的解释”[7]1。吴云贵先生认为宗教极端主义是个泛称,它特指各种宗教内部滋生的极端主义倾向,或打着宗教的幌子从事违法犯罪的活动[8]376。宗教范畴的极端主义是指宗教内部具有极端思想的派别,任何宗教一旦超越劝恶扬善的伦理规范就形成极端教义。而政治范畴的宗教极端主义则是借助宗教外衣实施违法犯罪活动的极端社会政治行为。伊斯兰极端主义是伊斯兰教的极端派别,试图通过暴力和恐怖手段推翻世俗政府,建立伊斯兰教法的宗教国家。其基本宗旨是:通过“圣战”或恐怖主义,建立伊斯兰教法统治的政教合一的神权制度。其口号是:“既不要西方的资本主义,也不要东方的社会主义,只要伊斯兰教。”[9]1031928年哈桑·班纳创立的埃及穆斯林兄弟会,是伊斯兰极端主义形成的标志,也是现代最早的伊斯兰世界原教旨主义组织,推动了当地的伊斯兰复兴运动。

伊斯兰宗教极端主义主要体现为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和泛伊斯兰主义两大派别。在认识根源上,前者主张伊斯兰世界的危机源于对《古兰经》和《圣训》的误解,要求严守伊斯兰教教规;后者认为西方国家和当地世俗政权阻碍了统一哈里发国家的建立,西方破坏了伊斯兰认同。伊斯兰世界近代的宗教性社会思潮,即广义伊斯兰民族主义。在政治主张上,前者强调神权至高无上,坚持政教合一;后者侧重建立统一的哈里发领导的单一伊斯兰教国家,抵御外辱。在经济主张上,要求公平分配,取消银行利息,“天课”纳入税收,反对高利贷剥削。在文化习俗上,前者反对西方教育制度、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主张实现伊斯兰化,遵守伊斯兰习俗,男子留胡须,妇女出门戴面纱;后者主张重塑伊斯兰教生活方式,抵制世俗化和无神论。在核心思想上,前者坚守伊斯兰教初创教义,将《古兰经》和《圣训》作为立法和判断是非的依据;后者坚守伊斯兰教的历史文化传统和普适性,主张全面强化伊斯兰信仰,创建全球穆斯林共同体,对欧洲展开圣战。在实现途径上,前者主张保持伊斯兰教初创时期的纯洁性和独立性;后者主张借助恐怖主义手段对抗西方的军事优势,并用宗教言辞抨击西方[9]133。

(二)新疆宗教极端思想的危害

当代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把“圣战”作为恐怖主义及武装冲突的精神动力。“圣战”思想是伊斯兰教初创时期为保卫政权的特殊时代产物。伊斯兰教教义认为“圣战”是穆斯林保护伊斯兰教生存的宗教义务,一旦威胁解除,穆斯林就要停止杀戮。《古兰经》规定用心、用口、用手、用剑四种形式。“吉哈德”指出个人和社会集体的行为和责任,其法学定义是通过言语、财产和生命等方式为主奋斗;为捍卫宗教信仰、生命财产、抵抗外来侵略、保家卫国、消除暴力和迫害而尽心尽力。要求穆斯林履行精神、物质、武力、圣战和主命四种义务。其中:“武力吉哈德”是一种自卫反击形式,应遵守不伤害老人、妇女、儿童以及神职人员,不毁坏寺庙、教堂、树木、庄稼、屠杀牲畜的原则;“圣战吉哈德”是指通过心、舌、手、剑实现“吉哈德”,其中“剑”特指“圣战”。停止“圣战”是伊斯兰教义中实现社会发展进步的和平方式的体现。吉哈德的初衷是为正义和合法的事业,虔诚地服从真主的命令,捍卫基本人权,尊重人的尊严,抵御外来侵略,善待非穆斯林,扬善除恶,建立公正、公平、安稳的社会。伊斯兰教崇尚博爱,起初强迫其他信仰者改信宗教,尊重其他宗教,用伊斯兰教法保护不同宗教信仰者。因此,“吉哈德”不能简单翻译和理解为“圣战”。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作为一种保守的宗教社会思潮,融合了政治激进主义、现代改良主义、文化保守主义和世俗民族主义。中东国家的现代化进程促进了伊斯兰复兴运动的蓬勃发展,美国的全球反恐、发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迫使伊斯兰极端主义有所反弹。宗教信仰具有强制性文化心理,其教规教义成为民族共同体的价值取向和道德准则,宗教信仰固化民族间的差异和长期存在[10]。

宗教极端主义者煽动狂热的宗教情绪,激励成员参加“圣战”是尽神圣的“殉教献身”职责和义务。宗教极端主义对合法宗教的形象和声誉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也是现代国际政治生活中的“毒瘤”,更是各国热爱和平人士的“共同敌人”。旗帜鲜明地反对和抵制宗教极端主义,是各国政府和人民“义不容辞的责任。”[9]216这种“圣战”无视国家、政府、宪法和法律,是赤裸裸的违法犯罪活动。伊斯兰极端主义把“圣战”思想神圣化和极端化,并为恐怖主义所利用[11]。相对于世俗暴力活动,他们所受的社会规范的约束要小得多。他们认为现代影视和因特网只能招来罪恶,被严格禁止;非穆斯林只有服从哈里发领导,或交税,否则将遭到哈里发的军事打击[9]165。新疆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瓦哈比、伊扎布特等恐怖主义组织肆意制造大量恐怖事件、滥杀无辜、混淆视听,他们披上“合法神圣”的外衣,为他们进行自杀性爆恐袭击寻找借口。

三、新疆民族传统文化转向现代文化的挑战和机遇

新疆的进步和发展离不开新疆主体民族的进步和文化的发展,实现新疆文化现代化是实现新疆各族群众现代化的关键。

(一)新疆发展现代文化的机遇

一是文化全球化为新疆民族文化与其他文化交流提供了机会和创建了平台。文化全球化使民族文化的交往和交流成为可能,为不同文化和文明的碰撞、借鉴拓宽了交流渠道和搭建了平台。全球化伴随着精神和文化领域的诸多问题,文化全球化加强了世界文化的伦理性和人文性[12],为关注和解决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全球问题提供了机遇,培育了更为理性的文化观念;二是我国的“一带一路”战略布局为各民族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提供了强大的动力。该战略为新疆学习和吸收世界先进文化,提升新疆文化的自身价值,使新疆各民族的传统文化在人文精神、修身养性方面更具有明显优势。民族文化的核心是本族认同的文化价值观。文化从根本上规定了人类行为的选择导向[13]。

(二)新疆发展现代文化的挑战

全球化时代的文化安全是各国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现代文化传播依赖发达的现代通讯技术,教育和经济落后的国家和地区很难形成真正的现代文化传播。新疆要发挥现代文化对文化传播与建设的引领作用需要处理好几个关系:

(1)坚持“以现代文化为引领”与文化领域全面现代化的关系。新疆民族传统文化的多样性、生活方式的丰富性和民族间、城乡间的发展不平衡,要谨防各民族文化中的保守意识,积极引导边缘文化群体正视其传统文化中的不合理因素。文化现代化伴随着文化同质化,将会引起弱势民族传统文化的反弹,要注重现代文化与传统文化的有效衔接。新疆对本土文化进行现代化改造,要慎重对待掩盖文化的差异和对抗话语建构的诉求,防范不同文化版本被利益集团利用。

(2)坚持“以现代文化为引领”与历史传统和经验主义的关系。“以现代文化为引领”应对全球化趋势,正确处理国内外优秀文化、我国东部先进经验与新疆区域文化平等对话与对接。通过“对口援疆”引进发达地区先进的生产经验和经营模式,既要谨防援助形成新的资源征服和环境破坏,也要防止东部文化和经验的主导,防止新疆民族传统文化的边缘化倾向;既要坚持新疆长期以来形成的宗教型民族文化传统,又要改变部分党员干部对宗教事务不敢管、不会管、不愿管的懒政现象。这两种传统和经验都需要转型和创新。

(3)“以现代文化为引领”与保守主义、激进主义和自由主义的关系。保守主义对文化现代性的理解过于狭窄,更多以民族性来表达其现代性诉求,其他三种文化都赞成新疆的文化转型和社会变迁。伊斯兰教具有“纯洁净化灵魂”和“改造和规范社会的”双重作用和功能[6]。现代化的经济分工是民族身份形成的前提,现代性的实现有助于民族性的显现。激进主义希望现代转型高歌猛进,但须防止“大跃进”和一揽子解决新疆文化转型的倾向。新疆的文化现代化历程注定要经历艰难而漫长的转型和阵痛。自由主义则通过消解主体中心来应对现代化,并不关心现代文化的实现[14]。

(4)注重制度对接和意识形态斗争。传统与现代是辩证统一、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关系。“一种文化的保存、延续、更新不是主观的意愿问题,而是一个社会实践问题。社会发展会对某一种文化的更新机制作出其特有的选择,各种文化都必须以现实态度面对这种选择。”[15]320同时,成功的现代化以传统为依托,保护传统就是为现代化奠基,而现代化则是为新传统的形成准备条件。中国实现现代化并不意味着全面摧毁传统,而是使传统成为“当代中国目标的发酵剂”,并发挥“正面的功能”[16]8,现代化的实质是传统的制度和观念在新时代功能上的适应。因此,新疆传统文化向现代文化转型,必须继承、弘扬和创新优秀传统文化,借鉴一切优秀文化,构建现代中华文化新模式,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17]。现代文化在本质上是新旧交替的成果,发掘新疆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用更新的文化观念去观照、宣传新疆自身的文化建设。创新新疆的文化宣传手段,包装和宣传新疆民族传统文化是发掘新疆文化现代价值的内在诉求[18]。特别要注重新疆文化传播的现实差距,需要增加少数民族女性的话语权。维护新疆文化的独特性和多样性,要重视少数民族的生活体验。新疆的汉族文化同样需要引领,更需要转型。要巩固社会主义思想文化阵地,积极弘扬爱国爱疆、团结奉献、勤劳互助、开放进取的新疆精神,开展群众性的文化活动,提升“四个高度认同”,增强现代观念,夯实各族群众团结和睦的思想感情基础。要进一步发挥文化的教育、凝聚、鼓舞和引领作用,发扬爱国主义的民族精神和改革创新的时代精神,坚定理想信念,团结各族人民热爱伟大祖国、共同建设美好家园。

四、以现代文化抵御宗教极端思想渗透的对策

第一,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牢固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新疆的民族传统文化现代化需要从马克思主义思想出发,加快个体人的社会化进程,做到观念现代化、生产现代化、消费现代化、生活现代化。“文化多样性是各民族相互认同的基础,文化的共同性或同一性是对中华民族和国家认同的基础。”[19]要立足新疆实际,充分借鉴国内外的优秀文明成果继承和体现时代精神。特定文化反映特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并“影响与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20]663经济全球化伴随着文化全球化,必然对社会意识形态和观念形态产生影响。因此,“全球化处于现代化的中心地位,文化实践处于全球化的中心地位。”[21]1各族群众要在文化上尊重差异、包容多元[22],逐步用科学性、开放性、人民性的现代文化取代和遏制非理性、排他性、迷惑性的宗教极端思想。同时,要因地制宜地处理现代文化实现中所遇到的挑战,循序渐进地推进现代文化的发展,从而达到新疆文化跨越式发展的目标[14]。

第二,传承与振兴民族传统文化,进行文化综合创新,弘扬科学和理性精神。文化是特定国家或民族生存智慧和民族精神的集中反映,其繁荣与否关系到国家的兴衰治乱。一般而言,民族精神是指“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支柱”,具有“振奋的精神和高尚的品格”是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重要保证[23]39。建设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现代民族文化,既要继承与借鉴人类一切优秀文明和文化成果,也要把握其前进方向和时代特征,求真务实,顺势而为,开拓创新。文化创新主要体现在文化观念创新,尤其是与时俱进的文化建设观念,以及“对新型文化意识的提炼、认同和实践”[24]。坚持“以人为本,重在建设”的指导思想,积极有序地推进文化建设进程。甄别和借鉴一切优秀文化是必需的,但决不能机械“照搬”和简单“移植”。进行全民性的宗教知识再教育、保护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等传统文化迫在眉睫,进而使老百姓自觉对正统宗教和极端宗教、民族传统文化和保守主义思潮分清界限。当然我们必须看到,任何正统宗教都是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恐怖主义的,宗教恐怖组织和恐怖分子只是借用“宗教”做幌子,背弃了传统宗教的惩恶扬善的真正宗旨,是对传统宗教的反动和异化。应从伊斯兰教等宗教内部有效抑制极端思想的蔓延,并抵御境外宗教势力向新疆渗透。只有批判继承、合理选择、综合创新,才能适应知识经济时代的新疆民族发展和区域治理的实际,也才有助于新疆民族传统文化的升级和再造。要打造兼容并蓄、多元竞争的格局,培育民主意识、竞争意识、效率意识、自立意识、法治意识和开拓创新精神,不断激活各民族思想和文化意识的活力,进而激发社会活力和创新精神,从而适应经济和文化全球化的新趋势。

第三,积极推进文化体制改革,实现文化建设的制度化、规范化、常态化,压缩宗教极端思想传播和渗透的空间。明确文化体制改革的首要任务是把握文化体制改革的总体方向。新疆民族文化的现代化应该做到:一是强化政府与文化企事业单位的服务职能。创新政府管理文化事业的方式,通过调整政策、法规和信息服务等多种途径,形成管办分离、政事分开的运行机制。二是加强文化法制建设。加快文化立法进程,做好相关法律、法规修订,切实维护文化秩序。三是健全文化市场体系,创新管理机制,形成健康繁荣、竞争活跃、统一有序的文化市场。加强文化市场基础建设,构建现代化、社会化、网络化的文化流通体系,坚持主流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目前开展的“去极端化”的宣传教育活动,丰富和发展人民群众多元化的文化需求,旨在通过提高老百姓对正统伊斯兰教教法、教义的准确把握,切断非法宗教活动、非法宗教宣传品、非法宗教网络传播宗教极端思想的渠道,彻底根除宗教极端思想滋生的土壤。

第四,坚持科教兴国、文化强国战略,大力发展文化产业,牢固树立公民意识。邓小平曾指出,中国国力提升和经济发展后劲“取决于劳动者的素质”和“知识分子的数量和质量”[25]120。全球化、知识化和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人类发展的共识,经济实力和科技水平已成为各国和地区发展的核心竞争力。在我国“一带一路”战略布局下,新疆面临着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必须积极推动科教兴国和文化强国战略,理顺各种文化权利关系和文化政策关系,改善和优化文化发展的政策生态环境,推动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发展。不断提高信教群众的现代科学文化素质和思想道德素质,发挥宗教的正向功能,使宗教的非理性逐渐向科学理性过渡,形成不同宗教、不同信仰之间的平等、宽容和对话机制,从而加强宗教意识的开放性,使宗教在意识形态中的主导作用逐渐向私人信仰转化,从而使各民族生活回归世俗化常态。尤其要做好“抓思想”“抓年轻人”“抓重点”的常态工作,使各族群众逐步认识到确立国家意识、法治意识、平等意识、责任意识是现代公民的应有素质。

五、结语

宗教的世俗化和宗教复兴是现代化进程中的正常现象。宗教与现代化相互制约,都以各自独特的方式影响和反映着人们的意愿、情感和追求,二者双向互动发展。多民族、多宗教、多文化的新疆注定了在现代化进程中不会一帆风顺,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及其“现代化的痛楚”会导致对宗教的需求,现代化是当今世界的潮流,其影响注定要大于宗教。而宗教在社会发展中呈现一定的保守性,但其形态、趋向和功能取决于“时代与社会发展进程”,现代化是“宗教生存、发展的决定性条件”,并驱使宗教在自身运行机制中发生“以趋同性、适应性为主的变化。”[26]该趋势是不可逆转的,因宗教传统和社会发展程度不同,宗教与现代化的协调和适应在广度、深度、层次上会有差异,但宗教信仰不应成为实现现代化的障碍,也并不影响人类发展的光明前途[27]。新疆多元民族文化格局的形成和继续发展使新疆成为绚丽多彩的中华文化的“展览馆”“艺术馆”和“博物馆”[28]。新疆的文化转型就是要把宗教伦理型的民族传统文化转化为崇尚理性、科学的现代文化,培养现代价值观念和精神,将现代文化建设与“去极端化”有机结合,增强遏制宗教极端思想的动力;让仁爱宽容、和平友善、尊重生命的宗教正能量发扬光大。“以现代文化为引导”,积极推动新疆宗教的世俗化和私人化步伐,努力完成新疆少数民族传统文化向现代化转型的重要任务[6]。积极弘扬“爱国爱疆、团结奉献、开放融合、勤劳互助、开拓进取”的新疆精神,努力倡导新疆各民族共享型发展和包容型增长,让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逐渐成为新疆各族人民团结进步、共生共荣的坚实思想基础,使之成为支撑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的强大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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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汝)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新疆南疆城乡基层社会治理机制研究”(14AZD054);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社会治理创新与‘平安新疆’建设研究”(14CSH006);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普通高校人文社科研究基地非传统安全与边疆民族发展研究中心招标课题一般项目“加强民族地区文化建设与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互动关系研究:以新疆为例”(XJEDU090113C04);塔里木大学校长基金哲学社会科学项目“发达地区对口援疆及新疆提升自我发展能力研究”(TDSKSS1307)。

收稿日期:2015-12-03

作者简介:张付新(1978-),男,硕士,新疆塔里木大学(新疆阿拉尔843300)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新疆社会史、民族史和宗教史;张云(1982-),女,硕士,新疆塔里木大学非传统安全与边疆民族发展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新疆区域文化史、职官制度史、民族学和人类学。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999(2016)02-008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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