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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以来河南当代文学研究综论

2016-03-16叶爱欣

关键词:周大新论者阎连科

叶爱欣 刘 琳



21世纪以来河南当代文学研究综论

叶爱欣刘琳

摘要:21世纪以来,河南当代文学研究,既有深入的本土研究视阈,也有宏观的比较研究视阈。对豫籍作家共同的中原文化背景和历史传统的挖掘,寻找其作品在内容、风格和叙事艺术上所散发出的中原沃土的精神印痕,以及其中所折射出的河南当代文学在整个中国文学体系中的地位和意义,观照当代河南文学的整体创作倾向,是研究者关注的焦点。当代河南作家中获得关注较多的作家是阎连科、刘震云、周大新、李佩甫、乔叶等。对他们的研究,除了主题解读,还涉及风格、叙事、语言及文本细读。但已有的研究研究方向过于集中在小说领域,深层次、多维度挖掘河南文学的精髓不够,研究河南当代文学的视野还需要进一步拓展。

关键词:河南;当代文学;21世纪;研究

蕴含着中原文化特有的坚韧和厚重品格的河南文学,在中国当代文坛上占有重要地位,“文学豫军”“中原突破”已然成为中国文坛上的一股劲风。尤其是21世纪以来,中原作家群的兴起与壮大成为一个显著的文学现象,越来越多的学者和批评家将目光投向了河南当代文学。他们的研究涵盖了作家分析、作品研读、文学发展脉络与现状探讨诸多领域。作品创作与理论研究两大领域从来都是相辅相成,并最终归于文学发展的路途上。然而,21世纪以来,有关河南当代文学研究的理论著述数量虽多达数千篇(部),却鲜有论者对其进行宏观分析,以梳理得失。本文拟以“批评之批评”为视阈,对21世纪以来的上千篇(部)研究河南当代文学的论著进行整理分析,以观照21世纪以来河南当代文学研究领域的现状与成就,以裨益于文学理论发展,亦力图助益于河南文学之繁盛。

一、对河南文学发展情状的考察

何弘《中国新文学中的中原作家群》一文,概述了“河南作家”“文学豫军”“中原作家群”的概念界定:“‘河南作家’这个概念通常是指在河南本土工作写作的这么一个作家群体,而‘文学豫军’则涵盖了在河南本土写作的‘河南作家’及离开河南在外地发展的‘豫籍作家’这么一个庞大的群体。而‘中原作家群’这个概念的提出,除了在外延上涵盖了‘文学豫军’的外延并可有所扩展外,更重要的是它强调了这个庞大的写作群体共同的中原文化背景和历史传统,从而更富文化内涵、更具学术意义。”[1]显然,这样的概念厘定为读者及学界关于“河南文学”的外延与内涵提供了科学而全面的阐释。

作为中华民族的发源地,“河南”作为一个地域指称,不仅有着显见的地缘意义,还有着厚重的民族精神内涵和历史承载。因此,研究河南文学时,部分研究者首先将笔触投注于对其发展历程的梳理。[2]批评家何弘认为,中原作家群的崛起“可以追溯到中国新文学发轫之时”,并分成三个时期:“从‘五四’前后中国新文学的发端到40年代末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为第一个时期”,“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文革’结束为第二个时期”,“‘文革’以后的新时期则为第三个时期”;并分别论析了这三个时期内中原作家群的中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的创作情况,进而分析出中原作家群在创作主旨上的一个重要倾向,即“从乡土到多元”。[1]另有论者探讨了河南文学发展的现状。[3]一方面,肯定了其成就:“河南的文学艺术真正走向了自觉……以强烈的现实感和深厚的历史感为基调、以现实主义为主要创作方法、具有中原文化特色的艺术风格”;另一方面,也尖锐指出河南文学发展面临的困境以及未来的突破可能:“如果把河南作家放在整个中国文坛上来看,就会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非常尴尬……与同时代其他作家有相当远的差距”,缺乏“独立清醒的批判意识”。[4]

批评家对当代河南文学发展情状的认识是理性而客观的,既有本土研究视阈的深入体察,也有比较研究视阈的宏观鸟瞰。

二、对整体创作倾向的统观

对河南当代文学整体的创作倾向的研究,研究者多瞩目于对豫籍作家们共同的中原文化背景和历史传统的挖掘,寻找其作品在内容、风格和叙事艺术上所散发出的中原沃土的精神印痕,以及其中所折射出的河南当代文学在整个中国文学体系中的地位和意义,观照当代河南文学的整体创作倾向。

河南“乡土文学”曾是20世纪中国文学的文化典范,到了21世纪,遭遇现代文明碰撞的河南“乡土”书写必然会发生精神动荡,进而牵衍出写作主题的深化,如“苦难”“底层”“悲剧性”“历史”“权利”“性别”“地域与文化”“土俗精神”[5]“主体性”[6]11“侉子性”[7]“民族性”[8]“现代性”[9]1“生态意识”[10]等,很多研究者都以散点的方式选取某一角度或多角度展开论述,下文仅以较有代表性者述之。

河南人民曾经是古老发达的中原农耕文明的缔造者,世代河南人民的生存及奋斗都与土地血脉相连,这样的自然与人文环境折射到中原作家的创作中,必然有着深刻而繁复的乡村和土地印记:“一直以来,浓郁强烈的乡土意识和乡土形态是当代河南文学最为明显的外在形态特征。”[11]因此,“乡土”是河南文学作品中涉猎最多的主题之一,也势必是研究河南文学无法跨越的一个论题。李国英在他的《略论新时期河南小说的乡土性》中指出,老中青几代的河南作家都表现出“对乡土世界‘情结’的深厚依恋和析解”,“关注乡土人物的生存状态和心理变化”。[12]马跃敏的《论现代语境中河南乡土文学的流变》,将河南乡土文学纳入现代化语境中,认为:“河南乡土文学的流变实质上是在彰显着传统文化与现代化的冲突及融合过程。”[13]还有论者认为:“河南乡土小说在新时期的发展过程,实际上是河南乡土作家在探索与求变中寻找乡土本义与价值的过程。从鲜明的国民批判性到对乡土的人文关怀成为其发展的基本脉络。”[14]另有论者逐流溯源,探究河南文学“乡土情结”的成因:“中国现代社会的阶级构成、革命需求”铸就了其外在成因,而“眷恋乡土家园的潜意识和集体无意识”,“为寻求故土家园的重建而关注农业、农村、农民的思维逻辑和价值取向”构成了其心理动因。[15]李丹梦的《文学“乡土”的地方精神:以“中原突破”为例》另辟蹊径,将目光聚焦于河南文学“乡土书写”所触及的精神内核,颇有见地地指出:“文学‘乡土’在本质上是个体认同的构造。‘中原突破’乃是一种文化创伤笼罩下的书写,这种创伤源于中原由盛转衰的郁结与失语。倘若用一个词来概括‘文学豫军’对历史的记忆,那就是‘中国弃儿’,它亦可作为‘文学豫军’集体身份的命名,‘弃儿’意识深深影响着‘中原突破’中的乡土书写与主体建构。”[16]这样的直面剖析挖开了河南文学“乡土”写作的深层源码,凛冽而深刻。

同时,李丹梦还敏锐道出了中原作家热衷的另外一个创作倾向——“权力”。论者直言:“很难找到比豫军更关注权力、政治的作家群落了,一提到权力,他们便不自主地兴奋沉溺。一种集体无意识的创伤记忆与美学。”[17]梁鸿也曾在分析当代河南文学时论及:“作家尤其热衷于对乡村权力关系的描述,它既是作家作品通向‘村庄’和中国历史、中国生存的唯一途径,也展示了作家主体隐秘的内心欲望,即对现实权力的一种渴望的情结。‘权力’是河南作家的兴奋点。”[4]余琪、刘宝亮的《论当代河南文学的权力叙事》,以比较视阈分析了阎连科、李佩甫和刘震云三位豫籍作家在书写“权力”时的表现方式及意象选择的不同,并指出,“当代河南文学的权力书写呈现了中原地域的‘村庄政治’……具有浓郁的中原地域王都文化色彩……还与中原苦难之地的生存文化息息相关”,并认为其意义在于“从中我们也能读到整个乡土中国的现实与历史”。[18]更有论者将笔触锁定于“村干部”这一群体,以小见大,洞见出“村干部形象背后的文化内涵”[19]1。遗憾的是,鲜有论者以更为开阔的视角去比较解读河南文学中的“权力”书写与同样热衷于此主题表达的陕西文学等其他文学圈的异同。笔者以为,这样的比较研究或许对于考察河南当代文学在整个中国文学中的地位与意义更具独异性和全面性。

“苦难”叙事是当代中原作家触及较多的命题,众多河南作家都曾在其作品中呈现过河南世代民众所经历的生活苦难及其对人性的磨砺。有论者分析原因,认为“河南地处中原,作为古时的兵家必争之地,不断地遭到兵乱的侵袭,近代以来又多次成为自然和历史的重灾地,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河南作家或是耳濡目染地领略这段沉重的历史悲剧,或是从长辈那里了解到此种苦难对他们的考验”,因此,挖掘“苦难背后所迸发出来的对苦难的抗争和超越的精神力量,尤其是与苦难紧密牵连的身处底层的农民身上所潜隐的对人生悲剧的坚挺意志才是作家真实的写作目标”。[20]1李丹梦也指出,“苦难话语即是历史‘伤口’牵系与延续的证明、一种记忆转喻式的结晶”,于是中原作家“着力于苦难的现世‘管理’,或呈现人际的对立与复仇,或作拒绝思想的‘抒情’,在苦难救赎的构思上存在着‘父权经济学’的意味”。[21]

这种“苦难”叙事也在“底层”写作中被呼应着。“由于河南作家的成长经历和生活背景的特殊,他们把各种资源极度匮乏的底层的悲惨处境写到了极致。他们除了关注经济层面的底层,特别关注了文化层面和权力层面的底层,从而使自己的底层叙述更具特色。另外,他们在叙述态度上的与底层的对话性,以及叙述技巧上的超越传统现实主义的创新性都使他们的底层叙述在整个底层叙述的大军中别具一格,彰显了自己的特色。”[22]1因此,这样的“底层”书写之于河南文学有着独特的意义。[23]

进而,“悲剧”意识也会在中原作家的创作中渗透出来:“有着如此深刻的苦难经历和苦难记忆的河南作家,在他们的作品中很自然地表现出浓厚的悲剧意识。”[24]还有研究者纵联古今,将被古老的中原农耕文明浸润过的河南作家置于现代文明语境中考察其创作中的“悲剧性”情境:“从传统乡村情感出发,最终以觉醒的现代意识和哲学眼光去审视乡土众生的当下生存,最终呈现出悲剧性主题。”[25]

“历史”主题亦是研究河南当代文学不可错过的一个视角。理由不言而喻:中原厚土孕育的黄河文明历史悠久,辽阔而深远的中原文化赋予河南人民与生俱来的厚重历史感,“历史”在中原作家笔下不仅是对祖先和过去辉煌的缅怀,还有对现实与未来的深刻展露和追索。是以对文学豫军来说,他们尤其“擅长写历史小说,大批优秀的新历史小说来自文学豫军笔下,有着深厚历史感的文学豫军笔下的新历史显得独具一格”[26]2。吴圣刚《论当代河南作家的历史质感》一文就结合河南文学当下的整体创作状况分析指出:“河南作家及其作品的历史质感来自于他们对身边历史近乎天然的感觉,发自内心的钟情,深度的理解和把握,以及强烈的表达欲望。”并认为,河南作家创作的主要表达方式就是“站在历史的端口、回到生活的源头构筑文学世界”。[27]李丹梦则在肯定了豫籍作家在20世纪90年代的“新历史写作”潮流中的不俗表现后,又在对刘震云、阎连科、周大新、李佩甫、李洱等数位作家、作品分析对比的基础上,一方面看到了中原作家群对历史的“恣情肆意的言说”,另一方面也窥到了其“隽永深沉的历史剖白”,并认为其在“剖白”中对历史植入了脱离意识形态的、更繁复的理解。[17]

“性别”研究是21世纪河南当代文学研究的重要领域。有论者指出,长期农业文明积习和“男尊女卑”的观念使得中原女性受传统文化心理影响极深,她们的生活状态尤其能够暴露河南农民卑微存活里所受的精神挤压。[28]1那么,在河南本土成长起来或生活过的作家,笔下的女性生命情状便更具性别意义上的分量,尤其是中原女作家,她们渗透着自身生命经验的书写更具深度和别样性。有论者以纵向视野梳理了河南文学在当代各阶段内所塑造的女性形象的变迁,进而指出,虽然“她们的形象在不断发生变化,但其主体意识的觉醒和增强却是贯穿始终的。她们精神解放之路的艰难性和曲折性,在当代中国具有一定的代表性”[29]。另有论者凝聚视野,将目光聚焦于女性作家的创作上。吕小洁的《论1990年代以来河南籍女作家的小说创作》在分析了部分河南籍女作家的作品后指出,“河南女作家的小说中没有张扬的现代生活符号”,与当下女性写作中泛滥的私人经验和所谓的女性叙事的身体自渎不同,“她们以朴素而坦率的文字……把一种真实的当代生活现场带到了我们面前”,并认为其意义在于“拓宽了女性文学的表达空间,给当代河南文学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活力”。[30]刘芸的《河南当代女作家的小说创作研究》详析了河南当代女作家的整体创作风貌和共同诉求,指出了其创作上的不足。[31]1还有一篇值得关注的论文是刘海燕的《河南青年女作家论》。与上述论者的作品研究不同,刘海燕的视阈是作家论,而且有着更为明确的“性别”定位。她将河南女性作家群的创作状况纳入同本省男性作家群的比较中,认为后者的写作主要展示“乡土社会或者历史文化的命运”,多“属于乡土叙事或宏大叙事”;而前者主要“扎根于个体生命”,“能够深入到当代情感生活的腹地”,“表达着‘现实主义’的人道关怀”。[32]无疑,这样的分析对于丰富整个当代河南文学的研究有着重要意义。

“地域文化”视阈的研究之于河南文学有着独特意义,因为“作为华夏文明的起源之地,中原地区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曾孕育出许多光辉灿烂的文明”[33]。以地域来划分,可罗列出伏牛山文化圈作家群、河洛文化区作家群与周口作家群等,各文化地域均有代表性的优秀作家作品诞生。很多论者都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并极力探讨地域文化与文学创作的紧密关系,如秦方奇的《伏牛山文化圈与五四以来河南作家的小说创作刍议》[34]、刘保亮的《河洛文化与当代河洛文学研究》[35]、任动的《“周口作家群”:一个亮丽的特色文化品牌》[36]等。还有论者以宏观视野,论析地域文化与豫籍作家的创作关联,如徐春浩的《地域文化是“文学豫军”创作的根脉和灵魂》[37]、范云晶的《文化地理学视阈中的中原文化品格和文学传承》[38]等。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梁鸿的《外省笔记:二十世纪河南文学研究》,该书以独特的视角,为河南文学研究打开了一个有效缺口。[39]

三、对单个作家作品的探究

对当代河南文学中单个作家作品的研究也是21世纪以来论者关注较多的一个向度。与上述对河南文学整体创作倾向中论者集中研究主题的倾向不同,该向度的论者们研究视域要宽泛得多,除了主题探查,还有风格、叙事、语言及文本细读。其中被关注较多的有阎连科、刘震云、周大新、李佩甫、乔叶等作家及其作品。

阎连科是当代河南文坛乃至整个中国文坛都无法忽略的一位作家,近年屡向文坛贡献佳作,不仅吸引了众多批评家的关注,还受到国外文学界的青睐,曾将布克奖、龚古尔奖、卡夫卡文学奖之类的国际文学大奖揽入怀中。就笔者收集的相关论文来看,对阎连科的研究触及方方面面,且不乏佳论。其中梁鸿、蒋书丽的《阎连科文学年谱》是目前阎连科研究方面最宏观而透彻的一篇文章。[40]叙事研究方面,较有代表性的是陈晓明,从叙事方法上探讨阎连科的创作,认为其小说“经常有一些关键性的片断或场景”令人“震惊”,其叙事方法创造了一种新的中国小说经验,是对“现代性”的逆袭。[41]张学昕分析了其一系列短篇小说后,作如此评价:“阎连科是中国当代最具情感担当的重要作家之一。他对人生和现实直面而无情的剖视,显示出他对时代深层结构细腻而掘进式的探寻,也凸显出他与众不同的叙述现实、存在的勇气,强大的精神力量。”[42]何平以“控构真实”为入口分析了阎连科的中篇小说,看到了其叙事中回荡的“八十年代文学先锋精神的余响”[43]。除此,“身体”[44]“修辞”[45]6也被纳入阎连科叙事研究当中。语言研究方面,陈富至重点考察了豫西方言在阎连科小说中的运用,认为其增加了作品的审美效果和艺术张力,颇具特色。主题研究方面,“民间”[46]1“历史”“乡土”书写是被论者较多提及的命题;同时,“性别”视阈也被注入阎连科文学研究中来,论者认为其作品“揭示了底层农村妇女遭受苦难的生存境遇”。风格研究方面,有论者注意到了阎连科写作中独到的“神实主义”,认为其小说在对现实的叙述中经常充满着怪异的魔态和精神的隐语,“独辟出小说的新途”[47]。文本细读是阎连科文学研究最炙热的维度。《受活》被论者誉为“当代中国政治寓言小说的杰作”[48],是一种后现代性甚至“反现代性”[49]的叙事,塑造了一种“后革命的历史情境”[50]。梁鸿从身体叙事的角度着手,也认为《受活》中所描写的“残缺之躯”的狂欢隐喻了一种乡土中国的感性形象,“它象征着这个时代的病症和总体精神:奇观化、物质化、商品化和冷漠化”[51]。同时,梁鸿还注意到了《受活》中独特的“时间”意识,使得其叙述得以“摆脱‘现实’的束缚”[52]。韩国批评家金顺珍以异域视野对《丁庄梦》的主题尤其是“梦”的内涵做出独特阐释。[53]2008年《风雅颂》因“隐射说”而引起学界哗然,有论者认为其对知识分子的精神建构过于空洞[54],也有论者认为其是知识分子的“精神自传与爱恨心史”[55],并将之与贾平凹的《废都》相比,认为阎连科写出了知识分子的“沉沦与救赎”[56]。程光炜以“隐喻”为端口解读《四书》,指出其“是关于焚书的隐喻”,是对日常生活逻辑的颠覆。《炸裂志》是阎连科的最新小说,被认为是“历史与叙述的寓言”[57],“结构寓言写作与感觉现实主义”[58];李杰俊则认为《炸裂志》写出了“以炸裂村为代表的中国发展‘秘史’和仇恨‘心史’”[59]。长篇散文《我与父辈》也广受好评。[60]除此,批评家对其前期小说《日光流年》等依然青睐有加。阎连科是一位丰富、复杂而又独树一帜的作家,对其的研究道路也一定是开阔而丰满的。

刘震云也是当代文坛非常活跃的一位豫籍作家。有论者曾如此评判其创作风格:“他的小说在艺术上充满了张力……从审美品格上看,是喜剧性与悲剧性的统一;从叙事品格上看,是通俗性与深刻性的统一;从写作立场看,是民间立场与知识分子立场的兼具。”[61]其总结可谓宏阔而切实。21世纪以来的刘震云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六个方面:其一,主题研究。或许是同沐中原文化熏陶之故,在主题方面刘震云与阎连科相近,主要都集中在“故乡/乡土”“底层”“历史”“权利”等维度[62]1;不同的是,刘震云没有阎连科笔下“苦难”的沉重,反而因其独特的语言风格而折射出一抹“幽默”的味道,而且这种“幽默”还透着一股河南人特有的“拧巴”。[63]除此,批评家还认为其“说话”系列小说展示了“‘都市气’与‘乡土气’的冲突与融合”[64]。其二,语言方面。语言是刘震云创作的最大特色之一。王有芳的硕士学位论文《刘震云小说的语言风格研究》,从语言学角度详细分析了其“朴实明快”“生动幽默”的语言风格的构成、表现和原因。[65]7-21还有论者认为其语言风格是多变的,经历了“实话体”“梦话体”“冷话体”“闲话体”的演变[66],但不变的是“诙谐幽默”[67]。周显波则直接指出,刘震云的诸多著作都“通过探讨语言与人的关系、语言在人的处境中发挥的作用等问题,构建了一个寓言化的世界”[68]。其三,叙事方面。吴立颖的《刘震云小说叙事艺术研究》对此命题进行了详细分析,包括刘震云叙事的要素与特征,并着重论述了其叙事当中的“重复”现象。[69]26-37还有人考察了刘震云小说的“故土叙事及其脉络”[70]。其四,影视改编方面。刘震云近年屡有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本,搬上银幕或荧屏。有不少论者将其文学作品与对应的影视作品进行比较式研究。[71]其五,比较研究。将其与赵树理[72]、鲁迅[73]等老一辈作家进行比较视域的探讨,梳理其异同或渊源,也是刘震云研究的特色。其六,文本研读。《一句顶一万句》[74]、《温故一九四二》[75]及“系列”小说等都是批评家探研的热点。

“提及‘文学豫军’,李佩甫是一个无法绕过的人物……李佩甫一直致力于中原人格的开掘和塑造,因此从地域写作的角度来讲,李佩甫应该是属于正宗‘双料’的豫籍作家,所谓河南人写河南人。”[76]李佩甫研究几乎是伴随着其创作同时开始的,时间长,数量亦多。21世纪的李佩甫研究依然数量可观,其中,“乡土”和“权力”是论者讨论较多的两个角度,无论是整体探读还是单篇文本解读,均有不少论者涉及。除此,“城乡”叙事主题也是被评论者笔触投放较多之维。其多篇小说都试图阐释乡村与城市两种生活和文明碰撞下的思考,“在作品中对农村生活和人物的守望与礼赞对城市生活和人物的拒绝与批判……反映了李佩甫对这个时代的忧虑和思考”[77]。单篇文本解读也呈火热之势。《羊的门》《城的灯》《等等灵魂》《生命册》等,从主题内涵、叙事风格、嬗变路线到文化意蕴,都一一涉及。这也正体现了李佩甫作品的厚重之处,诚如何弘所说:“李佩甫其实是一个文体意识极强的作家,只是他很少为形式而形式,为创新而创新,他总是把形式的创新与内容的厚重结合在一起,稳扎稳打地将作品的艺术性、思想性一起向前推进,表现出一种难得的大气。”[78]

21世纪的周大新及其作品研究也呈现出蔚然之势。总体来说,批评界对周大新的关注视域可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综论:其一,主题研究。除了豫籍作家较多涉及的“乡土”“历史”“民间”等论题,周大新研究还体现出两个重要的向度——“军旅写作”和“性别视阈”。这也是周大新区别于其他中原作家的独异特质。“军旅写作”方面。周大新是当代河南文坛为数不多的有过军队生活经历的作家,这段经历也必然会投射到其创作当中去。于是有批评家以此为契机,对周大新的作品进行梳理。有论者认为“对战争的思索是河南军旅作家周大新军旅小说创作的核心命题”,并梳理出其军旅题材作品的嬗变走势,“从早期创作中对战争主流话语的温情阐释到在多维视野下对战争的反思再到立足民间视角对战争进行人性透视”。[79]“性别视阈”研究方面。或许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关于周大新创作中的性别主体意识,学界出现了两种完全相悖的研究结论。一种认为周大新具有积极的女性观,如皇甫方方的《论周大新小说的性别叙事》指出,周大新笔下的女性多被建构成具有明确主体意识的形象,而男性则处于集体失语或异化和虚化的状态。[80]3-32另一种则认为“周大新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并没有超越‘五四’以来中国现代作家对女性的认识高度……作为男性作家的周大新潜藏着根深蒂固的男权意识”[81]。其实,无论是文学创作还是理论批评,从来都是在争鸣中前进的,只要言之有理有据即可。所谓百花齐放,有论争才更说明作家作品有其值得探究的价值。除此,“地域”书写也是关于周大新研究的关键词。如前文所述,中原作家大都有着浓烈的乡土情结,河南地域辽阔、地形多样,出生于不同地理环境的作家都会在作品中留下其家乡地域文化的印痕,或浓墨重彩,或写意渲染。不同于阎连科笔下“耙耧山脉”的封闭愚苦,也不同于刘震云笔下“延津故乡”的“拧巴”诙谐,出生于南阳盆地的周大新,其笔下的盆地小说有一股拙朴淳厚的味道,正如梁鸿指出的:“周大新的所有作品都渗透着一种很单纯的东西,即对善的追求和信任。”[82]朱丽娟的《南阳盆地文化与周大新的小说创作》详细分析了周大新小说中所塑造的南阳盆地的文化特征、社会风情,以及作家受其影响所生发的写作特色与不足,是该论题研究中视野较开阔的一篇论文。[83]另有论者则另寻途径缩小论题,探讨周大新盆地小说中的复仇叙事,可谓视角独特。[84]其二,叙事研究。在大量篇幅中,有两篇文章观点较为独到。郭小强的《周大新小说叙事话语研究》从叙事修辞的角度选取叙事视角、叙事时间和叙事意象三个方面对周大新小说进行了具体分析。[85]13-54李炎超的《周大新乡土小说的神秘叙事》,以“神秘叙事”为端口,分析了其在周大新创作中的体现、渊源及美学意义。[86]其三,文本探读。《战争传说》《湖光山色》《安魂》是批评家评论的热点。其中最新长篇著作《安魂》的关注度最高。有论者认为其展开了对“生命与死亡”这个论题的形而上的思考[87];另有论者从宗教角度,品味出其中所流露的父爱与宗教情怀[88]。周大新“以文学文本的形式艺术地记录了不同文化形态在中国现代社会转型期内互为独立又互为开放的演变轨迹”[89],也一直以丰富而独异的创作方式阐释着作家对社会现实的深刻反思和理性批判。我们有理由期待,周大新会为当代文坛呈现出更优秀的作品。

和部分生长在河南、居住在大城市或者去外省发展却依然以故土生活为经验进行创作的豫籍作家一样,刘庆邦的作品也主要以乡土为题材。论者的视野也大多集中在这一论题上。[90]3-16除此,北京的城市生活经历也会渗透到写作当中,令其产生城乡文化冲突的反思。很多论者都捕捉到这一殊异性,并与其他作家进行比较挖掘。其“保姆系列”小说被认为是对“性别化、底层化、身份化”的书写,“揭示了空间表征的权力话语对其生存与身份的文化规训意识,建构了空间意象化的城市文化批评”[91]。除此,刘庆邦的煤矿生活经历铸就的“煤矿”题材写作,也是他区别于其他豫籍作家的重要特征。被论者称为“煤矿作家领军人物”的刘庆邦,“站在乡村与城市、传统与现代的二元对立的社会文化结构中,创作出了大量反映煤矿生活世界和矿工情感结构的小说作品,这些作品是煤矿世界、底层劳动者命运的风俗写意画,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92]1。刘庆邦的小说风格散发着素朴风格的诗意美[93],即使是“苦难”书写,亦回响着“爱与善的颂歌”[94]。以短篇铸就文学之撼人的力量,使刘庆邦在文坛独树一帜。

墨白是豫籍作家中为数不多的被论及有“先锋”特质的作家。在2013年的“墨白作品研讨会”上,批评界一致认为其“文学创作深受西方现代主义的影响,有自觉的文体意识和先锋意识,在其他的先锋作家逐渐‘退却’之后,墨白仍然葆有先锋的文学姿态”。同时,该研讨会还探讨了墨白创作的整体风貌、美学特质、与文学豫军的关系等问题,《墨白作品研讨会综述》可谓是目前墨白研究最全面的论著了。[95]单篇文本解读方面,几乎每一部小说都被研究者的笔触触及过,其中涉及叙事风格的探讨[96]、人类精神及生命价值的剖析[97]、城乡二元对立的冲突分析[98]诸命题。

老一辈的豫籍作家中,在21世纪,对师陀和姚雪垠依然有较充分的研究。赵东祥的《在悄然中展开和掘进:近30年中国大陆师陀研究综述》一文从史料、作家论、作品论等方面系统地梳理了近30年以来的中国大陆师陀研究现状[99],为师陀研究提供了重要资料。除此,其他论者关于师陀的研究集中在“乡土”主题以及由此衍生的“地域”文化内蕴上;同时,师陀的书信日记[100]和散文[101]也进入批评者的研究视野。吴永平的《姚雪垠创作年谱》是研究姚雪垠及其作品的一篇重要论著,详细列述了姚雪垠重要的生平经历和作品创作时间表。姚雪垠历史小说《李自成》的历史意识、文化内涵是论者关注较多的视域;同时,他与刘再复的论争也一再被批评家纳入研读视野。

从性别话语的角度来说,由于河南特殊而悠久的地理和人文环境,女性创作之于河南文学甚至是整个中国文学都有着重要意义。同时,相较于男性作家的创作,河南女性作家的写作也更有其独特价值。其中,邵丽、乔叶和傅爱毛等都是河南女性作家群的代表。评论家孟繁华曾以“世风世相、女性与家国”来概述邵丽的小说主题[102],可谓言简意赅。同时,邵丽的诗歌也进入了批评家的视野,有论者评之为有“细软与诉说”[103]的韵味。乔叶被认为是一位“以心理现实主义见长”的作家,“尤其长于女性心理现实和心理细节的描摹”[104],且文字多触及底层女性的生存与精神境遇[105],因此也吸引了诸多论者以女性性别视阈为端口对其进行研究。除此,乔叶早期的散文创作以及后来的转型于小说的经历也是论者常论及的命题。[106]《认罪书》是其最受关注的小说之一,有论者从叙事的角度解读出了“复调诗学”的修辞技巧;另有论者从主题意蕴的角度进行探析,认为表达了作者对“文革”政治暴力下“平庸的恶”的揭露,以及对“文革”的遗传性和危害性的反思。

除了上述提及的作家,还有张一弓、徐玉诺、周仿溪、李洱、乔典运、周同宾、李锐、张宇、马新朝、贾开宗、祖克慰、朱秀海、杨维永、李明性、张克鹏、杨晓红、傅敏等豫籍作家及其作品被研读者论及,数量不一,视角各异。在此不一一赘述。

四、结语

综上所述,21世纪以来的河南当代文学研究成就是巨大的,呈现出百家争鸣、蔚然可观之势,无论是整体研究还是个别作家作品研究,都有高质量的论著出现,其中折射出来的河南当代文学之于整个中国文学的独特价值与地位是不言而喻的。但也有不尽如人意之处,整体而言论文质量远不如数量那样令人欣慰。部分论著缺乏创见,流于浅表分析,论点重复或陈旧,部分观点狭隘偏颇而失于客观,参考价值不大。同时,研究方向过于集中在小说领域,其他如诗歌、散文、文学批评等领域的研究虽有涉及,却相对寥落。因此未来的河南文学研究仍有诸多值得研究之处,评论者应当在提高自身素养的基础上,深层次、多维度地挖掘河南文学的精髓,在深度和广度上进一步拓展河南文学研究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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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军伟)

基金项目:2015年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新世纪以来河南当代文学研究综论”(2015-GH-561)。

作者简介:叶爱欣,河南艺术职业学院影视艺术系教授(郑州450000);刘琳,河南艺术职业学院影视艺术系教师(郑州450000)。

doi:10.13892/j.cnki.cn41-1093/i.2016.02.020

文章编号:1006-2920(2016)02-009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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