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与审美：双重视野下的新文学广告——以《文艺复兴》杂志为中心

吕彦霖

(南开大学 文学院， 天津 300071)

史料与审美：双重视野下的新文学广告

——以《文艺复兴》杂志为中心

吕彦霖

(南开大学 文学院， 天津 300071)

摘要：作为沟通作者和读者，影响文学传播与接受的重要媒介，新文学广告，尤其是重要刊物的新文学广告，无疑是感知与还原其所处时期“文学生态图景”的“晴雨表”和“风向标”。论文选取抗战后最具影响力的《文艺复兴》杂志，从史料与审美角度对广告文本进行观照，并对该杂志广告位置与内容之关系及作家的广告“专辑”进行解析。附录统计了《文艺复兴》文学作品出版情况及其价格变动，以期更直观地展示抗战后的社会文学生态景观。

关键词：《文艺复兴》；新文学广告；史料性；审美性

引言

新文学广告是沟通新文学刊物和读者的重要媒介，是新文学刊物传递自身特点和价值，吸引新文学读者的主要方式。它的这一特征，使得许多新文学刊物的编辑和作者在广告的创作之中投入了大量的心血，许多广告从创意到文本都臻于完美，足以成为现代图书广告的经典范本。

出自编辑作者，终于读者，新文学广告贯通文学传播接受的整个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它影响着读者对于作品的“期待视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作品的影响力。值得注意的是，新文学广告不仅承担“中介”职责，其本身也有相当的文本价值。作为一种独特的“评价机制”，其中包含了时人对于作者创作风格、接受程度、文坛地位、作品的创作背景等方面的论述和评价(虽难免溢美)，可成为作家研究的重要参照。另外，广告文本中涉及的与作品相关的社会信息，也为我们“重返历史现场”提供了可能。另外，“‘五四’以来的不少作家，包括鲁迅、叶圣陶、巴金等大家在内，有时也为自己或别人的作品撰写广告。”*樊骏：《这是一项宏大的工程》，《新文学史料》1989年第1期。这些广告很多并未署名，没有被收入作者全集之中而成为佚文。这些“佚文”一旦被确证，即可为我们接近作者的思想提供更多的可能。除去史料功能，这些匠心独具的广告文本本身也是很好的阅读对象，杂陈在其中的优美文字、深刻缜密的思维、独到的评价视角、别致的评论形式都能够带给人美的享受，可以作为当下读书广告的经典摹本。

随着现代文学研究的深入，学科专业化程度的提升，学界越来越重视现代文学史料基础的建设，近来也屡有建立现代文学史料学的倡议。建立现代文学史料学，史料的分类搜集与整理首当其冲，新文学广告自然是搜集整理的重要对象。然而“对新文学广告的系统、深入的研究还有一定难度。新文学广告多刊登在报刊的不显眼的位置，而且杂乱无序，很不容易加以收集整理”*金宏宇、彭林祥：《新文学广告的史料价值——以30年代的三个广告事件为例》，《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7年第4期。。因此，对那些长期出版，有固定读者群体的重要刊物的新文学广告的全面搜集和整理就显得十分必要。作为抗战后“中国当时唯一的大型刊物”*李健吾：《关于〈文艺复兴〉》，《新文学史料》1982年第3期。，《文艺复兴》发表的作品数量和社会影响力在战后都首屈一指。这也使它成为新文学作品广告刊登的重要载体，*当时许多书店倾向于在杂志上，而不是报纸上刊登广告，其原因在于：“利用杂志进行宣传至少有两个方面的优势：一是保存期长，二是读者稳定，宣传针对性强，常能收到较好的宣传效果。”参见巢乃鹏：《郑振铎编辑思想(下)》，《中国出版》2000年第4期。其在文艺界的影响力及与开明书店、文化生活出版社等著名出版机构的合作关系，使得相当数量的现代文学经典作品的广告刊登其上。因此，笔者以为全面整理《文艺复兴》上刊登的文学广告，并从审美与史料两个维度对广告文本进行研究，当属一项很有意义的工作。

一、史料视野下的《文艺复兴》新文学广告

就广告文本来看，《文艺复兴》的广告作者大都浸淫文坛已久，对文艺界情况有深刻的了解。因此，《文艺复兴》刊登的广告中多有对于作家生平、创作特色和创作写作背景的论述，其中包含了相当数量的背景知识。例如， 茅盾的《清明前后》的广告(第二卷·第一期)：

《清明前后》：这是茅盾先生第一个剧本，也是抗战以来第一个用民族工业问题作题材的剧本。故事的背景是轰动了山城轰动了全国的黄金案。写的是卷在这个事件当中的几位“可敬的人”和两三个可怜人。作者用它写小说的那种细腻深刻的手法，把人物的性格刻画得非常鲜明，又依照他一贯的写作态度，把题材处理的又精神，又严肃。爱读作者小说的人一定欢迎这个剧本，欢迎他在创新道路上的第一个收获。

该广告兼具史料价值和艺术个性。其对文学作品的多个“第一”的提及，显示出文学史眼光。同时，它指出《清明前后》的创作背景，这一故事的雏形是“轰动了山城轰动了全国的黄金案”。在这一提示下，了解历史上的“重庆黄金案”后，我们阅读剧本自会有更深刻的认识。

同样的，还有柯灵的《晦明》的广告(第二卷·第二期)：

《晦明》：这是柯灵先生的一个散文集子，里面包括十六篇散文，共分四辑，三十年秋天，《晦明》初版出书，即遭敌人全部查禁。至今时隔四载再版出书，我们愿意向读者介绍。这集子由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是文学丛书第七集当中一本。

广告提供了许多《晦明》的原始数据：包括篇目、辑数、初版本的出版日期、所属丛书、以及再版的出版机构等，展现出鲜明的版本意识。另外，它也提供了《晦明》的出版中的遭遇，围绕《晦明》的遭遇，有利于我们更深刻地了解作品的价值和意义。

具备鲜明的版本意识，提供较为详细的版本信息是《文艺复兴》广告的特点，这样的特征显然有利于我们理清作品的版本源流。再举冰心的《关于女人》为例(第二卷·第三期)：

《关于女人》：本书是著者用了“男士”这笔名所写的散文。最近又加以增订，视初版已经大不相同。本书自从发表以后，曾轰动文坛，莫不称为名著。加以作者观察锐利，文笔隽美，把女人的一切，加意刻划，描绘成一幅幅精细的素描画。作者自己说：“写了十四个女人的事，连带着也呈露了我的一生，我这一生只是一片淡薄的云，烘托着这一天晶莹的月！”凡是爱好文艺和关心“女人问题”的，都应该读一读本书。

广告体现了《文艺复兴》广告一贯的文字的精美。广告中明确提出，该书是收集作者以“男士”作为笔名所作的散文合集，并且进行了增订，已与初版本“大不相同”。这一信息使得我们研究在过程中注意两个版本的区别，避免材料选择的误区，也足见当时的出版者已具备明确的史料意识。

最后，《文艺复兴》中还有不少涉及作者和作品在当时的接受状况的广告。虽然出于商业考量，难免溢美，但毕竟是来自于同时代行家的印象，也具有相当的参考价值。比如师陀和柯灵所编的《夜店》的广告(第一卷·第二期)：

《夜店》：本剧根据高尔基原作改编，最近由佐临先生导演，在苦干剧团演出，轰动一时，戏剧界与文艺界一致称颂，对改编者的“非凡的工力”，尤致赞美。(不日出版)

广告简短，信息量丰厚，显示了《夜店》的出处。同时又透露了《夜店》的其他形式(戏剧)的接受状况，包括演出《夜店》的剧团(苦干剧团)，执导该剧的导演(黄佐临)，以及当时该剧的接受状况(轰动一时)和文艺界对戏剧的评价(非凡的工力)。毫无疑问，这些细节赋予我们重获历史“现场感”的可能性。

《文艺复兴》的文学广告提供了相当数量的理解作品和作者的创作意图的背景知识；其鲜明的版本意识有助于理清相关著作的版本源流，还原作品的最初面目；而那些包含作者作品评价的广告，不仅能够提供相关原始信息，更能帮我们“回归历史现场”，更准确地把握作品的价值。

二、审美视野下的《文艺复兴》新文学广告

以史料的视角审视《文艺复兴》的新文学广告之后，不妨再关注广告文本中蕴含的审美价值。该杂志的文学广告不少都具有独特的美感，从其中足以感受到刊物主要编辑人之一李健吾的艺术趣味。精致的文字、华美的语言、深刻的思想、别致的表述含蕴于字里行间，可说是刊物广告语给人的普遍观感。

在杂志中，不同长度的广告语往往具有不同的风格。有些广告虽然简洁，却精辟深刻，直抵作者的创作主旨；有些广告则以百字篇幅将文字组合成一首散文诗，与所介绍的美文交相辉映；还有些长度介于二者之间的广告词则透辟全面，对于作者作品见识深刻，可以作为微型的文学评论阅读。这些广告语都是完美地结合了实用性和艺术性，足以作为当下文学作品广告语的范本。另外，除了注意不同长度的广告语的不同特点，我们也可以从广告语及作品选择中体味到杂志同人的审美追求。

根据不同广告语的长度，可以将《文艺复兴》的广告语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简略深刻的“一句话”广告语；第二类是富有文学色彩，同时介绍作者以及作品内容和文字风格的“说明文”风格广告语；第三种是重视情感的体悟和文字的赏析，以文艺家视角撰写的“散文诗”式广告语。

首先是简略深刻的“一句话”广告语。这种类型的广告语在《文艺复兴》中占有比例最小，只是在第二卷第一期中对茅盾文学作品进行介绍的时候集中出现：

《子夜》：是一九三零年中国畸形社会的最生动写照。

《虹》：写五四运动后青年怎样热烈企求新的发展。

《蚀》：在这里，作者以深刻的观察和深厚的同情，写出大时代中青年人的各种面影。

《三人行》：写三个人因为客观环境和认识的程度不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得到了不同的结果。

这类广告语短小精悍，一针见血，类似于报刊上的一句话短评，充满简约之美，却又拥有丰厚的内涵。以一句话实现对一部作品的概括，极其考验评论者的欣赏水平和概括能力。同时，对于茅盾这种热衷于进行历史重塑的，喜欢截取大时代的“横断面”的小说家，这种类型的广告语非常合适。这样的广告语可说是出自对作者作品有相当了解的大家之手。

其次，是富有文学色彩，同时介绍作者与作品内容、文字风格的“说明文”风格广告语。这种广告语在《文艺复兴》有相当的比例，第一卷第二期的黄裳的《从军杂记》的广告可以作为这种广告语的代表：

《从军杂记》黄裳著(在排印中)：作者散文、脍炙人口，风靡一时，本集共收《桂林杂记》、《关于美国兵》、《印度小夜曲》等三辑。所记皆作者随美军从军故事，内容丰富，文字隽永。

这类广告语较第一类为长，具有一定的结构。其中包括了作家的简短介绍，新作的内容提要(或者新作的数据统计，主要是篇数)，同时还有对作家文字风格的评价。这三点结合成一篇说明文的结构，但是同时又以优美文字为基底，因此给作者以全面的观感和美的享受。

最后，是重视情感的体悟和文字的赏析，以文艺家视角撰写的“散文诗”式广告语。这种类型的广告语在《文艺复兴》中占有最大的比例，生动地展现了杂志同仁对艺术性的执着追求。在这里选择巴金的《憩园》和沈从文的《边城》的广告语为例：

《憩园》：这是作者最近完成的一部长篇，在这长篇里作者似乎更往前走了一步，往人心深处走了一步。这里没有太多的激励，使你哭我笑，然而更深的同情却抓住你我。我们且记着作者往日说过：他在发掘人性。我们也可以读到愤怒，但决没有悲哀。该死的已经死了，爱没有死，死完成了爱。全书十余万言，定价六百元。

《边城》：这是一个中篇，写川湘边境的一个山城里祖父跟孙女的故事。祖父是撑渡船的，对于孙女儿爱护周至，可是老年人的心情常常为青年人误解，因而孙女儿的婚姻问题得不到美满解决。故事既缠绵曲折，作者写人物心性，山水，风景，又素有特长，这篇小说就成为朴实美妙的叙事诗。作者善于创造高妙的意境，见得到而且达得出，读者几乎都有这样的印象，读了本书印象必将更见深刻。

巴金《憩园》的广告语体现了鲜明的李健吾的《咀华集》式的风格。全情投入于作品之中，与作品的人物同欢喜、共伤痛，用心灵的敏感体味作品的深度和厚度。妙悟之中，时有警句，音韵铿锵，如歌如诗，本身就有很高的欣赏价值，同时又是极好的评论文章。对于沈从文的《边城》评价也是如此，广告语的字里行间包含着文艺家独特的评论眼光和阅读体验，不仅以同样优美的文笔叙述故事梗概，更指出沈氏《边城》中的“朴素美妙”的“叙事诗”般的田园牧歌风采，广告语本身便是一篇优美高妙的题跋！三种广告语之中以最后一类广告语艺术价值最高，写作难度也最大，然而却是《文艺复兴》中数量最多的广告语类型，仅此一点，这本刊物的艺术品位可见一斑。

值得注意的还有《文艺复兴》广告语中透露出的独特审美趣味。其一是鼓励艺术家的“跨界创作”；其二是关注作家每部作品特色，同时又将它们放在作家整个创作过程中进行估量的评论方式。

先谈谈对“跨界创作”的支持，这在《文艺复兴》的许多广告中都有体现。例如吴祖光的《后台朋友》的介绍：

《后台朋友》(排印中)吴祖光著：作者是名戏剧家，而他的散文也同样成功。本集包括吴先生近年来所作散文三十余篇，清新爽飒，各尽其妙，大部分与戏剧有关，尤饶趣味。

还有前面提到的茅盾的《清明前后》，著名小说家的剧本也被强力推介。不仅如此，擅长写作喜剧的杨绛写作的悲剧《风絮》、诗人臧克家的小说《挂红》，另一位以“汉园诗人”名世的李广田的小说《引力》也都被刊物郑重推荐给了读者。这种支持“跨界创作”的行动，展现了《文艺复兴》编辑者开阔的文学视野，他们力图打破各种文学形式的壁垒，实现不同创作类型的交融。这种倾向也与40年代后期现代文学的“综合化”趋势密切相关。

《文艺复兴》广告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关注作家作品的特色，又把作品放置在作家整个创作过程中进行估量。这种注重独特性又兼顾整体性的评价方式，有利于更好地认识作品的价值。譬如前面举到的巴金《憩园》的广告，指出《憩园》继承了巴金一贯的激情风格，但是同时“往前走了一步，往人心深处走了一步”，评论者慧眼独具，在这种“总分法”之中看出了巴金风格的转向。

三、拾遗：广告位置与作家广告专辑

前面提到，有史料研究学者指出，文学广告的收集和整理面临着广告分散、刊登位置不定等难题。同时，文学作品广告在杂志的发布位置，与作者的实力与名气、社会对作者作品的接受程度以及杂志的审美倾向密切相关。因此，对文学作品广告位置的统计研究，有利于一定程度上还原当时的“文学生态”，也有利于更深入地研究刊载这些广告的杂志本身。下面就是对《文艺复兴》的广告位置进行归纳和研究。

总的来说，《文艺复兴》新出版文学作品广告一般出现的位置有：封面的背面(即封二)、目录后、文章后、杂志文章空白处、封底。在这些位置中，尤以封二和封底的广告容量最大。

下面就对这些位置的广告类型进行解析。

封二广告：封二广告一般包括已经出版的图书的介绍和价格，也包括即将付印的图书的名录集合。在《文艺复兴》中封二广告的上半部分空间一般被上海出版公司的三大杂志的宣传广告所占据。*此三大杂志包括唐弢、柯灵主编的《周报》。其宣传口号为：“态度公正、言论锋利、内容丰富、编制新颖”，该报称自己为“政治·经济·史地·文艺综合性周刊”。由施蛰存主编的《活时代》，其宣传口号为：“包罗万有、趣味浓郁、手此一编，如游天下”，该刊称自己为“介绍西洋社会生活文化思想的刊物”。还有就是郑振铎、李健吾主编的《文艺复兴》月刊，该报以“抗战后唯一巨型文艺月刊”自诩，其宣传口号则是：“全国名家、经常执笔、大量选刊、小说杰作”。下半部分则是一些名家新出版的文学作品的介绍。

目录后：目录后的位置是每期杂志的重要位置，一般刊登了重要书籍的广告。例如《鲁迅全集补遗》这种在当时颇受社会关注的著作都出现在了这个位置，《鲁迅全集补遗》占满了整整一版，可见“民族魂”鲁迅在时人心中的重要地位。这类书籍有两个比较有趣的特点，其一这样的书籍一般是接受预约的，预约之后可以获得优惠；其二也会在罗列一些文章篇名之后，以“篇目繁多、不及刊载”，造成吸引读者的悬念，用来刺激读者购书。

文章后、杂志文章空白处：这个部分一般是新推出的一些文学作品，一般不像封二或者封底那样以作家群的形式呈现出来，而是以单个作家的一部或两部作品呈现出来。例如，在《文艺复兴》第三卷第四期的499页，刊登了作为著名文艺评论家的李健吾的著名评论集《咀华集》(三版)和《咀华二集》(新版)的广告；而在《文艺复兴》第四卷第一期的28页刊出了“九叶派”诗人辛笛的两本近作《手掌集》(诗歌)和《夜读书记》(散文)也是如此。

封底：封底部分的广告容量很多时候比封二大，这里一般是著名的文学书店集中展示最近出版成果的地方。如开明书店的“开明文学新刊”系列、“开明书店发行巴金之译著”、 “开明书店印行《鲁迅传》和《抗战八年木刻选集》”、“开明书店复员后所出新书”、“晨光文学丛书”等。这批丛书搜罗了现代文学的著名作家的著名作品，极具文学价值。总的来说，开明书店在《文艺复兴》的封底广告处于主导地位。

《文艺复兴》的文学作品广告中涉及了诸多作家，但是拥有作品广告专辑的作家并不多。根据统计，拥有集中广告介绍的作家有茅盾、巴金、冰心、老舍和沈从文。这样的情况显然与他们当时的创作数量和作品的影响力有关，虽然也与编辑者的喜好密不可分，但毕竟显示了五位作家在当时文坛的地位。

由于茅盾之广告已在前文有充分的展示，下面主要截取其他四位作家的广告进行分析。

巴金的广告有六条，除了《憩园》的广告之外，还有《家春秋》《寒夜》《第四病室》《爱情三部曲》和《怀念》五篇作品的广告，我们在此截取巴金在当时的两部创作和《爱情三部曲》的广告：

《寒夜》：这是作者最近脱稿的长篇小说，曾在上海《文艺复兴》连续刊载，极得读者的好评。作者用朴素无华的笔，写湘桂战争高潮时，重庆山城中几个渺小人物的平凡故事。虽然没有壮烈的牺牲，热闹的场面，却吐露了平凡人物的愿望，痛苦和哀愁。爱读巴金作品的人，这部近作不能错过。

《第四病室》：这是一部病中日记，写一个病人在内地某家医院中所过的十天病院生活，他在这个人类受苦、挣扎、死亡的暗角里，发见了伟大的友情，友情不但在这里生长，并且把阴暗的病室也照亮了。作者用了一种新颖的手法来安排故事，对话生动简洁，故事引人入胜，是胜利后作者的第一部长篇，初版本早已告罄，再版本出书。

《爱情三部曲》：这三本书是作者最得意的心血结晶品。他曾在《总序》里说：“我不曾写过一本叫自己满意的小说，但在我的二十多本文艺作品里面，却也有我个人喜爱的东西，那就是我的《爱情三部曲》。”全书三十四章，共二十万字，分为《雾》、《雨》、《电》三册，内容以爱情为题材，以当时的政治社会为背景，描写在革命的呼声下，一般青年男女的几种典型的性格和思想，以及这些思想被社会的洪炉融冶之后的种种变化。

从“革命呼声下青年男女的性格的思想的展现”到平凡人物/病人的生活经验的书写，巴金创作风格的转变一目了然，从“大时代”到“小人物”，广告文本除了提供相关的史料信息，也展现出了一种文学史关怀，从侧面反映出不同社会语境对文学风格的不同期待。

冰心的广告《关于女人》之外，还有4篇。分别是《冰心著作集》《冰心小说集》《冰心散文集》《冰心诗集》：

《冰心著作集》：冰心女士以诗人的眼光观看一切，又用诗人的技巧驱遣语言文字。她的作品，无论是诗，是小说，是散文，广义的说，都是诗。二十多年以来，她一直都拥有众多的读者。文评家论述我国现代文学，谁也得对她特加注意，作者详尽的叙说，这原是她应享的荣誉。现在她把历年的作品整理一遍，定个总名叫做《冰心著作集》，交由本店分册印行。

《冰心小说集》：本书包含短篇小说三十篇，文笔清新流利，词句优美动人，每篇都能在平淡的故事见出深致。卷首有作者的《自序》，书末有巴金的《后记》。

《冰心散文集》：本书包含散文四十五篇，体裁虽是散文，骨子里全是诗。展读一遍，是无上享受。

《冰心诗集》：本书包含新诗三十六篇，作者的书以智慧和情感的珠缀成，能引起读者内心的共鸣。

冰心的广告同样提供了详细的可供利用的史料信息。广告强调了冰心的“广义的说，都是诗”的创作风格，这可以作为对冰心创作风格的“定评”。值得注意的还有广告中对冰心的文坛地位的评价，可作为对冰心及当时文坛生态认知的一个参照。

《文艺复兴》中关于老舍作品的广告共有4条，分别关于《微神集》和《四世同堂》：

《微神集》(老舍短篇小说集)：老舍生平所作短篇散见于各刊物及结集中。本书是他自选的短篇集之一。他在序中说：“以前所写的短篇中，有很多篇根本要不得。现在，晨光出版公司要印我的全集，我想，我应当挑选一下，把值得留下的留下，不值得留下的删去，使读者不至于多买坏东西……”。这是全集中的第一个短篇集，取名“微神集”。

《惶惑》：这是《四世同堂》的第一部，以陷落后北平城的一角——小羊圈里面各种人物的动态作中心，写祁老人一家祖孙父子四代人物在这个大时代的动乱中如何各自抱定各自的生活态度去应对这个伟大的民族战争的故事。《惶惑》的北平沦陷写起到南京失守为止。上下二册，初版售罄，再版出售。

《偷生》：这是继《惶惑》后《四世同堂》的第二部，故事向前进展，广州的陷落，武汉撤退，华北被敌人视为一把拿定的苦难日子中，祁老人一家和他的邻居们遭遇了更惨酷的命运。国内各报一致评本书为抗战以来一部最伟大的文艺作品。分钉上下二册，初版本已全部售罄，再版本最近出版。

《饥荒》预告：《四世同堂》是一部中国文学史上空前未有的大长篇。分一百章，三大部。第一部《惶惑》容纳三十四章、第二部《偷生》容纳三十三章，最后一部《饥荒》也是三十三章，每章约一万字，所以全书共一百万字。第一二部出版后，国内论坛一致推崇。最后一部的《饥荒》已由作者在美国完成中。即将由本公司出版。

老舍的广告提供了全面的文学史料信息，《微神集》广告中提到了该书的成书过程(应晨光公司的邀请由老舍自己编选)，只言片语中得见老舍的为人处世风范。《四世同堂》的三个部分的广告均包含版本信息、书本册数、出版单位、每部作品的章节和字数，以及作者的创作信息(在美国完成最后一部分)。广告中还有当时文坛和读者对于《四世同堂》的态度(作品再版、评定本书为抗战以来最伟大的文艺作品、中国文学史上空前未有的大长篇)，这无疑为我们解读《四世同堂》，估定其文学史地位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启示。

最后要提及的是沈从文，关于他的广告共有5条，除去《边城》，还有《湘行散记》《湘西》《从文自传》和《月下小景》：

《湘行散记》《湘西》：作者是湘省人，对湘省的认识真确而深刻。他写各方面的问题，虽则似乎琐细平凡，但是在一个有心人看来，却极有意义，值得深思。《湘西》一名《沅水流域识小录》，是写湘西沅水流域的杂记。《湘行散记》则是记他在一九三四年回乡时旅途中的见闻。作者文笔的美妙是一致公认的，这两本当然也不会例外。

《从文自传》：作者是新文艺运动开创时的健将。他自小就一面读书，一面又读着一本大书——“社会”。他从当兵，当军队里的文书，当税收机关的收税员，一直做到文学家。本书就是写他怎样读“社会”这本大书。

《月下小景》：本书收故事九篇，除第一篇《月下小景》外，本事全部出自《法苑珠林》所引诸经。佛经故事常常有极其动人的情节，现在沈先生选了其中尤其精彩的若干篇，加以改造，重新处理，使死去了的故事变成活的，使简略的故事变成完全的。因此，这些故事都带有一种清新而独特的风趣。

沈从文的四则广告各有侧重，《湘行散记》与《湘西》对沈从文的分析独具慧眼，琐细中见出深致。并且提供了关于《湘西》的另一个名称——《沅水流域识小录》，以及本书的创作时间，对完善沈从文的研究不无补益。《从文自传》以介绍作者生平为主，娓娓道来，点出意旨。《月下小景》点明本书的故事出处，提供了章节信息，并对沈从文的本书风格给予评价。这些信息对深入认识沈从文的创作是有所补益的。

四、附录：《文艺复兴》文学作品出版情况及价格

《文艺复兴》能给我们提供的启示还不止于此。有学者指出：“研究中国现代文学史，只关心文学的问题是不够的，更要关心与此相关的政治、经济、以及科学活动，这样我们的研究视野才能开阔。”*谢泳：《建立中国现代文学史料学的构想》，《文艺争鸣》2008年第7期。产生于社会大变动时期的《文艺复兴》在其广告中就还为我们提供了与文学活动相关的经济数据：刊物中那些包含大量文学作品和文学杂志价格的广告，出版物价格的变动以及广告页底部特别注明的价格变动信息，使得我们能更直观地了解到当时出版业的生存境遇，从而对当时的社会文化语境有一个更深入的认识。

第一卷·第一期(创刊号)：《鲁迅先生二三事》、孙伏园著、220元；《耶稣之死》、茅盾著、330元；《结婚进行曲》、陈白尘著、660元；《间谍夫人》、刘有麟著、750元【以上广告位于发刊词之后】

【第50页】《憩园》、巴金著、文化生活出版社刊行

【118页】文化生活出版社最近新书：戏剧集——《妙峰山》、丁西林著、600元；《山城故事》、袁俊著、500元；《万世师表》、袁俊著(即出)；《秋》、李健吾著(即出)

【封底】开明文学新刊：小说 《科尔沁旗草原》、端木蕻良著、4.7元；《追》、张天翼著、1.6元；《蛤藻集》、老舍著、1.9元；《残阳》、靳以著、2.1元；《爱》、周文著、1.5元；《落日光》、芦焚著、1.75元；《茶叶棒子》、白塵、2元；《强行军》、蒋牧良、1.75元；《滩》、宋霖著、2.5元；《人·兽·鬼》、钱钟书(即出)；散文：《速写与随笔》、茅盾著、2.1元；《未厌居习作》、叶绍钧、2元；《平屋杂文》、夏丏尊、1.7元；《背影》、朱自清著、1.4元；《伦敦游记》、朱自清著、1元；《欧游杂记》、朱自清著、1.6元；《意大利游简》、李健吾、1元；《缘缘堂随笔》、丰子恺著、0.9元；《缘缘堂再笔》、丰子恺著、1.5元；《猫与短简》、靳以著、1.2元；《灯下集》、施蛰存著、1.7元；《城下集》、蹇先艾著、1.5元；《看人集》、；芦焚著、1元；《无望村的馆主》、季孟著、1.1元；《写在人生边上》、钱钟书、0.6元；《灌木集》、李广田著、2.4元；《关于女人》、冰心著、1.5元、《鲁彦散文集》、鲁彦著、1.8元；《秦牧散文》、秦牧著、1.4元；诗歌：《北望集》、马君玠著、2.6元；《烙印》、臧克家著、0.8元；戏剧：《梁红玉》、顾仲彝著、1.8元；《花木兰》、周贻白、1.3元；《春雷》、吴天、1.7元；《清明前后》、茅盾著、1.8元；《恨海》、柯蓝著(未标价)；《诗的艺术》、李广田著、1.4元。(页底特别注明，上列各书上海照定价二百倍出售)

第一卷·第二期：【首页】《后台朋友》吴祖光著(在排印中，不日出版)；《夜店》师陀、柯灵编；《从军杂记》、黄裳著(在排印中)

第一卷·第三期：【首页】：下列各书即将陆续付印：《全集补遗》、鲁迅；《妄言集》、马叙伦著；《蛰居散记》郑振铎著；《一个旅人的独白》、《谈艺录》钱钟书著；《魇》沈从文著；《识小录》唐弢著；《沧桑集》蹇先艾著；另附《锦帆集外》黄裳著

【328页】开明书店发行巴金之译著：《火》第一部定价二元五角五分、第二部定价三元、第三部定价三元五角；《新生》定价二元五角；《灭亡》定价二元四角；《爱情三部曲》—《雾》定价一元七角、《雨》定价二元、《电》定价二元三角、合订价格五元八角五分；《家》定价五元三角；《春》定价五元五角五分；《秋》定价七元一角五；《死去的太阳》定价1.6元；《春天里的秋天》定价1.4元；《海底梦》定价1.45元；《巴金短篇小说集》(一)定价5.5元、(二)定价5.6元、(三)定价5元；《点滴》(散文)定价1元；《梦与醉》(散文)定价1.45元；《海行杂记》(散文)定价1.15元(封底注明，前列各书照定价五百倍出售)

第一卷·第四期：无更新广告

第一卷·第五期/第六期：【632页】《文艺复兴》丛书第一辑之一：《果园城记》师陀著、每册定价2400元

【封底】开明书店印行·高尔基作品五种：《意大利故事》适夷译 一元七角；《人间》适夷译 四元三角；《母亲》孙光瑞译 四元七角；《俄罗斯浪游散记》耿济之译 五元八角；《高尔基文艺书简集》 楼逸夫译 七角五分；《高尔基评传》昇曙梦著 胡雪译 再版即将出版 (页底注明，前列各书上海暂照定价五百倍出售)

第一卷·第六期：本期没有广告的更新

第二卷·第一期：【76页】《人·兽·鬼》、钱钟书著

【130页】开明书店印行·茅盾之著作：《子夜》定价五元；《虹》定价二元五角；《世界文学名著讲话》(再版即将出售)；《速写与随笔》定价二元一角；《蚀》三部曲 定价三元七角；《幻灭》定价八角；《动摇》定价一元五角；《追求》定价一元六角；《三人行》定价一元四角；《清明前后》(五幕剧)定价一元八角。(页底注明，上列各书上海暂照定价一千倍出售)

第二卷·第二期：【显著位置】景宋序·唐弢编 《鲁迅全集补遗》上海出版公司出版

【260页】《鲁迅传》、小田狱夫著、范泉译、许广平校、实售一千三百元、开明书店刊行

第二卷·第三期：本期广告内容没有更新

第二卷·第四期：【441页】《结婚进行曲》、陈白尘著。另附有戏剧广告一则：《结婚进行曲》陈白尘编剧 应云卫导演 十二月中旬在“辣斐”献演

【444页】开明书店印行·沈从文著作集：《边城》定价一元四角；《湘行散记》定价一元二角；《湘西》定价一元一角；《月下小景》定价二元；《从文自传》定价一元五角；《春灯集》定价一元九角；《黑凤集》定价一元七角

开明书店·冰心著作集：《冰心小说集》定价三元三角(本书特别标明著作卷首有作者自序，书末有巴金后记)；《冰心散文集》定价三元六角；《冰心诗集》定价二元八角；《关于女人》定价一元五角(页底注明，上列各书在上海暂照定价一千倍出售)

第二卷·第五期：【封底】开明书店复员后所出新书·夏衍剧作集：《心防》定价一元二角；《法西斯细菌》定价一元五角

吴祖光戏剧集：《少年游》定价二元；《牛郎织女》定价一元八角

第二卷·第六期：【682页】

诗集：《战尘集》陈树人著 二元八角；《耕罢集》(附滇黔寄兴)罗家伦著 定价一元二角；《西北行吟》罗家伦著 定价一元二角；《疾风》 罗家伦著 二元八角；文集、游记：《杂感集》许地山著 一元四角；《行年四十》袁昌英著 一元三角；《副产品》王平陵著 一元五角；《蝉蜕集》苏雪林著 二元；《海涛集》朱文长著 二元六角；《浪迹十年》陈达著 定价七元四角；《旅美见闻录》张其昀著 一元六角

戏剧、小说 ：《春常在》(五幕剧)沈蔚德 三元三角；《鸠那罗的眼镜》(剧本) 苏雪林 一元六角；《青城山上》(短篇小说)王治秋著 定价二元四角(页底注明：以上图书商务印书馆最新出版，各书照定价九百倍出售)

第三卷·第一期：【75页】《果园城记》师陀著、定价七千元；《夜店》柯灵 师陀合编、定价七千元；《后台朋友》吴祖光著、定价五千元

【123页】《鲁迅全集补遗》精装定价一万六千五百元、平装一万一千元

【130页】开明书店最近新书：《中国文艺思潮史略》、朱维之著、定价一元七角(开明青年丛书)

【封底】开明书店最近新书：《白痴》陀思妥耶夫斯基著 耿济之译 上下册 共定价八元 (页底注明：上列各书在上海暂照定价二千倍发行)

第三卷·第二期：【241页】《遭难前后》、景宋著·郑振铎序、定价五千元

【256页】现代之诗经·人民之天籁《中国民族歌谣文学大系》：第一部《金沙江上情歌》；第二部《政治谣》；第三部：《自由形式的歌谣》(征求预约，先出三部)(预约定价：每部一万五千元，三部共四万五千元，预约为三万元。截止日期：单独一部不预定，自登报日起至五月十五日截止，但如五部之数额已满时，则随时提早截止，为埠以发信邮戳为凭。预约地点：总预约处：上海静安寺路一五六一号学林书店； 分预约处：生活书店 吕班路；新知书店 北四川路头； 自由出版社 北四川路底；光明书店 福州路；作家书屋 福煦路)

第三卷·第三期：【282页】《周报丛书之一》 《关于美国兵》黄裳著、定价六千元

【343页】预约《文艺复兴》合订本、六厚册成一卷、每卷四万元正、上海出版公司出版

【384页】开明书店最近新书： 《别扭集》许杰短篇小说集、定价一元六角；《捉鬼传》吴祖光著、定价一元六角；(此为著作出版时原定价)

【封底】晨光文学丛书赵家璧主编：《寒夜》巴金著、定价17000元

《围城》钱钟书著、定价20000元；《微神集》老舍著、短篇小说集、全本合计310页、14000元；《村野恋人》王西彦著、长篇小说、全本合计320页、11000元；老舍长篇小说集：《惶惑》全本合计620页、2.25万元、分两册；《偷生》全本合计730页、2.5万元、分两册；《饥荒》预告；《结婚》长篇小说、师陀著、预告；《第四病室》长篇小说、巴金著、370页。(以上图书均有上海晨光出版公司发行)

第三卷·第四期：【449页】刘西渭(李健吾)《咀华集》三版、定价五元八角；《咀华二集》新版、定价四元六角，文化生活出版社。(此为著作出版时原定价)

【514页】《漫画阿Q正传》、丰子恺作、定价一元二角；《又生画集》、丰子恺作、定价七角；《子恺漫画全集》：《古诗新画》定价一元二角；《儿童相》定价一元二角；《学生相》定价九角；《民间相》定价九角；《都市相》定价九角；《战时相》定价九角(均由开明书店印行，为著作出版时原定价)

第三卷·第五期：【548页】《阿Q正传插画》丁聪作 许景宋序 茅盾序 吴祖光序 定价一万二千元

第三卷·第六期：【封底】开明青年丛书三种：《世界文学名著讲话》茅盾著、定价二元九角；《谈文学》朱光潜著、定价二元二角；《我与文学及其他》朱光潜著、定价二元；《文艺心理学》朱光潜著、定价五元一角；《诗的艺术》李广田著、定价一元四角；《苏俄文学理论》风泽秀虎著、陈望道译、定价四元；《诗境浅说》俞陛云著、定价一元；(以上两种也由开明书店刊行，价格为出版时期原定价)

第四卷·第一期：【28页】《文艺复兴》丛书预告、辛笛近作、即日出版、《手掌集》—诗歌；《夜读书记》—散文，上海出版公司发行

第四卷 第二期：【194页】开明文学新刊：巴金著《怀念》、每册定价一元；《恨海》柯灵著、每册定价一元

吴祖光戏剧集：《嫦娥奔月》每册定价一元三角；《林冲夜奔》每册定价一元二角。(价格为出版时原定价)

《文艺复兴·中国文学研究专号(上)》：【68页】：《风絮》杨绛著

【81页】《识小录》唐弢著(此处注明上海出版公司的地址已经搬迁，附有上海出版公司迁址启事)

【130页】《中国文学论集》郑振铎著、定价七元八角；《中国文学史新编》张长弓著、定价二元八角。(价格为出版时原定价)

《文艺复兴·中国文学研究专号(中)》：【目录后】：辛笛著《手掌集》(诗歌)出版者星群出版公司 出版年月 卅七年一月初版 卅七年六月再版

《文艺复兴·中国文学研究专号(下)》：无更新广告信息，仅师陀的《果园城记》广告语有拓展。

(责任编辑：毕光明)

Historical Data and Aesthetics——New Literary Advertisements in the Dual Perspective——A Case Study of the Magazine——LearningRevival

LV Yan-lin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Nankai University,Tianjin 300071,China)

Abstract:As a key medium for bridging writers and readers as well as for affecting the communication and acceptance of literature, new literature ads, especially those in important periodicals, are surely the “barometers” and “wind indicators” for understanding and restoring the “literary eco-landscape” of their respective era. By sampling the most influential magazine—Learning Revival—after the Anti-Japanese War, this paper scrutinizes the advertising texts of the magazine in terms of historical data and aesthetics and analyz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osition and the content of its advertisements and its special advertising “columns” for writers. In the appendix is a statistical summary of published works and their price changes in Learning Revival in the hope of directly showcasing the social and literary eco-landscape after the Anti-Japanese War.

Key words:Learning Revival; new literary advertisements; quality of historical data; quality of aesthetics

收稿日期：2016-03-02

作者简介：吕彦霖(1988-)，男，河南鹤壁人，南开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5310(2016)-05-0006-09