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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翻译目的论的视角看李善兰科技翻译

2016-03-23孙雁冰

湖北开放大学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译著植物学译介

孙雁冰

(江苏开放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江苏南京210019)

从翻译目的论的视角看李善兰科技翻译

孙雁冰

(江苏开放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江苏南京210019)

李善兰是西学东渐的关键人物,通过译介多部高质量的西方科技著作将西方的科技知识介绍至中国科学界,引领了中国翻译史上第二次翻译高潮。李善兰科技译著带有明显的翻译目的,即科技交流的目的。李善兰在译介过程为实现译著翻译目的采取了多种翻译策略,其中“创译”法是李氏科技翻译的特色。通过对李善兰科技译著深度剖析不难发现,用目的论的观点对其进行解读是可行的。

李善兰;科技译著;目的论;创译;目的原则;连贯原则;忠实性原则

引言

李善兰在中国科技史及文化史上的知名度很高,观其一生,其成就不仅体现在他的数学造诣方面,也表现在其高产的科技译著方面。李善兰科技译著涵盖天天文学、数学、物理学、植物学等多个领域,堪称晚清科技翻译第一人,并引领了我国第二次翻译高潮。在中西方第二次科技文化交流中做出了举世瞩目的贡献,对推动我国近代自然科学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18、19世纪,经由传教士东来带入的书籍中包含许多西方科技著作,这些科技著作经由李善兰等中国进步学者与伟烈亚力等来华传教士以“合译”的方式译介后在中国进行传播;但由于当时的西方自然科学发展水平远远领先于中国,因此这些科技著作中包含了许多中国科学界所未曾涉足的内容,对于这些内容的译介处理,李善兰等译者做了许多开创性的工作,并创译了许多科学名词,使其更好地在我国科学界传播开来,为近代我国自然科学的全面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

深入解读李善兰的科技译著,我们会发现其翻译过程对翻译策略的选择完全遵循目的论的基本原则。目的论由德国学者费米尔(Hans J Vermeer)于1978年首次提出,将“目的”的概念运用于翻译中,认为任何行为都是有目的的,翻译也是如此,应当在目的语语境和文化中,按目标语读者所期待的形式发生发展,因此翻译过程中所采取的翻译策略应当根据翻译目的而定,是功能派较为重要的翻译理论。由于文化差异的存在,翻译中,译文有时不能和原文完全对应,翻译过程中要保留什么、改动什么、创译什么,就要视翻译目的而定。通常情况下,这个翻译“目的”可以是译者的目的也可以是译文的交际目的,也就是说,译文在目的语语境中对目标受众产生一定的交际功能。通过对李善兰科技译著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其科技译著(即译文)具有明确的交际目的,即要将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传播至中国,从而提升国人的科学素养和培养国人的科学意识。这个交际目的中也涵盖了译者李善兰的目的,而“创译”正是译者为了实现这一目的而采用的翻译手段。本文主要关注李善兰的西学成就——科技译著,以出于译者目的、译文的交流目的、以及为实现翻译目的采取特殊手段(创译法)等三方面为基本框架,运用目的论三原则全面对之进行梳理与解读。

一、李善兰其人

李善兰原名李心兰,浙江海宁人,晚清著名数学家、科技翻译家。其在数学方面的造诣颇高,提出了著名的“李善兰恒等式”,并在尖锥术、垛积术、素数论等方面有所突破。同时,他在天文学、生物学、教育等方面均有所长。他个人的学术造诣为其后来的科技翻译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李善兰个人学术成果主要集中在数学领域,1840年至1872年,李善兰共完成《天算或问》、《方圆阐幽》、《弧矢启秘》、《对数探源》、《则古昔斋算学》(13种24卷,共约15万字)、《考数根法》、《粟布演草》等21部刊行著作,以及《造整数勾股级数法》、《开方古义》等四部未刊行作品。

在科技翻译领域,其成就同样不容忽视。1852年开始,李善兰在科学重镇——墨海书馆开始了其长达八年的译书生涯。所译书籍涵盖数学、天文、物理、植物学等多个领域,翻译方式主要采取“合译”的方式,即与伟烈亚力、艾约瑟等来华传教士合作进行翻译,由传教士口述,李善兰进行笔译。八年的译书生涯,李善兰收获颇丰,译著涵盖多个科学领域。

李善兰的翻译工作使当时的中国学者了解、学习了西方先进的科学知识,很多内容成为中国近代科学发展的基础,为中国数学及其他学科的西化做了不可替代的铺垫[1]。因此,学者李善兰被称为中国近代科技翻译第一人。

二、目的论

翻译目的论的起源可追溯至20世纪70年代,由德国学者费米尔提出,后成为功能派的翻译理论。目的论强调翻译不是单纯地从一种语言转换成另一种语言,而是一种交际行为,翻译的过程既包括语言符号的转换,也包括非语言符号的转换,这些转换的最终目的是要实现译文的交际目的。

目的论遵循三项基本原则:目的原则(skopos rule)、连贯性原则(coherence rule)及忠实性原则(fidelity rule)。其中目的原则是翻译遵循的首要原则。也就是说,“翻译行为所要达到的目的决定整个翻译行为的过程”[2];连贯性原则指翻译要满足语内连贯的标准,即,“译文必须让接受者理解,并在目的语文化以及使用译文的交际环境中有意义”[3];忠实性原则强调的是语际连贯,即原文文本与目标语文本之间需要连贯,忠实性原则要求目标语文本忠实于源语文本,但与原文忠实的程度和形式取决于译文的目的和译者对原文的理解。忠实性原则从属于连贯性原则,连贯性原则从属于目的原则,译文的语际连贯与语内连贯均要为实现译文的目的服务。

目的论不强调目标语文本与源语文本的对等性。在目的论的理论框架下,充分性是目的论评价译文优劣的标准,指译文要满足翻译目的的界定,要实现其在所处的目标语语境中的交际功能。这个过程是动态的。具体到翻译过程中,译者应以翻译目的为基础,选择合适的翻译策略,实现语言符号与非语言符号的转换。

三、出于译者目的

李善兰科技译著中出于译者目的而译介的当属《几何原本》后九卷(续《几何原本》)。李善兰为晚清著名数学家,15岁时开始研读由利玛窦与徐光启翻译的《几何原本》前六卷,并颇有心得,并因后九卷内容未得译介深以为憾。可见,李善兰深为认同《几何原本》的学术价值,因此,当李善兰得知可以参与《几何原本》后九卷的翻译后不禁感慨:“实千载一时难得之会”。李善兰高度重视《几何原本》后九卷的翻译,认为这是中西方科技交流史上的大事。而其合作者伟烈亚力也是一位对《几何原本》感兴趣的传教士兼学者。“他(伟烈亚力)到中国后,他一直有意续译《几何原本》,这一方面是‘继利氏之志’,消除200多年来学者的遗憾。同时,也有意通过后9卷得翻译,有利用中国人和西方人的沟通,也利于传教士事业之发展”[4]。所以,《几何原本》后九卷的翻译在某种程度上带有译者的主观目的性,既出自译者本身的学术追求及学术兴趣,也出自译者传播科学及宗教的目的,翻译过程中译者不遗余力地为实现这些目的而采取不同的翻译策略,译者目的最终得以实现。

目的论所遵循的三原则中的连贯性原则与忠实性原则在《几何原本》后九卷的翻译中也有所体现。两条原则相辅相成,最终都是为实现翻译目的而服务。《几何原本》后九卷中涉及许多深奥的数学知识,如与立体几何相关的知识,这些数学知识晦涩难懂,译者需要在理解原文的基础上才能用目标语进行流畅表达。李善兰恰恰具备这样的能力。他与传教士伟烈亚力合作,首先将原著中的数学精华知识吸收加工,进而进行译介。译著中将原著提到的数学知识以中国读者可接受的方式进行表述,既遵循中国传统数学的表达规则,也不缺乏对西方数学知识(立体几何学等)的介绍。李善兰、伟烈亚力所依据的《几何原本》的英文原著是经由希腊语原著翻译至拉丁文版进而再译至英文版,且校刊并不十分精良。因此,李善兰在翻译过程中遵循了语际连贯,忠实于源语文本,但并非全文直译,而是首先对之进行整理,而后对之修订、补充及校正,并依据自己的理解,对原著做了一些补充性、注释性的按语。这些得益于其深厚数学根基的按语,也使得读者对《几何原本》后九卷中数学知识的阐述更加清晰,英文底本与中文译本之间的语际连贯得到了保证。

学术界对李善兰等的翻译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李善兰等对《几何原本》后九卷的翻译使得《几何原本》全译本得以在中国问世,王韬、曾国藩等均给予其高度评价,认为李善兰等人的贡献不在徐光启、利玛窦之下。《几何原本》全译本为我国数学界带来了全新的理念,近代数学学者纷纷参与研究,可见《几何原本》续译影响之深,译者李善兰、伟烈亚力的翻译目的得以实现。翻译的具体过程中所遵循的连贯性原则及忠实性原则是实现译者目的的理论保障,三者的和谐统一最终造就了译著《几何原本》后九卷翻译的顺利进行,从而奠定了译著在学术史及科技史上的价值。

四、出于译文的交流目的

李善兰科技翻译发生在晚清的西学东渐时期,西方科技著作尤其是自然科学著作大量涌入,中国各界有识之士纷纷渴望从其中吸取精华以强大我国的科学力量。特别是鸦片战争的爆发以及《南京条约》、《虎门条约》、《望厦条约》等不平等条约的签订,更令国人意识到固步自封,只能让中国永远处于落后挨打的劣态,“师夷长技以制夷”才是上策。晚清的西学东渐虽带有文化侵略及宗教传播的意图,但李善兰等学者克服了之前西学输入的被动性,将西学中的精华提取并向国人呈现。李善兰科技译著中的交流目的很明显,即中西方科学技术的交流,将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知识传播至我国,内容涵盖数学、天文、植物学、物理等多个学科,在相关领域内均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代数学》曾影响中国40多年,并被译成日语,传播至日本;《代微积拾级》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有关于西方微积分等数学知识的著作;《谈天》是一部内容较为丰富、较为系统的天文学译著,“《谈天》一书是中国天文学的转折之作,其地位可与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相提并论[5]”;《植物学》是中国近代第一部介绍西方植物学知识的译著;《重学》是同期力学作品中最为重要、产生影响最大的一部物理学译著。

在实际的翻译过程中,李善兰采取了不同的翻译策略以实现其译著的交流目的。数学译著《代数学》对应英文原本为英国数学家棣么甘(A.D. Morgan,1806—1871)1835年出版的《代数学》一书。主要包括代数方程、方程组、对、指数、函数等多项内容。不少西方数学通用符号均由此译本传入我国。“例如:=、×、÷、()、√、>、<……在书中被直接引用,但+、—号被译作⊥、丅,阿拉伯数字则用一、二、三、四……,26个字母则用中国传统的十天干(甲、乙、丙、丁……),十二地支(子、丑、寅、卯……),外加四元(天、地、人、物)来表示[6]”。为更好地实现其译文的交流目的,李善兰并没有拘泥于一格,对于不同信息的处理采取了不同的策略,既将西方数学界有用的符号、知识信息引入中国,也考虑到了我国读者的认知能力,以他们更能接受的方式进行表达,比如译著中对于阿拉伯数字和26个英文字母的处理,李善兰可谓煞费苦心,在忠实于原文的基础之上,保证了译文的语际连贯与语内连贯,实现了译文的科技交流目的。

为实现天文学译著《谈天》的译文交流目的,李善兰与伟烈亚力作了许多开创性工作。比如将三角函数等数学知识应用于天文学之中,这是一项难度很大的工作。在《谈天》的翻译过程中,李善兰充分运用了“翻译即为再创作”及“译者隐形”等翻译理论。翻译过程中,李善兰将国人可能产生理解障碍的表达内容加工处理成了更加符合当时中国学术界的认知能力或更为熟悉的表达,使国内学者在阅读译著时感觉更像是由母语书就而成,而不是经由外文译介而来,从而更好地理解其中所传递的天文观及天文学新知识。

《植物学》译自英国人林德利(J.Lindley)的《植物学基础》一书。书中传递了西方较为先进的植物学知识,如植物体的显微构造、生理、分类系统知识等。《植物学》并非《植物学基础》的全译,而是李善兰有目的地进行选译。译著中既介绍了根、茎、叶、果实等组织结构知识以及只有在显微镜下才能观察到的细胞组织,又介绍了植物学的研究方法,内容系统,逻辑清晰。既将西方近代基础植物学知识全面译介,又不与我国传统植物学知识相重合。这是符合忠实性原则的,《植物学》的译介忠实于源语文本《植物学基础》,但《植物学》以科技交流为目的,因此李善兰选择了其中的部分章节内容,经过翻译加工,保证了原文和译著之间的连贯,符合目的论忠实性原则的基本要求。《植物学》一经刊出,在学术界好评如潮。梁启超就曾给予高度评价:动、植物学,推其本原,可以考种类番变之迹,究其致用,可以为农学畜牧之资,乃格致中切近有用者也。《植物学》、《植物图说》皆其精[7]。《植物学》的译文科技交流目的得以实现。

重学即为力学。晚清学术界对重学知之甚少,当时传入我国的西方科技文献中重学著作也被认为最深奥难懂。因此,《重学》的译介具有明确的目的性,其译文交流目的侧重于普及西方重学知识,填补晚清时我国学术界关于重学研究的空白。但李善兰也较为务实,充分考虑了目标受众的接受水平。《重学》对应原著为英国物理学家胡威立(WilliamWhewell,1794—1866)的《初等力学》(AnElementaryTreatise on Mechanics),分为三编,难度依次递增;李善兰与艾约瑟选译的是中编,这是出于对当时中国学术界接受水平的考虑,译著既需要具备一定的知识性,能够对中国当时的重学研究有所促进,又不能太过深奥,否则过犹不及,达不到应有的科学启示作用。李善兰等对选译文本的全面衡量,以及翻译过程中对其中重学知识、重学术语的充分表达均是实现《重学》翻译目的的基本保障。最终,《重学》译介成功,在学术界受到很高的评价,在晚清其他力学译著中,属李善兰的《重学》影响最为深远。

五、为实现翻译目的所采取的特殊翻译手段——创译法

如前文所述,李善兰科技译著具有明确的翻译目的。在具体翻译过程中,李善兰采取了多种翻译策略以实现其翻译目的,其中科学术语的创译是其广为使用的策略。这是李善兰科技译著的一大特色,主要针对那些初次引进,且在中文中没有对应表达的科学名词的翻译。对于这些科学名词的翻译,李善兰结合中国传统科学知识,以及目标受众的认知能力,对之进行创译,最终译介形成了较为精确的术语表达。经由李善兰创译而来的术语大部分沿用至今,为其后我国近代自然科学的全面发展奠定了基础。

李善兰数学译著包括:《几何原本》后9卷(续《几何原本》)、《代数学》13卷、《代微积拾级》13卷以及3卷《圆锥曲线说》。李善兰在《代数学》中创译了“代数”、“系数”、“函数”、“常数”、“单项式”、“多项式”、“方程式”等一直沿用至今的数学名词;在《代微积拾级》中创译了“微分”、“积分”等微积分学名词;在《圆锥曲线说》中则有“轴”、“原点”等至今仍在使用的数学名词。李氏所创译的数学名词约有70%一直沿用至今,这些术语使得我国近代数学发展规范化,为近代数学研究与国际接轨提供了前提。

在《谈天》的译介过程中,李善兰创译了如:“历元”、“月行差”、“光行差”、“本轮”、“均轮”等一直沿用至今的天文学术语。《谈天》对应的英文原著《天文学纲要》中的一些天文学理论对于当时的中国科学界无疑太过陌生,其中也包含了许多中文中所没有的天文学术语。李善兰对这些术语进行创译,使之成为我国天文学学领域内新的学科术语,对我国近代天文学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

《植物学》是我国最早一部介绍近代植物学的译著,因此,李善兰等的工作是带有开创性的[8]。外文原本《植物学基础》中包含了大量我国古典植物学所从未研究涉猎的新内容,如植物体的显微构造、生理、分类系统知识等。译介《植物学》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翻译那些植物学术语。在植物学的汉译过程中,李善兰尽量使用我国传统植物学中已有的名词术语,采用直观、浅显的方式,其目的是要读者在阅读时能够激活已有的知识和信息,从而更好地吸收新引进的知识。而对于与我国传统植物学中没有对应表达的术语,李善兰则对之进行创译。如植物科名的创译。正如汪子春所总结:李善兰在植物科名的翻译上主要根据三个途径:一是根据我国有关这科的传统的植物类群的集合名词,如豆科、瓜科、五谷科;二是把为人们所熟知的该科典型植物作为科名,如芭蕉科、菱科、莲科等大部分科都如此,对后来的命名影响较大;三是根据该科植物花的形态来翻译的,如伞形科、十字科、唇形科等[9]。

李善兰在《植物学》的翻译中创译的植物学术语所产生的影响是最为深远的。“植物学”一词就是由其所创译。在《植物学》问世之前,业界普遍将“植物学”称为“植学”,李善兰借用《周礼·地官·大司徒》中出现的“植物”一词,大胆将英文原著中的Botany一词译作“植物学”;较之其他表达方式,“植物学”一词的表达方法更加直观确切。因此,《植物学》刊行后,“植物学”一词即被日本植物学界所借鉴并沿用至今。此外,李善兰也《植物学》的译介中创译了许多其他植物学术语。其中,部分术语沿用至今,部分随着植物学学科的发展,被逐步取代。李善兰对植物学术语的开创性译介无疑是大胆的,对中国近代植物学术语的规范化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在李善兰的《植物学》之后,后来许多植物学著作、译著中均沿用了其中的术语,传教士傅兰雅在《植物图说》的翻译中就曾广泛借鉴《植物学》中的术语表达。

物理学译著《重学》介绍了动重学、静重学、流重学等理学知识,并将牛顿力学三大定律引进中国,李善兰在其中创译了“分力”、“合力”等专有名词。

19世纪的晚清时期,西方科技尤其是自然科学的发展领先于中国,因此,李善兰科技译著的外文原本中包含许多没有对应中文表达的科学术语,李善兰等译者大胆创译,保证了译文的语内及语际连贯,从而更好地实现了其科技译著的翻译目的。

结语

李善兰的科技翻译成就是值得肯定的。他将西方科学著作通过翻译的形式传递给国人,使国人了解到了当时西方较为先进的数学、天文学、植物学、物理学等多门学科的科学理念,所译之作均为我国近代相应学科的全面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起到了转折性的影响,为其后的洋务运动、维新运动等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目的论强调翻译均有其目的;从翻译目的论的视角来解读李善兰科技译著,不难发现,李善兰科技译著强调以译文的科技交流为其翻译目的,为实现这一目的,译者采取了诸多措施。出于诸多实际需要,李善兰科技译著并没有进行等值翻译,而是有目的地进行选译;翻译中,文本功能明确,李善兰为实现译者目的及译文交流目的而采取多种翻译策略,即,为保持译文语内及语际间连贯性,采取了“创译”等多种手段。他充分考虑了目标受众的实际需要及接受能力,以目标语读者能够接受的方式进行译介,更好地实现了译著文本的科技交流目的。

总之,李善兰科技译著遵循了目的论的基本原则,运用目的论能够更好地将之解读,最大限度地还原其翻译发生的过程,更加清晰地把握其翻译精髓,从而更好为当代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工作服务。

[1]张升.晚清中算家李善兰的学术交流与翻译工作[J].山东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2)30—35.

[2]Christine Nord.Translating as Purposeful Activity Functionalist Approached Explained[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Press,2001:11—27.

[3]周锰珍.“目的论”与“信达雅”——中西方两种译论的比较[J].学术论坛,2007(8):154—158.

[4]杨自强.学贯中西——李善兰传[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6:99.

[5]刘金沂.中国天文学的转折——李善兰和《谈天》的历史地位[J].纪念李善兰逝世一百周年学术讨论会,1982.

[6]王渝生.李善兰:中国近代科学的先驱者[J].自然法通讯,1983(5):59—80.

[7]梁启超.读西学书法.黎难秋等编.中国科学翻译史料[M].合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出版社,1996:635.

[8]汪子春.我国传播近代植物学知识的第一部译著《植物学》[J].自然科学史研究,1984(1):90—96.

[9]罗桂环.我国早期的两本植物学译著——《植物学》和《植物图说》及其术语[J].自然科学史研究,1987(4):383—387.

(责任编辑:张锐)

Discussion of Li Shanlan's Scientific Translated Works

SUN Yan-bing
(Jiangsu Open University,Nanjing,Jiangsu 210019)

Li Shanlan is a key figure in the process of eastwardspread of western culture.By translating many high-qualitywestern scientific works,he led the second translation climax in Chinese translation history.Li Shanlan’s scientific translated works have an obvious aim,which is called scientific communication.He tried many translation strategies to achieve the aim,among which creative translation is a characteristic translation strategy.By an in-depth analysis,it is easy to find that Li’s scientific translated works can be analyzed by Skopos theoty.

Li Shanlan;scientific translated works;Skopos theoty;creative translation;Skopos rule;coherence rule;fidelity rule

H315.9

A

1008—7427(2016)06—0045—05

2016—06—07

江苏开放大学(江苏城市职业学院)“十二五”规划课题青年项目“清朝至近代来华传教士生物学译著对中国生物学术语形成的影响”(15SEW-Q-046)。

孙雁冰(1982—),女,博士,江苏开放大学(江苏城市职业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中西方科技交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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