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英文电影名互译修辞研究

吴玲

（河南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2）

中英文电影名互译修辞研究

吴玲

（河南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河南郑州450002）

文化是交流的载体，电影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当中国电影和欧美电影在作为文化的纽带出口至对方国家时，电影名字的译制就显得十分重要。在中英文电影名互译的过程中，修辞手法越来越得到翻译者的青睐，特别是“概念隐喻”和“合作原则”。两者的使用使电影译名能够更好地体现片名所具有的功能，同时也能让译名更生动、形象，从而更能吸引受众的注意。

电影名；翻译；概念隐喻；合作原则

一、引言

世界一体化的进程逐渐加速，国际间的交流也越来越频繁和多样化。电影已经成为国家间交流的一个重要的载体，也日益成为人们文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一部好的电影离不开一个好的电影名，电影名是电影的一个重要的部件。但是当翻译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的电影名时，在翻译时就更得注意翻译的原则和应该注意的地方，翻译电影名毕竟不像翻译句子那样，除了信达雅，还必须要运用适当的语言修辞手段，使译制①后的电影名能获得良好的效果。电影的名字就像一个人的外在形象，当对某人的内涵不是很了解的时候，外在形象就成了了解这个人的第一扇窗口，这个比喻用在电影名字的译制上则更为妥切。

随着中国文化输出战略的兴起，中国电影也是频频“出口”到各国，并且主要以西方英语国家为主。电影的片名就是一部电影的名片，片名的好坏对一部电影在某地是否受欢迎起很大的作用，这也促进了学界开始重视从跨文化交际的角度和翻译理论的角度去研究中文电影片名的译制。

本文将运用Halliday的语法隐喻理论中的概念隐喻和Grice的合作原则理论分析中文电影片名的英译。

二、概念隐喻在中文电影片名译制中的应用

1985年Halliday提出了语法隐喻的概念，并且将其运用到了语言学领域，他指出了语言运用中隐喻的内涵，其实就是相对于那种“直接的字面”而言。然而在实际操作中，我们常常用另一个专业的术语“一致性”来代替“直接的字面”。所以说，语法隐喻就是将大家都知道的“一致性”（直接的字面）隐喻成另外一种语法形式[1]。

Halliday的语法隐喻理论主要分为两个方面，即概念隐喻和人际隐喻。我们本文所关注的是其中的概念隐喻，它指的是概念的过程，随着过程的转换，过程中的每一个成分都可以相互隐喻化。其中，被转换的成分在语法词汇层可以从一个形式隐喻成另一个形式。[2]297

我们将通过四则语例来简述“一致性”和“隐喻性”的转换过程：

A:On the second day of the celebration Alex came back to the school from the summit.

B:On the second day of the celebration saw Alex in the school.

A:He finished the test which the teacher arranged a month ago the last day of the May.

B:He handed in his test to the teacher the last day of the May.

根据Halliday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定义，人类的经验可以划分为物质、心理、关系、行为、言语和存在过程等六个阶段。[2]71在上述的四则语例中，A属于人类经验的物质过程，B属于人类经验的心理过程，人类的物质过程属于“一致性”（直接的字面），而人类的其它过程则属于“隐喻式”。将这个修辞理论运用在电影片名的译制上就是将原本中文电影名的“一致性”在译制成英语时将其变成“隐喻式”。

电影片名也是具有一定功能的载体，有人将其分为四大主要功能：（1）信息传播功能，电影的片名要凸显影片所要表现的内容，并且能够帮助观众更有效地理解；（2）审美功能，电影的片名须语言优美、形象生动，能够带给观众以审美上的享受；（3）表情功能，主要是奠定电影内容的主基调；（4）广告功能，通过片名吸引观众，从而使电影的受众能力提高，增加票房。[3]当然，其中电影片名最主要的功能当数“信息传播功能”，本文将以使用具体的英译片名分析“概念隐喻”是怎样帮助电影实现信息传播功能的。

《戒烟不戒酒》这部电影是通过黑色幽默的表现手法，刻画了广告公司副总严保久之前凭借其惊人的酒量而获得了众多的客户资源，使其纵横商场十几年屹立不倒。“喝酒”喝出了车子、房子和家人美好的生活，然而在一次酒醉之后因为签错了合同而发生了变故，祸不单行，因为酒醉而进错房间和同样醉酒的过气明星同床一夜，让他的家庭生活也到了破碎的边缘……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种宿醉导致的。电影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刻画了严保久这个鲜活的人物形象，他的成败都是受到了酒的影响，电影的中文名——《戒烟不戒酒》，突出了“戒”的“物质过程”。而它的英译电影名《under the influence》则突出了“关系过程”，如果按照电影中文名直译，那么外国的观众可能很难通过电影名解读出这部电影的主题。而电影名《under the influence》可以让观众直接解读出这部电影和“influence”（影响）有关，也会激发观众进一步了解“influence”（影响）的具体内容的欲望，从而实现电影片名的信息传播功能和广告功能。

《将爱情进行到底》采用的是平行的蒙太奇的叙述手法，通过三个章节的演绎分别向观众展示了男女主人公杨铮和文惠在北京、上海以及法国波尔多的三个不同的爱情结局。毕业之后的两人，平行的三段爱情故事，电影的主题其实还是告诫我们要珍惜我们最原始的淳朴的爱。电影中文片名中的“进行”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属于“物质过程”，而英译后的片名《cherish our love forever》中的“cherish”却是一个“心理过程”。中文的片名更侧重于自己对爱情的观点和执着，而英译后的片名却能够通过电影的内容给受众上了一节生动的课。从“物质”到“心理”的过程转换则更能清晰地向广大的英语观众表达出我们对待爱情的正确态度[4]。

《边走边唱》改编自史铁生的《命若琴弦》，电影讲述的是两个瞎子的故事，一个盲童从师傅的口中得知有一个可以治愈双眼的药方，不过必须得弹断1000根琴弦才可以获得。然而当他历经千辛万苦把1000根琴弦都弹断后，将药方从师傅的小匣子中取出后才发现原来所谓的药方不过是一张白纸。用了一生的心力去为了重见光明的药方，最终却是一场空，可是他还是因为弹得一把好琴而被村民奉为“神神”，电影是以寓言的形式和独特的视角刻画了顽强的生命特质。中文的电影名简单地描述了主人公在弹琴过程中的“物质”过程，英译片名《life on a string》则是紧紧围绕着“琴”这个载体，将主人公一生的命运都和“琴”联系起来，明显地透露出了典型的“关系”过程。从“物质”过程到“关系”过程的转变则更能让受众体会到主人公在片中的生活境遇和这个寓言故事给观众带来的启示。

《有话好好说》作为一部荒诞的轻喜剧，赵小帅和刘德龙之间因为安红的关系，从吵架冲突发展到最后不可收拾的境地。电影的主题和电影的中文名一样，以荒诞诙谐的方式告诫我们在解决矛盾的时候，要“有话好好说”，这既是我们解决争端和矛盾的途径，也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必然要求。中文片名《有话好好说》中的“说”体现的是“言语过程”，英译后的片名《keep cool》中“keep”属于“物质过程”。这部电影片名由中文的“言语过程”转化成英译后的“物质过程”，但英译片名的“物质过程”表达的是某个实体“做”某事[4]，所以英译后的片名通过从“言语过程”向“物质过程”的转换更能明确地向电影的受众表达在处理矛盾时应该怎样做，这样的译名更完美地向观众诠释了电影片名应该具有的信息传播功能。

通过对以上四则中文电影英译片名的解读，我们可以发现英译后的片名在概念隐喻的转换中更能轻易地向受众表达电影的主题，吸引受众的眼光，进一步诠释了英译片名的信息传播功能。

三、合作原则在英语电影片名译制中的应用

合作原则是语用学上的一个专业术语，美国语言哲学家Grice于1967年在哈佛大学做的《逻辑与会话》演讲中，提出了在言语交际中要遵守“合作原则”。这个原则下面包含了四个相关的准则，分别是量的准则、质的准则、相关准则和方式准则。[5]电影名的译制属于一种特殊的言语交际，其目的是让受众更清晰地理解深层的含义。合作原则的四条准则在英语电影片名的译制上，也应该要遵循，只有这样译制后的中文名才会更符合言语交际中的基本要求。

根据合作原则，交际的双方必须要提供如实、清楚、相关、足够的信息，只有这样才能够实现会话最大程度的有效，其中的四大准则是其顺利进行的基础。将其运用在英语电影片名的译制上，即中英文片名之间必须要基本符合合作原则的相关准则。[6]

英语电影片名的译制在根本上也是一种特殊的交际过程，在这个特殊的交际中，翻译者充当的是英语电影的原文片名（作者）和译制后的中文片名（读者）之间的中介。一个好的英语电影片名译制就必须要使交际的双方“作者”和“读者”能实现成功的交际，即能够将“作者”想通过电影片名表达的真实含义完整地传达给“读者”。要是能够顺利完成这样的意义输出的过程，我们就可以判定这是一个成功的英语电影片名译制。[6]一般情况下，一个成功的英语电影片名的译制会在不同程度上符合Grice所提出的合作原则中的相关准则。

（一）量准则

在英语电影名的译制的过程中，遵循“量准则”就是通过译制后的电影名能够向受众提供电影原名和与电影内容有关的全部信息。这个“量”是指要尽可能地包含整个应该让观众知晓或理解的细节，尽可能向观众提供足量的信息。

2010年上映的美国科幻巨制《Inception》，将这部电影的名字译制成中文的时候如果仅仅是按照“Inception”的字面意思翻译，“奠基”或者“全面启动”会让中国的观众一头雾水，即使观众看完了整部电影，也会发现这样的中文名跟影片的内容毫无关系。最终，这部影片在大陆的官方译名是《盗梦空间》，虽说这个中文名与“Inception”之间毫无关系，但是却完全契合了影片的内容，所以这个中文片名是完全脱离了原名而通过意译的方式翻译出来的。因为电影讲述的就是一个造梦师带领特工团队，进入他人梦境，从人的潜意识中盗取机密的故事。所以《盗梦空间》这个译名虽然和电影的原名《Inception》看似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却是整个电影故事的中心。所以，这样的译制虽没有忠实于原名，缺省了“Incep⁃tion”的含义，但是却在实际的交际层面上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能更容易地让信息的接收者了解影片的内容并引起共鸣。

由此可见，英语电影名的译制，只要能提供足够的信息量给受众并且合情合理，我们就可以认为这样的译制是符合翻译准则的。

（二）质准则

很多优秀的外国影片译名在采取了直译和意译相结合的方法译制之后，能够比较准确地传递出原名的信息并且也能够将电影的内容与之结合在一起，这样的译制可以看作是很好地完成了“合作原则”中的“质准则”，它能够在准确传递原文意思的基础上加入了对影片内容或者主题因素的考虑。

例如：《Ghost》（人鬼情未了）、《The Sound of Music》（仙乐飘飘处处闻）、《Waterloo Bridge》（魂断蓝桥）等都属于比较成功的通过直译或者意译方式取得良好交际效果的案例[7]。但是还有一些影片的译名是完全按照意译的方式，这些片名虽然和英文的片名对比看起来没有直接的关联，或者是相差甚远，但却是根据整个电影的内容、风格、情感要素而综合译制出来的。这些片名表面上看似违背了“质准则”，但就其深层次的交际结果而言，其实是遵守了“质准则”，因为它译制出了真实的交际联系，完成了预先设定的交际目的。如：《The Matrix》（黑客帝国）、《xXx》（极限特工）、《Gattaca》(千钧一发)等等。

（三）关联准则

“关联准则”就是要使翻译后的中文译名和原文片名在理解上相关联。有一个典型的相关语例，《The Shining》（闪灵），这个译名在翻译时就兼顾了英语单词的发音和影片的内容。电影讲述的是一个作家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寻找灵感，然而却逐渐出现幻觉而最终发疯的故事，《闪灵》能使其与电影的主题和内容同时相关联，所以这个译名当数佳作。

四、小结

在中英文电影名互译的过程中，修辞手法越来越得到翻译者的青睐，特别是“概念隐喻”和“合作原则”。使用修辞手法译出的电影译名能够更好地体现片名所具有的功能，同时也能让译名更生动、形象，从而更能吸引受众的注意。

注释：

①本文中，中文电影名的译制专指英译。

[1]朱永生，严世清.系统功能语言学多维思考[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122．

[2]胡壮麟，朱永生.系统功能语法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297．

[3]贺莺.电影片名的翻译理论和方法[J].外语教学，2001（2）：56-57．

[4]任俊桦.概念隐喻在中国片名英译中的研究[J].影视翻译，2011（17）：139-140．

[5]李俊.基于说话人视角下善意谎言的语用分析[J].毕节学院学报，2014（7）：15-19．

[6]李静.合作原则在英语电影片名翻译中的体现[J].海外英语，2011（11）：190-192．

[7]王伟芹.电影片名翻译的原则和技巧[J].语文学刊，2013（5）：68-69．

The Rhetoric Research on Translation of Chinese and English Movie Titles

WU Li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He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Henan,Zhenzhou450002,China）

The culture is the format of communication,and the movies are the important component of the culture.When the Chinese movies as a bond of the culture export to the Europe and America,and vice vi⁃sa.The translation of the Movies’titles seems very important.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on,the translators are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rhetorical devices,especially the conceptual metaphor and the cooperation principle. They can make the translation of the movies’title reflects the function of the movie’s title.It can make the translation more vivid and attract more attention of the audience.

Movies Titles;Translation;Conceptual Metaphor;Cooperation Principle

H05

A

2096-0239（2016）02-0016-04

（责编：叶莉责校：明茂修）

2016-03-17

河南省科技厅软科学研究项目“非洲裔美国文学作品研究对提升中原经济区文化软实力的影响——以托尼莫里森作品为例”，项目编号：142400411059。

吴玲（1980－），女，河南郑州人，河南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外国文学、语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